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內。

眼見葉痕從半空中直掠而來,流光心中一驚,在飛速倒退的同時,也頓時釋放出了一道單體聖言法術裁決之光,朝空中急來的黑影噴射了過去。

眼下,葉痕的血量也所剩不多,流光自然不會放過一切可以對他造成傷害的機會。

咻!

裁決之光猶如一條乳白色的箭矢般直射而來,虛空中,才剛往前踏出一步的葉痕眼神一凜,一個側身輕描淡寫地就避讓而過,在空中遊走起來就仿似閑庭信步一般。

“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麽個破東西也敢稱之為裁決!”躲過裁決之光的攻擊以後,葉痕腳步連閃,頓時就往前連踏出了兩步,將自己與流光的距離縮短到了10米之內。

在有防範的情況下,任何單體法術,都很難傷得到葉痕。

剛才被流光一直壓製,此時葉痕早已是滿腔憤恨無處發泄,加之聖言法術不是什麽聖裁裁決,就是審判懲罰,就好像他流光真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聖**官似的,言出法隨,句句聖言,而自己卻隻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葉痕很討厭這種感覺,什麽審判裁決,在他看來,那都隻是在意**而已,想讓他接受審判,做夢!

嗵嗵!

腳步在虛空中連踩,空氣都仿似要被葉痕腳下的破天之靴踩爆了一般,當步步生huā的第六步跨出以後,葉痕已然距離流光不足三米之遠,隻需一步就可以來到對方的頭頂!

眼下,葉痕隻不過才施展出了法術豁免、獅子吼以及步步生huā三個特技,而流光的各種殺手鐧都早已傾空,隻剩下了一些很難攻擊到目標的單體聖言法術。

麵對半空中來勢洶洶的葉痕,流光仰著頭不住倒退,手上卻仍然在不肯死心地丟出一記記聖言法術。試圖用這些單體法術解決掉葉痕,獲得決鬥的勝利……

然而,他所做的這一切努力在葉痕看來,卻是幼稚到了極點。

“還想做困獸之鬥,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冷笑了一聲,葉痕一步跨出,頓時就飛躍了三米多距離。進入了流光的頭頂上空,使得後者需要最大幅度的仰頭才能看得到正上方的他!

“死!”

當來到流光的頭頂上空以後。葉痕瞬間就解除了步步生huā的懸空狀態,隨即整個人就仿似泰山壓頂一般,朝下方的流光砸了下來。

以身體為武器,下落砸擊目標,葉痕這一招,真可謂是毒辣!

“………”

場外,包括大炮哥等人在內的數千名劍與玫瑰成員。已然傻眼了,他們也都沒有想到,葉痕這個家夥進入會用這樣的攻擊方式,用來作為對流光的最後一擊。

步步生huā的一步之距,皆由玩家自己控製,葉痕可以在流光的半米前降落下來,甚至可以一步跨到流光身後,以迅雷之勢給後者來一記超高傷害的背刺!

可是,這個家夥,卻偏偏跨到了流光的頭頂正上方。隨即整個人就仿似失去了燃油的客機一般,從天而墜,砸向了流光的腦門頂!

不要忘記,遊戲裏重物下砸也是能造成傷害的!

以葉痕的身體重量,雖然不能造成什麽致命傷害,但是以流光那點血皮,卻不可能承受得住!

“夜無痕,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眼見葉痕居然想以這種侮辱死人不償命的方式來解決掉自己。仰著腦袋的流光當即羞憤欲絕,一張嘴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當然,這家夥的反應能力確實沒得說。當葉痕從天而墜的那一刹,他也立即就作出了反應。慌忙打斷了法術往後急退了起來……

葉痕這一百幾十斤失去支撐墜落速度何其快也,當流光往後退出兩步以後,葉痕的腳尖,已然近距離地出現在了他的眼臉前!

嘭!

緊接著,隻聽一道利物貫入腦門的爆頭聲響起,流光當即腦漿迸裂,倒在了血泊中!

近身戰鬥的情況下,除非是黑色葬禮、落月那一級別的近戰職業,才有可能與葉痕周旋一會兒,失去了保護的流光就算反應再快,也終究隻是一個腿短的法師而已,又怎能敵得過葉痕那宛若雷霆般的出手速度?

係統:決鬥勝出,你的對手玩家流光將連降三級!

不帶絲毫感**彩的係統提示傳來,葉痕當即就望向了已經複活到了百米之外的流光,隻見接連三道黑乎乎的陰暗光芒從天而降,不容反抗地就飄入了流光的身體之中,緊接著,這個家夥就從38級掉落到了35級!

升級是聖潔溫暖的白光,降級則自然是黑暗陰冷的黑光。

“自作孽,不可活。”示威性地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聖言法師,葉痕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和諷刺的意味,隨即,他就走出了競技場,來到了嘈雜喧鬧的後院裏。

大炮哥率先迎了上來,道:“小夜,你剛才在虛空中行走的那一招,真是帥到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了……神裝神技可全部都集中在你這個家夥身上了啊。”

“遊戲裏神裝神技多不勝數,流光不是也有麽,他那個救贖之光和審判之輪,也堪比神技!”葉痕搖著頭說道。

遊戲裏,從來就不可能一個人把好處全都占光了,他葉痕能得到神裝神技,人家也照樣可以。

聞言,大炮哥卻是不從一個鼻孔裏出氣了“別說他,說起來我就來氣,老子一心為他求情,就算上次被他陷害讓我和糖糖都掉了一級,我都沒有怪過他,糖糖還為這事兒和我發過好幾次飆,要我和他絕交……”

“小炮,注意一下場合!”眼見大炮哥居然在如此多的手下麵前數落搭檔,雖然落月也覺得他說得沒錯,但卻不得不出言製止。“無痕,你贏了決鬥,流光也遭到了連降三級的懲罰,這種懲罰對於任何一個高手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也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就這樣把這件事情揭過,也算是我們劍與玫瑰欠你一個人情……”

落月望著葉痕,眉宇間盡是一片柔和。

葉痕笑了笑,點頭道:“你也知道,我這人沒別的優點,除了說話算話以外……”

“………”落月很想說你有什麽優點我怎麽知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獨行俠……不過她想了想。又覺得這話有點撒嬌的語氣在內,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出口。隻得也跟著點了點頭,望向葉痕的眸子中多出了一抹幽怨。

就在葉痕幾人還在搭話時,臉色慘白的流光也從競技場裏走了出來,看他那黯淡無神的雙目和虛浮無力的腳步,就猶如一隻行屍走肉一般,再也沒有了一絲高手大佬的風範。

任誰在一瞬間連降了三級,都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接受得了的。

“流光老大。你沒事吧……”

“流光老大,我們送你回去吧…”

“流光老大不要氣餒,等級沒了咱們還可以再練,總會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見到流光出來,許多不明真相的底層會員頓時就一窩蜂地湧了上去,噓寒問暖地安慰打氣著,就仿似流光被人強奸了一百遍似的,不去安慰的話隨時都有可能上吊投河……

“謝謝各位兄弟,我知道的…”見到這麽多兄弟上前,流光不禁心中一暖。也好不容易地擠出了一抹笑容回應。

然而,正當他們還在兄弟情深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種看似溫馨和睦的氛圍。

“流光會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現在決鬥也結束了,你欠我的100金幣總該還了吧,不要怪我沒告訴你,我可是放高利貸出生的。你今天要是不還,明天可就得還兩百金幣了!”葉痕似笑非笑,玩味地望著正簇擁在人群中的流光。

總共申請了兩次對決。一人分擔一百金幣,這很公平。

而且。那一百金幣本來就是流光浪費的,葉痕可不是什麽慈善家,不會拿著錢去打水漂。

“無恥!殺人不過頭點地,不就是一百金幣麽,我們幫流光老大墊著就是了!”

“就是,我這兒也有5金幣,全都給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家夥吧!”

“說得對,我這兒也有!”

“我也有!”

頃刻間,這些‘很看重義氣’的底層會員一個個們都仿似與金幣有仇一般,隻是一個眨眼睛便湊出了一百多金幣,用來支付給葉痕已經綽綽有餘了。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便宜了葉痕,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金幣,被幾個眼眶直欲噴火的魁梧壯漢送到了葉痕的眼前。

然而,葉痕卻隻是笑了笑,拒不接受:“不好意思,隻有流光會長欠我錢,我這個人向來就最明白冤有頭在有主的道理,別人的我可不要。”

“你……”

眼見葉痕如此無賴,在場眾人頓時又義憤填膺了,他們恨不得將葉痕撕成肉末然後再用豬油煎熬幾個小時最後拿去喂狗,有這麽無恥的人麽?

不過,葉痕卻是對他們的鄙夷一概無視,隻是隔著老遠望著流光說道:“流光會長,你不會連100金幣都拿不出來吧,自己犯下的罪讓小的們來代你承受?”

聞言,就算流光再如何強忍,也頓時爆發了:“不就是100金幣麽,拿去就是……夜無痕,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的手裏!”

說罷,流光從背包裏取出一百金幣,放到旁邊一個手下的手裏,示意他給送過去,隨即一轉身,便拂袖而去。

“放心吧,我會在〖自〗由之城等你的,孩子,加油練級吧!”

葉痕那宛若洪鍾般的聲音傳來,流光頓時一個踉蹌,差點就撲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