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禍臨頭()

成陽走出家門,把玉佩放在掌心裏仔細觀看著,臉上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

水煙畢竟不是強者,也沒有靈識,所以隻把心形玉佩當成簡單的飾物掛戴,但是在成陽眼裏,這塊玉佩卻和普通玉佩有著極大的不同。

玉佩表麵拓印著精美的五『色』花紋,不時閃動著隻有強者才能看見的流光,花紋和流光匹配在一起,形成一個極小卻是十分精巧的禁製。成陽一眼便看出,玉佩上禁製的作用是防止靈識進入,由此可以推斷,玉佩裏麵應該存在某些內容,這其實是一塊玉簡,隻不過做成了玉佩形狀,顯然,水煙並不知道這些。

成陽來回把玩著玉佩,他自然不會覬覦一個女孩的東西,不論玉簡裏有什麽內容,成陽都沒有絲毫興趣。讓他感興趣的是禁製的手法,看上去倒是頗為熟悉,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千年之前,他作為聖階強者時獨創的禁製手法,隻是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一塊普通的玉佩上,又被水煙攜帶在身上。

禁製設置得異常精致小巧,小巧到哪怕是一階強者,也可以輕鬆破解。但是如果使用蠻力破解,禁製破壞的同時會將玉佩裏麵的內容一起毀掉。而如果使用正常破解方法,精致繁複的節點則至少要四階以上強者且精通禁製手法才有可能解開,而且解開的過程充滿著陷阱,隻要稍微走錯一步,就是前功盡棄。

如果禁製方麵的大師看見玉佩上的禁製,一定會歎為觀止。所謂見微知著,越是在微小禁製上設置複雜的節點,就越是艱難,這玉佩禁製如此之小,節點卻又如此繁複,可見設置禁製手法之高明。

隻是這禁製能難得住普通強者,又如何能難得住成陽?何況這手法本身就是他獨創。

成陽緩緩的將靈識侵入了玉佩裏麵,玉佩表麵頓時閃閃發亮,禁製開始發動,試圖將成陽的靈識阻住,但是成陽的靈識突然散落開來,頃刻間變成了無數互不相幹的亮點,輕而易舉便透過了禁製的縫隙,進入到玉佩裏麵,然後所有的亮點瞬間又聚合在一起,重新凝聚成靈識。

如果有任何一個高階強者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震驚得目瞪口呆,將靈識散落成無數大小相同的微點,這需要何等精妙的控製能力,控製力雖然與力量等階無關,但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存在,即便在風雲大陸上,也是傳說中的人物了。

片刻過後,成陽將靈識收了回來。他的臉『色』有些古怪,不出所料,玉佩裏麵記錄了幾項完整而獨特的修煉法則,但是這些修煉法則和禁製手法一樣,同樣是千年前他獨創的修煉法則的仿學,難道贈送水煙玉佩的人曾經是他前生恩澤過的傳人的後代麽?

前世直至終極強者境界,成陽也沒有收過任何徒弟,始終是獨來獨往,但是數千年的漫長生涯中總會遇到些許人和事,作為聖階強者,可能偶爾為之的袍澤,就形成了一個輝煌的門派或者是家族,甚至可能造就一個強盛的王朝,在絕大多數的人眼裏,聖階強者已經和神靈無異。

想不到會在一塊普通的玉佩上看到重生前的痕跡,成陽觸景生情,想起前生的種種事情,也不禁有些唏噓,但願重生這一世,能比前生活得更好。

“哎呦,這不是成陽少爺嗎?您可真是難見一麵啊!為了您,我們都來三回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把沉浸在記憶裏的成陽拉回到現實裏。

成陽抬起頭,隻見一名管家模樣的的中年人正站在自己麵前,雖然保持著下人的恭謹和禮敬神態,但是看著他的目光卻充滿了赤『裸』『裸』的輕蔑和不屑。兩名麵『色』生冷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站在中年人兩側,抱著膀子,用頗為不善的眼神看著成陽。

成陽認得這中年人,是成家的主事管家之一,姓金,叫什麽卻忘記了。那兩名彪形大漢是成家的護院打手。

“你找我?有事?”成陽皺起了眉頭,被別人打斷回憶總是有些不愉快的,何況這金管家在成陽以前的記憶裏也不是什麽善類。

金管家一愣,象是不認識似的看著成陽,三天不見,這廢物少爺象變了一個人啊!若是以前見了他,成陽早就客氣的笑臉相迎了,即便是自己嘴裏刁難諷刺,成陽也當是沒聽著一般,連屁也不敢放一個,讓金管家充分感受到奴隸翻身把歌唱的快感,但是今天,似乎成陽看起來有些不對呢。

不過就算成陽情緒再不對,金管家也不會把這廢物放在眼裏,何況今天就是來為難這個廢物來了,於是譏諷的一笑:“當然有事,而且是大事,成陽少爺,不得不說,您的架子實在是大得很哪,三天我們來了三次才找到您,這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成陽淡淡的一笑,這一幕與三天前何其相像,“去哪啊?”

“當然是去家族會堂去見老爺,成陽少爺,您不會連家族會堂在哪都忘記了吧?”金管家冷笑道。

“如果我說不去呢?”成陽慢條斯理的道。好像自己重生之後總是遇到這些自不量力的威脅,如果說嶽屠是個強者還有一丁點分量的話,那麽隻是個普通人的金管家就是極度的可笑。

“成陽少爺,你已經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老爺讓我帶你去家族會堂準備執行家法!去不去可由不得您了!”金管家麵『色』猙獰,語氣強硬的喝道。

這廢物忒也不知好歹,金管家按捺不住便翻了臉,他雖然是下人,但是在成家的地位可比成陽要高,何況這次是奉成百烈的命令,底氣十足,如果成陽敢反抗,那兩個護院可不是吃幹飯的。

“哦?”成陽淡淡的道,“我闖了什麽禍?成家又要準備對我執行什麽家法呢?”

金管家獰笑道:“你闖了什麽禍自己不知道麽?至於執行什麽家法……嘿嘿,成陽少爺,我很期待我親手編織的那條牛皮鞭能夠撫『摸』您那嬌嫩的屁股,就是不知道您的身子骨能不能經受……。”

他忽然停住了口,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成陽,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來,雖然太陽高照大街上溫暖如春,金管家卻如同墮入了冰窟裏麵,渾身不停的發抖著,而所有令人心寒恐懼的源頭都是來自眼前這個文弱的少年。

成陽忽然微微一笑,頃刻間所有寒冷消失得幹幹淨淨:“那你就帶我去會堂吧。”

金管家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委實搞不明白剛才是怎麽回事,本來還想要打壓嘲諷成陽幾句,但是剛才的感覺令他心有餘悸,也不敢再多言。於是伸手一引走在前麵,成陽緊隨其後,兩名護院則一左一右的跟在成陽身後,以防止這位少爺隨時逃跑。

雲翔城並不算大,過不多時,四人已經來到成家總部,穿過長長的庭院和花草盎然的廊坊後,金管家在一間頗為寬闊的大廳門前停住了腳步。大廳上方一塊重墨牌匾,書寫著工整的四個大字:成家會堂。

金管家經過一路行走,漸漸恢複了鎮靜的神『色』,他站在門口前側耳聽了聽,回頭對成陽道:“幾位老爺還有家族重要子弟正在會堂商議事情,現在不方便,成陽少爺,您在門外等著吧。”

成陽恍若未聞,直接上前推門就要進入會堂,他不可能等別人,也沒有人有資格讓他等。

金管家趕緊咳嗽一聲,冷冷說道:“成陽少爺,您沒聽明白我說的話麽?對了,老爺還說了,等你來了之後讓你跪在地上候著,麻煩你先跪下再說吧。”說著向兩名大漢一使眼『色』。

兩名護院手早就癢癢了,欺負人那是他們最大的樂趣。聽到命令後不禁大喜,立刻上前分別扭住成陽的兩條胳臂,就要強行把成陽強行按跪在地上。

金管家輕蔑的笑了,這個廢物少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但是馬上,他的眼珠子就差點從眼眶裏跳出來。

成陽雙臂一振,兩個護院隻覺得一股不可抵擋的大力傳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成陽抓住胸膛狠狠拍在高達三米的銅門上,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兩扇重達上百斤的大門劇烈搖晃了數下,然後咣當一聲,向裏撲倒在會堂大廳光滑明亮的理石地麵上。

成陽一把拋下兩個狂噴鮮血全身筋斷骨折的護院,兩名大漢倒在地上時便沒有了任何生息,眼見是不活了。

“不好意思,金管家,我敲門的力氣好像大了點,對了,你就替我跪在門外吧,順便看好我們成家的大門,別讓賊進來偷東西。”成陽輕輕拍了拍已經傻了的金管家肩膀,然後踩著兩扇倒下的大門走進大廳。

金管家隻覺得嘴裏又苦又澀,仿佛長滿了青苔,看著成陽的背影就象看著某個恐怖的怪物一般,雙腿不由自主的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