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聽到柳若卿這句似宣言般的話語,一時間都愣在了當場。特別是陳吉和四小姐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更是比其他人多了份不可思議的神色在裏麵,兩個人更是用一種似不認識她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

止末卻是因為柳若卿這句話,眼底閃過一抹亮光,翹起嘴角對著柳若卿笑了笑,才翻手拿出兩道冰符,甩向兩個激烈掙紮的捕頭身上。

冰符打入兩個捕頭身上的瞬間,兩個人就被冰成了個冰雕。

對此,止末好似還不放心地似得,又抬手掐了個比剛才還要複雜的指訣,召集了一股更加濃烈的煞氣,纏繞到兩個冰人四周。

做完這一些後,還覺得不夠安全一般,翻手又拿出幾張止陽送她的符籙,在兩個冰人的腳下弄了個小型陣法。

“好了!”止末滿意地看兩個一動不動的冰人一眼,收起手上的桃木劍。

“就這樣可以了?”陳吉似忘記前麵的不快一般,走上前,用扇子戳了戳大捕頭身上的冰塊。

“嗯!”止末淡淡地應了句,見她還想繼續戳弄,便補充一句:“設立煞氣!”說完也不理會陳吉她到底有沒明白她的意思,便往柳若卿身上看去,對著翹起嘴角笑了笑。

柳若卿與她對視一眼,嘴角輕輕彎起道淺笑

。好一會,才凝神將四周又查探了一圈,見到樓梯口暗處的人,目光微不可查地閃了閃,翻手將手上的軟劍收回戒子內,抬頭衝著左前方的樓梯口,道:“墨少主,何不現身一見。”

柳若卿話語剛落下,墨妖的身形便從暗處走了出來,出現在眾人麵前。

“哼,什麽時候毒門的少主成雞鳴狗盜之輩~”陳吉一見墨妖,臉上的顏色跟著就變的不太好看。特別是想到她自己剛才被兩個捕頭困住的狼狽模樣,便心底一陣鬱悶,也不知道被這女人看去了多少。這麽一想臉上又是一黑,陳吉便扭頭遷怒地往止末那裏瞪去一眼。

墨妖的視線隻是淡淡地從陳吉身上掃過,便落到止末身上,不理會陳吉的挑釁,反而對著止末和柳若卿兩個,冰冷的語調響起:“控製這兩個人的是紅衣女鬼!”

止末抬頭淡淡地看墨妖一眼。

柳若卿淡淡地笑了,道:“不知,墨少主可以解法?”兩個捕頭,若是在此發生點什麽事,麻煩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墨妖看柳若卿一眼,視線移到站在她邊上的止末身上,才對柳若卿道:“唯有紅衣女鬼,可解!”言下之意是,她也沒辦法解。

墨妖說完後,看著止末的目光帶著某種深意。

止末被她看的微微蹙眉,沉默著跟她對視。

柳若卿看到墨妖打量止末的目光,眉頭不由一動,淺淺一笑,不再這個問題上多言。

墨妖見柳若卿也跟著沉默,便將這個問題拋開,轉了個話題開口問道:“不知柳少主,覺得我上午的建議如何?”

柳若卿笑了笑,道:“此事,如墨少主方便,可願一談?”合作總是存在有目的與利益。而這兩點,卻是她至今為止都還存有不解的地方。

“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如今如何?”墨妖想了想,點頭認同。

“嗯!”柳若卿淡笑著應下,隨後轉身對四小姐笑道:“四師姐,此事就麻煩你處理!”

“沒事,小師妹這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四小姐對著柳若卿笑著點頭應下。

“他們不可碰!”臨走前,止末指著兩個冰人對四小姐交代一聲。

柳若卿臨走前,看一眼想要跟上來陳吉一眼,開口道:“三師姐,青紫,穀一你們在此協助四師姐處理這邊的事。”

“啊?”陳吉抬手指著自己,一副不甘願地看著柳若卿道:“小師妹,我就不用了吧,這裏有四師妹處理就好了……”說完目光有些不善地往墨妖身上飄,滿臉的不情願。

“師姐!”柳若卿突然對陳吉溫和一笑,眼底的警告意味很是濃烈。

“啊,我剛才給這兩個冰人身上弄了點料,正好看看效果。”陳吉很是明智地刹住想要跟上的腳步,轉身往四小姐她們那邊走去,邊走還不忘用眼角輕瞥墨妖一眼。

“墨少主,這邊請!”柳若卿對墨妖做一個手勢。

墨妖點下頭,讓柳若卿先行,隨後才舉步跟上。

止末則離開前,想了想,還是抬手拿出幾個符咒遞給四小姐道:“冰符!”說完,不等反應,便與柳若卿一起轉身離開。

三個人從二樓的大堂離開後,徑直往客棧後麵的小院走去。最後道,小花園內的小涼亭內坐下。

坐下後,柳若卿看著墨妖開門見山道:“不知墨少主為何要與我們同行呢?”

墨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往止末身上看一眼,對柳若卿問道:“她是修仙門派的人!”

聞言,柳若卿看向墨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變了變。而止末則是抬瞬看墨妖一眼,聲音冷漠且疏離地道:“玄門嫡傳弟子,白止末!”說完,她的目光也在墨妖的眉心出掃看了一眼。

一直冷著臉的墨妖,因為止末這句話,嘴角勾出道淺淺的弧度。隨後不發一語地當著柳若卿和止末兩個人睜開眉心處的天眼,對止末道:“龍虎山門外弟子,毒門墨妖!”說完,深深地看止末一眼,才扭頭對柳若卿道:“那七個女鬼此次目標找的是柳少主你們,至於為何找你們,想怕二位也清楚。而我們恰好,此次找的也是她們!”說著停頓片刻,補充道:“討回龍虎山的東西

!”

柳若卿聽了,隻是揚起嘴角笑了笑,沒有馬上接話。

而止末則是似沒聽到墨妖所說一般,移開視線,將注意投到柳若卿身上。

見柳若卿沉默,墨妖也不急,而是停頓片刻後,繼續道:“今夜,她們會再回來,如果柳少主覺得我們值得同行,那麽今晚見!”說完看止末一眼,目光夾帶著一抹微不可查的疑惑在裏麵,為的是剛才在大堂內止末對兩個捕頭時的表現。

止末扭頭看站起身準備離開的墨妖一眼,微微皺眉,隨後扭頭往柳若卿看去。

柳若卿對她柔柔一笑後,抬頭對墨妖道:“若卿在此謝過墨少主的提示。”

墨妖微微皺眉,看兩個人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待墨妖走遠後,止末板著臉,認真地看著柳若卿道:“我會保護若卿!”說完往墨妖的背影看一眼,她不喜歡這個女子對柳師妹說話的模樣。

“嗯!”柳若卿笑著點點頭,對止末道:“止末餓了嗎?”

“紅豆糕!”說完希冀地看著柳若卿。

“好!”柳若卿看著她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可眼底卻又是一眨一眨的希冀模樣,忍不住輕笑,道:“這次多做一些,不過止末不能多吃!”

眨巴著眼睛,想了想,才點頭道:“好!”

柳若卿淺笑出聲,問:“止末可要與我一起?”

“好!”止末毫不猶豫地直接點頭。

“走吧!”柳若卿會心一笑,主題牽起對方的手,往大堂走去。

兩個找來青紫,讓她將食材準備好,最後離開之時,讓青紫拿出一筆錢給客棧掌櫃,讓他們帶著客棧內的店小二那些人暫時離開,待到明天午後再回來。

等兩個人攜手去做糕點之時,青紫滿是疑惑地小聲問陳吉和四小姐道:“陳吉少爺,四小姐,小姐突然給那掌櫃那麽筆錢,是為什麽?”

一直在研究兩個冰人的陳吉,走到兩個人麵前,撮著下巴看著柳若卿和止末兩個人的背影,笑眯眯地問:“你剛才就沒問小師妹為什麽?”

青紫聽了委屈地癟癟嘴巴,無辜地看著陳吉

。她就算好奇,也不敢問他們小姐為什麽啊。

反倒是四小姐,沉吟地想了片刻後,皺眉說道:“小師妹這做定然是有她用意。”說完皺了皺,對穀一道:“穀一,一會吩咐下去,今天在這裏休整一天,明日再啟程,且今晚不論發生何時莫要離開,同時也小心戒備。”

穀一一聽,連忙點頭。

陳吉扭頭看著四小姐。翹著手心,也猜測道某些事,於是問道:“四師妹,你的意思是,今晚會不平靜?”

“嗯,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罷了。”四小姐點點頭,然後扭頭看著邊上兩個冰人,無奈地歎口氣道:“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師妹這麽有總是有她的道理。”說完,對後麵的穀二道:“穀二,稍後你拿我的名帖去縣衙找此處的縣令,將這事跟對方交代一聲,同時讓人出去一趟,百裏外的清州送個帖子給知府,讓他幫忙協調。”

穀二點頭應下後,便轉身出去。

陳吉看兩個冰人一眼,感歎道:“唉,小師妹,這次可真是大方,這筆錢可是能買兩家這樣的客棧了~”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哀怨聲和些許不滿。

青紫和四小姐聽了她這感歎聲,想到她平日裏花錢如流的習慣,相視一笑,都當沒聽到陳吉的抱怨,轉身忙各自的事去了。

是夜,因為白天的事,原本就沒幾個人的客棧,處理完吳公子的事後,客棧內就知留下的藥穀一行人與墨妖三人。而藥穀一行人在四小姐的交代的下,掌燈後,除去幾個護衛外,其他人各自回房,閉門不出。

唯有陳吉厚著臉皮賴在柳若卿房內,無論如何也不願離去。

夜色漸深,陳吉看著兩個在燈下對弈的柳若卿和止末兩個人,無聊地伸了伸懶腰,百無聊賴地道:“止末,你說她們,今晚是不是不來了?”說完很沒形象地打了一個哈氣地說道:“不會是被止末你下午弄的那些什麽陣法什麽的嚇的不敢過來了吧~~”

止末一手捏著顆黑子,似沒聽到陳吉的話一般,將手上的棋子落到棋盤上

在她對麵的柳若卿,看眼她在棋盤上落下的那一子,思索片刻,便也拿起一子在棋盤上落下。

陳吉見兩個人不理自己,不由癟癟嘴角,探過頭去,看了看棋盤的局勢,翻一個白眼道:“小師妹,你們這一盤棋,都下一天了。你們兩個旗鼓相當,到現在都分不出勝負,有什麽意思?再說了……”說著目光落到止末身上,見她拿著顆棋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勁。不由一愣,問道:“怎麽?”

止末抿了抿唇,將手上的棋子落到原定的位置上,便抬頭看著柳若卿。

一直看著止末的陳吉,見止末如今這個反應,立刻就猜想到什麽,不等柳若卿說什麽,就先壓抑著興奮地問道:“是不是她們來了?”

“嗯!”止末聲音有些微顫地應了一個單音。

“哈哈,我就說嗎……”激動的陳吉,對上柳若卿向她看來的視線,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幹咳一聲,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悄悄地移開視線。

“有結界!”止末扭頭對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柳若卿道。

“嗯!”柳若卿點點頭,見止末臉色稍好,隻是稍微放下心。

“嗬嗬,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陳吉避開柳若卿的視線,了嗬嗬地問止末。說完不等止末回答,自己先回道:“止末,可還有白天用的拿著符咒?”

“嗯!”止末不解地掃看陳吉一眼。

“嗬嗬,止末,你知道那七個女人,不太好對付。雖然我不會像毒蘑菇那樣念咒畫符的,不過我和小師妹也算的身手不凡的高手了吧,怎麽也能幫上點忙不是嗎~~”說完,陳吉諂媚地瞅著止末,其目的更是不言而喻了。

而外麵,像是在響起陳吉的話一般,突然傳來一個悶響聲,甚至屋頂好像多在輕輕地搖晃。

頭頂的悶響聲響起的同時,止末隨之僵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