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的陳珈讓謝濟軒有點心慌,他問:“為什麽不說話,不想跟我一起離開嗎?”

陳珈問:“你說可以帶我離開,是不是謝家要行動了?”

謝濟軒點了點頭。

陳珈又問:“還有十多天我就要去見覃月,謝家的行動在此之前還是在此之後?”

謝濟軒道:“之後。”

陳珈笑了,道:“你看,老天都不幫我。且不說你們的行動能不能成功,隻說我若不去,南宮裕會怎麽對我?昨夜你才知覃雲霄與南宮裕有聯係,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隻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著你呢?”

“我……”

謝濟軒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疏忽,她的態讓他非常的不安,總覺得她希望去跳舞,希望見到覃月。

此後很長時間,陳珈專注的練舞,謝濟軒像隻小公貓般整日尾隨在她身後。她的每一分辛苦看在他眼中都變成了她對覃月的認可,南宮裕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合理吸引覃月的借口。

一日,看她用冰敷腳,想讓紅腫的腳踝不是那麽疼痛時,他忍不住出言道:“你和邀月公主一點可比性都沒有,覃月為什麽選擇你?”

陳珈問:“要看比什麽。”

他道:“相貌。”

邀月長得確實漂亮。正是陳珈喜歡的那種美麗,張揚富攻擊性,豔麗得讓人不敢逼視。

她道:“她是華麗富貴的牡丹,我是清冷高潔的白蓮,我與她各有千秋。比相貌我不輸,更何況,我有才情,能歌善舞……”

他打斷了她的自誇,問:“身份。”

她說:“穩贏。”

他笑,“憑什麽,邀月是公主,你不過是……”後麵的話他沒有講出口,他雖嫉妒但絕不會因為嫉妒而失禮。

她道:“我是南宮裕的妻,我的行為是有悖禮法。當不妨礙覃月喜歡,你要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人妻。睡別人老婆可是樂事一件……”

謝濟軒聽不下去了,她怎能把如此齷齪的事情宣諸於口,看她那模樣似乎很期望和覃月發生什麽似得。

“你……算了,”他一甩衣袖走了,與其和她鬥嘴倒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南宮裕究竟還隱瞞著什麽事情。房契的事情多虧他留了點私心,沒讓謝家人全程參與,否則他們早就暴露了身份。

謝公對陳珈的情感,他覺得自己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可她卻始終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想到這個他就生氣。

終於到了月末約定那日,歡喜一早就候在陳珈門前。謝濟軒本想跟隨他們一起出門卻被歡喜給攔了下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陳珈坐上一頂小轎被抬出了質府。

入夜後,陳珈一直沒有回來,謝濟軒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般煩躁不堪。他好怕陳珈假戲真做,擔心覃月虜獲了她的心,沒有人可以抵擋無情公的微笑,她能嗎?

月上中天時,陳珈終於回來了。她進屋就蹬掉了腳上的鞋,對謝濟軒撒嬌道:“花開,快幫我揉揉肩,守了一天都快僵硬了。”

謝濟軒問:“覃月沒來?”

陳珈點了點頭。

謝濟軒問:“為何?”

陳珈忿恨的說:“這段時間我忙著練舞並未關注外麵的消息,南宮裕居然把覃月救我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傳了出去。據說邀月公主獲知這個消息後,每日都會跟著覃月。”

謝濟軒問:“覃上柱國忌日也跟著?”

陳珈道:“沒有,今日他剛出門就被北國國主召見。我想回來的,歡喜卻讓我等,他說覃月其孝順,無論如何都會到覃上柱國的墳前拜祭。”

“我從白天等到黑夜,卻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幸好覃上柱國葬在一個風景秀麗之地,若他葬在亂墳崗,我一定要用柚葉洗澡免得沾上髒東西。”

謝濟軒心疼的想要擁她入懷,陳珈卻警覺的後退了一步,道:“我先去沐浴更衣,以免把墳地的晦氣傳給你。”

陳珈可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她早已從謝濟軒的態中察覺到了他的改變。覃月的出現似乎刺激到了這個少年,他開始懂得取和占有了。

可惜她是一個現實的利己主義者。當邀月公主在皇宮花園讓她認清了權勢的真相後,她愈發珍惜自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的生命。

身在北國,她寧願相信南宮裕也不願意相信謝濟軒。謝家的權勢早已被留在了香江那端,北國不是謝家的地盤。想到謝家很快就要有行動,她隻希望自己能在這個時候采取觀望態,誰贏跟誰走。

陳珈的態讓謝濟軒無比的失望,那個喜歡賴著他撒嬌的姑娘去哪裏了?每一次被他拒絕後,都能沒心沒肺繼續賴著他姑娘怎麽就變了。原來被人拒絕竟是這樣難受的一件事情。

陳珈才避過謝濟軒,轉身就看見南宮裕。這還有完沒完,能讓她安靜一會嗎?

她壓下煩躁,笑吟吟的看著南宮裕,道:“殿下,那麽晚了,可是為了今天的事情?”

南宮裕道:“那間花坊還未開張你就投了那麽多的銀錢,如果那筆錢損失了,我想你會心疼的對不對?”

陳珈點點頭,乖覺的說:“殿下放心,妾身定會想辦法接觸到覃大將軍。”

南宮裕捧起了陳珈的小臉,開心的說:“夫人真懂事。”眼見目的

達到,他很快又離開了陳珈的房間,隻剩下她沮喪的坐在了床邊。

陳珈抬頭看著謝濟軒苦笑了一聲。

他們若放棄花坊,定會引起南宮裕的懷疑,她用心打造出的銅臭商女形象瞬間就會坍塌。他們若珍視花坊,唯一結果就是在近期內接觸到覃月,給南宮裕一個交代。

她道:“今夜晚了,明日或者後日,讓小白帶我去覃府吧!”

陳珈的選擇是他們目前最好的選擇。盡管謝濟軒有一萬個不想她接觸覃月的理由,一旦涉及到家族的利益,理智的他,最終都會選擇家族。

南朝使臣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趕赴北國。為了家族的計劃,為了免遭南宮裕懷疑,獻出陳珈,犧牲自己取悅她的機會似乎成了最好的方法。

他道:“我這就讓小白去查探覃月的行蹤。”

兩日後,皇甫端白對陳珈說:“覃上柱國忌日,北國國主在宮中設白宴邀請了幾個重臣一起緬懷上柱國,那日之後覃月就失去了蹤影……”

“失蹤?”陳珈覺得不可思議了。

皇甫端白解釋說:“覃月一直在府中,他隻是讓人拒絕了邀月公主請他入宮的請求,這兩日我每日去他府邸查探都能看見邀月公主的侍從。”

陳珈問:“邀月公主不知道他在府中?”

皇甫端白說:“覃月是大劍師級別的高手,他若想藏匿行蹤,沒人知道他在哪裏。”

“沒人?難道北國除了覃月就沒有大劍師級別的高手了?”

皇甫端白點點頭。

謝濟軒接口道:“北國皇宮戒備那麽森嚴便是因為國君擔心會遭到南朝大劍師行刺,國君的寢宮每日一換,他身邊永遠隱匿著四名高手用以防備南朝大劍師。”

陳珈總算明白為什麽北國皇宮要對入宮者全麵身了,原來整個北國隻有覃月一個大劍師啊!原來小白竟然那麽稀罕!真是長見識了。

她問:“你確定覃月在府中?”

皇甫端白點點頭,他的武功雖然被限製了,但直覺還在。

陳珈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我去準備,一會送我去覃府。”

謝濟軒涼薄了來了一句,“他連公主都不見,會見你?”

陳珈回了一句,“隻要他不殺我,就一定會見我。”

謝濟軒被她噎得半死。

不一會,陳珈換了一套上白下綠的長裙走了出來,漸變的色彩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跟小蔥似得筆挺鮮嫩。她的腰間係了一條全是珠串成的流蘇,亮晶晶的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遠看就像附著在葉上的露珠。

她走到花落滿前,指著自己的臉說:“給我一巴掌。”

花落吃驚的看著陳珈,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她道:“你沒有聽錯,給我一巴掌。”

花落抬起手輕輕的打了她一下,那觸感就像被蚊咬了一口,她問:“臉紅了沒?”

花落搖頭,她道:“再打,用力一點。”

“夫人,”花落為難的看著陳珈,完全不明白她要幹嘛。

謝濟軒知道她要做什麽,苦肉計嘛。臉上帶著巴掌印,這嬌滴滴的模樣出現在覃府,覃月心疼都來不及又怎會責怪?她真是對覃月上心了,不過演戲而已,要那麽賣力?

陳珈看著遲疑的花落,大聲說:“快點兒,我還等著出門呢!”說著她就去抓花落的手,卻不想一旁站著的謝濟軒生氣了。

他道:“我來。”隻聽“啪”地一聲,他給了陳珈一耳光。嫉妒讓謝公失去了理智,滿腹委屈的他覺得陳珈辜負了他的情感。

陳珈震驚的看著謝濟軒,心道:關你什麽事兒。抬手就還了他一個耳光。

“啪”地又一聲,謝濟軒伸手捂著半邊臉,道:“你敢打我。”ps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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