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她們離開後不久,一個看著有些麵熟的宮女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她道:“娘娘,這是禦膳房特意幫你熬的滋補湯。”

陳珈奇怪的看著這個宮女,她的飯菜一直都是廣發她們負責,為什麽她們三人會放這個宮女進來?

“娘娘,我家主子說了,這個吃了對您隻好不壞。”說著,宮女將一個小紙包放在了陳珈桌上。

“你是……”陳珈終於想起來了,這宮女早些時候還提醒她要把桌上那盤飯給吃完,她不信。結果藍府那小孩爬上桌,將飯弄得她滿身都是。

宮女見陳珈認出她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主子是誰?”

“王貴妃,她要感謝您對後殿下的照顧。”

宮女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南宮後!陳珈想起來了,她離開質子府時留給他很多東西,質子府的防衛力量,北國朝臣之間的關係,還有得意樓的美女……王貴妃是南宮後的生母,是皇後最得力的助手。

不出意外的話,遠在北國的暖春應該是她通過南宮後找來的。她想幹嘛?兩頭討好?

陳珈懷著疑慮打開了宮女送來的小紙包,裏麵那些充滿藥味兒的灰色粉末引發她無數猜想。

她將中信喚了進來,問:“為什麽要放那個宮女進門?”

“娘娘,她有陛下的腰牌。”

陛下?她是祈年殿的宮女?

“回娘娘,應該是。”

陳珈笑了。王貴妃是皇帝的人,同時又是皇後的助手。這深宮每個人都不簡單啊!

天黑後,拇指來了。看見陳珈時。他的麵色少了倨傲,多了點兒恭敬。

陳珈知道原因,他一定聽說了中午發生的事情,知道她的後台是皇帝,這也是他肯屈尊過來的原因。

“大師。”

“不敢當,娘娘有何吩咐?”

陳珈不放心的看了看門外,拇指會意的笑了。隻聽他一聲低喝。房間的門窗全部緊閉,門外依稀響起了輕輕離開的腳步聲。

半晌後,他道:“此處已無他人。”

陳珈拍了拍身邊的一個小木箱。道:“大師,聽聞你愛財,我為了準備了一些東西。”

拇指不屑地看了一眼小木箱,除非裏麵全部是珍寶。如果隻是黃金的話。裝不了多少錢。

陳珈看破了他的心思,“不是黃金,那些阿堵物豈會拿出來汙了大師的眼。”

拇指好奇了,難道真是珍寶?南宮裕有那麽多錢,還是藍妃娘家的錢?

陳珈打開了木箱,輕描淡寫的說:“一座城,我打算用一座城和大師做筆交易。”

拇指這輩子都在和金錢打交道,頭一次聽說有人能給出一座城。他按捺住好奇端坐在陳珈對麵。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樣一座城。

陳珈將箱子裏的地契,名冊。全都鋪在了桌上。指著這些紙片慢慢說:“香河鎮目前居住有一千餘人,這些人的賣身契全部在我這兒,屬於他們的房屋,產業也全都歸我所有。”

“香河鎮位於南北兩國邊境,商貿往來頻繁,你去那裏之後可以成為那裏的無冕之王。”

拇指驚訝的看著桌上這一切,“殿下……”

“成不了王,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怎知謝家想要趕盡殺絕,逼得殿下不得不一戰到底。”

拇指將桌上的紙張一頁頁翻過,沉聲說:“香河鎮是商貿繁榮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不知這些人從事的產業歸誰?”

陳珈算是知道什麽叫貪心了,拇指的貪婪完全超過了她的預計。送給他一個城,他居然連城民的收入都不放過,這讓陳珈起了殺心。

她道:“殿下的活動經費全部出自這些人,大師,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拇指道:“殿下身邊的大劍師都死了,老臣要去做的事情隻怕不簡單吧!”

“二八,我們占多數。要你做的事情不算難。”

“老臣洗耳恭聽。”

“子時,入齋宮殺光宮裏所有人,將我追至太子寢宮。”

“完了?”

“夠謝家難受一陣子了。”

拇指笑著將桌上的紙張收入了箱子,“謝娘娘。”

待他走後,陳珈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道:“來了?都看見了?辦好你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你。”

子時剛過,南宮昆被院內的喧嘩聲給吵醒,他來不及穿衣就聽到房門被人撞開了。

幾近半(裸)的陳珈像隻受驚的兔子般投入了他的懷抱,十三歲的少年隻覺心跳加速,一張笑臉瞬間紅透了。

“皇嫂,你這是……”

“有人要殺我,周圍黑乎乎的,這裏有光亮,我就朝這兒跑來了。”

齋宮在前殿,入夜後,前殿基本沒人。南宮昆的院子與齋宮呈對角線,同處於前殿和(後)宮的分界處,陳珈的說詞沒有不妥。

緊跟著跑進來的侍衛與內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屋裏的兩人,南宮昆充

分發揚了“善良”的本質吩咐屬下,“你們前去齋宮看看。”

“皇嫂……皇嫂,別怕,我讓人前去查探了。”

陳珈抱著南宮昆就不撒手,為了演戲,她隻穿了一件衣服,放開南宮昆就春光乍泄,這種時候,還是抱著好。以此同時,王貴妃給她的小紙包被她悄悄地別進了南宮昆的衣袖處。

南宮昆推不開陳珈,隻得任她抱著。片刻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侍衛站在門口道:“太子,齋宮內外一百餘人全部一擊斃命,似大劍師所為。”

“啊!”陳珈暈倒在南宮昆懷裏。

看到她胸前露出的春光,這下輪到南宮昆不願撒手了。他將她放在自己床榻上,沉聲道:“速速通知父皇。”

南宮長東與宮妃玩耍的正歡,聽聞這個消息。他下意識的朝板凳看去。

幸好聽從了他的建議,一早就從齋宮回到了祈年殿,否則……

太醫院也在前殿,午時幫陳珈診脈的太醫提著醫箱匆匆趕到了南宮昆的寢宮。一番診治後,道:藍妃沒病,隻是受驚過度而已。

南宮長東與南宮昆一同去到了齋宮,九月的花香遮掩不住宮內四處彌漫的血腥味兒。

侍衛呈扇形散開後。南宮長東對身邊的板凳說:“去,打探清楚,何人所為。”

板凳離開了。

片刻後。他手提一雙繡鞋,條理清晰的說:“藍妃在沐浴,刺客進門先殺了她的婢女。估計她聞聲後,悶在水中躲過了一劫。架子上少了一件單衣。繡鞋還在。藍妃去往太子寢宮時,沒穿什麽。”

南宮昆神色尷尬地點點頭。

南宮長東看著板凳,催促他繼續。

板凳道:“所有人一擊斃命,刺客看似使劍,卑職猜測他平日應該不用兵刃,用劍是為了混淆視聽。”

南宮長東本想問,拇指去了哪裏,聽板凳這麽一說。他道:“吩咐人迅速把屍體收拾幹淨,朕要這裏同往日一樣。”

說完。他看了南宮昆一眼,“今晚就讓她歇你那兒吧,把人給朕看護好了。”

南宮昆剛回寢宮就聽到陳珈尋找他的呼聲。

待他進屋後,陳珈淚光盈盈的看著他,“你去哪兒了?賊人還在嗎?”

南宮昆道:“賊人走了,皇嫂早些休息。”

“太子,你……你能陪我說會兒話嗎,我害怕。”

南宮昆想要拒絕,宴會上的事情他聽說了,藍妃遠比他看見的複雜。可他好奇,陳珈的眼神讓他好奇,這人如果真的那麽壞,為什麽要對他展現如此無辜的一麵?她的目的是什麽?

鬼使神差的,南宮昆留了下來,當他靠近陳珈時,後者輕鬆地將先前別在南宮昆衣袖上的藥粉又偷了回來。

她知道這裏的侍女會幫忙換衣,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留在身上比較好。看著南宮昆那雙清亮透徹的眼眸,她道:“對不起。”

南宮昆疑惑地看著陳珈,不明白為什麽會聽到一句,對不起。

陳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愧疚的看著他,輕聲說:“事關龍淵,我不能說,但……對不起,”說著她又哭了。

南宮昆對候在一旁的侍女說:“去給皇嫂煎碗安神湯。”

無人後,他問:“皇嫂,你在說什麽,昆聽不懂。”

陳珈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歎了一聲後,道:“我困了,謝謝太子。”看著南宮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陳珈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為什麽會那麽壞?除了環境,陳珈想不到任何解釋。

皇宮是個惡劣的大環境,除此之外就是父母對孩子的影響。南宮長東,謝正,有著這樣的父母,南宮昆沒理由會是好人。他本可以像南宮裕一樣變~態、南宮後一樣風~流,但他沒有,他在世人麵前假扮成一個純善的乖孩子。

為什麽要這樣?

因為皇宮裏缺的就是純善,他希望自己的偽裝可以得到認可。朝臣的認可,父母的認可,天下人的認可。

他是太子,皇位是他唾手可得之物,他為何要那麽努力去取悅他人,為何不坐等謝家人將王冠送到手上?

假如他知道南宮裕有龍血,假如他知道了謝歡的身世,不難推測出他的父母統統靠不住。若是沒有了父母的勢力,若隻能依靠自己,他和陳珈一樣的勢單力薄。

得到他人的認可是他獲得輿論支持最好的辦法。(想知道《重生之太後養成》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qUAnbEn-xIaosHuozhongwen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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