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突然出現在花園的北國國主喝止了邀月。

覃月早已聽到了他們前來的腳步聲,他的目的隻是救下藍伽羅,青藤的死亡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北國國主並非一個人過來,在他身邊跟著一個穿藍色錦衣的大漢。

陳珈懸著的心見到這人就穩穩地落地了。

這是大婚之後,她第二次見到木榮。今日的木榮有些可愛,這個滿身羊騷味兒的胖是南宮裕找來幫忙的吧!

北國國主的出現讓邀月克製住了自己的脾性,她嘟著嘴走到國主身旁,撒嬌道:“父皇,你怎麽會到這裏?腿疼好些了嗎?”

北國國主早已瞧出了花園之中劍拔弩張的情形,他揮手讓侍衛們回到了原位。

他笑著對陳珈說:“聽聞南宮夫人過來陪小女賞花,這兒的景色可曾讓夫人盡興?”

陳珈順著他的話說:“景色美,竟讓臣妾有了高歌一的興致。”

國主含笑不語。

木榮道:“聖上福澤深厚,跟著聖上走了一圈,不但可以看到滿園春景,竟還有幸可以聽到南宮夫人一展歌喉。微臣真得感謝瑪女神的護佑,托夢讓微臣今兒進宮給聖上請安!”

木榮的一番話捧得國主“哈哈”大笑。

陳珈心道:我權當自己是個戲讓大家都有台階下,請你們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正常情況下,陳珈的這點兒小願望一定能夠實現,可惜她遇上了邀月公主。

嫉火攻心的邀月公主聽到陳珈還有心思演唱時,她不覺得陳珈是

在給眾人找台階。她認為陳珈是在賣弄風情,目的是想吸引覃月的注意。她根本沒有動腦想想,為什麽國主會出現在這裏,跟在國主身邊的木榮又是怎麽回事。

她真以為國主就是遛彎來到了後花園,信了這個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的巧合。

她道:“南宮夫人想要唱歌啊,先喝杯水潤潤嗓吧!”

一杯冒著熱氣的滾水被侍女抬到了陳珈麵前。

日,暗罵一聲後,陳珈滿懷期望的看著國主,全然忘記了邀月如此任性就是國主寵出來的結果。

國主佯裝沒有看見那杯滾水,背負著雙手把目光投向了遠方的瑪雪山。

木榮道:“南宮夫人不如先唱吧,一曲唱罷再來感謝公主的好意。”

沒有任何一歌可以長到陳珈唱完之後,滾水就變成了冷水。再說,滾水真變冷了,邀月也會再給她一杯滾水。

陳珈看著花園裏個袖手旁觀的男,適才見到北國國主的喜悅之情全都變成了怨恨。在他們心中,她隻要還活著就能對南宮裕交差了吧!

在劫難逃的痛苦讓她張口就唱了一曲“青藏高原”。

如果這輩隻能唱那麽一次,她要讓這歌成為回蕩在北國皇城中的絕響。她會用激情與生命來歌唱,她要把這歌烙刻這群人的心頭。

覃月,她要定了。

她會把邀月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加倍還回去,有什麽能比得不到心愛之人痛苦?有什麽能比愛侶的背叛痛苦?

“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是誰留下千年的期盼……我看見一座座山,一座座雪山,一座座雪山相連……亞拉,那就是瑪神山,亞拉,那就是瑪神山……”

青藏高原在陳珈口中變成了瑪神山。

當最後一個高音被她用生命吟唱出來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撼了。

在這個有歌曲沒有歌詞,或者說歌詞隻有單詞,不成句的年代。她用一完整的,充滿平淡起伏的,能夠把音域發揮到致並具有歌頌北國象征瑪神山的歌曲征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唱完之後,她毫不猶豫的喝下了那杯滾水,用行為告訴這群人,這歌已成絕響。

權勢可以讓你們肆意的淩辱我,但權勢不能帶給你們明,沒辦法讓你們在這個時代找出第二青藏高原!這是一個穿越女的驕傲與優越,數千年的化沉澱,才能讓她呈現出這樣一動聽的歌曲。

陳珈喝下滾水之後,隻覺整個口腔都像被用針紮了一樣,那種楚痛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她握緊了雙拳才忍住了想要跳起來一頭紮入冰水中的念想。

別低頭,王冠會掉;別流淚,賤人會笑。

這一刻,就算死也要優致死,決不能在邀月麵前展露絲毫的怯懦。

“來人,送南宮夫人回府。”

北國國主終於開口了,陳珈讓他看到了力量,明的力量。

這也是為什麽南朝內政**至,北國卻一直沒有正麵進攻的原因,北國可以征服一塊土地,但卻征服不了這塊土地上的人群。

“父皇,”邀月本能的想要撒嬌,卻不料北國國主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她把滿腹的委屈憋了回去,淚眼汪汪的看著覃月,她可都是為了他。

覃月給了她一個微笑,疏離的微笑。他的心思早已被陳珈吸引住了,他從不知還有女可以如此剛烈,她真是南朝的貴女?

北國國主的侍衛隻將陳珈送到了馬車旁,花落含淚扶著渾身輕顫抖的陳珈,“主,我們可以回家了。”

家?陳珈看著花落搖搖頭,她沒有

家,質府不過是個棲身之地。南宮裕還沒有把她榨幹,所以她活著,有朝一日她黔驢技窮時,等待她的命運不會比今日更好。

“主,上車吧!”花落又勸。

陳珈好似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在她視線範圍內,原本空蕩蕩的廣場上多了一輛馬車,除了這輛馬車外,還有一個侍衛正牽著一匹純黑色的駿馬在遛圈。

她撇開花落朝著另一輛馬車行去,那車刻著家徽,她熟悉的家徽,那是木府的馬車。

木榮很意外會在廣場上看到陳珈,他尊重這個女,任何一個懂得讚美北國聖山的人都值得他的尊重。

“南宮夫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陳珈竭力吞了一口口水,火辣辣的喉嚨再疼痛了起來。她嚐試著開口說話,可是整個口腔卻像被黏在了一起,張嘴似乎成了奢望。

木榮看出了她的困境,她能站著沒有倒下已經是奇跡了。

他朝身後的小廝招了招手,小廝利的從馬車中拿出筆墨,弓著腰像張桌一樣立在陳珈麵前。

花落把筆墨整理好放在了小廝背上,陳珈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個:斬馬。

木榮站她身旁把這兩個字看了又看,試探性的問:“質府的馬?”

陳珈點點頭,提筆又寫道:邀月不邀月。

木榮看著這幾個字琢磨了很長時間,半晌後道:“預祝夫人成功。”

陳珈頷微笑,高貴典的姿態中沒有暴露出一絲源自身體上的痛苦。

木榮笑著離開了。

花落完全不懂陳珈和木榮在打什麽啞謎,她拉了拉陳珈,道:“夫人,外麵風大,你的嗓得快點醫治,我們回府吧!”

陳珈溫柔的摸了摸花落的頭發,心道:這個姑娘真的不錯,跟著自己就隻能受苦了。

質府的車夫早已將車駛到了陳珈她們跟前,多年的經驗告訴車夫,速速離開這裏才是上策。四個侍女進宮,隻剩一個出來,想想都不是好事兒。

“夫人,我們……”車夫的擔憂還未出口,一支從皇宮瞭望台方向射下的利箭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捂著胸口倒在了車上,“嗖嗖”地又是幾支箭朝著馬車射來,原本還刨著蹄,不斷打響鼻的馬匹嘶鳴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兩匹馬的痛苦嘶鳴讓一直在溜圈的那匹黑馬咆燥的甩開了侍衛的韁繩,獨自朝皇宮一頭跑去。

陳珈滿意的看著這一切,拉起花落就朝廣場外走去。

花落覺得自己像是踩著棉花在走,熱乎乎的馬血掛在臉上還未凝結,為什麽主要拉著她走呢?那些射向馬匹的利箭也對著她們,她看到一支箭擦著主的耳邊射到了地麵,接著被地麵彈開……

她好怕,好怕這些箭會射入自己的胸膛,好怕自己會和那幾個侍女一樣死得悄無聲息。

“撲通”一聲,花落跌在了地上,拉著她的陳珈差點被帶翻。“小姐,”她為自己的懦弱和膽怯感到了羞澀,這種時候她應該護在小姐身前的。

陳珈艱難的穩住身體後,彎下腰扶起了花落,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幫花落擦了擦她被馬血濺到的麵容。她的動作很優,眼神裏的那種溫柔是花落從未見過的,這樣的陳珈好似又變回了那個才從藍府走出的貴女。

花落哭了,陳珈在花園中就已經救了她一命,此時不嫌棄她拖累反而那麽溫柔的對她。這樣的舉止比幫她在香江上殺了那兩個惡人還令她感動。

陳珈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在看。

訓練有素的戰馬隻有見到主人才會如此心急的掙脫韁繩。原本以為自己還要站在原地等一會,卻不想邀月連多留覃月一刻的本事都沒有。

覃月永遠不會知道,陳珈唇邊的溫柔蘊含了殺機,那是一個美女想要征服一個男人的決心。陳珈以為,對付一個驕傲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還要驕傲。ps哈哈,終於體驗了一下斷在精彩處的快樂,我很壞啊,小時候看電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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