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李牧一愣,依稀記得“蝴蝶蘭”是老街一家暗娼的地方,表麵卻是經典的按摩房做幌子。老街之所以有這等場所,也是老街人迫於生計而開的。但,雖說是上不了台麵的風月地,為人所不齒。但除了賣y之外卻並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會像後世這種風月場所一樣,騙在校女學生來坐台。所以李牧雖同樣不齒,卻也能理解刀疤等的難處。

卻沒想到這中年漢子厲害,玩了嫖了卻不給錢,這不是要斷刀疤的活路嗎?!於是李牧回過頭來,對著中年胖子笑道:“我說大叔,你也太吊了吧?玩了不給錢人品不咋地啊!你為啥不給人家錢?”

“這……”中年胖子抱著腦袋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才道:“我……我身上忘帶錢了!”

“是嗎?”

“對對對……這個小兄弟,我可真沒騙你!”中年胖子點頭如啄米,也沒因為李牧年齡小而輕視李牧,蓋因李牧的眼神裏,閃發一種讓人折服的『色』彩。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算了,我幫你給吧!”大家都不容易,看中年胖子被打得頭破血流滿臉苦相,而且穿著打扮看起來,也不像會嫖娼不給錢的主,李牧幹脆從自己腰包裏掏點錢,先給中年胖子墊上。

畢竟刀疤等人也不容易啊,出來耍都是混飯吃的。

“這……哎哎哎……李哥,別別別……千萬別……”見李牧掏出一把零票子數,刀疤可不依了:“李哥你這不折我壽麽?得得……今天這錢咱不要了,就當這老小子撿回便宜,若是讓老子撞上,再揍一頓不遲。”

“拿上!”

見刀疤等人不要,李牧一把上前,拽住刀疤的手道:“一是一,二是二。大家都是過日子!你也不容易。再說了,大家誰還沒把錢包忘帶的時候?這錢要你拿你就拿……”抽出一張世紀初剛發行的紅『色』『毛』太祖給刀疤。

“這……李哥,這怎麽好意思呢?!”拿著百元大鈔,刀疤心頭滾燙的。他不傻,當然聽聞過這新出道的大哥家境也不殷實。但能為一個陌生人慷慨解囊,而且還能說出“大家都不容易”的話來,讓刀疤感動。

刀疤也不矯情,把錢放兜裏,再次對李牧抱拳道:“李大哥,啥也不說了。就衝著你這勁兒,以後有用得著刀疤的地方,一句話刀疤就到。”說完帶著弟兄們消失在夜幕中……

“嘿,看你腦袋還在出血。走吧!到我家去包紮包紮。”

等刀疤等人走幹淨了,李牧向縮著腦袋的中年胖子一擺手,拉著小三輪朝家門口走去。

那中年胖子估計也確實疼了,便跟在李牧身後進屋子。看著李牧年紀輕輕,說的話倒是挺耐聽,

一路回到李牧家,母親在做飯等自己回來,妹妹在做作業。看見中年胖子滿臉的血跡,母親頓時一臉奇怪。李牧便說是在門口摔傷了,到家裏來擦『藥』的。母親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回裏屋幫拿紗布去了。

李牧把中年胖子帶到自己房間,指了指凳子:“坐下吧!我幫你包紮一下。”

中年胖子剛開始還有些拘謹,似乎被李牧撞破醜事,所以很難堪。但李牧卻是笑一笑,淡淡道:“別難為情,男人嘛,都有需要的!但以後給錢就行,別老吃霸王雞。”

說得中年胖子一樂,渾身當時就輕鬆下來。

於是中年胖子也不再矯情,便坐到床頭。母親把紗布拿來,李牧一邊幫中年胖子包紮,一邊問:“我說大哥,你也真厲害。這老街治安本來就不好,看你衣冠楚楚的,居然到這嫖娼?”

“咳咳……”胖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晌笑道:“這不是……不是感覺這種地方安全麽?”眼睛閃爍,似乎沒說真話。

李牧便笑一笑,手裏的紗布猛一緊,頓時引起胖子殺豬般嚎叫:“啊……啊!輕點,輕點。”李牧手放下,拍拍胖子的肩膀:“這種地方會安全才怪。有錢的話,要玩還是去大富豪那樣的賓館玩去。不過我猜你偷偷『摸』『摸』到這種小地方玩,是不是害怕被自己老婆逮住?”

“這……”胖子肥肥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掙紮,然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淡淡道:“不是。”

“不是?嗬嗬……”看胖子垂頭喪氣,像是被自己點到什麽痛楚。李牧心中一動,便轉移話題道:“看你精神萎靡的,吃飯了沒?”

胖子便搖搖頭,說道:“還沒吃呢!”見李牧轉身去拿菜,這般對待自己,胖子心裏感動:“謝謝小兄弟了。”

“不用謝!說多了謝就沒意思了。”李牧倒是笑著擺擺手,毫不在乎:“誰沒個難處?!幫一幫就過去了。”說完進了廚房,端了兩碗飯菜,與胖子一同吃起來。

與胖子閑聊,發現這胖子倒很健談,而且天南地北的海聊,倒是蠻有意思。

吃了一會,胖子嫌沒有酒不歡快。於是李牧又跑出去,深夜買了三四瓶高度白酒。與胖子對喝起來。喝了一瓶多之後,胖子的話也越來越多起來,開始和李牧天南地北的海聊,胡吹猛嘮,有時候爭得麵紅脖子粗,有時候又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幾瓶酒下肚,聊得甚是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