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笑了。

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一種無辜的,充滿了自信的言語對謝歡說:“你是謝家的奴才吧?濟軒若知曉你敢這樣對我,一定會懲罰你的。”

“大膽,小姐豈……”

“鎖萱,”謝歡打斷了鎖萱的話語,冷冷地說:“出去候著。”

她平靜的看著陳珈,自信的說:“你很聰明,試圖用這種挑釁的語氣來獲知我的身份。不用費心了,我會告訴你我的身份,想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死人不會說話,因為這裏是我的埋骨之地。大姐,你能不能有點創意?”

純真的麵容,無賴的口吻,謝歡有些不敢相信謝濟軒竟然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我不會殺你,知道為什麽嗎?”

陳珈歎了口氣,這樣俗氣的對白真有必要進去下去。

“我若死了,會永遠活在他心中。不死不活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想要讓他離不開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他,我在你手中。”

謝歡驚訝的看著陳珈,“你果然很聰明!這樣吧,你猜猜接下來我會如何對你?”

陳珈看了看掛滿刑具的房間,小聲問:“皮鞭、老虎凳、辣椒水?”

自古刑罰大同小異,陳珈口中這些折磨人的方法謝歡未曾用過,但一聽就懂。

她搖頭,“我不會這樣對你,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讓你出現在他能夠看見的地方。你若傷痕累累,他會恨我的。”

“我想過了,對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你關在一個沒有人。沒有聲音、沒有書籍、甚至連色彩都沒有的地方,讓你靜靜地待到地老天荒。”

陳珈害怕了,這女人實在太惡毒,居然能想出關禁閉的方法。

看著陳珈發白的小臉,謝歡笑得很開心,“咯咯”地笑聲充斥了整間石室。

陳珈素來是個有仇必報之人,看著謝歡那副得意的模樣。她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當著謝歡的麵兒輕盈的轉了個圈。

謝歡問:“你在幹嘛?”

陳珈道:“按你的說法,關門離去才是你該做的事情。”

“怎麽。好奇了?讓我想想,你定會隔三差五的跑來偷看我活得好不好。我若很愉快,你就會想方設法的讓我痛苦。我若很痛苦,你每天夜裏睡著都會舒適很多。”

“幾年之後。你的心思將會有大半落在我的身上。你說。究竟是你囚禁了我,還是我囚禁了你?”

“荒謬,我豈會在乎你的感受。今日之後,有關你的信息不過是放在我案頭的一張紙片而已。藍伽羅,不要高估自己,你至多隻有一張紙片的厚度。”

吵架,這可是陳珈的強項,“哎……”她幽幽一聲長歎。

“每天夜裏。你躺在舒適的**,摸著順滑的絲被。努力告訴自己,這就是幸福。”

“真是可憐!”

“知道什麽是幸福嗎?我的案頭沒有紙片,也不需要知道任何煩惱,濟軒會將所有惹我皺眉的事情攔在門外。”

“春日,他僅用言語就能讓我看見漫山遍野的鮮花;夏日,他會采摘藥草讓我通體保持清涼舒爽;秋日,他給我做過老鷹模樣的紙鳶;冬日,他像暖爐一樣任我汲取溫度。”

“百米高的懸崖上,他寧可粉身碎骨也要將我緊緊擁在懷中。冰冷刺骨的水裏,他笨拙的在我唇上吸允著空氣。”

“最不敢忘的,都發生在漆黑的夜裏,他的眼睛燦如星辰,用充滿驚歎的言語讚美著我的身體,一雙大手像摩挲珍寶般愛撫過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他是貪婪的,像一個索要糖果的孩子,賣力的取悅著我所有的感官。他的優,俊逸,全都被揮汗如雨的狂野取代了,知道做那事時,他喜歡什麽嗎?他會……”

“不要說了,”謝歡用一個耳光結束了陳珈的自語。

陳珈邪惡笑了,她說:“你可以禁錮我的身體,但你不能阻止我去想他。”

“對了,今夜他大婚。想知道他的秘密嗎?你可以去聽壁角的,一定精彩紛呈。”

“下(賤)!”

陳珈無謂的笑了,謝歡的言語一點兒攻擊性都沒有。像她這般高貴的出身,隻怕從未聽過市井小民間粗俗不堪的對罵。

她道:“生氣了?恨自己沒胸沒(屁)股,不招人喜歡?想知道為什麽嗎?”

謝歡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走。她需要冷靜,絕不能讓藍伽羅這種女人壞了她的教養和氣度。

陳珈看著她的背影大聲說:“熄燈之後,女人的容貌,教養,才情統統都看不見,隻有身材最真實。任你衣著華麗,頭發整齊,容貌年輕,男人也懶得碰你。”

“作為一個女人,若你連男人都吸引不了,你的人生徹底失去了價值!”

謝歡緊握雙拳走到了門外,瞪著發紅的眼睛對鎖萱說:“我要殺了她……”

陳珈看不到謝歡的表情,但她知道自己言語的力量。隻要這人喜歡謝濟軒,她就無法容忍陳珈口中那些露骨的描述,無法接受自己不如另一個女人的事實。

“砰”地一聲,石室的大門被關上了。陳珈伸了個懶腰,猜測著謝歡何時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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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如果她還是一個正常女人,今日這些話就會成為紮在她心頭上的一根刺。她先會否定陳珈的所有言語,不相信謝濟軒會是那樣一個男子。這樣欺騙自己幾日後,她又會覺得陳珈的言語有幾分真實,想要知道更多的內容來確定謝濟軒是不是真是那樣一個男人。

陳珈見過太多為了愛情死去活來的女子,她對女人心態的掌握不見得比男人差。

謝歡很聰明。自製力也很強,但她隻要愛著謝濟軒,就一定會跑來陳珈這裏受虐。凡事沾上了愛情兩個字。不講智商,隻講性別。

陳珈自以為算無遺策,卻不想謝歡這一走就整整消失了六天,每日隻讓人隔著房門送入飯食和恭桶。六天沒人同她說話,六天對著血跡斑斑的刑室,她無聊的快要瘋了。

最讓她抓狂的還不止這個。一直以來,她占著自己學了武功。還會溜門撬鎖之技,天真的以為能夠找到機會逃走。怎料謝歡將她關在了一個石室中,所謂的房門是一道沒有鎖眼的石門。每次開關全靠門外的機括。

現在好了,就算她神偷在世,也沒有辦法從一個全封閉的石頭籠子裏逃走!更別提被抓之前,她以為牢籠都有看守。自覺可以用上美人計……

第六日清晨。石門開了。

謝歡黑著臉對陳珈說:“我真是小瞧你了,一直以為你是個占著(美)色魅(惑)了濟軒的普通女子。”

眼見終於有人肯跟自己說話了,陳珈點著頭道:“我就是一個普通女子,行行好放過我吧。那日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不信你問他。”

謝歡沒有搭理陳珈,她對跟在身後的兩個黑衣人說:“將她帶走,不要讓府中人發現。”

兩個黑衣人烏鴉般飛到陳珈身後。一人想要反剪住她的雙臂,另一人伸手就朝她脖頸上擊來。

陳珈見狀。利落的躲開了兩人的夾擊,終是忍不住暴露了她會些武功的事實。

她道:“有話好好說,幹嘛要動手,你要把我帶去哪裏?”

謝歡有些意外的看著陳珈,道:“我讓他們把你帶到一個沒人可以找到的地方,以免謝府被搜尋你的人手搞得亂七八糟。”

陳珈還想再問,可惜技不如人,兩個黑衣人很快就將她給製服了。

昏迷之前,她想到了蟬,這廝不會在謝府大鬧吧!

陳珈的猜測沒有錯,她被關押的這幾天時間裏,蟬燒了半個謝府。

謝歡一直沒有找陳珈麻煩,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一手安排的事情全都失去了控製。

蟬把陳珈弄丟後,老老實實地回到了齋宮,將宮裏值錢的東西全都打包運到了藍府。之後留書一封,說他厭倦了朝廷裏的爾虞我詐,自願帶著愛妃去上都守護龍淵。

龍淵是什麽地方?有龍血的人才能進去的地方。

蟬終於聰明了一次,他把南宮裕和藍妃都安置在了一個沒人可以求證的地方。皇帝就算氣得要死,也沒有辦法殺去龍淵找人,他進不去啊!

與此同時,為了守住自己沒有龍血的秘密,皇帝還得幫著蟬圓謊,弄出一副是他授意南宮裕去上都的假象。是的,他隻敢提上都,根本不敢提龍淵。

陰了皇帝之後,蟬去了藍府。

他知道謝府是什麽地方,若沒有萬全之策,私闖謝府就是在找死,無歡公子可是八門網魚陣的發明者。

藍府,藍夫人一直把蟬當上賓供著,她也沒有料到女兒還能回來。看著咿呀學步的兒子,她將未來全部押在了藍伽羅身上,無論蟬要什麽,她竭力做到有求必應。

申通已經在藍府待了一段時日,為了保密,府中隻有藍夫人知道他的存在。

當他每日都要找藍夫人索要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件兒時,藍夫人為了省心,直接讓他住進了府中的庫房,要什麽自己找去……說來也巧,藍府家底薄,值錢的物件都被藍淩揮霍得差不多了,滿是塵灰的庫房裏隻剩下最不值錢的兵器。

申通拿著那些兵器一通改造,竟真的做出了暴雨梨花針。說針有些誇張,他搗鼓出來的暗器更像可以不間斷發射的連弩。(未完待續。。)

ps:曾在一百五十二章時弄錯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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