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出國之前

如果把改革譬喻成一股時代的大『潮』的話,那麽此時尚還是一股涓涓的細流,何其有幸,蕭寒每當沉靜下來總會這樣想。

原本重生之初,蕭寒隻想著憑著自己的先知,為自己,為家人打造一個富足快樂的人生,可是,人終究是有責任感的,麵對自己祖國的興衰關頭,蕭寒總不能無動於衷,最終使得他已經站立在了這股細流的源頭,他甚至於還能在很大程度上給這股細流做一下方向上的修改,這還怎能讓他忍住不出手?

東省的改革,特區的開放,在蕭寒的影響下,不僅僅是在時間上的提前了,在大方向無錯的前提下,很多的細節也少走了很多彎路,比如說雇工限製、合同製用工等等,著都在蕭寒在參與政策研究製定的時候,預先鋪平了道路,後世曾經引發大辯論的事件,在這個時空中,並沒有發生,也許這個時空中的人是無所覺的,但是蕭寒每每想起,卻是知道,沒有了這些事件的羈絆,寶安的發展已經進入了快車道。

寶安,已經成為了新中國變革的前沿,不管蕭寒情不情願,短時間內,他都必須要在這個前沿陣地上充當參謀和聯絡員——徐老離不開他。

“早去早回,帶我給你家的老人說聲抱歉,嗬嗬,快兩年的時間啦,連春節都沒能讓你回家去過,說不定啊,你爺爺『奶』『奶』的還指不定怎麽埋怨我哪,不過,埋怨歸埋怨,我也受著,等我幹不動了,歇下來,再去給你家的老人們道歉就是”!

徐老放下了手裏厚厚的一摞文件,將老花鏡摘下來,笑著對蕭寒說道。

“嘿嘿,他們哪裏會埋怨您,最多是在罵我不念家,說不得到家的時候我含塊糖,嘴甜著點兒就是了,老人家很好哄的”!蕭寒坐在徐老對麵的沙發上笑了,自從重生,這次自己離家的時間是最長的一次了。

法國巴黎服裝設計大賽即將舉行,由於對舒芳參加這次大賽寄予了厚望,蕭寒必須要趕回去對大賽的事情做一些安排,同時,經過了一年多的發展,墾豐、臨南連帶著青山縣這三個縣級區域都取得了耀目的成就,而這種相較前世大相徑庭的變化正是蕭寒刻意為之的結果,歸根結底,蕭寒是想用這個結果去影響接下來的一項重大決策。

自己離開都快兩年了,可不能因為自己的離開,使得自己的影響力變弱,以至於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借著這個很堂皇的由頭,蕭寒這才向徐老請假,這下子,徐老總不好拒絕吧,果然,蕭寒隻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徐老當即就批準了。

經過了一年多時間的重點建設,此時的白雲機場早就不複舊觀,從基礎設施到機場的秩序都決然不同往常,當蕭寒來到機場的時候,再壓看不到機組人員直接騎自行車到飛機旁邊登機也看不到起飛的飛機吹飛空勤小姐的場景了,著讓即將進入機艙的蕭寒,不由得看著登機口旁邊的空勤小姐莞爾一笑,倒把這個清秀的姑娘給羞紅了麵頰,挨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在隆隆中起飛,又在隆隆中降落,走出機艙的時候,是一片耀眼的陽光,聳了聳肩,讓背包在脊背上找一個更舒適的部位,經過艙門的時候,那個愛臉紅的空勤小姐眼神躲閃了一下,卻又給蕭寒的背包給吸引住了,在這個時節,蕭寒背上的這款範思哲小牛皮背包最是吸引眼球了。

國人此時在衣飾方麵還沒有什麽品牌的觀念,憑的也隻是樣式而已,而以蕭寒的打扮,在這個年月中肯定是“港味”十足,小姑娘的心目中,怕是已經把蕭寒當做了某位港商了吧。

“寒子!寒子!這邊這邊!”取了行李,蕭寒拖著拉杆箱剛走出來就聽到了徐建平的喊聲,人也能不多,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一邊的徐建平和舒芳。

“徐哥,舒兒,等急了吧,飛機有些晚點”。

“我是不急,著急的另有其人”!徐建平嗬嗬一笑,從蕭寒的手裏接過了拉杆箱,隻不過這句調侃的話語卻沒能起到作用,廝混的熟了,對於這種程度的玩笑,舒芳已經具備了免疫力,輕笑了一聲,走過來為蕭寒整了整略有些歪斜的衣領,很自然,就像是一個迎候丈夫的小嬌妻。

這兩年雖然沒有回家,可平京卻是常來常往的,不管是徐建平還是誌雙一般是不來接機了,這次徐建平來,當是給舒芳『逼』著來的吧,沒見他拉上箱子的時候顯得有些埋怨的說道:“一年跑八趟,可你這大箱子就不能弄得輕一些”?

“嫌重?那好,等一會裏邊的東西你別要”!蕭寒嘿嘿一笑,做出要從徐建平手裏拿過箱子的模樣,卻給徐建平閃身躲開了,一撥蕭寒的手臂說道:“才不,不要白不要,你這種資本家,我們剝削著也沒有心理負擔”。

“誌雙呢”?蕭寒不以為意,轉而問道。

“哈,那家夥原也想來的,不過臨時給抓了壯丁就沒來,你這家夥還想讓我倆都巴巴的……”

“少來,關心你們呢,別不識好人心”!

說笑著上了徐建平找來的車子,很快就來到了舒芳的家門口,隨著落實政策,舒芳外公的冤案已經平反,因為老人的子女也就舒芳媽媽這一個了,所以當初收回去的一套花園住宅就補償給了舒芳母女,隨著補償的還有一大筆的財物,不過又都給舒芳的媽媽捐回去了,隻留下了這座住宅和一些家具。

“得啦,你倆到站了,我就不下去了,還有些事情去辦,晚上的時候我和誌雙過來給你接風洗塵,嗯……舒兒,要阿姨多做點好吃的哈”!幫著蕭寒將皮箱弄到了車外,徐建平笑著說道。

“星期天還有什麽事情?還有,誰抓了誌雙的壯丁啊”?蕭寒奇怪的問道。

“啊,這個等晚上坐一起我給你細說,誌雙啊……嘿嘿,給他老嶽父抓去了,也不知啥任務,那小子不情不願的呢”!

“才不信,重『色』輕友的家夥,等晚上過來,罰酒一壇”!誌雙這家夥現在是屎殼郎掉糞坑,吃喝沒鼻梁,幸福的很呢,蕭寒『摸』著鼻子跟徐建平計議著要使壞。

“好,我讚成,審了好幾次啦,問他和小又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幹啥,可這家夥就是不說,咱灌醉他,誘供一下下”!徐建平當即讚同的大笑,上車揮揮手:“這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從旁協助”!

“你們哪,就知道作弄誌雙那老實孩子,今晚隻準吃飯,沒有酒”!院門裏邊傳來舒芳媽媽的笑罵聲,聽得徐建平一縮脖子,小聲說道:“不好,給阿姨聽到了,我得閃了”!

“這家夥”!看著一溜煙遠去的車子,蕭寒搖搖頭,對已經走到門外的舒媽媽歉意的說道:“阿姨,這回真是打攪您啦”!

“傻孩子,說啥呢”!嗔怪的看了蕭寒一眼,異常熱情的將蕭寒讓到了裏邊,客廳之中,五個窈窕的身影正圍在圓桌的旁邊嘰嘰喳喳的說笑著,幾大盤精致的小餃子正擺在她們的中間,原來正在集體包餃子呢,見到蕭寒進來,這幾個蕭家集的姑娘頓時找到了話題。

“呀,小爺兒”!

“咋越長越醜了呢?沒小時候好看啦”!

“才不!看這個頭兒,這長相兒,比王心剛還王心剛呢,哪裏醜”?

“不啊,我看咱寒子叔……像趙永生……那個啥,叫唐國強是吧”?

“得了你們,見了長輩還指手畫腳的,家教何在?沒的讓人笑話,就不能淑女一些?賢良淑德一些”?蕭寒再也聽不下去了,著都是什麽啊,在舒兒的家裏,自家人誇自家人還沒完沒了的,蕭寒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一片一片的往地上掉。

“啊”!姑娘們頓時一愕,隨即反應了過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頓時響起,“寒子叔……臉紅了啊”!

“我這是精神煥發,管得著麽,快點包你們的餃子吧”!蕭寒哭笑不得,拿這些丫頭,能有什麽辦法?

“舒芳……不對,應該叫小嬸兒才對,快帶我們寒子叔到裏邊去吧,飛了這麽遠,就是燕子也乏了呀,還不給捏捏肩『揉』『揉』腿的去?爺們的身體可是娘們的靠喲”!

“怕了你們了,這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等你們從法國回來再說,要是出了紕漏砸了我的任務,哼哼”!跟這些潑辣貨處的久了,蕭寒知道這可不是認輸的時候,要是讓她們給吃著了,就沒有翻身的時候啦,借著要去法國的由頭假意發飆的說道。

“哦,小爺兒,我們不敢了還不行嘛,還有啊,我們就等你呢,去法國耶!咱需要注意的事情肯定有好多好多,就等你來教給我們呢,小爺兒,我給你包幾個一個肉丸兒的餃子孝敬您,您可得給我們好好說說呢”!還真嚇唬住這幾個了,當時就軟化了下來。

“哼,還算清醒,沒給出國的機會給忽悠『迷』糊,能知道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多要學習,放心吧,這兩天就會和你們仔細的說說,嗯……外交部會有相關人員過來給你們進行一下簡單的禮節培訓,雖然時間倉促,可咱們作為民間來說,也盡夠了,別擔心把人給丟到法國去,先做飯,等一會兒有東西給你們”!蕭寒滿意的點頭,那隻大皮箱裏,有念祖弄來的好些高檔的化妝品在,這些,都是給這些姑娘們準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