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隱藏的數名狙擊手成功吸引走東林監獄很多守衛力量,最先進煙霧彈的使用又讓監獄內部很多看守昏迷倒地。從獄長口中再問不出什麽東西,蕭易宸一槍結果了他,然後用手機發出進攻指令。一時間,已經攀爬上來隱藏在各個方位的手下們齊齊出動,攻入東林監獄。    蕭易宸的隊伍擁有其他任何勢力所沒有的優勢,那就是可以使用各種最先進的武器設備。不用像黑幫血拚那樣刀槍實戰,人還未近身,武器已出動,尤其是放射性武器,體積小,方便攜帶,功能強悍。而且,今晚的東林監獄守衛力量並不強,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便攻入監獄內部。    蕭易宸之前已經問過獄長通往二樓的秘密樓梯所在,帶著季末然闖入後徑直奔向裏麵最隱蔽的房間,用電鑽將門鎖破壞掉,衝進去,果然看到了第二層的入口。可是,當他們爬上樓,卻發現整個二樓一片死寂,黑漆漆的沒有一盞燈。他們打著手電筒在裏麵繞了兩圈,鑽開了幾個房間的門,可是哪裏都沒有人,房間裏除了靜置的桌椅儀器,沒有任何別的東西。若不是打掃的幹淨,沒有灰塵,蕭易宸都懷疑這裏很久沒人來過。    “情況不太對!”季末然說,“這裏太詭異,不正常!”    “沒有一個人,沒有留下任何資料!很像是提前遷走了,難道他們知道我們要來?”想到那老頭子的狡詐,蕭易宸眉頭擰起,急忙拉住季末然,“不行,先下去再說!”    他們帶人迅速沿路返回,在撤退過程中聽到外麵傳來爆破聲。蕭易宸拉著季末然的手緊了緊,不用多說,便知道外麵出了狀況。剛才他的手下已經差不多把東林監獄的守衛製住了,沒必要再用炸彈。那麽,外麵的爆破聲是怎麽回事?    蕭易宸拉著季末然的手一路奔出監獄,腳步在邁出大門的那一刻止住。原本因所有照明燈被破壞而陷入漆黑的門口重新亮起來,一隊統一黑色著裝的人排成方方正正的矩陣列在門前的空地上,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旁邊和後方停有裝甲車和坦克,碩大的照明燈在車頭上閃耀,將黑夜照得恍若白晝。矩陣正前方,站著一身黑色勁裝的金思語,陰冷的眸光緊緊鎖定著他們。    遠處,金思語的人聯合東林監獄的守衛與蕭易宸的人打成一片,槍聲爆破聲此起彼伏,有些地方還起火了。    東林山區,今夜,注定浩劫。    蕭易宸將季末然拉到身後,護著她,冷冷睥著金思語。上次不殺已經是仁至義盡,從此之後,他們便是生死仇敵!    “蕭易宸,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金思語率先開口,聲音狠毒而決絕,“是做回你高高在上的蕭家家主,還是和她一起死?”最後一個“死”字從齒縫裏吐出來,帶著刻入骨髓的恨意。    “需要多此一問嗎?”蕭易宸不屑而施舍的目光掃了她一眼,隨後轉頭,溫柔的凝視著季末然,頭壓下,厚實的唇瓣驟然吻上她的唇,一觸即離,卻是無盡溫情,無盡寵溺。    季末然一愣,隨即嗔怒的瞪他一眼。這家夥,生死一線的場合,他還不忘耍流氓。    他們此舉卻大大刺激了金思語,她的拳頭緊緊攥緊,指甲深深掐入皮膚。    “好!好!很好!”金思語厲聲道,“蕭易宸,是你自尋死路!是你有眼無珠!是你狼心狗肺!是你……”無數謾罵,無數狠毒的詞匯在嗓子眼裏叫囂,卻似乎沒有力氣繼續吼出來。現如今,她還能說什麽呢?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那個有眼無珠狼心狗肺喪盡天良忘恩負義……的男人,她恨他!恨不得他死!    她抬起手臂,在空中做發布攻擊的指令,狠厲的吼道:“那你們就一起下地獄吧!我祝你們永遠在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瘋狂的詛咒伴隨著淩厲的動作,她身後的隊伍迅速端起槍支,準備掃射。坦克的炮口也移動起來。    蕭易宸扯住季末然,準備朝東林監獄內避退。    千鈞一發之際,金思語麵前寸許的地麵上驟然一聲槍響,震得她倒退數步。她看得清楚,蕭易宸和季末然都在準備避退,沒有出手,那麽誰開的槍?誰要殺她?    再看遠處,山林間幾處起火的位置火勢居然奇異的變小了,仿佛有人在滅火。這樣月光明媚的夜晚,草木旺盛的山林,一旦著火,火勢隻會越來越大,不可能自動變小。所以,隻能是人為滅火。可是這個節骨眼上,雙方正在進行生死大戰,保命都成問題,誰有閑心去滅火?    正狐疑著,便見一隊又一隊身著迷彩服的軍人背著長槍,押著蕭易宸和金思語兩方很多人從山林間冒出來。沒有指令,卻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    “是特種兵!”季末然收住返回的腳步,看向那些軍人,一臉疑惑。特種兵的迷彩服與他們身上穿的普通士兵迷彩服不一樣,季末然曾見識過特種部隊的風采,一下子便認出來。有種預感……她朝特種兵部隊望去,遠遠的,果然看見帶頭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又說:“是盛銘!他怎麽也來了?”    蕭易宸沉默不語。事情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原來的方向,他來東林監獄的行動絕對保密,算是突襲,不可能被人知道。金思語很可能是受老頭子指示,料定他一定會來,所以守株待兔。可盛銘會出現就太出乎意料了!目前特種兵的最高上級也是老頭子魏建朝的人,所以盛銘很可能也是老頭子派過來的。可他已經派了金思語,又何必再派一個盛銘過來?    盛銘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是奉命過來執行特殊任務的,那個任務是保衛東林監獄,保衛東林山區。他已經帶人在山區裏待了好幾天,都沒發現異常情況,直到今晚。    他想不到是什麽人膽子大到襲擊東林監獄,直到此刻——看見蕭易宸和季末然兩人與金思語雙方對峙,劍拔弩張。完全料想不到的場麵!而且雙方都有武器,都是法律規定隻允許軍方使用的武器!    盛銘帶部隊一直行進到兩方中央,看看兩邊形勢,悶聲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金思語也沒料到盛銘會出現,不過她還是先發製人,帶著明顯威脅警告的口吻說:“我此次行動是奉軍方命令,執行秘密任務!盛銘,作為軍部一員,你最好配合我的行動!”    她揚手一指蕭易宸和季末然,“他們夜闖軍區禁地,攜帶大批武器,襲擊東林監獄,盜取軍方情報,挑戰國家律法,所作所為,與恐怖分子無異!你速速帶人殲滅他們!”    盛銘覺得這件事非常棘手,這些罪名,每一項都如此重大,他轉頭望向蕭易宸,一臉疑問。    蕭易宸冷哼一聲,“你該有自己的判斷力!這個女人的話能信嗎?”    “蕭易宸,你為賤女人迷惑,不惜出賣家族,出賣軍方,你還有臉指責我嗎?”金思語更怒,一張臉氣得猙獰。    盛銘臉上閃過一絲惱意,對女人恐怖的嫉妒心很無語,他目光轉到季末然臉上。還是那樣從容堅毅的臉,卻比以往多了幾分狠厲。季末然看著他問,“盛銘,你知道東林監獄是做什麽的嗎?”    不是關押重要犯人的嗎?盛銘不知她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季末然繼續說:“人體試驗聽過嗎?你可以進去看看,牢房裏的那些人是多麽慘不忍睹!他們有沒有犯過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明明無罪卻被抓進這裏,差點被強行注射病毒,當活人標本給人研究!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這樣慘絕人寰的懲罰方式,你覺得,應該存在嗎?”    盛銘大驚,麵色變得怪異起來。抬頭望望鐵盒子一樣的東林監獄,難以想象……心裏麵臨劇烈衝擊,他壓製住,問道:“你,還好嗎?”    季末然頓了頓,說:“還好!”並不想說自己被感染的事。在找到醫治辦法前,多一個人知道隻是多一份擔心而已。    “哈哈,好什麽好?若不是被感染,你們需要半夜來闖這裏嗎?”金思語突然詭異的笑起來,她說,“你反正也快要死了,就別掙紮了!直接投降吧,我保證,會讓你剩下的日子精彩紛呈!”    盛銘心中一緊,末然她,竟然被感染了嗎?    “盛銘,你還在遲疑什麽?還不把他們抓起來!軍部的命令,你敢違抗嗎?你要和他們一樣叛軍叛國嗎?”金思語驟然大聲質問。    “你的話什麽時候能代表軍方了?你在軍方有任職嗎?金小姐!”盛銘鎮定回道。一聲金小姐,指明了金思語的立場。    金思語大怒,怒極反笑,“我今晚的行動是受老爺子親令!你說我能不能代表?”在軍部,沒有人敢挑戰老爺子的威嚴,盛家也是如此。    老爺子……盛銘看看遠處被接連撲滅的火苗,心底泛起一股股冷意。他預感今夜將發生一場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