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非常好培訓,這姑娘自會走那天起就接受過謝府最嚴苛的培養。

陳珈無論同她說什麽,她從不辯駁。在她心中,主的話就是她的專屬聖旨,不容辯駁。

陳珈的目的是在北國開設花坊,讓一個北國不曾有的事業在這裏落地生根,發展壯大。為了成就這個事業,她必須得到北國權貴的支持。水西王便是她的目標,隻因這男人是權貴中的權貴,他若認可了這件事情,這事就能在北國繁榮昌盛。

花落的工作就是偽裝成暖春的幕後老板,聰明的隱藏起自己的真實身份,將所有質疑朝引向覃府。

除此之外,她還要扮演姑娘們的知心姐姐,救命恩人……當暖春的壓迫引起姑娘們反彈時,她得用懷柔之策讓這些姑娘心甘情願的為花坊賣命。

一直在聽陳珈訓話的花落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還有姑娘甘願留在花坊?”

陳珈道:“看你的表情,花坊在你心中就是人間地獄一般?”

花落尷尬的垂下了頭,在她心中花坊確實就是女人的煉獄,她不認為有姑娘願意留在那種地方。

陳珈道:“得意樓。花坊開張後就叫這個名字,人生得意須盡歡,我要讓花坊裏人人得意,你說好不好?”

花落不願接受這個工作,但又無法反抗,隻得弱弱地回了一句,“是,夫人。”

陳珈問:“都說丫鬟命苦,是什麽讓你堅持下來的?”

花落道:“府裏的丫鬟隻要不犯錯,年滿十八歲就會被放出府邸,命好一點兒的不但能有主指婚,婚後還能繼續留在府中當差。奴婢的母親就是府裏的嬤嬤,如果這次不來北國,今年就輪到奴婢被放出府了。”

陳珈知曉花落謹慎,無論何時說話,她都不曾提及死人妖的真實身份。這一點讓陳珈非常惱火,也十分欣賞,隻有這樣的仆人才是真正能讓她放心的倚靠的人。

她問:“如果說得意樓裏的姑娘不是終身製,到了一定年齡也能被放出去,你說她們會開心嗎?”

花落苦笑,道:“夫人,你定是不懂花坊是什麽地方。姑娘隻要進去了就再也無法出來,這天下根本沒有她們的容生之所?”

陳珈反問:“為什麽沒有?得意樓將來在南北都有店麵,她們在北方待不下去就可以到南方。天下之大,為何沒有容生之所?”

花落還是搖了搖頭,這裏的人並不喜四處遷徙,南北差異那麽大,姑娘們又怎麽挺得過來?

陳珈道:“花落,我要做的事情和別人是不一樣的。無論如何,我不會委屈了手下的姑娘,我說那麽多不是希望你質疑而是希望你相信,隻有你相信我能讓她們幸福,你才會把這份希望傳達到她們那裏。”

花落勉強的點了點頭,她看不懂自家主。為什麽這個看似世故的姑娘會有那麽的天真,竟然以為女進了花坊後還能幸福。

她知不知道野蠻的北國人根本沒有辦法和南朝人相比?不是說北國人比南朝凶殘,而是說北國蠻殺人還給個痛快,南朝權貴殺人都是折磨。姑娘們隻要被權貴看上,半數沒有好下場……她憑什麽承諾這些姑娘能過上好日?

陳珈知道花落有著滿腹的疑問,她自信的認為自己有能力讓花坊裏的姑娘們過上好日。背靠郎好辦事,不管是哪個郎,隻要她把花坊經營好了,她相信一切好商量。

再說了,她從未想過從花坊掙錢,她的銀錢要從與花坊相關的產業上掙取。胭脂水粉,衣裳飾,哪怕一壺茶水,幾盞淡酒,都得由她說了算。

懷著滿滿的信心,她讓花落把暖春喚了進來。

得意樓要想經營好,暖春才是最關鍵的角色。陳珈覺得暖春的角色是古代的掌櫃,現代的職業經理人,整個花坊的經營就靠她一人上下貫穿。

她的角色具有多維性,既然聽命管理花坊的奴才,又是統帥姑娘們的領主。

要做好這樣一份職業,先,她必須懂得如何取悅男人,業務水平要過硬才有說服能力。其次,她能夠說服手下的姑娘們同她一切取悅男人。最後,量變引起質變,長期積累的工作經驗能夠讓她成為一個合格的老師。

到那時,得意樓的生意將不再是她的中心,她的工作將由如何教人銷售變為製定整個市場的規範和規則。

當然,所有一切都是陳珈的預期。

暖春好逸惡勞,膽大貪財,不懂忠誠。從性格上說,她不適合被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幫手。但她也有優點,道德觀模糊,耐受性強,不管什麽樣的環境都能生存下來。

這樣人的扔花坊,也許真能幹出一番事業。畢竟花坊裏有著她最愛的兩件東西,銀和虛幻的感情。

“主,”暖春規規矩矩的站在陳珈麵前。幾天的優渥的生活讓她有些菜色的臉蛋再綻放出細白嫩滑的色彩。

陳珈就喜歡她這樣的人,底好,可塑性高,經得住糟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論哪個角看去都那麽得惹人垂憐,隻需磨練幾年,她這副模樣絕對能把人賣了,還讓被賣者幫忙數錢。

陳珈呷了口茶水,道:“俗語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你今日站這裏,我隻跟你強調最核心的一件事。你要去的地方將匯集天下最優秀的男兒,如果在那裏你都沒有找到一個對的人嫁出去,說明什麽?”

暖春小聲說:“我不漂亮?”

陳珈搖頭,道:“說明你沒有熱愛自己的行業,不夠了解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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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坊不是一個好地方,可年來這種不好的地方為什麽一直都存在?因為社會需要,國家需要,男人更需要!”

暖春點點頭,似乎有點道理。

陳珈接著說:“你既然選擇了去花坊,就必須了解這個行業,了解你的目的,了解你的對手。”

“你的對手很強悍,他們形形色色,千奇怪,有高傲的王侯,也有低賤的商販。對於他們,我希望你可以一視同仁,很多時候身份和銀錢並無直接關聯。”

“在得意樓中,來者都是客,你同手下的姑娘要把自己最俏皮,最開心,最風情的一麵展現給你們的客人。在客人沒有掏銀時,你們之間是有愛情的,一旦客人願意掏銀買歡,你們就一同上了戰場。沒做的時候,你們有情,做完了,你必須無情。”

“無情的女能找到歸宿嗎?能,因為男人都很賤,你越是投懷送抱他越覺得你低廉。你越是吊他胃口,他反而認為奇貨可居,不惜出重金買歡。他對你投資的越多,愈發不願放手。一段時間後,你就能從身體上,思想上占有他,控製他。”

暖春已經聽得入迷了,她從不知男女之間竟然有那麽多技巧,所謂的你情我願統統可以偽裝。不知怎的她竟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反正她不是第一次騙人,去花坊裏騙人,總比賣身葬父來得強些。

謝濟軒手中的茶水抬起又放下,無數次想轉身離開這個房間。陳珈的話語讓他相信了她在懸崖上的那番說辭,她就是一個被(妓)女養大的孩。隻有這樣,她才能懂得那麽多不堪入耳的東西。

終於,謝公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轉身出了房間。他是君,這些會汙了他耳朵的事情實在不宜多聽。他能接受這姑娘被南宮裕占據身體,但卻無法接受她有那樣不堪的過往。

他想象不出這個被他日日擁吻的姑娘,竟然靠一個(妓)女的皮肉銀養大,那種汙穢的場麵讓他覺得惡心。

意識到謝濟軒離開,陳珈有些苦澀的笑笑。貴公的愛情就如同她預料的那樣不可靠,他喜愛純潔的白蓮,他可有看見孕育白蓮的淤泥?

很快她就將謝濟軒離去的負麵情緒拋到腦後,繼續朝暖春灌輸著如何經營花坊的理念。

她道:“說了那麽多,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會看人,這個你得好好跟花落習。什麽是權?什麽是貴?同樣身份地位的權貴要如何區別對待?什麽是高,什麽是附庸風,遇見這些人又該如何……”

“最重要的一點,不管來得是什麽人,一定要給他麵。哪怕是一個倒夜香的,你也得見人分笑,尊稱一句爺。”

“至於你帶著的那些姑娘,無論何時都要讓她們記得,她們的身份可都是落魄千金,逼於無奈才會賣身於此。這些故事該怎麽編,花落會教你……”

一旁的花落瞪大了眼睛,她那裏知道這些事情。陳珈瞅她一眼,道:“大宅門裏的陰私還少,隨便說一兩件不就行了!”

花落點頭應了,大宅門裏的八卦確實不少,她們閑暇時就靠聊八卦打發時間。

陳珈又道:“如果一位新客當天就舍得花錢買歡,記住了,千萬不要答應。慢慢地吊他胃口,借口姑娘有事不能作陪,一定讓他多來幾次。讓姑娘每次都說對他有好感,心悅他,等他扔銀時,還得勸他少花錢,一副為他省錢的模樣……”ps點擊何時上萬啊,要死了心都有了!姑娘們,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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