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猜測!

出了工棚,武岩帶著楊虎找到剛剛做完筆錄的張大少,三人在旁邊聊了會,不耽擱武岩辦公,兩人就告辭走了。

上車駛出工地,張大少告訴楊虎,公安局那邊懷疑兩個工人是吸食了一種新型的毒品過量猝死。

不過看懂他眼中的玩味,楊虎隻得在旁邊苦笑。

“剛才在工棚裏,我發現一灘黏糊糊的東西……而且,感覺到小東西的悲傷,我猜是小家夥的同類也死了。”

楊虎抽出煙點了支,有些沉悶:“我估計那兩人是受不住藤蔓的吸食,他們死亡之後,藤蔓失去成長養分也死了。我沒死是我命大。”

張大少一腳刹車,猛的停了下來:“老虎。聽我的,你還是到醫院去看看。”

想都沒想,楊虎苦笑著回答他:“它能用這種方式潛伏在我體內,醫療器械,不可能有用的。”

張大少自然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那根蔓藤詭異的長在楊虎體內,又怎麽可能會被醫療器械檢查出來,

“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如果那天這東西突然發狠,你就得和那兩個工人一樣。”

聽到張大少的話,楊虎心頭一動。

那兩個死了的工人,不是說最後隻剩下點皮包骨嗎?那麽他們全身的血肉必定是被那藤蔓吸食幹淨了。

如果他們喜歡血肉……自己得找點血肉試試,自己養豬場裏馬上就要出欄的幾百頭豬,多的就是血肉。

楊虎對張大少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小心。”

張大少把楊虎送回養豬場,自己掉頭走了,除了楊虎身上的怪異,他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能閑。

楊虎回到豬場裏,吩咐幾個工人,去捉幾隻散養雞鴨回來,說是這段時間辛苦了,讓大家好好吃一頓。

其實他是想試試,用這些家禽的血肉,能不能喂養那藤蔓。

看著幾個工人高高興興去滿場抓雞鴨,楊虎笑笑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楊虎家傳了兩代這個養豬場,是用部隊撤退之後的舊營房改建的。

說是五十畝的麵積,其實到處加在一起,快有一百畝了,還有個三四畝的小魚塘,楊虎也不知道父母那裏找來的關係,竟然把原本屬於部隊的這片城郊土地,花了二十萬給買了下來。

雖然兩位老人出事之後,楊虎一直在償還買地的錢,不過還好,今年養的千頭豬出欄了,就能把這事搞定。

按照普城現在的發展,用不了幾年就會開發到他這裏,那時候,他還真就成了小地主了。

楊虎的辦公室自己改建了一下,除了平時辦公之外,裏麵還有一間小臥室,其實他大部分的時間,也在廠裏照應,回家的時間反而不多。

剛燒水給自己衝了杯新上市的普洱,小牛就端著兩紙杯的雞鴨血跑了進來:“虎哥,你要的血,我給你放哪裏?”

楊虎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這邊,拿來我看看,他們說這雞鴨血生吃大補,哥最近身體虛了,我也試試。”

“看你這兩天倒是氣血虛了,沒前段時間好。”小牛個半大小夥,和楊虎向來也是鬧鬧笑笑。

楊虎笑笑胡亂編了個借口,把小牛打發出去,拉上窗簾。

藤蔓從楊虎手上的紋身裏竄出,似乎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之前楊虎感覺到的悲傷一掃而光,對著桌上紙杯裏的鮮血一頭紮了進去。

杯子裏的雞鴨血慢慢減少,藤蔓像喝水一樣,藤條裏一起一伏直接吸食到根部,融入楊虎的掌。

楊虎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熱乎起來。

一股暖流,從掌心流向身體四肢,比勞累時去洗個桑拿提神還舒服,就在楊虎攤開身體準備享受時,暖流卻淡化下去。

滿滿兩紙杯的雞鴨血,就這會功夫就被吸食幹淨。

身體裏還沒散盡的舒坦,驅使著楊虎走進裏間,一頭倒在**呼呼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楊虎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喚醒,他隻得迷迷糊糊的起身開門。

滿頭大汗的張大少,一把推開楊虎,衝到辦公室裏的飲水機前,咕咚咕咚喝了兩大紙杯,這才喘著粗氣對楊虎說:“事情大條了。”

楊虎心裏一驚!睡意也少了些。

“瑪德!工地上那群雜碎,工價漲了點,竟然有六個人跑去吸毒。老子的工程,被停了。”

看著張大少發泄完怒氣,楊虎心裏一鬆,他還以為,又有人死在那個果實上了呢!

順手丟了支煙給張大少,楊虎有些鬱悶:“就為這個你死命敲我門?”

在沙發上攤開四肢享受涼風的張大少,舒服了會才點上煙:“老子在外麵快熱死了。不敲門你會開啊?”

感情這二貨是熱的,不是急的……

“那幾個工人怎麽樣?”楊虎在旁邊坐了下來。

張大少朝空氣揮了揮手:“還能怎麽樣,直接抓了唄。槍斃了最好。”

楊虎裂裂嘴,和他開了個玩笑:“那你不得受點牽連。”

“狗屁!”張大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又不是我賣的,老子是老師教育得好,三觀正,從不去碰那些垃圾,再說了,我會怕牽連?對了,石頭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晚上聚聚。”

聽著張大少機關槍一般的說完,楊虎的臉頓時苦了下來。

藤蔓的事情的還沒解決,張大少工地上又死了人,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武岩那塊石頭了。

稍微不小心就得被那個嗅覺敏銳的家夥盯上,自己的狀況又不能泄露,他可不想兩人間鬧出點什麽麻煩。

“我說你倒是說個話啊?”張大少看著楊虎愁眉苦臉的樣子,自然是知道他怕暴露這個藤蔓的事情:“大不了我不告訴他好了。”

噗!

楊虎口裏剛剛喝進去冷茶,全給噴了出來,瞪眼看著張大少:“我說,你沒搞錯吧!這事讓那石頭知道了,哥就麻煩大了。他穿警服的你不知道?”

看著張大少無腦,楊虎隻能轉個話題:“對了!你那幾個省城來的朋友走了?”

果然,隻有八卦才能吸引張大少的注意力,他這邊剛問出去,那邊的張大少頓時滿臉邪笑起來。

“怎麽著?還真惦記上那個羅雪了?”

張大少坐正身體,裝的一本正經的看著楊虎:“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來個調虎離山計,用羅家妹子去吸引石頭那二貨的注意力,你好逃過一劫。”

楊虎想起石頭說的話,奇怪的看了眼張大少:“我過生日那天,你怎麽碰上石頭的?我給他打電話通知他,他也沒接,竟然會和你一塊上我家?”

張大少鄙夷的看了眼楊虎:“早上你在工棚裏被誰抓住了?哥那是順水人情,喊他一聲誰知道他臉皮厚,竟然跟著去了。還浪費我的錢去吃喝了一頓。”

楊虎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那個身穿警服的熟女妹子,嘴裏長長的哦了一聲:“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女孩不是叫什麽張麗?”

聽出楊虎話裏的怪味,張大少兩眼一翻,忍不住罵出聲來:“滾蛋!你什麽時候見哥去沾染良家婦女。我是想借一下她的關係,把外麵關係再打開一點,他哥在省裏混得不錯。而且,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張大少說完,臉上的輕浮收斂了起來,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我家老爺子雖說這些年混得不錯,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省裏的關係四通八達,我也想向外拓展拓展。”

說到這裏,張大少毛焦火燎的起身跑了出去,給楊虎丟下句話:“對了我先打個電話給趙哥和龍少他們。下午我在這吃飯了,晚上我們一塊過去。”

聽張大少這麽一安排,楊虎知道自己今天這陪客是跑不了了,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出去讓工人們加個幾菜。

……

夜晚的節目總是那麽枯燥,上ktv,喝酒,燒烤,看電影,打打麻將,還能幹什麽……可是這裏麵,幾乎沒有楊虎覺得喜歡的,真是好無聊。

張大少太心急了,來了好一會了,楊虎隻能憨坐著聽歌。

包間門被推開,武岩像頭人熊般的走了進來,身後竟然帶著那個嫵媚的女警,隻是兩人換了身便裝。

剛剛走進包間的張麗,看到一副懶樣躺在沙發上的楊虎時,就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楊虎急忙坐起身來,他沒想到武岩竟然真把這個妹子帶過來。

武岩看到兩個家夥已經無聊到聽歌了,低聲笑了笑:“你們兩個和我這麽客氣?今天我請客啊!來了就先喝著唄。”

笑著,他站在門邊對張麗彎腰,學著國外的貴族行了個禮:“張小姐,請!”

張麗噗哧被他逗笑,到也不拘束,跨著自己的小坤包走進房間,坐在遠離楊虎的地方。

反倒是張大少起身走了過去,對她笑著問了幾句:“張姐,你也來了!”

張麗對他笑著打趣:“張大少有請怎麽敢不來。”

楊虎竟然難得的看到張大少有些拘束,拿捏不開,避開張麗的眼神拿起一罐啤酒打開,遞給她:“哪敢啊!對了,怎麽沒帶小翔一塊出來?”

張麗的大眼睛裏閃過道鬱色,轉瞬消失在化了淡淡眼影的秀目中,拿著啤酒和張大少碰了碰:“放假了,他舅接他去省裏玩幾天。”

看樣子兩人是早認識的,楊虎不禁有些奇怪,武岩看出楊虎的迷惑,沉聲笑著:“張麗和張大少家是鄰居,好像父母那輩,還是一個村出來的親戚。來,我們幹一杯。”

楊虎笑著舉起啤酒,兩人剛聊了幾句,房門又被推開,一位少爺帶著省城來的那三位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