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房契最初隻是計,他和陳珈想要借此設計水西王相信花坊是覃月開設的產業。隻有這樣才能成功的把水西王也拖入這個產業……

謝濟軒拿著房契翻看了幾遍之後,咬牙切齒的說:“覃月不會借假房契給你,我們拿到的那份房契已經被南宮裕換了。”

陳珈笑了,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被南宮裕陰了。可是……假房契能在官府交易?”

謝濟軒道:“自然不能,官府的人一定被木府買通了。木府好大的勢力,難怪不用上朝都能左右朝政。”

陳珈有些擔憂的問:“木府,我的生意可會受到影響?你當初不是說一切無礙嗎?”

謝濟軒低頭看了看房契,道:“相信我。”

陳珈還想問一問為什麽南宮裕會知曉覃上柱國喜歡綠腰舞一事,怎料還沒來得及開口,謝濟軒已經走了。

她看著敞開的大門和門外漆黑的夜色,幽幽地自語道:走也吱一聲兒啊!這都第幾次了?

謝公一夜未眠。他看不起的南宮裕,從未被他當成對手的南宮裕竟然用這種方式給了他響亮的一耳光,讓他對那姑娘的承諾瞬間成了笑話。

長那麽大都是他算計人,卻不料第一次出門為家族辦事就被人算計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弄清楚手上這份房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覃月不會給他假房契,覃府的房契隻怕還在質府門房那裏就已經被南宮裕換走了。如果事實是這樣,他讓下屬製作假房契時,為何謝家人沒有察覺出他手中的房契是假的?

謝濟軒本身就是造假的高手,他不覺得南宮裕的假房契能夠騙過謝家人,更不相信謝家人造出的假房契騙不過覃雲霄。他摩挲著手中的房契,想不通這張薄薄地紙轉了一圈後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如果這張房契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就隻可能是人。整件事涉及的幾個人中,覃月沒有問題,謝家人不可能有問題,剩下的……謝濟軒想通之後隻覺得後背全是冷汗。

謝家細作查了那麽長時間竟然不知道南宮裕早已同覃雲霄勾結到了一起。

陳珈一夜未眠,政治上的事情離她很遠,她正苦惱著怎樣才能在月末會跳什麽綠腰舞。覃上柱國的忌日在月末,此時離月末還有不足兩周,南宮裕這是在坑她啊!

為了花坊,她決定拚了。油燈下,她捧著畫有舞步的小冊慢慢地練習起來。

陽像雞般破曉而出時,謝濟軒仔細刮幹淨了新生的胡渣,慢慢地把臉捯飭好後才朝著陳珈的屋走去。

院裏,一夜未睡的陳珈用朱砂在地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她通過踏著地上的腳印來記住綠腰的舞步。

彌漫著露水的清晨,她哼著歌曲,狼狽而優的在院中翩然起舞,不斷踏錯的舞步是狼狽,愉悅而享受的身姿卻是優。見到他後,她側著頭露齒一笑,“早。”

他點點頭,溫柔的說:“綠腰是一曲采荷舞。”

“每逢蓮花盛開時,采荷女就會立於舟頭采摘蓮蓬。由於繁茂的荷花與荷葉遮掩住了湖麵上的小舟,岸邊的人隻能看見站在舟頭的采荷女搖搖晃晃的在采摘荷花。”

“采荷女要站穩,她的腳步就必須隨著小舟的方向擺動。可要摘蓮蓬,她的身體就得朝著蓮蓬的方向轉動。很多時候,采荷女的腳步和身體並不是一個方向,能否采到蓮蓬就看采荷女會不會用腰,隻要能夠控製好腰部的力量,采荷女就能讓腳步與身體協調一致。”

“熟練的采荷女在看客眼中其采蓮的行為就像是在跳舞,因為荷葉的高恰巧在采荷女腰間,人詩客喜歡用綠腰來形容采荷女,有詩雲: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

陳珈苦練了一夜沒找到任何技巧,聽了謝濟軒的解釋後,她墊著腳尖輕盈的旋轉到他眼前,道:“別說那麽多廢話,告訴我怎麽才能把這支舞跳好?”

謝濟軒低頭看了看畫在地上的那些歪歪斜斜的舞步,輕聲說:“忘記舞步,會用腰,你跳不好這些舞步,踩不到地上的腳印隻因為你沒有掌握腰部的技巧。”

“過來,我扶著你。你的目的就是踩準舞步,不要想會不會跌倒、會不會扭傷,記住下腳時腰部該怎麽扭動就行。”

陳珈把手交到了謝濟軒手中,她低頭看著地上的舞步,隻管去踩那些舞步,幾步之後她就發現整個人扭曲得搖搖欲墜,若不是他一直拽著她,這些腳步隻會讓她倒地不起。

陽慢慢地由東麵的群山之巔爬向了正空。

陳珈一直同謝濟軒在小院中練習舞步,無數次的練習讓她記住了腳步,可是不斷搖晃的身體根本談不上優美。

謝濟軒一直在看陳珈的倒影,又一遍練習之後,他道:“閉上眼睛,信任我,隻管跳舞。”陳珈深吸一口氣後,閉上了雙眼,她不去想自己會不會倒地,隻記得畫冊中的每一個姿勢和每一個舞步。

每一次,當她控製不住身體將要倒地時,總有一雙手會適時的托住她的腰,拽住她的臂,抬住她的腿。一曲舞畢,她看著謝濟軒問:“這不是采荷舞,這似乎是一曲雙人舞。”

在她看來這舞就像探戈,很多姿勢都需要舞伴的支持才能完成,若沒有了死人妖的支撐,她絕對會因為這些奇特的舞步兒跌倒。

謝濟軒很早就意識到這支舞並非單純的采荷舞,這舞蹈更像是熟悉宮廷舞步的人隨意地把采荷舞溶入了進去。起舞時,舞者圍著一個人跳舞,每一個將要跌倒的姿勢都像是為了得到那個

人的攙扶,這樣的舞不是傳統舞蹈,更不會流傳在外……

事情怎麽越來越有趣了,南宮裕究竟還隱瞞了多少事情?

他道:“這是一曲單人舞,但起舞時你要充滿想象。”

陳珈不解的問:“想象?什麽想象?”

謝濟軒可不願陳珈在起舞時想著別人,又不好意思讓她起舞時隻想自己。一番斟酌後,道:“見過醉酒者嗎?這舞步就和醉酒者的腳步一樣,看似要跌倒,但卻一直沒有跌倒。你起舞時就把自己當成一個醉酒者,用腰部控製好身體的平衡。”

陳珈點點頭,心道:這他媽是跳舞還是打醉拳啊!幸好藍伽羅自幼習舞,身體柔韌性很好,否則早被擰成麻花了……這裏有麻花可以吃嗎?改天讓韻達炸麻花吃吧。

謝濟軒看著神遊天際的陳珈,以為她在擔心花坊會因這事兒開不了。他道:“一夜未睡,為什麽?不相信我能讓你開花坊?”

她毫無心機的說:“沒有啊,我是開心,南宮裕終於肯給我明確的指示了。”

開心?他不解,“南宮裕讓你跳舞,讓你去引誘覃月,你為何要開心?”

她說:“一年之前,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質妃。現在,他會讓木榮入宮救我,讓我去引you覃月。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對他有利用價值了,隻要我還有價值,他就不會殺我,這事兒難道不應該高興?”

謝濟軒感受不到她的愉悅,他隻覺得侮辱,搞了半天這姑娘從未相信過他的實力。

他問:“你為何不相信我?我說過會帶你走,說過會護衛你安全,你難道忘了?”

陳珈道:“我沒有忘,是你忘了。邀月讓我入宮那日,救我離開的是南宮裕安排的木榮。請問,你在哪裏?”

謝濟軒無言以對,他掙紮著說:“如果……”

“噓,”陳珈搖晃著手指示意他不用解釋,“人生沒有如果,隻有後果和結果。”

“以後不會了,”謝濟軒抓住陳珈的手臂,堅定的對她說。

陳珈掙脫了他的束縛,問:“房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我能選擇不去赴約嗎?”

謝濟軒道:“覃雲霄和南宮裕早已聯手,你要保住花坊就必須去赴約。若你不去,覃雲霄會把假房契的事情捅出來,到那時,你為花坊所籌備的一切都將付諸流水。”

陳珈早已料到了這種結果,她道:“看來是沒得選了。南宮裕沒有借房契這事兒發現你的身份吧?”

謝濟軒道:“沒有。我們繞開覃月私下購買覃府房產,這事兒看在他眼中就是商人逐利而已……”

說完之後,他看著陳珈欲言又止,猶豫著謝家的計劃要不要告訴她。

她問:“還有事?”

他道:“如果你不想赴約,可以稱病不去,過段日我就能帶你離開質府。”

這番話沒有讓陳珈感到一絲喜悅,她為花坊籌備了那麽長時間,怎能說放棄就放棄。她的身份是質妃,一旦離開了這裏,她又能去哪裏?ps天冷,承諾的早上更新已經快成中午了!哎,春來來了就好了~~打滾,賣萌,求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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