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有古怪

從區『政府』門口到洋房這一段路,蕭寒和誌雙兩個也沒了說笑的心思,剛才的情形讓兩個人隻覺得憋悶。

上弦的月出來的很早,太陽還將落未落呢,它便已經『露』出了半張臉,誌雙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不禁感歎了一聲:“眼見著就是中秋佳節了,那一家人難道要在醫院中度過團圓節麽”?

“不會吧,那個青年的耳朵雖然給咬下了半邊,不過包紮一下就差不多了吧,當娘的……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那醫生不是說了麽,也不是心髒病發作,就是因為焦慮引起的急『性』休克,休息一下就會好了吧”!誌雙的心很軟,蕭寒早就發覺了這一點,見他位那家人擔心,遂輕聲的安慰著。

“嗬嗬,今年中秋,你是去舒兒家裏麽?”誌雙笑了笑問道。

“嗯,早就定下了,為了這個,娘倆還跑了不少的地方不怕費事的買來了月餅餡料,我要是不去,可對不起阿姨的那片心”!蕭寒苦笑著說道,好像兩人初步確立關係的事情舒芳已經和她媽媽說了,蕭寒感覺,舒芳的媽媽是發自心底的高興,原本對蕭寒就很熱情,而今呢,蕭寒直覺得烤的慌,溫度太高了。

“嗬嗬,我看也是,在家裏閑聊的時候,你伯母還想著要我把你叫到家裏去過中秋,我當時就跟她說,那小子呀,可真是個搶手貨,別人以為你單身在平京孤獨可憐,其實不然,惦記著你的人可真不少”!說到這裏,誌雙在蕭寒的後背上錘了一下,“我都嫉妒你小子了,唉,也就是你呀,我長這麽大,除了他那一輩的老人家,就從來沒見過別人能在我家老爺子跟前這麽放鬆過”!

“都說倚老賣老,我是倚小賣小吧,左右老人家還能把我怎麽著,暴打一頓?我就是挺著,他老揍著也費勁不是”?蕭寒一副吃定了鄭老的架勢。

“你小子,敢這麽說他的人,全中國也就你這獨一份兒,嗬嗬,多希望有你這麽一個弟弟呀,有時候,我也會自責,看著老人家因為國家的大事『操』勞費神,很多時候都悶悶不樂的,可我這個當兒子的卻不能為他開解心寬,現在好了,有了你,老爺子算是有了專用開心果兒啦”!

“去你的吧”!蕭寒終於憋不住噴笑出來,攬著誌雙的肩膀說道:“怎麽,嫉妒了”?

“切,我才不嫉妒,老爺子能有人逗他開心,我是巴不得,不光我,我們全家人也都希望你能常去家裏坐坐,不為別的,你不覺得你在家裏的時候氣氛都變得輕鬆了?大哥甚至還敢和老爺子開句玩笑什麽的”!

“是嘛……那好,以後我會經常去的,隻是我忙啊,怕是沒時間”!蕭寒鄭重的說道。

“滾你的蛋,說你胖,你還就喘起來了”!說著話,誌雙剛剛的鬱悶也隨之消散了。

回到洋房,還沒等進院子呢,透過外邊的鐵柵欄就看到蕭國輝以一個典型老農的姿勢蹲在洋房的門口,見到蕭寒和誌雙兩人回來,趕緊搶過來替他們兩個打開了柵欄門。

“嘿嘿,鄭……那個誌雙同誌……哦,不,領導回來啦”!知曉了鄭老如今的地位,看到鄭老的老兒子,蕭國輝連話都說不利落了,磕磕巴巴的直讓人發噱。

“嗬嗬,國輝大哥,你呀,還是叫我誌雙吧”!誌雙在蕭家集的時候,蕭國輝還被遮在蕭連成的身後呢,跟誌雙並沒有接觸很多,所以誌雙雖然客氣,卻也表現出了一絲疏遠,以他的身份,傲氣終究難免,整個蕭家集能讓他從本心裏親近的除了蕭寒,怕也隻有死去的建強了。

“嘿嘿,不敢不敢,還是叫同誌正規”!蕭國輝連連說道。

“三叔,這是在家裏,弄那麽正規幹啥,就叫誌雙吧”!蕭寒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真的拿這人沒辦法了,這人一貫的就是見官暈,跟自己老爸夠熟悉了吧,可見到如今的總場書記的時候,蕭國輝還會緊張。

“三叔,你啥時候來的?怎麽不進屋”?院門和房間的門都開著,肯定是舒芳在這裏,怎麽也不招呼家鄉人進去坐呢?蕭寒不禁對著廚房的方向大聲的問了一句:“舒芳!三叔來你怎麽不請他屋裏坐”?

“小寒……不,不是的,舒芳同誌也熱心的叫我去屋裏坐的,還給我倒了茶,不過,我坐那軟塌塌的窩囊椅子實在是不舒服,就到院子裏蹲著了,也好抽袋煙”!沒等舒芳說話,蕭國輝就趕緊給他解釋著。

“哦,這樣啊,你呀,什麽叫窩囊椅子啊,那是沙發,你就放心大膽的坐上去吧,陷不下去你的”!蕭寒將房間的門拉開,拽著蕭國輝就往屋裏推,“抽煙也就在屋裏抽吧,雖然我們都不吸煙,可來家裏的人有不少人還是會吸煙的,喏,那不是煙灰缸麽,煙灰煙頭兒的,你就往那裏邊擱”!

“呃!我還奇怪呢,原以為那是一個吃飯的碗呢,我還尋思,這城裏人的飯量就是小哇,這麽小的飯碗,要是喝粥的話,我能來幾十下吧”!蕭國輝被蕭寒按著肩膀讓到了沙發上,聽了蕭寒所說,從紅木茶幾上拿起了那隻從未見到過的水晶煙缸。

“這玩意兒……玻璃也能做成這樣”?三隊就有玻璃廠,隻是這種仿水晶製品卻沒有生產。

“這叫仿水晶,工藝也並不複雜,隻是目前咱們國內的需求也並不大,也許用不了多久,咱們的玻璃廠就會生產這種水晶煙缸了,嗯……對了,學峰來過電話,說是找你的?要不給他回個電話吧”!蕭寒猛地想起來,蕭學峰這家夥已經打了兩個電話找蕭國輝了,也不說啥事兒,隻問過知道蕭國輝不在後,就說幾句掛斷,看樣子是有什麽私密的事情要和蕭國輝說吧。

“學峰找我”?蕭國輝愣了一下,這兩年因為一些瑣事,蕭國輝和蕭學峰兩個鬧的一些不對付,現在那個莽撞暴躁的玩意兒找自己幹什麽?

“是啊,樓上就有電話,你直接說江北臨海的蕭家集就能轉接過去”!蕭寒指了指樓梯對蕭國輝說道。

拜這所宅子主人的身份所賜,這棟洋房裏安裝了電話,要不然的話,想要打個電話可真不容易,要是不想麻煩誌雙到他家去打的話,就得去電報大樓那兒去排隊,就現在這時候,那隊伍也會排的老長,而且這種長途,還不見得要得通。

這年月曉事的人都會記得,就連平京這高幹雲集之處,電話普及率也就是百分之零點幾而已,還要等五六年後,才會出現街頭的公用電話亭,黃『色』頂子的電話亭,裏邊的電話是投硬幣的那種,五分錢可以聊半天……還有在當時,郵電工人串著街道收取電話機內的硬幣,那還是個相當艱巨的任務。現在的這個時侯,還處於街道大媽喊一聲的年代。

“啊,這房子裏就有電話”?這個年代,除了農村基層,要是在城市裏家中能安裝電話的,必然是高幹公用,想到這裏,蕭國輝不禁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棟房子,雖然來過兩次了,可總有舒芳在場,他倒是沒好意思賊眉鼠眼的四下打量,現在仔細的看看,不禁為房子的裝修咂舌,他倒是不知,這裏之所以會這樣,純是因為房主人的工作需要罷了,並不是因為蕭寒和誌雙兩個才安裝的。

“嗯,就在樓上拐角的第一個小書房裏邊呢,你自己去打就是,嗯……總機的號碼話機上有的”!

“回電話……不急,我今天來是和你說呼啦圈的事情的,嗯……經過了試驗,現在已經能夠給塑料管上『色』了,雖然在鮮豔的程度上還有些不足,不過看上去的樣子也蠻不錯啦,喏,這裏是我截取的幾根樣子,你看看”!蕭國輝說著,從大大的中山裝口袋裏就往外掏,那是幾根截成十來厘米長短的各『色』塑料管兒,蕭寒拿起了一個仔細的看了看,雖然還有些不均勻和『色』斑,基本上已經算是著『色』成功了。

“嗬嗬,是得表揚你呢,這麽短的時間就弄得差不多了隻要稍加改進,就能派上用場啦”!蕭寒也忍不住要誇讚,心裏也很高興,蕭家集的人們經過了這幾年的鍛煉和潛移默化,辦事能力端的是有了質的飛躍。

“嘿嘿,我知道個啥呀,還不是你找的技術員能幹麽,他說目前國內塑料產品都是稀罕物,更不用說對已經生產出來的產品再著『色』了,也誇咱們的人用的順手還都很能幹呢”!聽了蕭寒的誇獎,蕭國輝麵有得『色』的說道。

“好啊,都能幹才好,這樣咱們想幹什麽事的話,助力就多了”!這些年自己致力的是什麽呀,不就是想提高蕭家集人的整體素質麽,眼前看,雖然還有很大的不足,但是相比別的地方的人,已經進步了太多了,不說別的,蕭家集如今的壯年人,識字的就占了六成多,而且眼界的開闊更是別的地方的村人沒法比。

“嗯……三叔,你也去買個皮包吧,就那種你最喜歡的硬皮的公文包,我看你啥東西都是在衣兜兒裏裝著,鼓鼓囊囊的看著忒難看,去買吧,回頭給你報銷,身上帶了錢沒?沒有我先給你拿一些”!就在剛才,蕭國輝費力的從衣兜裏往外陶塑料管的時候,蕭寒心中忍不住在笑,這人有時候是有些小心眼還愛占小便宜,之所以用衣兜裝著塑料管,其實是故意給蕭寒看呢。

後世的人不會想象得到,那種難看的黑『色』人造革皮包,在那個年月裏可是身份的體現,如非是家裏有吃商品糧的幹部,根本就不會有這種奢侈品,不過當了大隊書記的蕭國輝皮包倒是有的,剛來蕭寒這兒的時候還拎著的,現在這樣做作,就是因為他惦記上蕭寒那種加了硬紙板款式的公文包了,蕭寒放話讓他買,這人當然樂得。

“有,我有錢呢,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你三嬸兒給我拿了三百塊呢,嘿嘿,我除了路費都沒怎麽花錢,現在還有兩百七十多呢”!

“有錢就好,跟我報啥賬本啊,你還是等回家的時候跟我三嬸去說吧,別貼給哪個小寡『婦』就行”!蕭寒也覺得蕭國輝頗為有趣,笑嗬嗬的打趣著他,之後扭頭衝廚房叫了一聲:“舒芳!水開了吧,給三叔倒杯茶來”!

“寒子……你聽說了沒”!有些猶豫,可終究擋不住自己的小心思的蠱『惑』,蕭國輝仍舊問了出來。

“什麽”?在當初通電話的時候,蕭寒就猜想到蕭國輝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自己幫忙,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了。

“你不知道?咱們墾豐都嚷嚷開了呀,說墾豐要撤場變縣,不再直屬農業廳,重新歸屬臨海的管轄呢,還說……咱們蕭家集要合並三個大隊合成一個鎮”?蕭國輝一副你不知道我很吃驚的模樣瞪著蕭寒。

“撤場變縣?合並成鎮”?蕭寒喃喃的重複著,心裏頭也在考慮這種傳言的確切『性』,中國曆來就這樣,民間組織部和宣傳部的工作,總是走在正式單位的前麵,無風不起浪,既然傳言有了,難保不是真的。

其實以墾豐來說,歸屬哪裏並不重要,關鍵是蕭寒對如今的臨海市委的那幫人很不感冒,尤其是是市革委會主任羅世遠,當初和陶自強的衝突蕭寒還記憶猶新,對於這種官僚,蕭寒可以說是深惡痛絕,而且這些人當政,必然會對墾豐的各項工作橫加幹涉,再想和以前那樣任意的揮灑自己的先知先覺,怕是要多經波折。

“你是聽誰說的,看你這樣肯定,難道是從臨海某位領導的口中得到的消息麽”?蕭國輝的嶽父家那邊,有一個叔伯的小舅子給羅世遠當秘書,消息肯定是從那裏得到的,蕭寒索『性』把問題點明了說。

“嗯,就我那個小舅子說的,前些日子我老丈人生病我去探望的時候,恰巧碰上了他,他當時在酒桌上和我這麽說的”。蕭國輝也不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和蕭寒把前前後後的事情和蕭寒都抖落了出來。

“哦……這樣啊,無所謂啊,不管歸屬哪裏,都是幹工作罷了,難道因為以前的矛盾,他羅世遠還會怎麽著咱們墾豐麽?我料想他還沒有這個膽,別聽他胡噙”!原來羅世遠在事隔多年之後,還記得那次參觀的事情呢,陶自強離開了墾豐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廳級幹部,他已經無可奈何了,可當時和他頂牛兒都不沾邊的蕭國華呢,他竟然也恨上了,也是嘴淺,無意中和蕭國輝的小舅子透『露』了一下,於是,偶然的機會,因為喝酒的緣故,這位市委大秘就又透『露』給了蕭國輝。

“話不能這麽說,要是歸了臨海,就成了人家手邊的蘋果啦,人家想怎麽摩挲就怎麽摩挲呀,拿起來就能咬一口……咱又不是毒蘋果,可『藥』不死人的”!蕭國輝一臉的憂『色』。

“嗬嗬,不用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擔心又有什麽用處啊,不過就是一小人記仇而已,臨海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能把我爸怎麽的呢?大不了換個地方,要我說,這幾年在墾豐,也是真把我爸累著了”!

“可不能這樣啊,咱們墾豐在陶書記和你爸兩代書記的努力下,終於有了現在的成績,我可是聽說,就是在全國,也是塊最香的饃饃,可不能就這樣拱手讓人呀”!蕭國輝急切的說道。

“嗬嗬,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咱們能夠『插』手的呀,我就是不想拱手讓人又能怎麽的,你說”!蕭寒倒是不在意的樣子,這讓蕭國輝詫異了許久才糯糯的說道:“你在平京……不是認識不少的大領導麽”?

“嗬嗬,認識啊,認識的還真不少,可你認為,憑這種關係就能去找大領導來幹涉地方上的事物麽?你是在想鄭老吧,你可想錯啦,以老人家的原則『性』,更不會去幹涉了,就這樣吧,事情也不會壞到太壞的境地去,現在就隨遇而安吧,左右我爸對幹部也不是很熱衷”……蕭寒之所以這麽說,隱隱的卻是感覺蕭國輝的表現有些超常,下意識的就隱瞞了自己現在的想法。

什麽隨遇而安啊,蕭寒已經存了去找鄭老的心思了,就是不為了父親的位置,單單為了墾豐能夠繼續迅速發展也是要和鄭老坦誠自己的想法。

“唉……我看我這次的平京是白來了,你怎麽就不上心喲”!蕭國輝氣的一拍大腿,站起來說道:“那我回去了,也不敢多想啦,眼前的事情辦妥了就好”!

貌似兩人對這件事的態度根本就是南轅北轍,所以蕭國輝也不打算再說下去了,自己準備回去之後再好好的想想,得怎麽的才能讓蕭寒對這件事重視起來呢?

“三叔!您先別走,喝點水,之後還是給學峰回個電話吧”!蕭寒趕緊攔住了他說道。

“哦,我也是忘了,這小子找我幹啥”?蕭國輝端起了舒芳不久前給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尋思了一下,往樓上走去。

蕭國輝上樓離開,蕭寒不禁往廚房那邊看了看,這都多久了呀,舒芳除了倒杯茶出來,這麽大段的時間在裏邊忙活什麽呢?想到這裏,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廚房走去,透過廚房的紗門兒,正看到舒芳和誌雙在忙忙活活的弄什麽呢。

“哈,你們倆在偷吃什麽?竟然不給我,這回抓到了吧”!

“嘿嘿,好東西喲,你看”!裏邊這倆人根本就沒有給抓到的覺悟,見蕭寒進來,誌雙舉起手,攤開來讓蕭寒看。

“螺絲轉兒?哪兒來的”?蕭寒驚喜的問道。

“嗬嗬,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螺絲轉兒是舒兒特意給你帶來的呢,唉,人家想給你個驚喜,一直都偷偷自己用清水養著的,直到都吐幹淨了,這次啊弄來給你吃的呀,這份心意,比螺絲轉可要寶貴多了”!誌雙假裝妒意的說道。

“舒兒,從墾豐帶來的”?蕭寒拿起了一個已經去掉了尾部的螺絲轉,放到嘴邊嘬起嘴用力的一吸,一絲鮮香立刻就融化到了口腔裏,不禁嘖嘖的吧嗒了幾下。

這種被稱為螺絲轉的小海螺真是蕭寒的最愛,當然,海邊的孩子們沒有不喜歡這種小吃食的,隻是因為個頭兒太小,想做到入口又實在的費事,這種特有的海鮮才不為外人所知道。

“專業的螺絲轉吃手,看人家,就這一嘬之力,就不是俺這種外行所能比的喲”!誌雙拿起了一個螺絲轉兒放到嘴邊,卻因為不得法,吸了幾下才吸出了那裏邊的丁點兒螺肉兒。

“那是啊,俺都吃了十幾年啦,跟你這種業餘的選手當然沒法比,不過,在這裏,我代表黨中央感謝鄭誌雙同誌的辛勤努力,在您的幫助下,去掉了尾部之後,廣大群眾才能夠如此方便的品嚐極品美味,嗯,應該給你記功”!

“你就貧吧哈”!鄭誌雙將手裏已經空了的螺殼丟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廚房外邊響起了腳步聲,蕭寒知道是蕭國輝打電話下來了,探出頭去想說什麽,卻給蕭國輝的神情給嚇住了。

“三叔,怎麽了”?蕭寒詫異的問道。

“沒……沒什麽”!見到蕭寒,蕭國輝的臉『色』更加青紫了,慌張的說了一句之後,也沒看蕭寒,隻是一連聲的說回去還有事兒,慌裏慌張的出門,騎上自行車飛也是的的撒丫子了。

“唔,我看你這位三叔啊,古怪!有古怪”!誌雙裝腔作勢的,一邊嘬著螺絲轉,一邊從蕭寒的身邊探出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