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講故事時,謝濟軒頂住壓力又往下爬了一段,終於在力竭之前看到了謝家人留下的記號。

他精神一震,忍不住問:“後來呢?”

陳珈道:“小姑娘的生母回來了,小姑娘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誰。當小姑娘的生母離世後,她被生父接走了。”

故事聽到這裏,謝濟軒以為陳珈是藍淩的私生女。他很想知道藍府到底有沒有一個叫藍伽羅的姑娘,還是這姑娘就是藍伽羅,隻不過因為意外而在外流落了很多年?

藍府還是得查,曾經的公爵府雖然沒落了卻依舊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到了,”謝濟軒總算在峭壁上找到了一處人工開鑿出的小平台。

平台的位置很隱蔽,隻有循著謝家人留下的記號才能找到。沒人會想到凸出的山體下方會凹陷進一小塊。這地方不大,是留給謝濟軒歇息和換氣所用。

陳珈總算敢睜眼了,當借著月色發現他們上不沾天下不落地,還停留在懸崖峭壁時,她再緊抱著謝濟軒,說什麽都不肯鬆開。

謝濟軒甚少見到她膽小的一麵,這個麵對北國國主都能不卑不亢的姑娘居然那麽怕死。

他溫柔的回抱著她,問:“抱那麽緊,不擔心我占你便宜?”

陳珈道:“該占的你都占了,還差什麽?”說完之後,她來了一句,“你不會想在這裏要了我吧?且不說我初潮未至,這也考驗技術了。”

謝公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道:“一個姑娘家什麽都敢說,你也不害臊。”

黑夜中,她看不到他的麵色。不禁猜測道:“我隻是說,又沒有想。你想什麽呢,臉都紅了。”說罷,她不怕死的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謝公猛地一轉身把懷中身靠山體的她轉到了外麵,窄窄的平台上她根本找不到落足點,瞬間失重的她隻能懸掛在謝濟軒身上。

“啊……”陳珈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那是謝濟軒聽過最慘的叫聲,聲音裏的驚恐和絕望讓他這一輩都不會忘記。不過想要嚇唬一下她,為什麽她會那麽的驚恐?

謝濟軒永遠不知道陳珈就是這樣被那男人推落了大廈,失重與下墜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陳珈愈發大力的抱著他,嘴裏哀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我不想死。”她的狀態嚇壞了謝濟軒,他急忙轉過身體,讓她的背部靠在了岩石上。

腳尖能夠重新落地的她,癱軟的靠在謝濟軒懷中像篩糠一樣的顫抖不已,眼淚嘩啦啦的順著他的脖頸流到了他的心裏。

他哄著她,“不怕,不怕,不和你玩笑了。”

她泣不成聲的說:“我要下去,帶我下去,我害怕,好害怕。”

謝濟軒點了點頭,提起一口氣後,抱著她再次緩緩地朝著懸崖下方爬去。這段並非人工挖山而成,是天然的山體,攀爬起來要比上一段輕鬆一些。

懷裏的姑娘成了謝濟軒堅持往下的信念,他忘卻了周身的不適,隻想盡快把她帶下懸崖。她脆弱的哭聲聽得他心疼,原來她也會怕的……

嘩啦啦的流水聲讓謝濟軒知道他們已經接近了穀底。雖說謝家人告訴過他穀底的溪水隻到腰間,可是謝公怕水,他寧願緊緊地爬在山壁上也不願主動躍入水中。

陳珈很快就從他靜止不動的行為上感受到了異常。她猶豫了一會才敢睜開雙眼,東邊的天色已經開始發白,他就這樣抱著她攀爬了整整一夜。

她低頭看了看下方奔騰不止的溪流,又抬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峭壁,她問:“你怕水?”

謝濟軒怎麽會承認自己怕水,他隻道:“不擅泳,歇息一會再下去。”

陳珈記得在香江冰原上他落入冰窟的模樣,她道:“我想吻你。”

謝濟軒愣住了,她適地鬆開了緊抱他的雙手,抬起頭主動親吻了他。

她吻得很投入,趁謝濟軒意亂情迷之際,她道:“抱緊我,沒事。”

謝濟軒猜到了她要幹嘛,反正都得下水,這樣下去從比他想象那樣好得多。手一鬆,他們兩人同時落入了穀底的溪流之中。

沒頂的溪水急的謝濟軒隻想破口大罵,謝家人真是混蛋,什麽叫溪水隻過腰?那是一個月前的測量的水位,現在是夏季,充沛的雨水讓穀底的水位早已漲了不少……他不會遊泳啊!

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陳珈會遊泳,且遊得很好。他們就像在香江冰窟之中一樣,他激烈的吻著她,為了呼吸更為了潛伏在心底中那股沸騰不止的激情。

陳珈沒有拒絕他的親吻,她如同上次那般溫柔的架著他的身體慢慢地朝岸邊遊去。

穀底沒有陽光,一陣風刮過,渾身濕透的他們立刻顫栗不止。這期間,謝濟軒一直在沿岸的山石之間摸,陳珈問:“你找什麽?”

他道:“謝家屬下準備好的衣物食水。”

她問:“那麽長的河流,他們沒有做記號嗎?”

他道:“有,天亮就看不到了。”

隨即解釋說:謝家人使用了一種夜裏才會發光的植物汁液作為記號。天亮之後,這種汁液在陽光下並沒有顏色,他隻能靠眼睛來尋屬下留下的東西。

陳珈歎服的盯著他的身影,一直以為這個少年隻是書呆,豈料他算計起事情來絲毫不差。夜裏會

發光的汁液,說明他早已算到了邀月公主會在這次晚宴找麻煩,並且算準雙方展開打鬥的地點會在天通。

如果采用懸崖逃生,他們的人群隻能在白日下崖,到那時,肯定沒人會發現這種隻能在夜間泛光的汁液……她的死活全部掌握在他手中。

陳珈不顧寒冷,輕聲問:“我和覃月的謠言是你散布的吧?”

“恩,”一心尋找隱藏物資的謝濟軒隨口回答了陳珈。

他的答案讓陳珈更冷了,她這輩最恨被人利用,雖說被人利用說明她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可她恨透了這種感覺。在她心裏,謝濟軒的行為和南宮裕並沒有不同,她隻是工具而已。

謝公犯了一個錯,他從未將陳珈當成一個**的個體來看。陳珈在他心中就是一個需要依附男才能存活的姑娘,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為她安排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陳珈所謂的利用在他心中不過是審時勢,犧牲一些小事成全整個計劃而已。

“找到了,”陳珈朝他望去時,他正從溪邊的一堆碎石中拿出了一個掩埋在石頭下的包袱。他欣喜的提著包袱,這些東西夠他們在這裏撐過兩日了。

天色已大亮,陽終於越過高山,穿過雲霧,把金色的光芒投射到了他們站立的地方。

謝濟軒終於可以放寬心思好好打量起他們身處的地形。周遭的一切和謝家人勘探出的一樣,狹長的山穀、奔騰的溪水、終日不見光的密林。

當他看向陳珈時,渾身濕透了的她在陽光的照射下纖毫畢現,他看了一眼就匆匆轉過頭,道:“裏麵有衣服,你先換吧!”

包袱裏隻有男穿的衣服,陳珈隨手拿了一件背著他換了。寬大的衣服襯得她愈發嬌小,她放下濕漉漉的頭發,輕聲說:“我去那邊梳頭,你也把衣服換了吧!”

破曉的陽光不算刺眼,陳珈對著河水裏的倒影將頭發打散開慢慢地任風吹幹。

“別迎著風吹頭,小心日後落下頭疼的毛病。”

謝濟軒說著就想用手中的棉布幫陳珈擦幹頭發。陳珈側頭看了他一眼,剛想說:外麵不用那麽講究,卻被他的模樣下了一跳,不但什麽話都沒有說出,還差點兒落入了水中。

辛虧謝濟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兩人因此又抱作了一團。

她指著他的臉問:“這是你真實的模樣?”

謝濟軒的臉不再是花開的模樣,陳珈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男的臉。

他搖頭道:“不是。”

陳珈不解的看著他,問:“為什麽不恢複你真實的模樣?難道你長得很醜怕我笑話?”

謝濟軒此時的模樣和陳珈想象中的相差無幾,雖不及覃月和南宮裕那麽驚豔,亦屬於美男範疇。這樣貌清俊儒,書卷味濃鬱,搭配著他的青色衣裳,真有幾分世家公出來郊遊踏青的感覺。

陳珈的問題謝濟軒沒有回答,他問:“不喜歡這個模樣?”

陳珈沒有回答,習慣性地低下頭藏住了眼眸中的不屑。對於一個連真實相貌都不願展示的男人,她已經懷疑起了他的感情究竟有幾分是真?ps明日又到周一了,元旦放假,祝大家新年快樂,假期快樂。撓撓頭,貌似開始寫書到現在,姐就沒有放假的時候,好慘!你們給點鼓勵吧,還有十萬字北國卷就完了。有關龍淵,女主身體的秘密很快就有解釋了。期待南朝卷吧,那地兒不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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