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不該出的『亂』子

隨後的日子,一下子好像變得波瀾不驚,蕭寒在平京的小日子也過的頗為愜意,基本上是學校、洋房兩點一線,有時候會和舒芳去她家裏坐坐,嚐一嚐舒芳媽媽做的小菜,日子就在這種猶若流水的平淡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蕭寒愜意,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有這種愜意的生活,雖然蕭寒現在遠離中心,可身在平京,就連吹過的風都帶有緊張氣息,再不關心政治的人,也能聞到空氣中緊張的氣味,何況蕭寒隻是表麵上不理會罷了,隻因為早就知道曆史的走向,蕭寒並不擔心會偏離軌道。

9月9日,在偉大領袖紀念堂落成典禮上,接班人把黨的十一大路線概括成為:高舉領袖的偉大旗幟,堅持黨的基本路線,抓綱治國,繼續革命,為建設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強國而奮鬥。

這不過是兩個凡是論調的延續產品罷了,盡管蕭寒嗤之以鼻,知道終究會給批駁推翻,不過蕭寒自己卻沒有去打那篇《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心思,而且這篇文章的作者早在流火的七月就已經動筆,現在的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擺在某位領導人的案頭了吧。

很可惜,蕭寒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打這篇文章的主意,可終究是沒有徹底的逃脫幹係,他和誌雙兩個人趁著星期天休息,跑到到郊外的河溝裏弄了大半籃子的嘎魚。當兩人高高興興的給鄭老送去的時候,鄭老笑著拍拍桌案招呼他:“小寒,你也是搞文字的,看看這篇文章有何不妥呀”?

“什麽文章”?蕭寒哪裏用得著仔細看,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樣張上鮮明的黑體字標題了,不禁歎息了一聲,自己終究還是沒蹭過去。

“哲學論題啊,好深奧的”……蕭寒苦著臉拿起了文章,從頭徹尾的瀏覽了一遍之後察覺,和記憶中的文章還有很多地方存在著差別,這應該還是未定稿呢,看來,這邊文章被稱作最震動高層的學術文章是貨真價實的。

“哲學是最深奧,也是最淺顯的,每個人對事物都有自己的理解,現在我就是想讓你談談,你對這篇文章所闡述的觀點所持的看法,沒關係,大膽說就是,咱們啊,這不是在家裏嘛”!鄭老笑著說道,蕭寒不懂哲學?鄭老哪裏會相信。

“那好,我就看看,不過我胡說八道的說錯了,您可不許笑話我”!蕭寒硬著頭皮將文章拿了起來,坐到了一邊的藤椅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怎麽樣,說說你的看法”?見蕭寒將文章放下,鄭老有趣的看著蕭寒,頗有些期望的問道。

“作者在文中闡述了一個很樸素的觀點,我基本上同意作者的論調,就理論來說,正確與否,隻能是通過實際檢驗來論證,而實踐則有事發自於理論的推動,兩者相承。

理論與實踐的統一,是一個最基本的原則,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就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堅持辯證唯物主義”……蕭寒思索著,這是這篇文章的論點,也是蕭寒自己認為最正確的。

“嗬嗬,你的觀點就是沒有觀點嘛”,聽了蕭寒的話,老爺子嗬嗬一笑,蕭寒所說,並未超脫文章的理論,若是別人,怕是你要認為蕭寒是在耍滑了。

“是啊,理論是正確的,不過,這篇理論文章太過枯澀,我想,應該聯係上社會實際中的一些現實現象,將正確的和錯誤的進行比照,這樣的話會更有力,你比如……”蕭寒按照自己的記憶,將這篇文章與定稿後的文章的不同之處指出來了幾點,也正是原文作者和相關領導現在猶豫著不敢下論斷的地方,蕭寒的話,一下就讓鄭老陷入了沉思。

良久良久,鄭老才拍拍那篇文章說道:“這樣修改之後,衝擊『性』會不會太大”?

“那就要看時機了,我覺得,越是震撼『性』衝擊,其效果不是更好麽”?蕭寒知道這篇文章之所以重要,根本就是因為這篇文章的背後所代表的就是中央領導們撥『亂』反正的決心如何,事關重大,即便是一向決斷的鄭老,也不得不慎重考慮,這就是這篇文章為什麽從成稿到公開發表會經曆近一年時間的原因了。

“嗯,是個時機的問題,這個時機……好吧,咱們開飯”!鄭老說到這裏,沉『吟』著一抬頭,卻看到工作人員正端了一個大大的魚盤進入了餐廳那邊,順風飄來的嘎魚濃香,打斷了鄭老的思緒。

“黃豆醬燉嘎魚,雖然吃起來肉實在少,可那味道真是誘人哪”!蕭寒趕緊一伸手攙扶住了鄭老,架著鄭老邊走邊說道。

“聞到這香味兒,就會想起在蕭家集的時候老太爺親自做的醬燉嘎魚來,我走南闖北的幾乎踏遍了整個中國,終究覺得,蕭家集那裏的魚是最好吃的”!鄭老任蕭寒攙扶著自己,此情此景,又勾起了老人對那段雖然艱難,卻異常溫馨的歲月。

“那是因為水土的緣故,別的不說,就說鯽魚吧,蕭家集出產的鯽魚體型寬厚,刺也軟,而且最具有特『色』的就是蕭家集的鯽魚,是白鱗的鯽魚”!蕭寒想起家鄉那種鮮美絕倫的鯽魚來,不禁要吞口水了。

“首長,這魚看著刺紮紮的,個頭兒又小,渾身上下就那麽一個大腦袋,沒想到燉出來會這樣香呢”!秘書見蕭寒和鄭老過來,趕緊挑起了門簾讓這一老一小進去,聞著屋子中誘人的香味,讚歎的說道:“沒想到誌雙還有這手藝,這魚可是誌雙親自下廚做的呢”!

“唔,這魚在鄉下的打魚人那兒叫完紮,就是說,撒網下去之後隻要打到的是這種魚,就意味著這片水域已經打不到別的魚了,而這種魚因為背脊和兩邊的魚鰭都是尖刺還帶有毒素,肉少還紮人,倒是沒有誰願意要他,不過呢,真要是燉的得法,確實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和蕭寒談話談的很愉快,鄭老也有興趣和秘書解釋這些了。

見鄭老已經過來,家人們也就紛紛進到了餐廳,團團坐下後,鄭老夾起那盤魚中最大的一條說道:“嗯,今天這頓飯誌雙是最大的功臣,這條最大個兒的魚就獎勵給你了”!

“這還最大啊,在蕭家集的時候,我可是見過比這要大一倍的嘎魚,隻有長到那種個頭兒的時候,才是最好吃的呀”!因為蕭寒在的緣故,一家人難免就會去想在蕭家集的經曆。

“老太爺現在可還壯實”?一向寡言的老太太,看著蕭寒和藹的問道。

“不太好,現在已經不能起來走動了,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村人告訴我,已經需要輪值看護了,老太爺,怕是……”說到這裏,蕭寒再也說不下去了,其實前些天和家裏通話的時候,家裏人已經告訴他,老太爺現在幾乎已經是在彌留階段了。

“嗯,人老了終究會有那一天,也不需傷心,我看你最近還是回去看看老爺子吧,老爺子對你的愛護連我都嫉妒”!誌雙拍了拍蕭寒的肩膀安慰道。

“老太爺清醒的時候就跟人說了,要我安心學業,不要惦記他,更不能為了他隨意的耽誤著學業回去蕭家集……”其實蕭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老太爺一直都處於彌留階段,蕭寒總覺得老太爺是在等自己回去呢,蕭寒怕……一旦自己回去之後老太爺見了自己會鬆了這口氣,所以蕭寒一直都在兩難中。

“也不要太傷心,老爺子也已經是長壽啦,雖然家中至親都在抗戰中犧牲,但是你們這些族人對老爺子也盡到了後輩的孝心了,我覺得老爺子即便是要走,走的也會很舒心”!在座的數誌雙和老太爺最熟悉,這時候說起那位慈善的老人來,誌雙也難免傷心。

“好了,不說這個,今天可是你鄭誌雙同誌親自下廚做的醬燉魚,咱們吃飯”!蕭寒強打精神從盤子裏夾起了一條魚,隻是放到嘴裏的時候,哪裏嚐得出滋味。

吃過了飯,幫著勤務員收拾了餐廳之後,蕭寒和誌雙兩個趕緊離開了鄭老的居所,看那意思,要是再不走的話,鄭老又要考量他們兩人的學業了,所以連鄭老那邊都沒敢冒頭兒,和老太太說了一句,就趕緊倉皇逃竄了,看著兩個小的蔫溜出院門,推著輪椅出來的老大搖頭笑道:“看這倆家夥,多像是見了老鷹的兔子啊”!

“嗬嗬”……屋裏的人都不禁笑了起來,就連鄭老都在書房裏邊說了一句:“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滑溜了,唉,小寒的『性』格實在是太過懶散”!

“懶散啊……再懶散也會被您給套上車的,您說是吧”?

兩個人倉皇逃竄,直到拐過了街口才舒了一口氣,蕭寒一拍誌雙說道:“我是好說,盡量躲著就是,可憐你呀,那可是你家老爺子,終究是躲不過去的喲”!

“是……嗎?將來就知道啦,究竟是誰躲不過”!誌雙斜著眼睛乜著蕭寒陰險的說道。

“呃,你知道什麽?趕緊跟我說說唄”?蕭寒卡這家夥詭異的模樣,不經一哆嗦,要說老謀深算,這些老革命他可比不過。

“天機,天機不可泄『露』”!鄭誌雙搖頭就是不說。

“切,不過是想講條件罷了,我才不會遂了你的心意呢,愛說不說,我還不問了呢”!那次鄭老就已經表示過了,和蕭寒說的也很直白,誌雙不說他也猜想的差不多了。

一邊說笑,兩個人順著馬路牙子網小據點那邊走,難免會因為那篇文章議論一下,各自拿出自己的看法來,小聲的交談著,很快就路程過半,當走到區『政府』門口的時候,卻給一陣喧嘩給吸引住了。

“得,準是又去抓那些所謂的流氓了”!區『政府』門口堵了好些人,中間是一串被繩子綁著手的小年輕兒,兩邊則跟了不少的公安人員,也不光是他們了,還有不少穿中山裝的普通幹部,看起來這次是一次大行動,連車都出動了。

“小寒,你說這麽抓有必要麽?也就是一群無所事事的小青年兒聚在一起胡『亂』的玩兒罷了,整天的會正事兒似的不停的追追追抓抓抓的,我覺得是太過了”!誌雙看著那群垂頭喪氣的年輕人,不禁動了惻隱之心,這群人雖然不會真個給判了,可通知單位或者是親屬領回教育是肯定的了,這樣一來,在外邊的名聲算是徹底的毀了!

“庸人自擾,原本沒啥事兒,現在這樣一折騰,也成了不是事兒的事兒了,雖然我也不喜歡這種偷『摸』的去跳舞,可市裏邊這樣做也真是太過”!蕭寒在沒見到被抓人的慘象的時候還沒啥感覺,現在看到了實際情況,也覺得市裏邊的某些人做的太過了,其實這要是放後世算得了什麽啊,在這年月裏,這些日子以來就沒消停過。

跳舞啊……蕭寒也很無奈,舞禁初開那陣兒,也真是出了不少事兒,要不然也不會在80年的時候會時風陡轉,公安部更是發出了《取締營業『性』舞會和公共場所自發舞會的通知》,

堵不如疏,可疏的話又不能放縱,這終究要有個度,想想將來因為一些過激的行為而無辜折掉的那些人,蕭寒卻是在想,是不是需要做點什麽了?不過也就是念頭一閃罷了,對於現在的清醒和將來要出現的情況,蕭寒還真沒用心思考過呢。

就在這時候,人群忽然嘩的散開了,一個青年滿臉是血的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一邊發狂一般的努力掙脫著繩索,一邊氣憤的大聲辯白著:“我就是拉了一下手呀”!

“你個臭流氓,我家閨女就是被你們這些畜生給糟蹋了呀”!緊隨著這青年,從後邊又追上來老兩口兒,一邊哭喊著,一邊在青年的頭上,脊背上,用鞋底子抽打,用手抓撓著,那青年滿臉的鮮血,是因為他的臉都給抓成爛茄子了。

“誰糟蹋你閨女了,我都不認識你們哪”!青年終究也沒掙脫開捆縛的繩索,一邊極力的躲閃著鞋底子和白骨爪一邊大聲的分辨。

“誰管你,打的就是你!誰去跳舞,誰就是臭流氓,要不是你們這群畜生勾引我閨女出去跳這該死的交誼舞,我閨女哪裏會半夜裏出門……”那女人哭喊的理直氣壯,抓撓都不能解恨了,幹脆撲上去就從青年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這時候也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再不管,會出人命的。

“我說老太太,今天跳舞根本就沒您閨女呀,再說,這小夥子跟你閨女也沒接觸吧,您怎麽就盯住他了呢”?有幾個幹部從了過來,想分開那女人和青年,可看著眼前的情形卻無從下手,那女人已經瘋了似的咬住了青年的耳朵,真要用力分開他們,青年的耳朵沒準兒都會給撕扯下來。

“你趕緊鬆開嘴”!有人大聲嗬斥著,那青年現在耳朵已經冒血,眼淚都下來了,就是跳了跳舞而已,如今不單是破了相,臉耳朵都要保不住了。

“哎呀,快分開他倆呀”!圍觀的人也看不過了,紛紛叫嚷著要公安把兩人分開,就在這時候,那青年的家裏人也趕到這裏了,見青年給打成這模樣,他母親當時就哭了,一邊嚎啕著,一邊上去撕扯那女人,這下好,兩家人都骨碌到一起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把兩家人給分開了,那青年的半隻耳朵也一斤個與他的腦袋分了家,這下圍觀的和撕扯的人徹底的傻了。

“你還我兒子的耳朵”!看著一臉鮮血,耳朵在一邊耷拉著的兒子,當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後來的女人哭叫著剛要往前衝去廝打,衝到半途,晃了幾下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孩他媽!你這是怎麽啦!”青年的父親也正痛惜的扳著兒子的肩膀在端詳,一回身正看到自己的妻子軟倒了下來,當即搶前幾步抱住了妻子,看著麵『色』蒼白失去了知覺的妻子,惶然的叫著。

“別是犯了心髒病了吧”!蕭寒也給眼前的情景給震驚了,拉著誌雙就闖了過去,分開人群之後,對圍觀的人們說道:“大家都不要圍著了,給病人點兒空間,保持空氣的流通……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找救護車呀,將這對母子送到醫院去吧,難道因為一點小事就讓他們死傷一片麽”!後邊惡狠狠的一句,蕭寒是對那些幹部模樣的人說的。

“啊,老黃,趕緊去給醫院打電話去,喂喂喂,你們可不能走,怎麽傷了人還打算沒事兒麽”?一個中年人站了出來吩咐著人去打電話,同時讓人把打人的那對夫妻給攔了下來,那對夫妻這時候也清醒了,一看真的是要快出人命了,還想偷偷的溜掉呢。

“也沒見過這樣兒的啊,自己的閨女給糟蹋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就會整天在這兒等著,隻要是因為跳舞被抓來教育的男青年,那就成了這兩個的仇敵了,哪天不打兩個呀,這回鬧的更凶了,瞧瞧,那小夥子的相算是給破了,往後……這叫人家怎麽去搞對象啊”!有人知道實情,在一邊大聲的議論著。

“我……我跟你們拚了”!男青年的父親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的,到現在妻子都沒有反映,惶急之下聽了邊上人的議論,當即就想站起來和那兩口子拚命。

“趕緊攔住他,要不可真出人命啦”!人們趕緊將男人給攔住了,一邊勸慰一邊說道:“現在先別忙著撕扯打架了,還是救人要緊,快去盯一盯喲,這救護車啥時候能到”?

“媽!媽你這是怎麽啦,媽……”青年經過了一番掙紮,這時候已經將自己身上的繩索掙脫了,也不顧自己臉上的傷和耷拉著的耳朵了,撲到了母親的身邊,惶急的哭喊著。

“小王八犢子,這回你滿意了吧?早就說不要你去跳,你偏要去,上次就給抓了一遭了,這次你還往那兒湊,我打死你這個畜生”!看著沒有知覺的妻子,再看看一臉鮮血的兒子,父親因過度的難為,將所有的火氣撒到了兒子的身上。

門口鬧出了流血事件,不管是公安還是那些參與抓捕的普通幹部都覺得有些惻然,所以青年即便是自己掙脫了捆縛,也沒人上前來阻止了,看著一家人靠在一起,一個滿臉傷,一個人事不省,不由得不約而同的往後縮了縮。

“造孽呀,不過是男女結對的跳了個圈圈舞罷了,這麽一攪合……還怎麽收拾喲!都是那個無德搞出來的呀,他才是罪魁禍首”!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雖然素不相識,可那一家人的慘狀也已經讓老人滿眼的淚水了。

“給你……我這裏帶著點冰片,你把它放你媳『婦』的嘴裏含著,興許能管點用”。老太太隨即轉向了大人的兩個怨怪的說道:“什麽事兒啊,非要就著自己的『性』子來,前天你兩口在這兒打人家孩子我就說過你們,冤有頭債有主跟誰有仇找誰去報,你們倆對人家不相幹的小後生們又撕又打的做什麽喲”!

這裏的大門口都『亂』成了一鍋粥,可除了先前的公安和那些幹部,大院裏邊就沒有人出來探看過,這麽大的動靜,裏邊人不可能不知道,明顯就是因為事情鬧大了,有人不想擔責任。

正在『亂』哄哄的時候,救護車終於趕到了,雖然沒有真正的負責人,也還是有人出頭,將受傷的青年連同他的母親送上了救護車,轉過來,那群呆呆的站在那裏都沒敢動彈的小青年兒們才算緩過神來,原本還有些即便是被抓也無所謂的家夥,這時候也不由得低下了頭。

“走吧”!見傷者都上了救護車,誌雙拍了下蕭寒的肩膀說道。

“嗯,走吧”,剛才的所見所聞深深的觸動了蕭寒,想想那失去知覺的母親,再想想那位痛苦莫名的父親,蕭寒決定自己要做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