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丁銳用了十分的勁道下去,可馬力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警覺性還是讓他在瞬間將全身的血氣提到了腦部,聲響雖然大,可也就是感覺一陣暈眩,來不及適應,身體直接作出反應,他一腳踹了出去,將丁銳踢翻後退撞在裝飾花架上。

丁銳沒有想到這一記沒有將馬力一下子幹番,可好歹他先下手了。而且還有布置了天羅地網。

一揮手,屏風被推到,出來八個大漢,八把槍直接對準了馬力。

“你們敢?這是違反規矩,就不怕被整個道上譴責嗎?”

丁銳能在這裏隻怕是有所依仗,所以他心不斷地下沉,還是太小看對方了。可讓他命喪這裏他也是不甘心的。

“你死了,角馬幫也就不複存在了,道上的那些人又不是傻瓜。為一個死人出什麽頭?”

丁銳冷笑。原本這就是一個局,他已經厭煩了貓抓老鼠的遊戲,所以用一個心腹幹將兵不血刃的換取馬力的性命還是相當劃算的,馬力一死角馬幫的勢力也就冰封瓦解。他很早就說過失去的他都會拿回來,欺他的他都會百倍還之。

幾把槍掃射之時,馬力已經將桌子反轉,來檔子彈,同時後退到窗戶,“呯”的一聲撞開窗戶,整個人從二樓落了下去。摔下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而留在這裏那真是死路一條,他必須活著出去,通知角馬幫全麵撤退,沒有他,幫上是抵擋不住丁銳的。

見馬力打開窗戶,丁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記得早就命人將窗戶從外麵封住了怎麽會被馬力一撞就開?幾人追出去,而原本埋伏在樓下埋伏的那些人居然全部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而馬力早就沒有了身影。

“怎麽回事?”

丁銳不相信他設了好幾個月的這個局居然就這麽的被破解了,馬力逃走了?

“丁銳。這是怎麽回事?馬力的屍體呢?別說你搞得動靜這麽大居然沒有得手?”這時一個中年人從聽風樓的後門出來,他是聽到二樓的動靜才不放心的跑出來看的。見到聽風樓後麵幾個黑衣人躺在地上,他皺起了眉頭。

“馬力有接應的人,那些人將我們的人打暈了。他是有準備的。”丁銳皺著眉頭。他好不容易買通這裏的掌櫃設下這個局。而這裏的掌櫃就是麵前的男子。

“這些我都不管,我隻要這裏沒有任何痕跡,如果青幫上麵問起來,你要負全責。”男人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聽風樓。

聽風樓雖然有規矩,可這些規矩也是對相同實力的人,沒有實力的人,也就沒有所謂的公平,這就是上海,而馬力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不可能得到公平待遇所以才留一手,也就是這一手救了他這一命。聽風樓的掌櫃心裏想著。

事實。是馬力真的沒有料到丁銳會在聽風樓動手。他是一個粗人,可沒有這麽多的心思。

從窗戶跳下來,馬力就昏迷了。一輛裝載滿幹草的馬車從繁華的街道,光明正大的疾駛而去。

而在幹草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將幹草上的人。送到了一個院子。駕著馬車的人才掀開帽子,從車上跳下來。

“程哥,事情怎麽樣了?有沒有將人救出來?”

這時一個小男孩從院子裏出來。

“穆林,去把門關上,周香,去準備熱水,他中槍了。我要幫他把子彈取出來。”

馬力是周夢然選出來讓程浩翔靠攏的勢力,這源於角馬幫和丁公館之間的恩怨,又剛好查到丁銳約了馬力見麵,周夢然猜到丁銳可能動手,所以讓程浩翔伺機救下馬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是永遠不變的道理。

馬力醒來。看到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而傷口火辣辣的疼,他幾乎是痛著醒來,又痛著昏過去這樣反複兩三次,程浩翔才將他身上的三顆子彈取出。還好都不是在重要的位置。

“小兄弟,謝謝你。”馬力雖然還是疑惑在那種死局下自己還能脫身。可是活下來就是最好的安慰。

“不用謝。我救下你也是有目的的。”程浩翔毫無感情的說道。

“哦?”馬力詫異的看向程浩翔,這才看清了程浩翔的容貌。“雖然過了三年,你整個人也大變了麽樣,可是我還能看得出你就是當年的程浩翔,青幫程長老的兒子。難怪你要救下我,和丁銳作對了。”

馬力在**打量著程浩翔,看程浩翔的樣子,這三年想必吃了不少苦頭,以前這麽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如今卻東躲西藏。可他馬上想到了自己的處境,現在的他恐怕處境也比程浩翔好不了多少。

“我救下你,隻想談我們兩個合作的可能。你覺得目前角馬幫的勢力和丁銳鬥有幾分贏的可能?”程浩翔直截了當的問。

“你想依靠我的勢力可能是不可能了,可以說沒有半分的可能,經過這次我也想開了,解散幫會,帶著女兒遠離江湖。”他落寞的說道,曾經他帶著滿滿的夢想而來,也曾經輝煌,可是最終還是敗在了無情的歲月上麵。

如果是年輕時候的自己,別說被算計,誰算計了他直接找場子打回來,而現在麵對著八把槍,他逃的時候心都感覺在顫抖,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女兒一幫兄弟讓他記掛,他直接會趴下,就算不服老也不行了。他不想拿著眾兄弟的命開完笑。

“你想退休,和我想要的沒有衝突。”程浩翔朝一旁的周香使了個眼色,周香將準備好的一個箱子拿過來,在馬力的麵前打開。

看到箱子裏滿滿當當的一箱美金,馬力眼中發著金光,這輩子打拚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錢,若是三年前,這一箱美金雖然多,可還不足以打動他,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角馬幫是什麽勢力?經過和三大小幫派的火拚,再來一場他怕就會被打趴下,而程浩翔居然出了這個價錢,這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成交。”拿著這筆錢,他以後就可以帶著女兒遠走高飛了。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條件。”

“說吧。”

“我那些兄弟如果不想留下來,希望你能尊重他們。”

“好,但是我也有要求,我要求正常繼承角馬幫的身份,而不想讓外界知道這是一場交易。這場交易隻有我們心知肚明,就算是你女兒也不能知道。”

因為他需要角馬幫和丁公館之間的恩怨。

力愉悅的答應。

幾天後角馬幫的幫主向外界透露一個訊息,聽風樓和丁公館攪合在一起,他在聽風樓和丁銳談判,結果遭遇了埋伏,身中三槍。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上海的道,都嘩然了起來,聽風樓和丁公館被道上大大小小的勢力譴責,這是儼然破壞規矩,聽風樓這種行為無疑就是監守自盜,試問隻要有了錢是不是就可以在聽風樓胡作非為了呢?一時間原本被喻為特殊之地的聽風樓也被人覺得陰暗了起來。

眼看這場風波越演越烈,聽風樓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聽風樓的老板坐不住了,他對外宣布,被丁公館買通的是掌櫃,和聽風樓無關。

而這個消息一出,外界又是一陣痛罵。

“娘了個皮,出事了隻會拿掌櫃頂包一點魄力也沒有。”

而正在外界的關注目光走在聽風樓和丁公館之際,角馬幫也地調的完成了自己新幫主上任,對於這件事情,外界的看法是馬力老了,他也終於要命了,找了個替死鬼上去,誰也沒有將新任幫主郝強放在眼裏。

當然這個郝強就是程浩翔的化名了。對於外界的猜測紛紛,角馬幫內部也是議論紛紛,他們議論的是馬力從哪裏找來的這個幫主,開始也認為這個郝強是替死鬼,畢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出來這麽個人。而按照馬力自己說辭,郝強是他暗中培養的秘密武器,早幾年前他就開始在培養了。

這種說辭顯然牽強,可是馬力也說了,大家任何人都可以在前三天挑戰幫主,如果有人能夠將幫主打敗,這個幫主之位就讓出了。

說到挑戰,跟著馬力出生入死,角馬幫的第一大將李園就首先不服,結果角馬幫的三大悍將沒有在郝強手中走過二十招落敗。

這下整個角馬幫都算是相信了馬力的言辭。看到程浩翔擊敗自己多年培養的大將,馬力的雙眼也放出了光芒,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程浩翔戰鬥,如果當年他有這種功夫,程司蓀怎麽會被丁銳謀算?

仇恨會讓一個人成長,隻是他不能親手報仇了。

在他打算離開角馬幫的時候,一直以來很聽父親話的馬舒不幹了,她不願意跟著父親去國外生活。

“爹,我已經長大,我知道角馬幫需要我,我不能這個時候走掉。”馬舒的神情異常的堅定。在郝強的身上,她看到了角馬幫的希望,她多希望自己能看著角馬幫發光發熱而不是跟著父親一起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