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一章 行事

王乾年近四十,可長相卻顯得很年輕,白皙的皮膚帶有幾分書卷氣,隻是那雙眼睛,陰鷙、冷漠,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陰森森的,倒是頗有威勢。

“廠長,怎麽辦”?崔曉光扭頭問道。

“停車”!蕭寒輕聲的說道,隨即搖下了車窗,衝著後邊的翻鬥車一揮手,有這一下子,高三就更興奮了,雙手離開翻鬥車的方向盤使勁的搓了搓,加大了油門卻將檔位放到了第二檔上,衝著吉普車就開了過去。

這種工具翻鬥車本身在馬力上就十分強勁,小小的車身隻帶著一個一立方土石載量的小鬥兒,上邊安裝的柴油機卻是17馬力的大家夥,麵對輕飄的吉普車推翻自然不在話下。

“抓穩了啊,哥幾個”!高三一邊咧著嘴嬉笑著朝前開車,一邊對身邊的幾個青工說道。

“啊,還真撞上去呀”!幾個青工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溫文的蕭廠長今天是怎麽了?

“那還假的了?反正我是蕭廠長指到哪裏我就衝向哪裏!”高三渾不在意的踩著油門,將這輛已經爛掉了排氣管子的柴油車弄得就像是驚了一樣,徑直衝著那輛吉普車就推了過去,一陣刺耳的尖鳴聲中,那輛吉普車先是給橫著推行了三四米遠,隨即就給掀翻了,高三兒哼著小曲兒,得意洋洋的徑直而去。

“你們敢……”!王乾在翻鬥車撞來的那一刻就趕緊閃開了,跳到了路邊,眼見著翻鬥車將自己的車子撞翻,自己的老婆給嚇得臉『色』慘白,要不是嘴裏堵著,那肯定是驚天動地的尖叫。

“開車”!路障給清除了,蕭寒也沒有下車和這人交涉的意思,隻是輕聲的吩咐了一句,崔曉光嗯了一聲,掛上檔跟著翻鬥車往前開去,對王乾所謂憤怒的舉止言行毫不理睬。

“轟”!這一幕,將路邊圍觀的人群徹底的驚呆了,轟然發出的驚叫聲中還夾雜著解氣的歡呼聲,有的人更興奮,竟然高呼萬歲,氣的王乾一跺腳,隻好邁開了兩腿在後邊追,翻倒在一邊的車都不管了!

“走哇,看熱鬧去!這下王老黑遇到茬口了,嘿!真解氣呀”!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兩邊的人群轟的一聲,跟著前邊的兩輛車就往西城分局跑去。

國人本來就愛看熱鬧,如今又是個大快人心的熱鬧,有人一張羅,頓時就群起響應,人群越匯集越多,等到了西城分局的門口,已經足有上千人跟隨而來了,一時之間,西城分局門前並不寬敞的街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朗局!不好了,來了很多的群眾,直衝咱們分局門口”!

遼城西城分局局長郎峰正在低頭在辦公桌上看著一頁字紙,老爺子今年都快六十了,站好最後一班崗,也就是明年吧,他就可以退休了,所以局裏一般的事務老爺子基本撒手,交給手下的幾個分局長去忙和,自己呢,心情上來的時候就『插』『插』手幹涉一下,其餘的時間則是悶頭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整理自己的東西,以求在退休之後能爭取一個好待遇,上邊已經答應了退休的時候給升一格。

正在研究著自己的材料詳單,卻不妨門給大力的推開,副局長談東方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一進門就驚惶的大叫。

“老談,慌什麽”?郎峰不滿的說道。

“朗局,你不知道,您趕緊往窗外看看吧,都有上千人,衝著咱們分局來啦”!談東方嘩的拉開了後邊的窗簾,指著外邊對郎峰說道。

“什麽”?郎峰也吃了一驚,上千人衝自己的分局過來,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了,趕緊起來跑到了窗口往外看去,越過並不高的院牆,外邊黑壓壓的人群頓時就映入了眼簾。

“嘶……”吸了一口冷氣,一向老道的郎峰也不禁脊背冒涼風,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這是為什麽呀”?郎峰可真是鬱悶了,在這年月,**可是相當的敏感,外邊莫名的集聚這麽多的人,究竟是出了什麽大事兒了?

“走,下去看看”!多年的工作經驗,讓郎峰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不管為什麽,這麽多群眾堵在門口,自己都難逃其責,從哪方麵講,自己必須迎上去,躲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抓起了自己放在椅子背上的外套,郎峰一邊披在身上伸著衣袖,一邊對談東方喊道。

“朗局……”

“別朗局啦,不管什麽事,還是下去了解清楚再說”!郎峰穿好了外套,趕緊往樓下跑去了,剛迎出了門口,卻愕然的發現,一輛蹦蹦噠噠的工具翻鬥車從外邊開了進來,那前邊破爛的翻鬥裏,竟然塞著幾個男女。

“哈,朗局!今天您可不能往外趕我們,我們是來看新鮮也是來給這幾位同誌站腳助威的”!也不知是誰,倒是認識郎峰,可郎峰卻怎麽也沒有想起這個人的名字來,沒工夫和他咧咧,趕緊走到了翻鬥車的前邊,對開車的高三大聲的問道:“怎麽回事?你們是哪裏的”?

“您是……”蕭寒隨後也趕到了,見院裏隻站著兩個人,而其中的一個滿頭白發,看樣子就是負責人,蕭寒推開車門走下來略微客氣的問道。

“我是西城分局局長,郎峰”!

“哦,您就是郎峰局長啊,久仰久仰,我是遼城鋼鐵廠的蕭寒”!

“遼城鋼廠,蕭寒?哦,您就是那位蕭廠長啊,我對你可是真正的久仰呢,走走走,趕緊到我辦公室裏去坐!對了,您這是……,這都怎麽回事”?郎峰聽了蕭寒的自我介紹,頓時就想起了自己的老閨女和自己常說的那位小蕭廠長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失措,還想著要將蕭寒讓到自己的辦公室好好的說說話呢,隨即醒悟,眼前的這幅情景,應該是這位小蕭廠長搞出來的!

“朗局,這幾個人不顧廠裏門衛的阻攔,意圖衝擊機械廠,幾個家夥跳進大門還動用了凶器,當場就被我的工人抓下啦”!蕭寒回手一指車鬥裏的那幾個人說道。

“這樣啊……先讓我們的同誌把他們關到滯留室去,詳細情況咱們再談吧”!郎峰沉『吟』了一陣,暫時,也隻能相信蕭寒說的這些了。

“也好,正好還有一個情況,我得和您,和市局乃至省廳省『政府』反映一下”!蕭寒點點頭說道。

“啊?哦,那好,先去我辦公室吧”!人們隻是來看熱鬧而已,郎峰算是放下了擔心,隨即暗中卻不禁埋怨蕭寒,弄得這是什麽事兒嘛,驚天動地的!

“廠長”!高三在那邊小心的叫了一聲。

“把他們交給公安同誌就行了”!蕭寒吩咐了一聲,跟著郎峰往樓上走去。

“蕭廠長,我可是曉得您的喲,您不知道,我倆閨女都在鋼廠係統呢,大閨女是鋼廠總廠的管庫員,小閨女則在服裝廠上班,哎喲,我那個小閨女……您是不知道,到了家裏就誇讚您呢,說是您讓服裝廠起死回生,現在呀,我小閨女掙錢都比我還要多了呢”!

還是存了敬意的,也知道蕭寒的級別比自己高老多,進了屋裏,郎峰絲毫不顧自己的年歲都能當蕭寒的爺爺了,親自給蕭寒倒了一杯水,嘴裏還道歉:“我吧,土坷垃出身,這麽多年的辦公室坐下來,都沒養成喝茶的習慣,嗬嗬,先湊合喝點涼白開吧”!

“涼白開更解渴,您這大的歲數,還是我自己來吧”,客氣了一聲,蕭寒接過了茶杯,放到了一邊的茶幾上。

“蕭廠長,今天究竟是怎麽一個情況”?郎峰見蕭寒態度還算客氣,趕緊進入了正題。

“是這麽回事”!蕭寒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郎峰講了一下,然後笑著擺手說道:“所謂衝擊國企,我倒是不在乎,關鍵就是這個王乾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竟然教導出這樣猛的媳『婦』和這樣人渣的兒子來,朗局……我今天來,倒是要見識一下咱們的公安隊伍之中的牛人”!

“王乾的媳『婦』和小仔兒”?郎峰錯愕的喃喃,作為在一起工作的搭檔,王乾一向對自己恭恭敬敬,加上又有著別的原因,自己對王乾還是非常欣賞的,隻是聽說他老婆厲害了些,其餘別的,就沒有聽說過呀?但是蕭寒剛才的敘述,郎峰直覺都是真的,可就是因為是真的,王乾的老婆孩子,真可謂孽障!

“王乾這個同誌呢,據我了解,對待工作認真踏實,在業務上熟練精通,可以說是我們分局中的佼佼者,伸手一般同事的愛戴和上級領導的賞識,可如果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

“究竟是不是事實,我想你也不會因為我這麽一說您就認定,我希望你能夠組織精幹的人手,就我說的事件馬上展開調查,有相關學校的教職工和學校領導,還有那麽多的當事學生在,事實應該不難調查清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馬上組織人手進行調查,嗯,現在是中午,學校都已經放學,下午吧,下午一上班,我最先安排做這件事”!郎峰看了看對麵牆上的電子掛鍾,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好的,按說以王乾的身份,是你們分局的副局長,我本來應該直接把問題交給市局乃至省廳的,但是考慮到對你們分局的不良影響,還是給你送來了,我想,還是由你們西城分局出麵解決為最好,朗局,以王坤的身份,開展調查肯定會有阻力和壓力,不過您放心調查就是,有難處盡管給我打電話”!蕭寒暗示了一下,是給郎峰支持,又是對郎峰的告誡。

“行,如果有難處,我會找您的”!郎峰倒是不認為蕭寒是在說大話,從女兒敘述的點點滴滴中郎峰知道,眼前的這個英俊的青年,有著不可估測的能量,更何況,人家明麵上的級別都有相當的份量了,郎峰雖然內心中對自己就要退休之前還鬧出這樣打的動靜有些抵觸,可這種事情再抵觸也得悉心的照辦,直覺中,王乾這位副手,肯定是要自食惡果了。

“好了,朗局,您的事情應該很多,我那邊的事情也不老少,就先這樣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會隨時關注調查情況的”!蕭寒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之後,自己給自己送客了。

“啊,好的,我們隨時聯係就是,我知道您的事情繁雜,不過你放心就是,照您所說的情況,這根本就是擺在明麵上的問題而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郎峰站起來,將蕭寒送到了樓下。

“廠長?咱們這就走麽”?高三的熱鬧還沒看夠呢,看蕭寒和郎峰客氣的寒暄著,朝著伏爾加走去了,不禁失望的問道。

“那你還想怎樣?要不,你把公安局的樓房給掀翻了”!蕭寒寵溺的在小夥子的後腦勺上摑了一小巴掌,逗得一旁的工人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朗局,這件事情我就交給您啦”!最後的叮囑在回首中送出

“嗯,我會全力以赴,盡快的將事情調查清楚的”!郎峰鄭重的再次承諾,看起來,這位蕭廠長是真的給氣急了,自己對這事兒還要加重認識才行。

“哈,朗局長!調查的時候哇,您就在王老黑所在的小區走訪一下就成,他們一家人的所作所為,罄竹難書啊”!人群中再次有人大聲的說道。

“好的!請相信我們,我們很快就組織有關人員就這件事情進行調查,到時候,還需要你們的配合呢”!郎峰卻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看好的這位王副局長怎會惹下如此的眾怒?看來,自己還是太官僚了呀,不曉得對自己退休提格有沒有影像啊,這兔崽子!郎峰暗中咬牙罵道。

坐到車裏的時候,蕭寒回頭看了看漸漸散去的人群,心裏思忖著,有著自己在這裏放下的話語,郎峰不會顧及人情,事情的調查應該像他承諾的那樣,下午指定會去到學校,剩下的,就是王乾動用自己的關係幹涉調查了,那家夥到現在都沒追到分局來,這本身就帶著不正常呢!

想到這裏,蕭寒對崔曉光說道:“走,咱們去省公安廳去一趟,讓上邊給分局這邊加一些力度,也防止那王乾做出什麽手段來咱們在被動應對”!

“嗬嗬嗬,那王乾犯到咱們的手上,也算是他的末日到了,要是那家夥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不知會不會埋怨自己的老婆孩子呢”?崔曉光不禁為那王乾惋惜,就因為放縱家人,自己的前途卻因之淪喪,就自己的了解來說,王乾的能力可是很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三十多歲就混到現在的身份上!呃,貌似自己車裏的這位更誇張吧?

來了這段時間,盡管蕭寒一心都撲在了鋼廠下屬企業的改革上,可由於身份的原因,又有著方省長的刻意照顧,蕭寒也認識不少遼省和遼城的領導層,隻轉了一圈兒,從公安到教育,都打了招呼,最起碼,學校那邊的老師和學校幹部,不會擔心因著配合調查給王乾報複了,有這個底子在,調查應該會很順利了。

這一圈轉下來,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回到了廠裏,還沒進屋呢,蔣惠娟就匆忙的跑了過來,這麽多長的時間也沒個消息,蔣惠娟難免擔心。

“蕭廠長,怎麽樣了”?

“已經將那大坦克和那幾個幫手送到西城分局了,該打的招呼也都打過,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嗯……公安局的同誌呢,應該會來找果果了解情況,你也不用擔心,等過了這陣兒,也就平靜下來了,要不,果果都沒法子去上學呢”!蕭寒『摸』了『摸』隨後追上來偎在母親身邊的小丫頭。

“那我就放心了,小孩子恢複的還是很快的,這陣子,果果已經又說又笑的啦,也不知是誰給驚了一下,要不然,果果肯定會給……想想真是後怕”!蔣惠娟高興之餘也心有餘悸。

“蔣大姐,你和果果還沒吃飯吧”?蕭寒忽然想起,關心的問道。

“還沒……您都沒回來呢,我哪裏吃得下,果果倒是吃了一點兒,也沒吃多少呢”!

“這樣啊,那咱們開一下小灶,崔哥,走,今天咱們煮元宵”!

“誒”!崔曉光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趕緊往小食堂那邊跑去了,小食堂的冰櫃裏邊,有蕭寒存下的元宵。

“小崔跑什麽哪”!

“哦,勞廠長,您中午沒休息”?剛跑到一半兒,勞作宏就從一邊的食堂大師傅的宿舍裏追了出來。

“還休息呢?蕭廠長你們不會來,我們哪裏放心得下,知道你們中飯肯定給耽誤了,我可是給你們留著飯菜呢”!勞作宏衝著蕭寒招手說道:“廠長!來徐師傅這兒來吧,我給你留著飯菜呢”!

“哦!這麽好啊,行,蔣大姐,也一起去吃點吧”!蕭寒聞言笑了,道。

“好啊,看看徐師傅都給留下啥好吃的了”?蔣惠娟也笑著應道。

“嘿!你們想不到的!這玩意兒過去常見,如今的年頭卻很少了,來吧,保管你們滿意”!勞作宏身後,食堂管理員徐宏探出頭來笑嗬嗬的說道。

“哈,要再不來,我可吃光啦”!戴梓和蘇文和也在裏邊。

三個廠領導竟然都在?蕭寒思忖著,肯定比不光是為了給自己留飯的,看起來,上午的事情,大家對自己還是蠻關心,胸際間頓覺暖洋洋的,拉著果果的小手走了過去,勞作宏幾個,趕忙將蕭寒讓進了屋裏。

徐宏這間宿舍緊挨著食堂,兩間一明的布局,裏邊是起居,外邊這間,則作為他管理員的辦公室,此時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個頭號的搪瓷盆,上邊還用另一個罩著,絲絲縷縷的香氣冒出來,頓時引得蕭寒肚子咕咕『亂』叫。

“哈,我還真的餓了呢,這盆裏是啥東西,這麽香”?

“好東西呢,龍虎鬥”!勞作宏笑嗬嗬的將那個蓋著的搪瓷盆拿下來,指著裏邊白中有紅的肉塊說道。

“龍虎鬥”?蕭寒愣了一下,難道是貓肉加蛇肉?

“是啊,今天也是巧了,我外甥在山裏捉了一條大蟒蛇,老戴的姑爺呢,竟然抓了一隻半大的野豬,還湊巧的都給我們送來了,我倆一商量,幹脆燉一塊兒,就當是龍虎鬥吧,就是這虎呢,沒有貓形象”!勞作宏得意的說道。

“得虧不形象,貓肉啊,我才不會吃,野豬肉和蟒肉嘛,那我可就毫不客氣啦”!蕭寒聞言大笑,要裏邊是貓肉的話,他是不會吃的,總覺得別扭。

“貓肉啊,不說你不吃,我們也不想吃的,來來來,自己找地方,大家開動吧,老徐,把米飯拿出來”!勞作宏嘴裏說著自己找地方,卻首先給蕭寒拽過來一把椅子,緊跟著,老徐利落的擺好了碗筷又端出了一大盤米飯,熱氣騰騰的,讓蕭寒心中更加暖意融融了。

“上午吧,我們幾個還沒反應過來呢,您就把那幾個家夥收拾起來弄走了,後來我們把打聽了才曉得是跟王乾家裏對上了,以前對王乾也不是很熟悉,想著吧,幫您打聽一下情況總不會吃虧,所以隨後我們也沒過去,小小的西城分局而已,相信你也能對付,我們就私下撒網,嘿,將這個王乾的底子查了個清清如水”!勞作宏給蕭寒盛了一碗米飯,隨即抄起了酒瓶對蕭寒問道:“我是習慣中午喝兩盅兒了,您來不”?

“行,少倒點兒”?東北苦寒,很多人都有著喝酒的習慣,蕭寒也就入鄉隨俗,和勞作宏幾個在一起的時候,總會陪著喝點,何況他自己的酒量還可以。

“我不要了,這幾天害口蟲(口腔潰瘍一類的病),喝不得”!戴梓擺手拒絕,剩下的,爺幾個一人一杯,嗯,杯子大了些,是喝茶的白瓷杯。

“勞廠長,都打聽到啥了”?崔曉光作為司機,也沒有倒酒,盛了一碗米飯,夾了幾塊肉之後坐到了一邊,看勞作宏已經倒完了酒了,急切的問道。

咚的一聲,勞作宏將那個能裝五斤酒的大玻璃瓶放下,神情變得嚴肅了許多:“這個王乾,根子還是挺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