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未來悍匪
也是蕭寒刻意為之吧，在和小丫頭相處的時候就會極盡一個大哥所能做到的之能事，加上小丫頭心思單純，相處下來，兩人間雖然感情愈濃，可都是一種類似親緣的兄妹之情，其實這也簡單，蕭寒因為遠離家鄉，當看到一個酷似妞妞的小丫頭，卻是將對妞妞的一切寵溺都放到了小寧身上了，這種純淨的兄妹之情，即便是小寧有些懵懂，可她就是感覺非常舒服。
“蕭大哥，你這次來還是住在新園賓館麽”？小寧鄙視了薑偉華，隨即對蕭寒 問道。
“嗯，我來是辦事的，不住招待所住哪裏，要不，我去你們寶安住吧，好想吃我妹給我煮的瘦肉粥啦”！蕭寒很自然的將小丫頭散『亂』在額頭的一縷發絲撥向了一邊，小丫頭也不在意，想了想說道：“不好，你想吃我在家煮給你吃吧，不要去寶山賓館，那裏總住進香港人呢，我覺得他們比咱的同誌們髒多啦”！
“哈哈哈”蕭寒真憋不住了，當著和尚罵賊禿，看著一臉窘態的薑偉華，蕭寒真佩服小丫頭的邏輯。
“呃，小丫頭，香港人怎麽髒啦”？薑偉華真的太不服氣了。
“你們……不都有那種臭死人的香港腳麽”？
“哈哈哈”蕭寒又是忍不住的笑，原來小丫頭得出結論的根據是這個。
“妹子，我可真是敗給你了，香港腳可不光是香港人才得的呀，再說，我也沒有香港腳”！薑偉華很無語……
“哥，他說的是真的麽”？很顯然，小丫頭有點不信任這個看上去有些流氣的家夥。
“蕭寒，塊給他解釋一下吧，香港腳隻不過是這樣的一個稱呼罷了，可不是所有的香港人都長香港腳的”！薑偉華也是個愛笑愛鬧的人，裝作可憐兮兮的求著蕭寒解釋不過是順意開玩笑，蕭寒看著一個懵懂，一個諧笑，著倆人湊在一起可是真夠熱鬧的。
“看了沒？我哥都隻是笑卻沒幫你解釋，八成是當著你的麵不好意了啦，你們還是有香港腳的”！小丫頭看看蕭寒，見蕭寒隻是感覺有趣的笑著，也明白是自己認知有錯可就是不承認。
“真的沒有，要不我給你看看”！薑偉華作怪。
“得了吧你倆，這兒正吃飯呢，你看你們倆進行的話題惡心不”？蕭寒可不像欣賞薑偉華的腳丫子，就這小子的隨『性』樣子，要是自己不攔著，他可是真會脫鞋。
“唉……雖然在香港也生活了幾個年頭了，可還是回到咱們內地舒坦，在那邊我也沒什麽朋友，不知怎麽的，我就是融不進去”！薑偉華歎息了一聲，給蕭寒的杯子裏添了一些酒。
“你怎麽這樣啊，自己不添酒卻給我哥添，良心大大的壞啦”！小丫頭看出了門道，奪過了酒瓶子就給薑偉華倒了個滿滿的。
“你哥酒量好，我哪能比得了啊，我喝了一杯這臉就跟火燒似的，你看你哥，麵不改『色』氣不長出的，不能者多勞的話，我舍命陪君子也是難以抵擋啊”！薑偉華苦著臉看著小寧。
“貧吧你就，拽書袋子麽”？小丫頭撇撇嘴，別看小丫頭是農村長大的，可卻是有些小傲氣，一般人還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何況現在她家裏邊又有了變化呢？
“妹子，你們寶山賓館在哪兒？要不我搬到你們那兒去住吧，我現在住的這家賓館啊，
那些服務員的態度真差，要是取了你們那兒，畢竟有你這一個熟人嘛，能不照顧我”？
“哼，準是聽我說我們那兒的服務員都穿『露』大腿的旗袍起『色』心了是吧”？
“我哪有，妹子，我都啥歲數啦，還能動這歪心眼麽”？薑偉華也就是看上去很顯年輕，實際上已經快四十歲了，表麵上啷當，其實心態卻很老，這幾年的生意艱難，更讓他頹唐，這次回內陸尋求機會又不順利，又增添了煩躁，若不是在大街上看到蕭寒這身出『色』到怪異的休閑裝，恐怕今天一醉之後，也就黯然返港了。
如果這個製衣廠是他自己開辦的還好些，可這家製衣廠卻是他姑媽一聲的心血，要是毀在自己的手上，薑偉華不敢想象自己會內疚成什麽樣，所以見到蕭寒的時候，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追了半條街才追上蕭寒，竟然還順利的約請到了，內心中就已經高興非常了，現在又因為自家表弟和蕭寒的關係，自己竟然能有幸去觀摩巴黎時裝展，一些煩惱早就煙消雲散，這才有心思和小丫頭胡鬧。
“人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
“小寧，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蕭寒一皺眉，忍不住嗬斥了一聲，這才想起，這年月所謂的賓館遠沒有後來的正規，有些客人，更是以調戲服務員為樂事，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愈演愈烈，有一段時間，不管是賓館還是飯店的服務員，幾乎已經和小姐劃了等號，小寧這丫頭心思單純對人又熱情，保不齊在懵懂無知之中就給人占了便宜，看起來，自己這個便宜哥哥得給小丫頭找個別的工作了。
“蕭大哥，我給你去廚房做點好吃的吧，你等啊”！聽到蕭寒教訓自己，小丫頭吐了一下舌頭，嘻嘻一笑就想逃跑卻給蕭寒一把就按坐了回來。
“你先別想跑，跟我說，你跟誰學的說這些的”？蕭寒很嚴肅，小丫頭很害怕，低著小腦袋也不敢吭聲，自打認識蕭寒以來，蕭寒還從沒這麽嚴肅的和她說過話呢。
“說呀，剛才不是挺能說的麽”？看著撚衣角不說話的小丫頭，蕭寒又是好笑又覺有氣，不行了，這麽一個單純的小妮子可不能再在那裏染下去了。
“蔚山叔！好酒好菜拿上來嘿！我們給你捧場來啦”！就在這時候，門口忽然有人喊道，隨即從門外呼啦啦的竄進來了四五個是**歲的青年來。當先一個長得高高大大的青年盡了大堂就找了桌子坐下，拍著桌子衝內裏繼續嚷嚷：“哈，蔚山叔！今天還給我們來個炒冰塊怎樣”？
“歡哥！今天是我媽在廚房呢，我爸去買菜還沒有回來呢”！小寧應該和這幾個青年很熟悉，在這邊嘰嘰喳喳的搭腔，對那個帶頭的青年喊道。
“啊，山叔沒在？那我們就再多等會兒，給蔚山叔捧場，我們心誠的很”！那青年轉臉瞧過來笑著說道。
“歡哥，要不咱們另換一家吧，我來過這裏，上菜忒慢”！旁邊的一個小胖子瞧了瞧小寧，眼前一亮之後又看到了蕭寒，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吐了口唾沫，提議走人。
“要滾你滾”！帶頭青年身邊的一個粗黑漢子一把就把小胖子撥拉到了一邊，而叫歡哥的青年臉上仍舊笑意盈盈，隻是眼眸之中閃過的那道寒光卻沒有逃過蕭寒的眼睛，卻原來，著青年隻不過是長了一副笑相而已，這縷寒芒卻表明，此人應該是個極為凶悍的家夥。
小胖子當即就不敢吭聲了，垂頭坐到了一邊，蕭寒發現，著小胖子像是對小寧有意思，坐在哪裏總是偷偷的衝這邊看，還時不時的瞟自己一眼，那其中的醋意很明顯。
“小寧，去和嬸子說一下，先給我們來兩個菜，跑了大半天啦，又渴又餓”！歡哥並沒有發作，想了想對小寧說道。
“恩，歡哥，你等著哈，我去和我媽說，你想吃什麽”？小寧其實蠻感激著青年的，要不是他來，自己肯定還在給蕭大哥訓斥呢，他一來，可是救了自己啦，趕緊蹦躂到了著青年的跟前，態度異乎尋常的熱情。
“還是老樣子，嬸子拿，就這幾個人，每人兩個菜吧”！看來歡哥也很喜歡這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習慣『性』的就要在小丫頭的頭上『揉』搓幾下，剛一抬手，卻覺得心頭一悸，愕然的放下了手，看向了蕭寒這邊。
“還敢浪費呀，你就不怕我爸看到了又想揍你”？小丫頭無所察覺，攥著小拳頭衝歡哥晃了晃，威脅了一句就給安排了：“四菜一湯，每人兩大碗米飯，省著點兒”！說完，蹦跳著往後邊跑去了。
“嗬嗬，你是小丫頭的對象”？歡哥和蕭寒坐的並不遠，見小丫頭取了後邊，遂扭頭對蕭寒問道。
“你誤會了，小寧是我妹”！蕭寒看了歡哥一眼淡然答道，剛才歡哥想『摸』小丫頭的腦袋，蕭寒卻是有些吃醋了，隻是掃了一眼竟然給這人察覺，說明這人極為機警，沒來由的，蕭寒對著人起了戒備之心，這還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哈，啥時候小寧又多了你這麽一個哥哥啦？我們歡哥才是小寧的親親親大哥才是呢”！剛才撥拉小胖子的黑漢輕蔑的看著蕭寒說道。
“大傻，別胡說”！歡哥將手按在了黑漢的肩頭，製止他繼續說下去，“怎麽稱呼？看樣子咱倆差不多吧”！
人家和和氣氣的，蕭寒也不好不搭理，雖然直覺這人很危險，但是照顧到小丫頭和這人相熟，遂點點頭答道：“我58年的，應該比你大”？
“哈，是比我大，我61的，那我應該跟你叫哥才是，等一會兒我嬸子把菜上來了，咱們一起喝點怎麽樣”？
“嗬嗬，好意心領了，你看，我已經喝了不少，待會兒……就免了吧”！不投緣的人，蕭寒可從來都不那麽好說話的。
“『操』！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被按坐在一邊的大傻聽蕭寒這麽不給麵子當即就開了葷，站起就要闖過來，又給歡哥伸出的胳膊攔住了。
“沒事兒，等有機會再喝也行，你們隨意，嗬嗬”！歡哥混不在意的笑了一聲，在座位上又扭了過去，剛轉身卻又猛地扭轉了回來，看著蕭寒直直的瞅了老半天。
“你是不是姓蕭”？
“差不多一年了吧，你是不是在新園賓館住過”？沒等蕭寒回答，歡哥就又追著問道。
“恩，我叫蕭寒，一年前……是在新園賓館住過，怎麽”？蕭寒想不起自己跟這人有啥聯係，可這人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姓氏？
“啊！你真是蕭寒”？原本總是半眯著的雙眼眼皮猛地挑起，爍爍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蕭寒，蕭寒也是一愣，雖則這人目光炯然，但那絕非是懷有惡意的目光，蕭寒倒是從中看出了驚喜和感激。
“也許您已經忘記，也許您當時也沒在意，不過，救命之恩啊，恩如山海，蕭寒……大哥，您救過我一條命”？歡哥站了起來，之後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蕭寒想攔都沒攔住，隻好雙手抄住了這青年的雙肘，一用力，將還待要掙紮的青年給攙扶了起來。
“就是我救過你的命，你也不需要這樣”！蕭寒已經想起了這人是誰了，一年前在新園給疤瘌臉死揍的那人，竟然是眼前的青年。
“雖然我葉繼歡是一條爛命，可別人看輕，我卻很知自重，您不將當初的恩惠放在心上，那是因為您本身就是個心善的人，可我不能也不敢將恩情淡忘，蕭大哥，我謝謝您啦”！聲音緩慢而誠懇，葉繼歡說完，雖然沒有再次跪倒，卻衝深深的蕭寒鞠了一個躬。
“葉……繼……歡”？蕭寒也傻了，這個世界真是太小，自己隻是一時心善罷了，卻沒成想救下的竟然是這個牛人。
“哈哈，這下我知道了，蕭寒，原來你還真是個好人呢”！薑偉華看看仍舊躬身不起的葉繼歡，又看看一臉愕然的蕭寒，拍手說道，就在剛才，一絲疑『惑』終於淡去，剛剛還懷疑蕭寒幫自己是不是有他的目的呢，現在又出了救命恩人這回事，而蕭寒竟然不認識受了他救命之恩的人，薑偉華卻是真個信了蕭寒了。
“哦，快起來，大家年歲都差不多，我可受不起這個呀，當時我也就是出了點錢罷了，不當什麽大事的”！蕭寒一邊說就想去攙扶葉繼歡，卻給薑偉華搶了先。
其實蕭寒對葉繼歡這人的觀感很複雜，這人確實是個危險分子，大圈的創始人之一，曾經拿著ak縱橫香港街頭做下了無數的大案，與後來的張子強，合稱“大圈雙豺”，曾經一度稱謂港府的一號通緝犯，死在他手上的人，鮮血都匯集成河……
可是，大圈這個讓人膽寒的詞匯，在某種程度上，卻是華人黑幫的驕傲，一**人黑幫的『奸』猾和鬆散，成為了跨越國界的一流黑社會組織，他們硬朗、鐵血的作風竟然是那個時空中唯一具有真正的，華人血『性』的……組織。
“蕭大哥，今天不管你喝了多少了，我還是要和您好好的喝一杯，這一桌算我的，錢多寡您肯定不在乎，可我在乎的是我的心意，蕭大哥，從小寧那裏我早就曉得您的名字了，可是，地位……恩，層次的不同，卻讓我一直也沒有機會對您表示感激，今天也是天見憐，讓我在山叔這裏碰到了您，您可千萬不要推辭”！葉繼歡一回頭對那邊的幾個說道：“你們幾個在那邊隨便吃吧，我在這邊陪蕭大哥喝酒”！
“啊，您就是蕭寒蕭大哥呀，我可是老聽歡哥提起您呢，待會兒，我大傻也要敬您幾杯”！那個叫大傻的黑漢其實並不傻，隻是長得也忒粗頭笨腦的了，看上去傻乎乎而已。
“好啊，剛才怠慢了”！既然這位是葉繼歡，那這個大傻的身份則已經昭然，肯定是那個葉繼歡的頭號幹將，曾經兩把ak阻攔上百警察，雖然身死卻讓葉繼歡等其餘弟兄全身而退的血『性』漢子，不管將來如何，為這份血『性』，也值得蕭寒與他喝一杯。
“喲，你們怎麽坐一起啦，嗬嗬，蕭大哥，是不是身份暴『露』了”？小寧端著一個大瓷盤走了出來，見到葉繼歡和蕭寒坐在一起，楞了一下之後笑著說道。
“小小寧，你又想梳頭了吧，等一會過來讓大哥好好的『揉』搓一把，竟然蕭大哥來了你還不跟我說，要不是我恍惚的聽你叫蕭大哥動了念頭，我還不知要到啥時候能見到蕭寒大哥呢”！
“啊，我叫蕭大哥了”？小寧掩嘴而笑，瞟了蕭寒一眼趕緊將那盤菜送到那邊桌子上去了。
“這丫頭”！蕭寒恍然，這丫頭感情是故意的，隻是這種法子，也忒考驗葉繼歡的注意力和聯想能力了。
“她就這樣，有時候『迷』『迷』糊糊的是個小糊塗蟲，有時候呢，又鬼靈精，指不定那一陣兒小『性』子上來就讓你吃點虧，不過，我覺得還是傻乎乎的小寧才是最可愛啦”！葉繼歡顯然也是很寵愛小寧的，招手對小寧說道：“小寧，你再讓嬸子炒倆菜，我和蕭寒大哥喝一杯”！
“恩，你倆的菜，我給你們炒啦，等等就好哈”！說完扭身就又跑回去了，蕭寒卻是知道著丫頭分明是躲著自己呢，誰讓自己剛剛訓人家來著？
“蕭大哥，我敬您……”葉繼歡端起了酒杯舉了舉說道。
“啊，那是我的杯子”！薑偉華伸手要攔，可伸到半途，又縮了回來，笑著說道：“你用，你用”！
“喂，那位大哥，您的杯子現在在這邊啦，不嫌棄的話，過來喝幾杯怎麽樣？嗬嗬”！大傻在那邊用筷子在白瓷的酒杯上敲了一下，衝葉繼歡招呼道。
“好啊，跟你們小年輕在一起喝酒，我也覺得自己小了幾歲哩”！薑偉華很識趣，而蕭寒也有自己的心思，這一幫人……可以說不是啥好人，自己在內地倒是無所謂，可薑偉華可是在香港呢，還是少和葉繼歡接觸為好，去那邊呢，頂多給這幫小子給灌醉，要比在這邊和葉繼歡直接交流好得多，言多語少的，真要是給葉繼歡看上……看不上也危險啊！
“你現在在幹什麽呢”？蕭寒和葉繼歡碰了一杯之後問道。
“能幹什麽啊，拉了幾個人，攢了一個草台班子，現在給工程上做上下水，有髒又累的活計罷了”。葉繼歡說完指了指外邊遠處的一處工地。
哦？這人還幹過正經營生？蕭寒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應該是一棟規模不小的大樓，能承接到這樣規模的工程，這小子能量不小嘛，就目前他們這幾個人，這樣一個大工程的上下水也就足吃足喝了。
“你竟然和小寧認識？那當晚的時候……”
“嗨，我和小寧就是在那個晚上之後才認識的”！葉繼歡拿起了酒瓶子又給蕭寒倒了一杯說道，“那天晚上，疤瘌臉兒一腳把我的肋骨給踹折了一根引起了內出血，當時『政府』也沒個說法，大夫們也就把我給簡單的上了一些『藥』扔到了一邊罷了，要不是你讓小丫頭給我去送錢，我那天就死啦”！
“怎麽會這樣”？蕭寒一皺眉，這年月的醫院並不像後世啊？還是當時葉繼歡的身份使然了，隻是盡管如此，還是體現出了某些人的冷漠。
“我一叛國犯，外邊就是有些青腫，給我簡單處理也算正常，要不是小寧受您所托去給我送飯錢，那天早晨，我就會因為出血過多喪命的，在小寧到那兒的時候，我都昏『迷』了，卻沒有人注意我，當小寧見到我昏『迷』，這才通知的醫生，後來呢，我聽說是在您的幹涉下，才給我動了手術縫合了創口，又留下錢給我，當我勉強能走動出院的時候，您卻早就離開了，一直以來，我就想去報答您，可是，一直也沒見到您。
“唔，其實我也是因為要事在身忙暈了，後來又聽小寧說你已經出了危險正在恢複才沒去看你，後來又急著回省城，等第二次來的時候，你早就出院啦”！蕭寒有些歉意的說道。
那一夜過後，早晨起床的時候，自己和小寧談起了夜間發生的事情，還是『迷』糊的小丫聽了事情的經過擔心給送到醫院的“偷渡者”怕是連吃飯的錢都沒有，自己呢，有同情也有哄小丫頭高興，拿了20塊錢讓小丫頭送去，沒想到小丫頭去了之後很快就一臉驚惶的跑了回來，竟然是那個偷渡者因為傷勢嚴重都昏『迷』不醒了，而醫院卻推脫不給醫治！
蕭寒記得當時小丫頭一臉淚水的懇求自己：“蕭大哥，那人不過是想跑過去多掙點錢再回來貼補家用而已呀，不敢說是叛國者呢，您救救他吧，那可是一條人命”！
就是因為小丫頭這一句話，蕭寒就找了寶山縣委要求給傷員醫治，還拿錢給小丫頭去幫葉繼歡交了住院費，記得當時自己也就掏了300塊吧？
蕭寒想到這裏不禁感慨，自己就出了300塊錢而已，著三百塊錢，竟然救回了一條將來的悍匪——大賊！
“蕭大哥，您是好人，您是個大好人，我感激您，三百多塊呀，那得您一年的工資吧，就那樣平白的給了我這樣一個陌生人，要不是您那三百多塊錢，我……所以，您的恩情，我永遠記得！不過，嘿嘿，我現在可沒有那麽多的錢，原本……原本我也攢了一些的，想等看到您的時候還給您，可是前些日子我的一個老鄉家裏出了事，我就把錢先給他用了，蕭大哥，您放心！我一定想辦法還給您”！
“好了，你慢慢的存錢就是了，我並不急那點兒錢”蕭寒製止了這位大賊的表白，三百塊對他來說可是九牛一『毛』，但是在這個年月，憑葉繼歡現在的營生，又要照顧這麽多的手下，肯定不簡單，真要是因此讓這位大賊提前入道，那自己的罪過……是大還是小？
“嗬嗬，我也看出來了，您好像和我們一般人不一樣？瞧您的打扮和做派，咋也不像是比我隻大了三歲的人，蕭大哥，我問一句過分的哈，您是不是很有錢”？雖然因為救命之恩，葉繼歡對蕭寒有一份尊敬，可大賊終究是大賊，在他的心中，何曾真正的在乎過哪位？所以在蕭寒跟前自認不會拘束，兩杯酒下肚，原本的拘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嗬嗬，錢嘛，是有一些，我呢，除了工作，還會寫點東西發表，有稿費收入”。蕭寒沒必要和他解釋的太清楚。
“哇，您還是筆杆子呢，大作家？我一向就很尊重作家的，魯迅、郭沫若、曹雪芹，嘿，哪個不是呱呱叫的大名人啊”！葉繼歡豎起了拇指誇讚道。
“比這些名家我可差得遠了……誒？你怎麽知道曹雪芹”？蕭寒說到半截才反映過來。
“您可別瞧不起我，我也看書的，紅樓夢、水許、西遊記、三國，我可看得多了，我們一夥裏還有個哥們兒愛說書，三俠五義啥的，老給我們講，我最佩服的就是108好漢呢，想想就羨慕的了不得，要是我在那個朝代多好啊，我肯定會拉起一幫人去入夥的，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一想就過癮”！
好麽，原來這位已經早就存下了“偉大誌向”了。
“想當一個真正的帶頭大哥可不容易喲，你看看宋江，到最後為著所謂的正途竟然害了所有的弟兄，所以呀，當大哥的想給弟兄們找出路的話，那可得仔細嘍！一旦不慎，就會萬劫不複啊”？沒想到這位大賊酒量卻是不行，三杯酒下肚之後，也就不在意蕭寒是不是恩人了，沒有了感恩的尊敬，多了的是感激的親近，最後幹脆和蕭寒暢談起自己“熟讀名著”的心得體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