“三位姑娘,此地很是凶險古怪,你們還是離去較好,若是一會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二人恐無法顧及到你們三位安全……”李正陽靠近祭祠十丈遠的地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站在他們後麵的止末三人,皺眉苦心相勸。

“嗬嗬,兩位道長,你們忙你們的,我們看我們的,若真有事,我們自會照顧自個……”陳吉笑眯眯地瞅著對麵兩個道士,悠閑地回道

“這位姑娘,我們不是在玩笑,此時確實凶險……”李正陽聽到陳吉這個話,又看了看站在她邊上兩個女子,那兩個女子一路上不曾說過一句話。青衣女子,很是古怪,一頭情絲隨意地披在肩上,青色的衣袍似道又不似道服;麵無表情,嚴肅清冷的模樣。白衣女子,淡雅高潔的氣質,襯托的模樣傾國傾城,隻是臉上那麽淡淡的笑意,明顯沒有深入眼底,看起來是溫和近人但隱藏在這表麵下的是冷冷的淡漠。

“嗬嗬,道長,我看起來像在玩笑的樣子嗎?”陳吉眨眨眼睛,一臉輕鬆地瞅著李正陽。

“師兄,既然她們不聽勸告,一會要是出什麽事了,可就怪不得我們無法出手相救了。”李正輕一臉不滿地看著陳吉,這三個女人半夜三更跟著他們出來的人,而且還一副出來賞月散步的模樣,實在是氣人。

“無妨。”止末淡淡掃了眼李正陽兩個人。

李正陽攔下還想說什麽李正輕,說道:“如此,三位姑娘保重!”說著,從身上拿出三道符,走到止末三人身前遞給她們說道:“這三道符,三位可以拿著若出事,可作防身一用。”說完將符咒放到陳吉手上,隨後拿出羅盤和桃木劍,帶著李正輕轉身往後麵的祭祠走去。

“額?”陳吉低頭看了看手上拿著的符咒,想起白日裏,止末說的話,想也不想就要將手上的符咒甩出去。

在她動作的時候,止末掃了那三道符一眼,說道:“這符尚可。”

“額,那就是好還不好?留還是不留?”陳吉抽了抽嘴角,無奈地低頭瞅著手上的符咒,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喜歡的話,可以留下。”止末說著扭頭看著邊上的柳若卿問:“你們真要一同進去?”

“嗯!”柳若卿笑著點頭。

陳吉將手上的符咒丟到一邊,隨後拍拍手掌“嘖嘖~”兩聲,背起手抬頭看了眼頭頂上如圓盤般的銀月,瞥了眼李正陽兩人的背影,看著止末問:“這捉鬼除妖的,怎麽都喜歡三更半夜的出來呢?”

止末順著她的目光,抬頭看了眼頭月空:“不知!”說完,舉步往祭祠方向走去

柳若卿笑著挑挑眉,看著走在前麵,步伐有些奇怪的止末,想到自己猜想的那個可能,與陳吉兩個對望一眼,心中輕歎口氣,抬起步子跟上。

止末看著前麵的兩個道士合力將祭祠的兩扇大門推開,眉梢動了下了,便不動聲色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

在大門打開的時候,可以明顯察覺到四周有什麽東西動了。隻是她封印了神識,感覺不是很明顯。但這種細微的變化不會讓她感到恐懼,心底的擔憂放下一半的同時,腳步停頓了下,便皺眉跟著跨進祭祠,那日她來的時候那感覺,現在是沒了,但這樣更她感到奇怪。

陳吉注意到止末這一瞬間的停頓,疑惑地扭頭看著六人小聲問:“她怎麽了?”

柳若卿抬頭看著止末,默聲搖一下頭。這人剛才的停頓,她自然也察覺到了,下意識地腳下步伐加快了些許,幾步後,與止末並肩齊進。

止末扭頭掃了眼跟上來的兩個人,想了下對陳吉說道:“一會,你們稍後退一下。”要這裏麵的東西不是她懼怕的那些,她可以保這兩個人無恙,但如果是陰靈,才想,止末背脊就有些發涼。

“嗬嗬,我嗎,雖說是藥穀弟子,但怎麽說,我也曾跟著元虛師伯學過那幾年……”陳吉大言不慚地背著手,跟在李正陽兩個人後麵,第三個跨進祭祠的大殿。

五個人一跨進大殿,明顯可以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驟降,寒氣逼人。李正陽兩個人神色有些凝重地拿出符咒法器,一臉防備地打量著大殿四周。

“師兄,這裏很是古怪。”李正輕一手拿著桃木劍,一手撚夾著一張驅鬼符,防備地掃看著四周。

“嗯,師弟,多加小心。”李正陽點點頭,同時運氣將逼近的寒氣逼出開。

止末看了這兩個人一眼,抬頭打量著這個大殿。整個大殿很是寬敞與空曠,沒有過多擺設。左右兩邊擺放有一排的燭台,上麵積了不少灰塵;大殿正方設有神台,同樣積滿灰塵;神台上立有一個兩尺高半尺寬的神位,但這個神位已經從上而下對半裂開涼拌,分別倒在台上;神位前的香爐上尚留有,滿滿地已經燃盡的香燭,可見平日裏這裏供奉的香火應該不曾斷過。

“師兄,為何這裏獨獨隻有一個神位?”李正輕也看到神台上被裂開神位

他話剛說完,不待李正陽回答,大殿上突然事起。絲絲濃鬱的黑色煞氣從神位裂縫中冒出,而後,這黑色煞氣直接分出五股,直衝五個人的臉麵襲來。

止末掃了眼襲來的黑氣,微微向前一小步,將柳若卿和陳吉兩個護在身後,抬手伸出食指虛空一劃,一道金色屏障將三股襲過來的黑氣擋下。

止末手指微動將被當下三股黑氣打散,皺了下眉往神位上看去,隻見那神位冒出的黑氣越加的濃烈起來,慢慢地匯集在一起,幻化成一條大張著嘴巴,發出刺耳嘶吼聲的野獸。

“師兄,這是?”將黑氣打散後的,李正輕看到這野獸,一邊守著自己的心聲抵擋刺耳的嘶吼聲,一邊左閃右躲地往李正陽那靠近。

“嗯,這是頭狼妖?”李正陽看著前麵的張牙舞爪的野獸,不太確定地說道。

止末像沒聽到他們兩個說的一般,伸手拿出一塊碧綠的玉石,轉身遞給陳吉說道:“戴上這個。”玉質看起來比給柳若卿的那塊稍遜一籌,但也比那些符咒的法力強上百倍。

陳吉不客氣地接過玉石,見玉石沒有串帶的東西,隻好將就著放到貼近心口的衣襟內。

而在這期間,由煞氣幻化而成的大黑狼,已經嘶吼著張大嘴巴衝著龍虎山的兩個人麵罩上吐出一口濃鬱的黑氣。

在龍虎山兩人手忙腳亂地躲閃時,高大的狼衝著止末三人嘶吼一聲,張口直接撲了過來。

狼妖撲過來的同時,止末身形一動,將柳若卿護在身後,淩空畫符,將撲過來的煞氣瞬間打散。

被止末護在身上的柳若卿,看著近在眼前的背影,心中一顫,有些暖暖的感覺,又好像有什麽東西軟化,一時間有些愕然地看著前麵的人,看著她擋在護在身後,輕鬆地將嘶吼著撲過來的黑氣打散。

“哇,你,你這人也太偏心了吧~”沒人幫忙陳吉,使出輕功上躥下跳地躲避著往她撲去的黑氣。

柳若卿被陳吉的聲音拉回心神,看了眼前的背影,平複下心底不知名的觸動,唇角輕輕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陳吉狼狽地避開一股黑氣,才終於竄到柳若卿身旁,躲到了止末背後。正好瞅見了柳若卿嘴角這抹來不及收起的笑意,一愣,隨後擺出一副傷心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瞅著柳若卿說道:“師妹,看我躲的那麽狼狽,你,你既然還笑?”

聽到陳吉這麽說,柳若卿不但沒有收斂笑意,反而嘴角上的弧度更是深了幾分。在陳吉愣然的眼神下,隻回她一抹淡然的眼神。

“你跟師傅學過幾年!”止末頭也不回地應道。

“額~”陳吉語塞,糾結地看著止末的背影,這人怎麽就分不清什麽是玩笑話呢。

止末又打出一道金色的符咒,將狼逼開。而另一邊的李正陽兩個則是被煞氣逼的異常狼狽,處在弱勢,被逼的沒有還手之力。

李正陽狼狽地避開一絲纏繞過去的煞氣,眼尖地看到止末輕鬆自如的模樣。在打出一道符逼開又籠過去的煞氣後,急忙衝著止末大聲喊道:“這位道友,不如我們五人聯手,一同將這狼妖製服可好。”

止末隻是掃了李正陽一眼,淡淡地說道:“這隻是一頭生前修行有成的狼。”雖然它身上煞氣濃烈,更多隻怕是身前的怨氣所致,這些都還不足於要將它置於死地。

“道友所言正是,隻是這個狼妖化成的煞氣,甚是厲害,我們師兄弟二人無法將其製服,還望道友出手相助。”李正陽剛說完,這隻狼又是一聲嘶吼,張口吐出好幾口濃鬱的黑氣,瞬間將整個大殿籠罩在冰冷的煞氣之中。

止末抬頭一看,整個大殿好像被浸染在血海之中,入耳的是野獸憤怒的嘶吼,這裏麵夾帶著人類痛苦的哀鳴聲及哀怨悲涼的狼嚎聲。血海中一頭身材高猛的白狼長著血盆大口,向她咬來。

止末不為所動,再次抬手快速地結出一個手印,將一道閃著金光的符咒打在血盆大口之上。同時轉身看著背後臉色發白的柳若卿和陳吉兩個人,抬手將一股靈氣打到她們身上,說道:“隻是幻覺罷了,守著心神。”

話語落下,柳若卿和陳吉兩個人打一個激靈,同時回過神來。

陳吉皺眉看著四周濃鬱的黑氣,伸手將身上的白玉折扇拿了出來,抬手就敲在一股想靠近她身旁的黑氣,羽扇上閃爍出一道淡淡的金光,瞬間將那小股黑氣打散

柳若卿看了眼止末,抬手搭上腰間素白腰帶,扣上腰帶上一塊不起眼的素白玉珠上,輕輕往外一抽,一柄輕薄如羽翼、三尺長兩指寬的軟劍出現在手上。軟劍的劍身上流轉著一道銀光;劍刃帶著冰冷的鋒芒;仆一出現,還似有一道清脆劍鳴。軟劍劃過直指的地方,那些黑氣都似遇到天敵一般,紛紛回避躲閃,似不敢靠前。

止末看了眼柳若卿手上的軟劍,眼睛輕眨了下,她神識雖然被封了,但還是可以感覺到這劍的氣勢。

“這劍是十年前,羅刹姑娘所贈!”柳若卿一手執劍,對上止末了然與好奇的眼神,笑著解釋。

“哦~”止末對此倒沒有過大的反應,她身上有過於濃鬱的靈氣,難怪那天會看到馬車外麵跟著那麽所的陰靈,而她還能再這麽的陰靈近身下,能安然無恙,原來是有這柄劍。

一時大殿上,止末三人所站的地方,煞氣四散,隻是遠遠地將三個人圍著,而在另一邊龍虎山的那兩個人則沒那麽好待遇,兩個人已經臉色發青地淹沒在裏濃鬱的煞氣內。

“嘖嘖~這兩人,剛才還在說著大話,這會自個倒先倒下了。”陳吉一臉愜意地打開羽扇,悠閑地瞅著對麵好像一見陷入幻境中的兩個人。瞅著他們兩個已經臉色發黑,七竅流血的時候,才踏著閑步靠近那兩個人身旁,出手相助。

直到將兩人身上的煞氣驅走後,陳吉才收回玉扇,看著一道暈倒在地,臉色發黑發紫的兩個人說道:“哎,果然,元虛師伯給的東西就是不同凡響。”說完,寶貝地摩挲這手上的玉扇,回到止末和柳若卿兩人身旁。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陳吉看著開口衝著她們三個嘶吼著的狼妖,問止末。

“它身前修成靈智,實屬不易。”說完,止末抬起雙手快速地結出一個手印,一個肉眼能見的金色符咒,出現在虛空之中,金色的符文不停地留著金色的光芒。

“你可願隨我們離開此地,前往輪回?”止末保持著手印的動作,看著對麵的狼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明天要v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