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一夜匆匆過,不覺又是旭日東升,陽光普照。

飛來峰上萬物萌發,綠意盎然,許多不知名的野草、野花迎風招展,一片片生機觸目可見,天高地闊,白雲悠悠,令人胸襟不由得開闊了許多。

法海、許仙二人早早起來,隨寺裏和尚做過早課,吃了素餐,就望山下而來。

許仙不願意讓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一步步的走著,觀看周圍風光,無限江山,古木滴翠,風景這裏獨好。

法海是得道高僧,白發、白須、白色僧袍,更是虛懷如穀,不以法力神通為喜,衣袂飄飄,與許仙並排走著。

兩人腳程極快,邊走邊聊,談笑風生,倒也不顯得無聊,很快就到了錢塘城。

許仙一拱手說著:

“大師,那兩個妖魔神通廣大,我是個手無寸鐵的柔弱書生,就不跟著大師前去降妖衛道了,還望大師遇到那妖精的時候,千萬不要提及我的名字。”

“萬一被他們知道了我的名字,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那樣小生就慘了。”

法海微微一笑,須發皆動,看著許仙說得:

“許施主放心,許施主是天下第一才子,大運所鍾,前途無量,尋常妖怪根本傷害不到你,你盡管放心,我此去定然馬到功成、不留後患。”

許仙一抱拳:

“在下預祝大師成功,先行告辭了。”

一轉身,瀟灑的離去:

“這老和尚口口聲聲定然馬到功成、不留後患,語氣中太過自大,不像大德高僧謙遜的作風,倒有點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意思。”

“罷了,這老和尚和我熟,萬一鬥不過那兩頭妖怪的時候,順便把我給出賣了,我現在的法力淺薄,卻還不是妖精的對手。”

“我現在該如何是好?”

錢塘熱鬧非凡,許仙心如火焦,暗暗後悔自己有些魯莽,隻是道聽途說,還沒有打聽清楚法海的道行,就匆匆去請他降妖,萬一降妖不成禍及自己,反而不美。

苦惱中,眼中紫氣流轉,大腦急速思索,一個個念頭閃爍,隨後一拍手,喜道:

“有了。”

“上一次,我讓張玉堂施展法術,把張員外的魂魄從黃泉路上搶了回來,這事似乎對張玉堂沒有一點影響,其中是不是隱藏了什麽秘密,否則以陰曹的律法,必然早已帶走了張玉堂的魂魄到陰司受審。”

“這樣的事情,輕則氣運大損,前途無亮,重則陽壽減去,重入輪回,不過,隻是搶來魂魄,到不至於喪命,姐姐也不用未婚先寡。”

“我隻有姐姐這一個親人,也不想她未婚先寡,隻要張玉堂不影響、不壓製我的名頭、氣運,我就可以讓他平平安安、衣食無憂的度過一生。”

“現在我再去聖師府中,一則是萬一老和尚鎮不住妖精,把妖精引入聖師府,我也借機看看聖師府的秘密,二則我也該去看看張員外、姐姐了,顯顯我的孝道親情。”

輕車熟路,許仙在店鋪中,買了許多補品、又買了許多首飾,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望聖師府而來。

輕輕敲動門,聖師府的大門緩緩打開,老李頭伸出頭,看著門外的許仙,渾濁的老眼一亮,笑道:

“原來是許官人來了,快快請進、快快請進,這幾天,少奶奶可是沒少惦記著許官人。”

許仙微微一禮:

“有勞李叔費心了,一點心意不成盡意。”

順手遞過一包清茶,對於下人許仙向來都是溫煦和善的,輕易不發火,甚至還會有所縱容。

李管事笑著推辭道:

“我一個老頭子,怎麽好意思要許官人的東西。”

許仙笑道:

“李叔不要我的東西,就是看不起我許仙,認為我許仙是個不明事理、不敬老人的人,還請李叔不要讓我難做啊。”

李叔哈哈一笑:

“許官人真是個好人,少夫人正在裏麵伺候著老爺,我就不送官人進去了。”

許仙一抱拳:

“這裏我熟,不用送了,李叔,那我先去了。”

李叔擺手道:

“去吧、去吧。”

到了院子裏,趁著沒人,許仙眼中紫氣閃動,望向聖師府的上空,萬道紫氣氤氳,一條神龍盤空。

“聖師府受到讀書人的敬仰,成為讀書人心中的聖地,而今更被人皇佑護,天上地下的妖魔神佛,誰敢來這裏作亂,隻有死路一條。”

“我若是能夠得到這些紫氣加持,說不準能夠真正的明了我的前世,讓我的紫氣染長空大成,那樣子,我就能夠明白,我是如何損落的,但是我知道我的路,必然會一路坎坷,我現在需要的是低調行事,積攢實力,以待潛龍飛天。”

李勇、阿寶正在院子裏修行武藝,打磨功夫,遠遠看見許仙一個人在院子裏行走,都笑著迎了上來:

“許公子怎麽來了,也沒有人給公子領路,府裏的下人都被公子慣壞了,真是越來越憊懶、越來越沒規矩了,等公子走好,非得讓公子好好懲治、懲治他們不可。”

許仙笑道:

“原來是李大哥、阿寶,你們在這裏練武嗎,倒不是沒人領路,是我仗著輕車熟路,沒有讓他們來。”

阿寶笑著走上前,一把扯住許仙的胳膊,說道:

“許公子,我來帶你去見公子,你是來找我家公子的嗎?”

看著抓住自己胳膊的阿寶,許仙心裏有些厭惡,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是笑著說著:

“我不是來找你家公子,是聽說張伯伯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就買了點不值錢的東西前來看看,盡一下做晚輩的禮儀。”

阿寶接過許仙手裏的東西,說著:

“我知道老爺在哪裏修養,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

許仙笑道:

“有勞阿寶了。”

對著立身一旁的李勇說著:

“李大哥,我先去了。”

李勇沉聲道:

“公子請便。”

望著離去的許仙,李勇目光有些深沉:

“許公子以前溫恭知禮,善待別人,而今卻有些變了,言行中有些做作,甚至是有些看不起我們下人了。”

也許阿寶沒有發覺,許仙眼中的那一絲厭惡之情,卻沒有逃脫李勇久經人事的雙眼。

“以後,我要抽個合適的時候,好好給公子提個醒,千萬不要著了許仙的道。”

“隻是許仙是少夫人的弟弟......我這樣做不是太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