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果然守時!”柳若卿一出現在祭祠的大殿內,紫衣的聲音便跟著從大殿正方響起。

柳若卿抬頭看著慢慢現出身形的七個女子,隻是輕輕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說道:“紫衣姑娘也很是守信!”

紅衣女子看到柳若卿臉上帶著笑意,但笑不入眼的模樣,癟了下嘴說道:“笑的真假……”

柳若卿掃了紅衣女子一眼,看著紫衣說道:“紫衣姑娘,按照約定,你們需要怎麽做?”昨晚她們見過一麵,她可以助這些女子修煉,前提是,這些人不得在騷擾她身邊的人,也不得在止末在的場合出現,直至這個紫衣女子突破瓶頸。

紫衣伸手攔下張口想說些什麽的紅衣女子,笑著對柳若卿說道:“柳小姐,我承諾的自然也不會食言

。”

柳若卿看著她,沉默許久才淡淡地應了聲:“嗯!”

紫衣想了下,笑看著柳若卿補充了一句說道:“當然我們未經你同意,我們姐妹自然不會靠近你身旁百尺以內的距離。”

柳若卿聽到紫衣這句話,隻是眼神平淡地看著她,喜怒不形於色地,讓紫衣幾個人看出她心中所想。

紅衣看柳若卿這個樣子,翻個白眼,插話道:“我們大姐知道,你那位止末師姐膽小,不敢見到我們。哼~我們還不想跟她碰麵呢……”

紫衣見柳若卿眼底的笑意消了半分,不由斥道:“赤兒~”

柳若卿不動聲色地掃了對麵七個女子一眼,思緒轉了千百回,臉上依然帶著進門時的淡淡的笑意,看著紫衣說道:“你們以前認識她?”

紫衣對上柳若卿不帶一絲笑意的雙眼,苦笑一下,看了眼低下頭的赤兒,無奈地歎口氣,搖搖頭,語氣認真地說道:“我們隻猜到她是紫陽山的傳人,也知道你們藥穀跟紫陽山的關係。你們藥穀自不必說,而紫陽山顛自千年前,就被玄門的開山祖師劃為門派弟子的修行之地。玄門傳承千年至今,雖說如今在外界看著是名氣不顯,但千年前玄門的二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如今實力也讓人不容忽視。”

柳若卿對紫衣這種回答,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移開視線,隨意地掃了眼低頭退到她身後紅衣女子,沉默好一會,才再次開口說道:“今晚,你們要我做些什麽?”

紫衣對柳若卿這樣的反應,明顯的愣了下,隨後笑著說道:“隻要劉小姐在此靜坐一個時辰便可!”說著,揮手拿出一個蒲團輕輕放到柳若卿腳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柳若卿挑挑眉,依然盤腿在團蒲上坐下。

“柳若卿姑娘,你隻需如平日練功一般,閉目養神便可。”說著紫衣帶著七個女子飄落到柳若卿身外三尺的距離,以柳若卿未中心,七人圍成一個圈,盤腿坐下。

柳若卿依然閉上眼睛,按照往日閉門打坐的方式,吐氣吸納

以紫衣為首的七個女子,看到柳若卿一坐下,四周的靈氣便如旋風般地往她身上聚攏。七個人見此不由欣喜的相視一笑。在眾女子準備吐氣吸納,借助柳若卿身上聚攏的靈氣修煉時。紫衣不由皺了皺眉,感覺到四周不安定的氣息,說道:“稍等一下。”

“怎麽了姐姐?”紅衣女子幾個停下手,不解地看著臉色凝重的紫衣。

“這幾日,她身上的靈氣聚攏的過多,引起異動!”紫衣有些惋惜地看了眼中間的柳若卿,剛才她盤腿靜坐,身上的靈氣便像失了控製一般,往日她們跟在她身旁,吸著她身上的靈氣,還不會像如今這樣。

“這樣不好嗎?”綠衣女子不解地看著紫衣。

“隻怕,一會,這外麵就有的不少同類,都會察覺到了這裏的異動了,往這邊趕來。”紫衣說完,結出一個手印,將一道泛著紫色的符印,打在大殿的四方位上。

“姐姐?”青衣女子幾個見到紫衣女子的動作愣了下,六個人互看一眼,也跟著紫衣女子的動作,紛紛跟著結出一個手印,跟著加在紫衣女子打入靈力的四方位上。

紫衣女子見陣法布下後,才停下手,對著六個女子點下頭說道:“我們開始吧!”時間不多了,她們要抓緊時間,她給柳若卿掩飾的那道符,最多隻能撐一個時辰,再多,府衙內那個叫止末的人就發覺了柳若卿不再院內,以她能力,隻怕不需一刻鍾,就能追過來。到那時,她們幾個可就麻煩了。更重要的是,要被其他同道發現,跟著找到這裏來,她們隻怕就更加的麻煩了。

六個女子見紫衣神色嚴肅的模樣,也跟著斂起神情,一臉嚴肅認真地跟著紫衣女子的動作,閉上雙眼,雙手快速結印,將聚攏在柳若卿四周的靈氣,由少至多,循循漸進地引導到她們自己身上,再慢慢地導入自己體內開始認真修煉。

而在這七個女子借助柳若卿身上濃鬱的靈氣,全身心投入修煉之時,小鎮外,不少身影從四麵八方往小鎮靠近過來,直到在距離祭祠百丈之外地方,才突然停下腳步。

這其中修行之人,全部皺眉,立在半空,扭頭不住地打量著四周。好一會,不少身影紛紛原路返回,但原地還留有一些不願放棄的身影,依然在細細的查探這些什麽。

皓月下,小鎮上的半空中隱約地虛空立著十幾道朦朧的身影

。相近的幾個,好像還是彼此熟識之人,互相間點頭示意後,繼續皺緊眉頭,認真地探查著整個小鎮。

一個麵相帶著媚氣妖豔的男子,扭頭看著不遠處的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問道:“虎兄,你可也是感激到了剛才那股靈氣的波動?”

“嗯,胡兄也察覺到了?”滿臉胡茬的男子,皺緊眉頭,疑惑地盯著腳下的小鎮。

“嗯,看來並非是我等錯覺,而且今夜來的還不少!”被稱為胡兄的男子,眼波流轉地瞅了跟他們一眼站在半空中其他人。

“嗯!”胡茬男子,低頭盯著百丈外的祭祠,苦思了好一會才伸手指著祭祠說道:“那個地方應該是那雪狼的地盤,聚在那裏的都是煞氣。”

被稱為胡兄的男子,順著胡茬男子手指的方向,眺望著夜色中漆黑一片的地方,點點頭說道:“虎兄所言甚是!”說著,挑了下狹長的狐狸眼,往鎮上府衙後院的方向望去,說道:“而,那一處很是古怪!”

胡茬男子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見那地方充滿靈氣,愣了愣,說道:“真是怪了,那個地方不是這小鎮上的府衙嗎,何時變得靈氣這麽充足了?走,我們過去看看。”說著腳下一動,身影往府衙的方向飄去。

隨著胡茬男子的動作,半空中停立的其他虛影也跟著動作,紛紛往府衙處奔去。

而正閉目盤坐在府衙後院花園處一塊石板上打坐的止末,像察覺到什麽一般,突然睜開眼睛。止末抬頭看著夜空,皺了下眉,放開神識往上空掃去,隨後不由一愣,抬手就畫出一個符咒,快速地加在了小院內原有的陣法上,隨著身形一閃,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止末人已經淩空站在了府衙前方的半空之中。背著手,麵無表情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的十幾道影子。

胡茬男子,見到突然止末,不由一愣,紛紛停下腳步,在距離止末十丈遠的站定。

止末掃了眼對麵這些突然的身影,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打量了一眼,便確定這裏麵雖都不是凡人,但好在這裏麵沒有她害怕的那些陰靈,全部都是修行幾百年的妖修而已。

止末見這些妖修隻是站在自己對麵,眼神熱情地看著她,不由跳動眉頭,開口說道:“你們為何來此地?”

十幾個妖修聽了止末的問話,不由一愣,隨後想幾個人相互交互了下眼神,最後推選出剛才那位妖媚男子為代表,站了出來,對著止末抱拳一禮說道:“這位仙子,我等是紫陽山下的妖修,我名胡先

!”

不能怪他們這些妖修為何會突然變得這麽有禮,實在是,他們看不出眼前這個女子的修為,直覺告訴他們,對麵的這個女子的修為應該遠在他們之上,因為這女子讓他們感到畏懼。

止末看了胡先一眼,隨後說道:“你們速速離去,此地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說完眼神往其他妖修掃了一眼。

“我們憑什麽要……”不待胡先開口,一個長著狼耳朵的、一臉凶相的男子,突然站出來。

止末看了眼這個狼妖,皺了皺眉,遠遠地她感覺到有些讓她不安的氣息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向這裏靠近,心底一顫。於是想也不想,直接拿出道玄雷符,就往狼妖那邊甩了出去。

原本見止末動作,已經有所防備的狼妖,在止末出手的時候,也一聲狼嚎,一雙手變成有著鋒利爪子的狼爪,往止末這邊撲殺過來。隻是他剛動作,止末的符咒已經到了他身前,不等他心驚膽戰地躲避,整個就已經被一道突然出現的玄雷給直接劈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其他原本也蠢蠢欲動的妖修,一見到止末隻一招就將他們中實力拍行第二的狼妖給劈了下去,不由地都愣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們,速速離開此地!”止末感覺到那些陰靈的氣息已經越來越近,不不想在做停留,說著,直接是拿出三道玄雷的符咒,夾在指尖一臉嚴肅地看著這些妖修。

妖修們看了眼止末手上的符咒,想到此時躺在下麵的狼妖,心底紛紛打一個冷顫,回過神來,紛紛轉身往鎮完逃去,胡先離開的時不忘將被劈到地上的狼妖帶上。

止末一見這些人離開,立刻轉身回了小院。

止末剛落到地上,不意外地打個冷顫,連忙收複發到外麵的神識感知。跟著也不再回到這幾天打坐的地方,繼續修煉。反而站在原地,皺眉思考了許久,才轉身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

今晚的異動,應該和柳師妹身上怪異的靈氣有關。果然,那個柳師妹身上的靈氣太惹眼了。嗯,招了七個修為高深的女鬼不說,現在又招惹了好幾個過來。而她身上的靈氣,自己還沒有辦法將之壓製下來。想到未來會還有許多陰靈鬼怪出現,止末不由打個冷顫,有些猶豫地看著放在桌麵上的大包袱。到底要不要繼續跟這個柳師妹一起曆練呢?還是先離開此地呢?可是想到離開,她又猶豫了。

許久之後,沒想好到底走還是不走的止末拿出張紙疊出三隻小紙鶴,將今天遇到的事,說了一邊,隨後,揮手讓它們往紫陽山飛去。她並沒有將自己的猶豫說出來,至於為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

止末坐在房內,想了一個多時辰,仍未想到辦法。歎口氣,看到被青紫收拾整齊,擺放在一邊的小玩意。想起今天白天在街上買的兩串糖葫蘆來,心中一喜,將離開的想法暫時拋下。想著糖葫蘆,直接從呐物袋裏將東西拿了出來。

看著手上的糖葫蘆,止末想起小時候吃的那個甜甜的味道,拿起一串,張口往其中一顆果子咬去。唇碰到果子上拿出糖衣的時候,看到另一隻手上的糖葫蘆。猶豫了下,停下動作。想了想,便拿著兩串果子,出來房門,往柳若卿房間方向走去。

遠遠地看著柳若卿房內還亮著燈,不由一喜,加快了腳步。

止末拿著糖葫蘆,站在柳若卿的房門口,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等了一會,沒聽到裏麵的人回應,又看到兩扇門好像沒有關好,自己開了條大大的縫隙。止末感覺到房內有柳若卿的氣息,想了想,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止末走進房內,看到房中兩支紅燭,照亮了整個臥房。隻是,房中彌漫著水汽。

止末眨了下眼睛,房中一道長長的板後傳出水聲,想也不想,便舉步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屏風另一邊,坐在浴桶內的柳若卿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青紫回來,便從浴桶內站起身,背對著屏風,拿起棉布細細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珠,同時說道:“青紫衣服拿來了?”說完,手上的棉布下移,輕輕地擦拭著雙肩……

繞過屏風的止末,看到眼前的畫麵,不由愣住,停下腳步。眼前一個赤身女子背對著她,站在浴桶內。長發柔順地披在腰背之上,白嫩的肌膚帶著沐浴後的紅暈,全身泛著霧氣,水珠順著烏黑的長發由發梢劃過柳腰,往下……

“青紫?”柳若卿拿著用棉布輕輕擦拭身上水珠,許久不見青紫回應,不由轉過身來,隨著一愣,整個人瞬間坐回浴桶之內,滿臉詫異驚愕地看著此時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止末見柳若卿突然坐回浴桶內,不由一愣,眨下眼睛,腦海裏不由地閃現出剛才柳若卿轉過身的那一瞬間。圓潤的雙肩,嬌豔欲滴的挺翹弧圓,玲瓏曲線,腹下的隱約可見,修長雙腿,是一幅她不曾見過的美景,而且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她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許多,臉上也微微有些發燙。

“你,你為何會在此?”柳若卿漲紅了臉,雙手交叉搭在肩上,整個人藏進了水底。一臉震驚、神情羞澀地看著雙手拿著串糖葫蘆的止末。

止末看著柳若卿漲紅的臉頰,臉上又是一熱,胸腔內的跳動,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跳動的速度變的越來越快,快的她以為自己要走火入魔。

“你~”柳若卿臉紅心跳地看著漲紅了臉站在兩尺外一動不動的止末。

“我~”止末回過神,有些不敢看柳若卿的眼睛地偷偷往邊上移了移視線。微微低下眼眸,然後小聲說道:“糖葫蘆,你要吃嗎?”說完鼓起勇氣抬頭往柳若卿看去。

柳若卿一怔,漲紅著臉看著紅著臉、神情認真的止末。鬆口氣的同時,對她這個模樣這個反應,從心底升起些許的失落,但,更多卻又是的羞澀與難於平複的心跳。

止末見柳若卿紅著臉,看著她不說話的模樣。心微顫,從心底最深處泛起一股難明的情緒,充滿了整個胸腔,好像是緊張又好像害怕。

許久之後,止末才看著柳若卿,不知為何又想起剛才看到的美景,不由說道:“那,你剛才~”停頓許久,才吐出三個字:“很好看!”說完,向前兩步,在柳若卿睜大眼睛滿是詫異的眼神下,伸手將其中一串糖葫蘆塞到柳若卿手上,然後轉身,用上縮地成寸的道法,“咻”地消失在柳若卿眼前。

徒留漲紅了臉、一手環在肩上、一手拿著糖葫蘆的柳若卿,滿臉震驚地坐在浴桶裏麵,看著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這應該是進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