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之輪猶如佛光普照一般,將整個競技場照耀成了一片聖潔的金黃,場外雖然人聲鼎沸,議論謾罵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但包括落月和大炮哥在內,這些人完全就看不清競技場裏麵的畫麵。

不過,隻要是在場的玩家,每一個都看得出來,那個享有盛譽的夜無痕,被他們的流光老大壓製住了,而且是死死地壓製,完全就沒有丁點的反抗之力,隻能落荒而逃。

一邊承受著金箭的襲擊,葉痕已然將速度拉到了極致,完全顧不得往後瞧上一眼。

-100!

-100!

-100!

……

一道道鮮豔的傷害值接連升空,縱然葉痕的血上限已然達到了3700點,可謂是刺客中的翹楚,卻也很難經得起如此密集的轟炸。

幸運的是,審判之輪雖然恐怖,但隨著距離的漸漸拉遠,威力也開始愈來愈弱,從一開始每次都會有六七道金光散射而來,到現在已經隻有寥寥兩三道而已。

這種以使用者為中心的法術,最大的威力往往都集中在使用者的周圍,與那些脫手型的法術很不一樣。

沒有人會傻乎乎地硬抗這些持續型法術轟炸,尤其是敏捷高超的刺客,流光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施展出審判之輪,而是等到葉痕靠近了以後才釋放,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然而,他雖然算到了葉痕的移動速度快若閃電,如果不是近身釋放,很可能無法造成致命打擊。卻沒有料到,葉痕這家夥的血量居然也和肉盾一樣,居然高達近4000點!

要知道,通常來講,刺客的血上限雖然比法係職業略高,卻也強不了多少。

流光的血上限是普通法師的一倍。而葉痕的血上限,則是普通法師的四倍!

這,就是一身傳奇裝備累積出來的效果,也是任何遊戲中玩家為什麽會追求高品質裝備的原因!

有著高品質裝備的加成。就算是法師也敢與戰士近身對砍,葉痕就記得很清楚,他以前看過好幾本書名為近戰法師的作品……

“怎麽還沒死?”流光愕然,在審判之輪耀眼金光的覆蓋下,就算是他這個施法者,視線也受到了嚴重幹擾,根本就無法看清三米之外的畫麵。

審判之輪的持續時間隻有10秒而已。眼下已經過了一大半,即將消失,流光沒有收到葉痕死亡的係統提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若非係統有明令不得使用一切藥物,隻怕他已經開始補血回藍,等待著金光散去的下一波攻擊了。

外麵的人看不清競技場內的情況,哪怕是流光也不知道葉痕到底在什麽位置。別看他現在還處於審判之輪的保護之中,但他更像是一個無助的嬰兒似的,什麽都做不了。就連趁著空閑凝聚下一個法術也不可能。

一個攻擊型法術還在持續中,施法者就不能釋放第二個攻擊型法術,這是遊戲裏的普遍規則。

身處於金光中,仿若被繩子捆縛住了手腳的流光,心裏不由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他緊握著手中的審判之杖,凝神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嚴陣以待。

殊不知,在東南方向20米外,一雙宛若鷹鷲般的銳利目光,正透過重重金光注視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入了視線內。

這些可以幹擾人視線的金光,對於別人來說仿若彌天大霧,對於有著明目的葉痕來講,根本就無法構成任何障礙。

此時,葉痕雖然成功突破了審判之輪的轟炸範圍,但也受創不輕。頭頂上的血條已然不足四分之一,也就是七八百點血而已,並不比流光好到哪裏去。

“沒想到這家夥平時不顯山露水,居然藏著這麽厲害的殺手鐧……不過這也是在競技場,讓他搶占到了先手,否則的話,我也不可能被他逼到這個地步。”葉痕望著遠處那個立身於金輝下的聖言法師,嘴裏喃喃自語,很快就總結出了戰鬥經驗。

與刺客職業戰鬥,本身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而係統要求公平,那就是對刺客的不公平。

無他,刺客本就是行走於黑暗中的鬼魅,靠的就是出其不意占盡先機,精髓是用最陰損的招式將對手扼殺於措不及防中,猥瑣是刺客的座右銘。

然而,一旦讓他們光明正大的和其他職業對決,就算強如葉痕,實力也要大打折扣,喪失掉許多機會。

不過,縱然如此,以葉痕的實力也絕非耍小聰明能夠擊敗。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一切心眼皆是浮雲!

3!

2!

1!

當審判之輪的持續時間過去,籠罩在場內的耀眼金光消散在空氣中的那一刹,葉痕憑空一躍,以直線向上跳起了三米之高,懸浮在了半空中!

隨即,右腳率先邁出,隻是一步,居然就邁出了三四米的空間距離,仿若電影中的絕世高手一般,在虛空中飛躍了起來。

步步生huā!

“嘩!”

當見到那條筆挺的黑色身影居然淩空虛渡,踩著空氣飛向流光,頃刻間,整個後院一片嘩然,劍與玫瑰的大多數成員盡是渾身劇震,眼珠子都仿似要掉出來了一般。

他們這些人中,除了落月等寥寥數人以外,都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可以淩空飛躍的技能,怎麽可能會不驚訝?

不過,與這些家夥不同,大炮哥在見到了這一幕畫麵以後,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就說小夜那家夥怎麽會那麽容易隕落,現在也到了他該發威的時候了,看來流光那個家夥就快要遭殃咯。”

對於流光,大炮哥是對他越來越不滿了,就連自己的殺手鐧技能都要藏著掖著,這種人怎麽能稱之為搭檔?

若非有著幾年的感情,隻怕不用落月說話,大炮哥就會自作主張將這個家夥轟出公會去。

對於大炮哥的喜悅,落月卻仿似鬆了一口氣般:“流光的那兩個法術確實恐怖,我看在剛剛那種情況之下,整個遊戲裏也就隻有無痕能夠應付自如了。換上你我之中的任何一個,對上他隻怕也是輸多贏少……早知道他隱藏的這麽深,當初就不應該將那根審判之杖分配給他,隻怕我們這是養虎為患啊……”

大炮哥點了點頭:“的確,可就算我們知道了那又能怎樣?如果他沒有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月姐你能將他逐出公會嗎?不能,不論是從個人情感,還是從公會大局出發,我們現在都不能把他逼得太急,狗急了尚會跳牆,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啊……”

大炮哥的語氣帶著一股無奈,不過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月姐你就放心吧,咱不是還有小夜在嗎,就算流光是孫猴子轉世,他也永遠都翻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啊……更何況,你和小夜還是鄰居不是,我覺得小夜就是流光的命中克星……唉,既生瑜,何生亮啊!”

“別胡說…”落月佯怒瞪了嬉皮笑臉的大炮哥一眼,不過與此同時,她的心裏卻在咀嚼起了大炮哥的話語,一想到為救自己甚至不惜掉級的那個熟悉黑影,她的心裏頓時就產生了一種甜甜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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