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買賣人的無奈

其實自二十世紀初,西方發達國家就已經研製成功了各式各樣的木工機床,隻不過由於產業大型化的需要,這些發達國家的木工機床往往追求的是效率『性』和加工準確『性』,因而,車床大型化,單一化是其發展的目標,像機械廠生產的這種小而全的設備卻是沒有的。

機械廠生產的這種定名為mgd-2的多用機床,說實話,在加工精度上,距離精品家具的要求還太遠,但是呢,蕭寒設計這塊機床的目標本來就不是大型的家俬生產企業,他對準的是廣大農村中數不清的小木匠,所以參加這次廣交會大的時候,如果不是為了追求重要『性』,他都不想把這種在外國人眼中還顯得十分粗糙的機床拿來,讓他沒想到的,卻恰恰是他並沒有太過重視的多用途小型機床,竟然被人慧眼識金,一下子成就了一個大訂單。

尋呼台的業務發展出乎意料的好,現在陳虎和他的尋呼台就是單一的賣方市場,在這種情形下,有些人想要購置尋呼機的時候,還需要到陳虎那裏去走後門兒,這倒是讓陳虎吃驚不小,用他的話來說,自己是賣東西的,咱們還會有人求上門來?當然,剛剛經曆過了計劃經濟體製的陳虎,吃驚倒是吃驚,卻很快就適應了這種情況。

“可別光顧著得意,競爭肯定很快就會來臨,這種尋呼台,並沒有太大的壟斷優勢,技術上和『操』作上都相當簡單,不過呢,因為漢字機的緣故,所以在相當的一段時間內,還不會有人對你的尋呼台形成衝擊,嗯,你別盯著我瞅了,尋呼機廠是咱自己的廠子,尋呼台也是咱自己的尋呼台,所以說,漢字機在相當的一段時間內,我是不會銷售給別人的”蕭寒提醒陳虎的同時,也不忘記給他打氣。

“蕭哥,那我心裏就有底了,我呀,現在正準備到上海走一趟,那邊我的一個朋友得知了咱們的事情,他想搞這方麵的經營”!陳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這也在蕭寒的意料當中,雖則由於自己的『插』手,尋呼機進入國內早了兩年多,而且更是甫一開始就是數字機,但是也由於經濟的緣故,近年,推行的目標也隻能是這幾個開放城市而已,所以陳虎將下一個目標對準上海這是必然的。

“好啊,有錢大家賺,你那個朋友既然有興趣,那就談談吧,這件事你自己搞定就行了,沒必要再找我,相信你也不會讓咱吃虧就是了”!蕭寒無可無不可,雖然在今後的十幾年裏,尋呼機業務也算是一個暴利行當,可這點錢,蕭寒卻並沒有太過重視,倒是通過這個途徑,聚斂一些人氣是真的,他相信陳虎能夠用這種小小的一台電子設備,鉤織一個網絡出來的,全權的交給他處理就是。

“既然你這麽相信我,那我就放開手幹了,隻要有潛力發展的地方,我都一一的照顧到就是”!陳虎表現的野心勃勃。

“行了,尋呼機市場也就這樣,目前為止,咱們還隻是積累經驗,試行發展的階段,太多的計議也沒有什麽用,咱們啊,還是去廣交會去看看吧,興許能夠發現什麽新的發展點呢”!蕭寒一口將杯中的清茶飲盡,站起來說道。

“那我送你”!陳虎也跟著站起來,抓過了放在一邊的外套跟著走了出來,此次到東省,蕭寒並沒有從念祖名下的電子廠去調車,有陳虎在,暫時就充當蕭寒的司機了。

機械廠的展位給安排在轉角的前邊,雖然還是有些偏僻了,可以機械廠的地位,這已經是相當理想的地方了,就連遼省的一些大型企業都沒能獲得這樣顯眼的地方呢,當他們兩個來到展位的時候,蕭寒卻愕然的發現,一個金發小男孩正跟一位中年人,站在多用機床的跟前,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麽,而特聘的講解員,卻無聊的坐在一邊打盹,並沒有給人家做講解。

“靠,這講解員的錢不是白花了麽,幹啥呢?蕭哥我去撤了她換個好點的”!這個講解員是陳虎從東省大學好不容易才找來的,在找病人家的時候,還是答應了人家畢業後進尋呼台的條件,人家才勉強答應到這裏客串一回的,畢竟機械廠來說,還沒有通曉外語的人才呢。這也是無奈的辦法,正因為是陳虎找的,看到她這副不負責任的樣子,陳虎才覺得自己的麵皮給傷了。

“啊,陳經理”!講解員雖然無聊,可眼下的展館裏人來人往的還有很多的外國人,講解員還是會是不是的溜一眼,這一眼,正好看到陳虎臉『色』不善的寵著她走了過來,慌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討好的叫道。

“你幹啥呢這是”?陳虎鐵青著臉問道,心裏卻是把這個講解員恨到了極點,就這丫頭的表現落在蕭寒的眼裏,自己的辦事能力豈能不受到質疑麽?

“也沒人……”講解員還打算分辯,可那小男孩興奮的聲音卻直接的打斷了她的借口。

“嗨”!小男孩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吧,兩隻藍『色』的大眼睛衝『蕩』著調皮狡黠的神光,一看就是一個機靈鬼,看到這邊終於有人來,連忙上前打招呼。

“嗨”!蕭寒『揉』了『揉』這小家夥的腦袋,輕聲的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太好了,你會英語!那咱們就能夠正常的交流了”!小男孩兒感覺蕭寒待自己的態度很正式,不由得挺了挺小胸脯,高興的說道。

“還可以吧,能說一點點,簡單的交流還不會難倒我的,先生,是不是對那台多用途的木工機床產生了興趣”?

“是的!我剛剛看到了那台木工機床,不過,你們提供的說明書我看不懂,你能給我實際的講解一下麽?還有呢,我想實際的『操』作一下,行麽”?小男孩指著機床問道。

“當然可以,請問,怎麽稱呼您呢”?其實,蕭寒也就是看著這個小男孩長相可愛便有趣的搭訕一下罷了,倒是沒想到這是一位主顧,畢竟也太小了些。

“我叫傑米,您呢先生”?

“我叫蕭寒,嗯……是這台機床的主人,來吧,傑米先生,我給你現場講解一下”!蕭寒拉著小男孩走到了那台機床的旁邊,指著電機說道:“傑米先生,這台機床配用的電動機是1.2千瓦的小型電動機,所以呢,這台機床的功率並不是太大,所以,輪鋸的直徑最大的也隻能采用這種,喏,就是上邊安裝的這種幸好,正好和英寸的切割片、打磨片的直徑是一樣的……”蕭寒開始細心的給小男孩講解了起來,陳虎則站在一邊,盯著那個講解員暗暗的運氣。

“爸爸,剛才這位先生給我講解了一下這台機床的各個功能,我發現,這就是給我量身製作的呢,要是咱家的小木屋裏有這麽一台機床的話,我想我的模型很快就能完成了,唔……我純用手做,真是太浪費時間啦”!小男孩認真的聽完蕭寒的介紹,衝著那邊正在端詳吊扇上工藝燈罩的中年人叫道。

“哦,是麽傑米?”中年人轉過臉,衝著蕭寒禮貌『性』的笑了笑,道。

“是啊,可惜這是在中國呢,弄這麽一台機床回去,簡直是太難了”!小男孩兒有些沮喪的說道:“要是這位先生的機床廠在咱們那邊,就好辦了,唉……”小男孩歎息了一聲,拉著中年人的手就想去往別處看看,卻給中年人給拉住了:“傑米,弄一台過去的話,是顯得難辦了些,你等一等,我和這位先生商量一下,興許,就能給你弄一台回去了”!中年人慈愛的在小男孩的頭上撫『摸』了一下,拉著他走了過來。

“先生,你好”!蕭寒心中一動,看來,這位中年人是看上這台機床了。

“你好,請問可以實際的『操』作一下這台機床麽”?中年人看著蕭寒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在這裏怕是不行,會弄髒展館的,要不這樣吧,我找一個地方,咱們將這台機床組裝好之後,實際『操』作一下,您看怎麽樣”?蕭寒細心的說道。

“好的,如果你能在附近找到演示的地點的話,我跟你去看一看”!中年人同意了蕭寒的建議,隨即蕭寒找來了手叉車,將機床拉到了後邊的庫房跟前,在與管理人員交涉之後,將機床妥當的安裝了起來,接上了電源。

“這台多用途的機床,集合了輪鋸、鑽床、銑床、車床……等功用,我現在就拿這塊木板給您實際『操』作一下,不過……我可不是專業的木工,有的時候『操』作上,怕是不太在行”,蕭寒拿起了剛剛準備好的一塊方木,顯示用輪鋸切削下來一塊兩三厘米厚的木板,之後,將木板在刨**刨得光滑平整,順帶著,演示了打孔、開榫等等一係列的『操』作,最後還用那塊方木鏇了一個陀螺出來,看得小男孩兒一個勁兒的點頭,不過,人家讚成的隻是機床的功能罷了,對於蕭寒的手藝,小男孩表示了相當的鄙夷,什麽嘛,明明是刨光木板的,卻把木板給弄得一頭薄來一頭厚。

“嗬嗬,我說過了,我不是木工,手藝……嘿嘿糙了些,練練手之後,應該能好一些”?蕭寒倒是毫不慚愧,將電源一關,又看著自己鏇的那個陀螺,也有些難為情了。

“蕭寒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我回去之後會往國內谘詢一下,到時候再和您聯係吧”!中年人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蕭寒。

“啊,好的,這是我的,上邊的是我的尋呼機號碼,如果有意向的話,就呼我吧”!蕭寒遞出了自己來到東省省城之後特意趕製的名片。

中年人接過去,和蕭寒點頭示意之後,帶著小男孩離去了,倒是又讓蕭寒倒騰了一回。

“怎麽樣?達成意向了沒?我看那中年人很有興趣”!陳虎見蕭寒回來,趕忙問道。

“哪有那麽快!”

正如同蕭寒所想的那樣,中年人果然一去不回頭了,不過蕭寒有預感,這人還會回來的,這台機械雖然簡單,但是正如同當年的手扶拖拉機和三輪農用車一樣,要的就是這份創意,不光是多用途車床,就連設計出來的幾款落地扇和裝飾扇的圖樣,蕭寒都在國外注冊了專利,雖然目前國內的專利法還在醞釀當中,可國外這塊,蕭寒卻不會失掉的,果然,兩天後,那個叫傑克的中年人終於又回到了展館,正式的和勞作宏簽訂了供銷合同,第一次采購,就將是一個讓勞作宏驚喜的數字。

既然都來了,雖然機械廠所參加的展會已經過去,可蕭寒還是帶著勞作宏留了下來,準備看看,展會上還有沒有能夠給機械廠抑或是別的相關企業提供新的發展點的展品。

由於自己已經不需要參展,接下來的幾天自然將會變得輕鬆了好多,在撤展的當天,蕭寒就提議,慶祝一下,也算是給老勞他們幾個放鬆一下精神,開著車拉著他們幾個參觀了整個省城的著名景點兒,又在陳虎的建議下,到八大碗開了一次慶功宴。

“既然是慶功嘛,那這一頓可得俺們機械廠來請,這次來東省,可多虧陳虎同誌了呢,唉,雖然是看在蕭廠長的麵子上,可對我們的幫助,卻是實實在在的,來,我敬你一杯”!勞作宏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對陳虎大起好感,到了酒桌之上,執意要向陳虎敬酒。

“咋說咱們都是半個老鄉,其實我老家也是東北的,隻不過跟著我爺爺到了平京罷了”!時間長熟悉了之後,陳虎僅存的一點矜持也消弭無形,竟然和勞作宏攀起了老鄉。

“是嘛,咱東北哪疙的”?勞作宏驚喜的問道。

“嗬嗬,跟您不是一個省,黑省那邊的,不過,終究是咱東三省不是麽”?

“怪不得愛來這裏吃東北菜,嗯,咱東北人,好的就是實在,你瞅瞅,咱到別的飯店吃飯的時候,上得菜那叫一個小氣,都是用那麽點兒的小盤子裝著,哪裏有這裏實惠呀,直接上大碗”!勞作宏一句話,逗樂了一桌子人,也讚得陪酒的胖老板一陣舒坦,連聲招呼著服務員再上兩個菜,這兩個菜,算是飯店奉送的。

“看看,實在勁兒還就上來了,大丫兒呢?今天咋沒上來”?陳虎笑著說道,問大丫也不過是湊趣罷了,倒是沒有別的貪圖。

“大丫啊,今天有點小感冒,在她自己的屋裏歇著呢,不過陳經理來了,你嫂子已經給大丫信兒啦,過一會兒準上來”!胖老板連忙說道,其實,就這種類似於後來的私房菜館裏,倒是很注重這種半是主客半是朋友的溫馨,這也是店家招徠回頭客的一種手段,倒不是拿著自己的妻子小姨子來這裏給人調戲以招攬顧客。

“感冒了就好好的歇著吧?還上來幹啥,咱自個家的,自個兒不心疼,誰管著呀”!勞作宏擺手說道。

“那哪行,自家老鄉來了,咱這聚一回也是不容易呢,來,當然要來,隻要你老哥不說我們一家是蹭你的酒就行”!胖老板笑道。

“咋會呢,你都加菜了,算是入股吧”!勞作宏哈哈大笑,隨著笑聲,胖老板的妻子和大丫也應聲走了進來,這酒桌上一增加搞氣氛的女人,那氣氛,頓時就不同了,何況,這姐倆也真是能折騰的,很快,屋子裏就打起了酒官司。

“大丫,你可別光顧著灌我,你今天是有仗勢了是吧,知道感冒了我們不忍心讓你多喝,可你也得體諒體諒我們的感受哇,這大高粱茬子灌下去,打一溜火胡同啊,又是這天兒,電扇都覺得沒有風了”!陳虎很快就和大丫舉手投降,從一上來,這丫頭就膩在他旁邊兒了。

“最後一杯,感冒怎麽啦,我也沒少喝,嘻嘻,今天啊,我自己給自己放假,別的屋裏也不過去客氣了,專門的陪著倆哥哥,哦,還有這位大伯”!大丫還是不依不饒,在酒桌上,要的就是這氣氛不是。

“其實吧,這喝酒哇,有時候還治感冒呢,看看,大丫這以鬧騰,腦門子上一層細汗,說話也不能能了,說不定,這一場酒下去,連出汗帶消毒,這感冒還就好了呢”!心情上確實高興,勞作宏也是妙語如珠,還別說東北人就有這份搞笑的天賦,酒桌子上活躍氣氛是最拿手了。

“哈哈哈,勞伯伯還是真能忽悠,出汗倒是好說了,這消毒……嘻嘻嘻,順嗓子眼兒下去,難道是給老腸子老肚子消毒不成?要不,您就是隱含著說我呢,這可不行,您老也得喝一杯”!現在大丫是正好到了興頭兒上,再加上出了一些汗,也覺得輕鬆了不少,碰上了一個『操』著自己一樣口音的老鄉在,興致更加高昂。

這邊的酒官司正進行的熱鬧,冷不丁雅間的門咣當一聲給人一下子推開,一個年輕人拎著一瓶白酒,搖晃著走了進來,也不瞅別人,直愣愣的看著大丫說道:“怎麽回事兒啊,人還分三六九等是怎麽著?哥們兒幾個來你們這兒捧場,你就感冒,哦,他們來了,你就蔫不溜兒的過來陪著喝酒,是不是瞧……瞧不起我們幾個?”

在這人推門進來的時候,陳虎的臉就已經撂了下來,冷冷的看著他,隻是給大丫用手壓住罷了,強忍著沒有發作。

“喲,圖老板,這話兒怎麽說的呢,這不是……這不是來了個老鄉嘛,大丫這才強打著精神過來看看,這麽著,今天哥幾個盡興就是,菜錢俺舍不得,白酒呢,桌上的算是我奉送了,給幾位老板賠罪”!胖老板見也是熟客,遂站起來打圓場。

“滾……滾一邊去”!青年乜斜著醉眼,根本就不看胖老板,揮手將胖老板推到了一邊,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當老子沒錢啊,用你請?我……我們哥幾個來,誰他媽的也不是衝你,是……是衝大妞兒來的,大丫!你說,你過去不過去”!

“好好好,我過去就是了,今天姑『奶』『奶』也就豁出來了,不就是喝酒麽?今天不把你給喝趴下,我王字就倒著寫”!大丫經曆過的陣仗多了,也是熟客,不想發生衝突,搶過來在醉酒青年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白了一眼說道。

“嘿嘿嘿,還是大丫會做事兒,哥幾個兒來你們這破地方,其實就是給你麵兒,走,今天我可是請了貴客的,怎麽也得替哥哥把場子給撐起來”!醉酒青年晃『蕩』著,伸手就來拉大丫兒,大丫靈巧的一閃躲開,卻順勢從這人的手裏將酒瓶奪了下來。

“就是喝酒麽,走啦,今天我灌你一瓶”!說著話,拉著這人就走到了外邊,將這人給弄出去之後,還不忘探進頭來衝蕭寒和陳虎說道:“我去去就來,都是熟客人,不去不好意呢”!

買賣人的無奈,尤其是飯店行業,什麽人都有,做老板的終究要硬著頭皮應酬的,蕭寒倒是理解大丫的行事,遂關心了一聲:“少喝點吧,你那兒還感冒著呢”!

“嘻嘻,還是蕭大哥知道疼妹子,嗯,我一會兒就回來,老鄉伯伯,你等我哈”!說著話,帶著那醉酒的青年衝他們所在的雅間方向走去了。

“唉,沒辦法,我們做這種買賣的,啥人都能碰上,沒事兒,大丫應付的來,再說也都是老客人了,剛才這個,是區武裝部的**事,經常來我們這裏吃請,沒事兒,甭擔心,一會兒大丫一準兒回來”!胖老板先是無奈的一歎,隨即寬解著蕭寒幾個,也不能就此冷場,給妻子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又開始張羅著喝酒。

“哼,一個區武裝部的幹事,憑啥能經常吃請?這倒是稀奇事情了呢,有時間我倒是要見識見識,這麽大點兒的一個小渣滓,憑啥這麽大的能量”?陳虎冷笑了一聲,也不能荒了人家胖老板的好心,忍住了,並沒有發作。

“就因為手裏有點小小權力,大約也就是在征兵的時候能夠用得上……”胖老板也是順情說好話,剛說到這裏,就聽外邊啪的一聲,緊跟著就是一聲怒吼:“幹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