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限囂張()

會堂大廳裏麵坐滿了人,但是此刻卻是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成陽身上。任是誰正好端端的坐在屋裏正說著話,突然看見大門倒下,恐怕都會忍不住驚訝萬分!

看到門外直挺挺跪著的金管家和兩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一時之間會堂內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震驚,直到成陽走進會堂中央,依然沒有人能夠說出話來。

成陽掃了一眼全場,大廳中央是兩排相對的座椅供眾人而坐,座椅前擺放著等高的鬆木小桌,上麵放置著點心茶水等物。兩排椅子的盡頭,是三名垂直相坐的中年人,中間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正是家主成百烈。他身旁左右則是兩個親生兄弟,成百震和成百風。

成百震和成百風都是一階強者,而成百烈身為家主,已經是二階強者,擁有護體神光,實力深不可測。但是此刻三位老爺都是臉『色』發青的看著成陽。

成陽的目光在成百風臉上略微停頓片刻。記憶裏的這些人都認識,無非都是成家比較重要的人物,要麽具有強者天賦,要麽能夠獨擋一麵,至少比他這個廢物地位要高得多。

“成陽,這是你幹的?”成百烈不『露』聲『色』的問道。他的臉『色』鐵青,但是語氣卻十分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來,卻又能隱隱的感覺到無限的怒火。

成陽還沒來得及答話,一個尖利的女子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成陽!你這個雜碎!你殺了我的駿兒,還敢來這裏?”緊跟著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四十多歲衣著華麗的女子奔到成陽麵前,臉上充滿了乖戾凶狠神『色』,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成陽胸膛刺去。

“住手!”成百烈吃了一驚,剛想喝住那女子,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啪!成陽一記清脆的耳光抽在那女子的臉上,這一下力道極大,登時將那女子抽得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劃過長長的弧形軌跡,這才重重的落在地上,半邊臉鮮血淋漓,就此昏厥了過去。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成陽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一記耳光就能把人抽飛?這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少爺麽?什麽時候,成陽變得這麽厲害了。

一男一女急忙奔跑過去,將那昏厥的女子攙扶起來放在座椅上,一邊焦急的叫著母親,一邊看著成陽,目光充滿了痛恨之『色』。

成百震怒不可遏,這女子是他三夫人葉氏,頗得他的喜愛,想不到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成陽打昏過去。大怒著喝道:“你們都愣著幹嘛,還不快把他拿下!這畜生真是瘋了,背叛成家殺了駿兒和淩威不算,居然還敢到這裏來撒野,拖出去給我直接打死!”

成陽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隻是平靜而殘忍的淡淡笑著,如果真有人敢不自量力的衝上來,那麽他會讓這些人知道什麽叫做後悔終生。

“等等老二。”成百烈揮手阻止道,“成陽以前不象是這樣的人,我們問明白再執行家法也不遲。”

“大哥,還問什麽!”成百震憤怒的看著成陽道,“成強已經說得明明白白,這畜生背叛我們,勾結外敵想要霸占成家,被駿兒淩威他們發現,又殺人滅口,他居然還敢來這裏?而且剛才你我都親眼看到,抓他的兩個護院是他親手殺的,難道還冤枉了他不成?”

成百烈臉『色』一沉:“就算是成陽背叛成家,殺了成駿淩威,我們總要問出他勾結誰?為什麽要這麽做吧?你直接把他打死了能得到什麽?意氣用事!”

他是家主,說話的語氣裏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威嚴來,成百震雖然是他的親弟弟,又是強者,地位僅次於家主,可是對這個威嚴的兄長也不敢有半點違逆,而且成百烈說得也確實有道理,成百震剛才是氣糊塗了,隻得忍著氣一言不發。

成陽冷眼旁觀,從成百震寥寥幾句話中已經猜測出是怎麽回事,那日他一直專心對付黑衣鬥篷客和嶽屠,也沒理會成強,以致於讓成強偷偷溜走了。現在看來,應該是這位兄長來了個惡人先告狀,成陽心裏一陣冷笑。眼睛一掃,立刻看到了人群中畏畏縮縮不敢抬頭看他的成強。

成強被他看了一眼,心頓時狂跳起來。這位廢物弟弟的心狠手辣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以致於看到成陽走進會堂,成強就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

他當日僥幸撿回一條『性』命,如同失魂野鬼一般回到成家後,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擔心成陽回來東窗事發,於是索『性』編造謊話倒打一耙,誣告成陽與外人勾結想要暗算成家,結果被自己與成駿等人發現,於是成陽殺人滅口將成駿和淩威殺死,自己萬幸逃了回來雲雲……

成家上下聽了他的誣告後,先是無比震驚,然後覺得難以置信,成陽的軟弱人盡皆知,連殺隻兔子的勇氣都沒有,怎麽可能殺人?但是成強指天對地發誓,言之鑿鑿,又帶著家族子弟將成駿和淩威的屍體從郊外搬運回來,眾人這才信了,不由得都是十分憤怒。

成百烈畢竟是家主,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於是便著金管家帶人去找成陽,不料一連三天時間,成陽蹤影皆無,這又加深了眾人對他的懷疑,此次在會堂裏商議的便是如何處置成陽並對付外敵一事,想不到成陽居然會親身到場,而且當眾殺了兩個護院,等於是坐實了罪名。

成百烈看著成陽,森然道:“成陽,你是我的兒子,但是你也是成家的子弟,我不管以前家族的人怎麽看你,但是這件事你必須要有個交代,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你說,是不是你殺的成駿和淩威?”

成陽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位重生後的父親,在以前的記憶裏,他對成百烈隻有模糊的印象,由於母親早死,父親又是家主日理萬機沒時間理會他,因此對成百烈的敬畏要遠遠超出了慈愛,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這位家主父親並沒有記憶裏的那麽可憎和不講人情。

“是我殺的,而且還漏掉一個,不過他跑不了。”成陽淡淡的道,又漫不經心的掃了成強一眼,頓時讓成強心膽俱裂。

眾人頓時群情激奮起來,這廝殺了人還這麽平淡,而且還口出狂言,簡直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了。

成百烈心裏一沉,他深知這個廢物兒子的秉『性』,軟弱無能,可欺可恨。雖然成陽今天表現得和以前有極大的反差,但是若說他能殺人,成百烈還是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成陽當眾親口承認,又如何能有假?就算他想為成陽開脫,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麽說,成強說你勾結外敵,殺人滅口都是真的了?”成百烈冷冷的問道,眼裏閃過一絲殺機。

成陽看著成百烈,然後麵無表情的看了眾人一眼,猛然飛起一腳,將一隻鬆木小桌踢得飛了起來,淩空掠過一條長達四十米的拋物線,咣當一聲,撞在大理石牆上,變得粉碎。跟著呼啦一聲,整麵堅固無比的石牆搖晃了數下,竟然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大廳裏頓時鴉雀無聲,眾人滿腔怒火瞬間化成了冰涼。有的神情更是變得呆若木雞。這鬆木小桌雖然不大,但是鬆木製作,質地堅硬無比,至少也有數百斤重,能一腳將小桌踢飛四十多米遠,並且撞翻一堵牆,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恐怕除了成百烈兄弟三人之外,在場所有人都做不到。

看著成陽冰冷的眼神,眾人剛剛的熱血和憤怒如同春陽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禁不住都是心裏狂跳,情不自禁生出一股怯意來,仿佛這個平日裏溫和軟弱的少年突然變成凶狠無比的劊子手一般。

成陽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著,成百烈,還有你們這群連廢物都不如的蠢材,我沒有興趣跟你們解釋什麽,你們是否知道真相對我來說毫無意義,至於成強編造的謊言,你們愛信不信,有人對付成家關我屁事,我隻有四個字:擋我者死!”

太……太囂張了!

聽到成陽這番話後,眾人心裏都是不由自主浮現出這幾個字,可是此刻卻沒有人再有憤怒的感覺,仿佛成陽說出的話自然而然,他本就該如此囂張!

成百烈的眼角不停的抽搐著,右手情不自禁的握緊,硬生生將精鋼製成的座椅把手捏成了兩段!曾幾何時,敢於當麵跟他對抗的人似乎隻在記憶裏存在,多年的高高在上,使成百烈在成家裏完全形成了一言堂,沒有人敢和他不恭恭敬敬的講話,包括兩個親生的兄弟,在家族裏,他成百烈就是至高無上的皇帝。

但是現在,這個家族中人人都認為是廢物的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敢當眾如此囂張,絲毫沒有把自己和眾人放在眼裏,簡直是……不可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