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龍虎山李正陽,在此謝過白道友當日在紫陽山下小鎮的相救之恩~”李正陽攜著李正輕突然上前對著止末行了一個稽禮。

止末疑惑地站起身,回了對方一個稽禮。禮後,有些不解地看了李正陽和李正輕兩個人,認真道:“我不曾救過你們。”

原本還準備說些感激謝恩的話語,同時還準備送禮致謝的李正陽和李正輕一愣,停下掏拿謝禮的動作,扭頭對望一眼,而後一臉疑惑與慎重地看著止末問道:“當日在紫陽山下小鎮,出手相救的人,不是白道友?”說完目光帶著狐疑,不時地悄悄地往柳若卿那邊看去

“嗯!”止末應了一聲後,便重新坐下。

“莫非當日救我們師兄第二人的是柳少穀主?”李正陽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期待地看著柳若卿。

“李道長認為我的有能力能救得二位?”柳若卿搖搖頭,淡淡地反問。

“這~”李正陽聽了柳若卿的反問聲,愣了下,想起什麽,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跟李正輕對望一眼。

最終看了墨妖一眼後,便退到一邊,同時抱歉對柳若卿和止末兩個道歉:“當日是我們師兄弟,態度輕狂了,還望少穀主和白道友原諒。”

“不敢~”止末沉默,而柳若卿笑著淡淡的應了一句。

“柳少穀主,今天偶然相見,待明日,墨妖再登門拜訪,不知柳少穀主可否方便?”墨妖說完笑看著柳若卿,隻是視線總是若有似無地從藥穀弟子身上掃過,似在尋找什麽。

“墨少主能來,若卿自是歡迎之至。”柳若卿起身,一改前麵有些怠慢的態度。

“如此,明日再遞貼一見,那麽告辭~”墨妖說完,掃看了止末一眼,轉身率先離開。

“二位,待明日,我們師兄弟再前去拜訪。”李正陽說完也不等柳若卿答不答應,帶著李正輕跟著對柳若卿止末兩人行了個稽禮後,轉身跟在墨妖身後,快步離開。

三個人走出幾步後,墨妖突然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柳若卿笑著說道:“對了,忘了告訴柳少穀主一件事,早前曾聽聞柳少穀主與攬香樓頭牌琴藝私交甚好,隻是,今日墨妖恰巧得了個消息,攬香樓的這位琴藝姑娘據聞是位修行多年的狐妖。”說完衝著柳若卿魅惑地勾了勾唇角。

藥穀的弟子聽了墨妖的話,個個停下手中的事,兩兩相視,眼底都是滿滿的疑惑以及好奇。

柳若卿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三個人慢慢遠去的背影,臉上依然是送客之時淡淡笑意。

止末微微皺眉地看著三個走遠的人,握成拳狀的右手,掌心朝下,緩緩打開,一些細細的無色粉末,慢慢從她手上滑落,還沒落地上便被一道無色的火焰所吞噬

止末這一類係列的動作,藥穀之人都沒有察覺到,反倒是柳若卿似有所察地,垂下眼簾,看了止末的右手一眼,便笑著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

待墨妖三個人走遠後,止末才收回看著他們的視線,扭頭認真地問柳若卿:“若卿,那女子是毒醫一門,為何會與道術修行之人同行?”雖然有醫道不分家的說法,但這三個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古怪。

“嗯~”藥穀許多弟子聽了,似讚同般地跟著點點頭,然後疑惑地看著柳若卿。

柳若卿笑著搖搖頭,然後看著四師姐道:“四師姐,你可知個中緣由?”

四師姐皺眉想了下,才回道:“小時候,似乎聽師傅提到過,毒醫一門和龍虎山道法一派,開山始祖同屬一門師兄弟,且山門同在龍虎山。所以兩派之間的淵源很深。”

眾人了然的點點頭,唯獨止末微微皺眉。

“小姐,明日墨少主到訪,是否要先告知陳吉少爺?”青紫一語讓眾多藥穀弟子抖了抖身子。似想到不好的回憶般,一臉哀愁起來。

“嗯?”止末有些不解地掃看眾人一眼。

“止末小姐,陳吉少爺和墨少主之間~自小就有些淵源~”青紫見止末疑惑,便開口將陳吉和墨妖兩個人的關係,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其實她所說的淵源,可不是一件好事,不然陳吉少爺堂堂一個本該善醫施藥及解毒的藥穀二弟子,為什麽會迷上了製毒,這都跟墨少主脫不了關係。雖然兩個人的爭鬥,間接地導致她們小姐解毒隻能天下無人能及,可苦的可是她們這些下麵的人……

“嗯~”止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看著柳若卿道:“若卿,我離開一下,稍後我自回小院可好?”她答應了若卿要在這裏,隻是,剛才那三個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古怪,而且龍虎山那兩個人似對柳師妹抱有敵意。

柳若卿愣了下,問道:“止末是跟隨墨妖她們?”

“嗯~”止末點下一頭,見她沉思的模樣,補上一句:“他們修為比我低~”而且她也不是要出手幹涉她們跟琴藝的事,隻是想去看看,為何那兩個人看柳師妹的眼神會那麽的奇怪

“早些回去~”柳若卿這是算答應了。

“嗯~”止末點點頭,便起身走出人群,走到一個無人的拐角處時,翻手拿出一個小紙鶴,輸了道靈氣後,小紙鶴便煽動著小翅膀飛了起來,在空中兜了個圈後,向一條小胡同快色飛去。

紙鶴一動,止末跟著也斂起身上的氣息,無聲無息地踏著五行書縮地成寸的術法,跟在小紙鶴後麵,在人群中留下掀起一抹不起眼的塵埃,向著城西一座高門大戶的院子走去。

小紙鶴最終在一座門前掛著‘李府’門匾的府院前停下,停在空中,一會往左邊方向飛,一會往右邊方向飛。

止末見此,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李府,於是對紙鶴道:“尋那那兩個男子便可。”

話語落下,小紙鶴繞著止末飛了一圈,直直地往李府飛去。

止末看了眼李府的朱紅大門,走動的同時抬手結出一個手印,止末的身影連帶著小紙鶴同時消失不見。跟著李府大門側邊角上的一株小樹上小枝,無風自動,緊接著院內的牆下的一株菊花瓣被什麽蹭到,一片花瓣隨著脫落。

隱去身影的止末,跟在同樣隱形的紙鶴後麵繞過了好幾個院落,最後紙鶴停在一座建在湖麵上的竹榭前三丈的地方停下。

止末打量了竹榭一眼,眉頭動了下,將紙鶴收了回來,抬起右手,食指淩空輕輕滑動。距離她手心一寸的地方,蕩起一道與水波相似的淡金色波紋。金色波紋向兩邊分開,形成一個隻容一個人前行的拱形小門。

待止末進去後,金色波紋形成的小門跟著消失不見。

止末看了眼竹榭屋頂上的廊角出雕刻的幾個神獸雕塑,對神獸那雙看起來像活過來的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往竹榭那邊走了過去。

還未靠近,就隱約中從裏麵傳出龍虎山李正輕的聲音:“師兄,那兩件法器可是她們拿去了?”

“暫時還不能確定~”李正陽有些不確定

“可是,師兄當日在小鎮上,有能力從我們身上奪取法器的人也就隻有她們了。”李正輕的聲音有些急躁。

“但,如她們剛才所言是真,那法器也有可能會是其他人趁我們不備奪了去~~”李正陽搖搖頭。

“師兄,她們做賊心虛,自然不會承認~”李正輕反駁道。

“師弟,你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李正陽停頓了下,想了想說道:“但今日,法器圖片在那裏並未任何反應。”

“這個~”李正輕沉吟著想了下道:“圖片沒有反應,許是她們沒有帶在身上,待到明日我們隨墨妖師姐前去拜訪,到時候我們可以趁機找找看,說不定,能有反應。”

“嗯~原本我們便是這樣計劃~”李正陽點點頭。

“師兄,你說,墨妖師姐是否對我們有所察覺?”李正輕有些懷疑地問道。

李正陽沉默片刻道:“或許沒有~就算有,她應該也不會傳道出去。”

“嗯~”李正輕點點頭,而後又說道:“可是,剛才墨妖師姐在離開的時候回突然那樣跟藥穀的那個少穀主說起攬香落那個狐妖的事呢?”

李正陽搖搖頭道:“先不說毒醫一門與我們龍虎山同出一脈,相輔相成,且毒醫一門素來以毒聞名,對其他不肖一顧。如此就算墨妖師姐猜到了法器之事,定然也不會過問太多。二來,墨妖師姐天上陰陽眼,能看陰陽二界。她那麽說許是從柳若卿身上看到些什麽。”

“師兄的意思是說,那個逃竄的狐妖這會跟藥穀那些人一起?”李正輕有些詫異於不解。

“應該是吧~”李正陽有些不確定。

“師兄,那明天要是遇上了,我們改怎麽辦?”李正輕有些緊張地問道。

李正陽搖搖頭:“走一步算一步~”說完停頓了片刻後,語氣認真地說道:“師弟,往日我們常道,在玄門術法一道,能與我們龍虎山一爭的唯有茅山一派。現如今那位白止末的道友,卻並非茅山一派的弟子,但修為至少在你們之上~所以日後我們若要與藥穀之人打交道,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站在門外的止末聽到李正陽說道這裏,便沒在聽下去,轉身直接離開

剛踏出水榭結界之時,止末感應到絲絲熟悉的氣息,愣了下,轉身往東南方走去。轉進李府後院一處竹園深處之時,果不其然地看到一個熟悉的紅衣女子神情慵懶至極地賴在另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師姐?”止末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止清。

“止末~”止清掙動了下,結果被羅刹攬的緊緊的,不能動彈,隻能忍著激動,帶著幾分尷尬地衝著止末笑了笑。

“師姐~”止末剛想說你和羅刹二人為何出在這裏,結果眼尖地看到止清脖子上斑斑點點的紅痕,特別是鎖骨位置上顏色暗紅的印記。因而,原本到嘴邊的話變成:“師姐,你收傷了?”

“額?”止清一愣,不解地瞅著止末。

“師姐,脖子上傷了?”說完,止末的視線落到羅刹身上,隻是目光在對上羅刹笑眯眯的視線之時,又被羅刹脖子那些跟止清脖子上相同的暗紅痕跡弄的愣了下。

“啊?”止清似驚嚇到一半,抬手飛快地捂著自己的脖子,滿臉通紅地瞪著羅刹,不敢看止末一眼。

“小清子脖子上的痕跡,是我傷的。”羅刹笑眯眯瞅著滿臉羞憤的止清一眼。

“嗯?”止末皺了皺眉。

羅刹見止末一副準備動手的模樣,想到這幾日美好生活,現如今身子骨懶懶的不太像動彈,便衝著止末媚惑一笑道:“自然,我脖子上的傷也是小清子用嘴巴給咬的。”

“羅刹~”止清漲紅臉,惱怒地瞪著羅刹。

“怎麽了?”羅刹無辜地看著止清,隨後眯起眼睛,嬌媚柔弱地依進止清懷裏,衝著眨了下含有媚人風情的鳳眼道:“難道小清子你想讓我告訴呆頭鵝說,我脖子上的痕跡不是你咬的,而是你吸吻的?”

作者有話要說:悲催的終於把簽下的坑,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