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者為什麽要在深夜送一個假人過來?他的主又會是誰?

懷著種種疑問,南宮裕定睛朝假人看出,當他看清假人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時,忍不住“啊”了一聲,聲音不大,負責保護他的蟬在第一時間放棄追擊回到了他身側。

蟬一走,皇甫端白就如來時那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主,是個木頭人。”

南宮裕陰測測的看著臨湖而立那個木頭人,自語道:原來是無相公,難怪木府祭典上會出那麽多的怪事,難怪我的府裏總會有抓不到的內奸。

他問:“你說無相公是受何人所托?”

蟬道:“奴才不知。”

“滾,”南宮裕一腳踢開蟬,獨自沒入了夜色之中。

謝濟軒早已料到南宮裕的反應,本不想那麽早暴露身份的,眼前的情勢卻逼得他不得不兵行險招。陳珈出賣了他,龍淵之匙肯定已被南宮裕妥善收藏。

如果還要潛伏在質府行事,隻能利用南宮裕對陳珈的信任,利用南宮裕猜不到“花開”會是男這種心理。高調拋出無相公來到北國的消息,把南宮裕的視線從陳珈身上轉移。

至於那個木頭人,來而不往非禮也,南宮裕陰了他那麽多次。他就想嚇唬一下他,給他一個錯覺,無相公隨時可以從外部潛入質府。

蟬並未隨南宮裕走遠,他圍著皇甫端白送來的木頭人看了很長時間,甚至好奇的戳了戳木頭人臉上那張精致的人皮麵具。

“大師,”一心想要離開的謝濟軒,無奈的喚了他一聲。

蟬盯著木頭人,頭也不回的一甩衣袖,隻見漆黑的水麵上瞬間多了幾盞點燃的蓮花燈。“你先抱著夫人回去,明日自會有醫過來替她診病。”

謝濟軒沿著引的蓮花燈離開了南宮裕的寢宮。

早在南宮裕伸手觸摸陳珈額頭,說她身體冰涼時,謝濟軒就知問題大了,她的病絕非風寒那麽簡單。

皇甫端白早已坐在了陳珈的寢室之中,看見謝濟軒抱著陳珈走進來後,他問:“她怎麽了?”

謝濟軒把擔憂藏在眼底,反問:“你今日讓她去南宮裕寢宮做什麽?”

皇甫端白愣了一下,他相信陳珈不會把他們的交易告訴謝濟軒,不禁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濟軒不留情麵的說:“別裝了,你的表情已經把你出賣了。你究竟讓她去南宮裕寢宮做了什麽?為什麽要把原本定在明早的計劃提前到今夜?”

皇甫端白也是看到蟬帶著他們朝南宮裕寢宮走去,擔心他們出事才會把計劃提前,他問:“告訴我,你們在南宮裕寢宮裏看見了什麽?”

謝濟軒不回話,皇甫端白也不說話,兩人就這般各懷心事的打量著彼此。

想到南宮裕寢宮中那幾具女屍,謝濟軒知道這個對皇甫端白很重要,正是這個原因讓他把他們商議好的計劃提前到了今夜。

皇甫端白看了看昏睡不醒的陳珈,有些遺憾他去晚了,若能早一點過去,興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當然,令他更為苦惱的事情在於謝濟軒的表現,如果蠟丸已經融化了,這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兩人對峙時,陳珈粉嫩的小臉白得像掛了一層冰霜,紅色的嘴唇也已變得烏紫。謝濟軒急忙將她安放到**,徹底無視了皇甫端白的存在。

他懂醫術,可陳珈脈搏平緩,完全摸不出任何問題。難不成是中午的蠱毒引發了她體內的寒氣?

如果真是這樣,上次那顆火龍珠隻幫她撐了月,她這輩都得靠火龍珠才能健康的活著?謝濟軒心疼的看著陳珈,謝家權勢滔天又能怎樣,對於家族而言,陳珈沒有利用價值,家族不會把專供帝王享受的火龍珠找來給她。

他從懷裏掏出僅剩的那顆火龍珠,不顧身後站著的皇甫端白,直接用嘴輕柔的將火龍珠渡到了陳珈口中。

皇甫端白吃驚的看著他們,問:“你同她?”

謝濟軒霸道的說:“她是我的,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的表情很淒涼,因為他突然看不到他們的將來在哪裏。

皇甫端白為謝濟軒的言行舉止所觸動。一直以來,也有那麽個姑娘深藏在他心頭,那姑娘很好,為了他敢於拋棄一切……他也想像謝濟軒一樣敢於高聲說出自己的情感,可他不能,家族冤屈一日未平,他就沒有資格去愛。

他已經辜負那姑娘很多次了,每一次見麵,他隻會帶給她麻煩。想到這次又是她出手相幫,他對謝濟軒道:“我交給藍小姐的東西是螟蛉。”

“什麽?”謝濟軒吃驚的看著皇甫端白,問:“你回南朝竟是去了龍淵?”

“是。”

謝濟軒不信的搖搖頭,“不可能,沒有人可以接近螟蛉。如果你能接近螟蛉,就能進入龍淵,這事兒不可能發生。”

龍淵位於上都的一座島中,那座島沒人可以上去,因為島上生活著無數螟蛉。據說這種綠色的蛾會攻擊任何一個企圖登島之人,除非那人身懷龍淵之匙。

謝濟軒沒有見過螟蛉,隻知道這種蟲像一道屏障保護著龍淵。

皇甫端白道:“你在南宮裕寢宮中見到了什麽?”

“南宮裕寢宮裏的女全都死了,死狀很慘。”

皇甫端白問:“幹屍對不對,她們都被螟蛉吸幹了。離開龍淵

的螟蛉就像饑餓的蝗蟲,所過之處人畜不生。”

“你真的能進龍淵?不可能,能入龍淵者一定要有龍淵之匙。”

“你說得沒有錯,我確實沒有進龍淵,甚至都沒敢登島。我隻是占著武功高強,捕捉了飛在島邊的幾隻螟蛉,用蠟丸裝了,星夜兼程的送到北國。”

謝濟軒問:“為什麽?”

“你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因為南宮裕沒有死,因為他身懷龍淵之匙?蟬抓不到螟蛉?”

皇甫端白攤開了他的手掌,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從掌心延伸到手臂,“這就是捕捉螟蛉的代價。”說完後,他反問:“謝正遠什麽都沒有告訴過你?北國之行真是他讓你來找龍淵之匙?”

謝濟軒聽出了皇甫端白話中有話,可這不是懷疑家族的時候,他道:“不要直呼當朝宰輔的名諱。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嗬嗬,”皇甫端白輕笑,“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早日帶著藍小姐離開吧。南宮裕既然發現了螟蛉,很多事情會變得不一樣。”

“多謝。”

眼見謝濟軒的心中隻有藍伽羅,絲毫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皇甫端白深深歎了口氣。英雄美人,情關難過,這兩人的身份又怎麽可能在一起!

突然,謝濟軒問:“蟬的武功如何,你可敵他?”

“不敵,勉強能夠自保。”

他又問:“你與覃月相較的話,孰高孰低?”

“不知。”

皇甫端白才和蟬打過一場,雙方都沒有盡力,但他知道自己不是蟬的對手。年齡決定著他的修為無法與蟬相比,他好奇將對手換為覃月時,這個比他小幾歲的男人是不是真如傳聞般厲害。

“紫金山給你的任務是保護我的安全,這段時間就易容成綠蘿同我一起待在府中吧!”

皇甫端白道:“別,我可扮不來女,還是等著那個替身把傷養好吧。”

謝濟軒道:“南宮裕既然知道了無相公的存在,今日入府的人,除了珈珈,餘下的都不會有活口。那替身一定會成歡喜的陪葬。”

皇甫端白想想也對,質府的防衛隻要稍微鬆懈一點點,謝濟軒就能替代任何人。

這種神鬼莫測的易容術,別說南宮裕害怕,他也害怕。之所以會把留了多年的胡須刮幹淨,正是因為替身臉上那張人皮麵具,看著一個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奄奄一息躺在**,別提多驚悚了。

他挑釁的看著謝濟軒問:“你確認我可以假扮綠蘿?”

謝濟軒將他上下一打量,“去將綠蘿的腿給打斷了,你比她高,瘸了腿可以糊弄幾天。”

陳珈依舊昏迷不醒,剛服下的火龍珠讓她原本發青的麵色又恢複了紅潤,身體也沒有先前那麽冰冷。

謝濟軒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輕聲說:“快點兒醒,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出賣我隻為了活著。螻蟻尚且偷生,我怎麽會怪你!”

陳珈覺得自己離魂了,那種身體和靈魂分離的狀態。

她能感知到發生在周圍的事情,把皇甫端白和謝濟軒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可她的身體沒有知覺,因為她不願意清醒。總覺得清醒和疼痛關聯緊密,一旦清醒,就會陷入無盡的寒冷之中,那種從骨裏滲出來的寒冷實在可怕了。

謝濟軒守了一夜,陳珈沒有醒。

第二日,醫來的時候,她依舊陷入沉睡之中。醫來了又走,換了個醫,號脈之後,還是搖頭離開。她的脈象很正常,又沒受過外傷,看起來就像在睡覺一樣,醫可不會醫治昏睡不醒的病。

隔了一天後,南宮裕來了,他命蟬將陳珈仔仔細細的查了個遍。見蟬查不出病因,他拿了一顆火龍珠喂到了陳珈口中,結果並不理想,陳珈還是昏睡不醒。ps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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