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一槍擊斃

“大坦克要煮人吃”?聽到現在,謝國洪終於聽明白小院裏邊正發生著什麽事兒了,也算見識過很多場麵的一位老退伍軍人啊,卻給驚得尖叫了起來,蕭寒急忙伸手卻還是沒有阻止謝國洪的聲音傳出來。

這時候責怪他又有何益,蕭寒無奈的從牆根下站了起來,帶著謝國洪往小院裏走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西城分局負責刑偵的副局長梁湛和刑警隊長吳凱希也已經帶著十幾名警察趕到了,遂一起闖進了院落。

“小五!外邊是誰來了?讓他們出去,要不,我先把這小狐狸精扔開水鍋裏邊”!大坦克人雖然瘋掉了,而在此刻卻是有些清醒,聽到外邊的腳步聲,在屋裏尖厲的叫道。

“梁局長、吳隊長,你們先退出去吧”!蕭寒嘴裏說著,卻做了一個讓他們盡早想辦法的手勢,梁湛會意,衝後邊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退出小院,然後再想辦法。

“小五,是不是公安局的來了”?此時此刻,大坦克的聲音充滿著一種暴戾的快意,時而夾雜的狂笑,縱使這些身經百戰的公安戰士聽了都覺得心寒,已經得知了大概過程的梁湛輕聲的在蕭寒耳邊說道:“孩子在裏邊”?

“嗯,那瘋女人正在燒水呢,說要把孩子煮熟了吃掉”!這句話,蕭寒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掃了一眼院子裏的王家三口兒,心內充滿恨意。

“別告訴她是我們來了,想個理由”!在外邊聽了一會兒,蕭寒知道,這個叫小五的人很有些小機靈,遂低聲的告訴他。

“嫂子,不是公安局的,是咱家親戚國洪表叔”!小五會意,趕緊對屋裏說道。

“他來幹啥?一個破村書記,連個行政級別都沒有的貨『色』,讓他滾出去!我可是局長太太,他沒資格和我說話”!大坦克在裏邊鄙夷的說道。

“表叔不是找你來說話的,是來借剃頭推子的,紹義不是和我一樣留了大長頭發麽?表叔看了不順眼,要給他剃掉呢”!急於立功以減輕自家罪責的小五極力的騙著屋裏的大坦克,看向身邊父母的眼神是那樣的無奈。

“您就是蕭寒蕭廠長吧……”見屋內的大坦克不再吵鬧,隻有風箱仍在呱嗒呱嗒的響著,小五看了看蕭寒,低聲說道。

“你來”!蕭寒點點頭,衝小五做了一個手勢,要他跟自己出來。

“嫂子!你等一會兒,我去表叔家給你拿倆茬子去”!小五衝屋內高喊了一聲。

“快去快去!早這麽聽話,這鍋水我早就燒開了”!大坦克在屋裏尖叫道。

“知道啦!”小五應了一聲,跟著蕭寒和梁湛走出了院子。

“蕭寒同誌,梁局長,今天這事兒……是怪我爸媽糊塗,妄圖綁架了果果讓『政府』將我侄子小強放出來,當我知道消息趕回來的時候,嫂子就已經發瘋了,對不起……”小五沉痛的說道。

“究竟是怎麽一個過程,你知道麽”?梁湛認識小五,看起來印象應該不錯,說話也是壓著怒火強作和藹。

“也不隻是我哪個哥哥出的主意,要我爸媽把果果從學校裏搶出來,說是要用果果和蕭廠長交涉,讓蕭廠長找人將小強給放出來,唉……就那孩子,放出來幹啥呀,早晚還不是還得進去的貨『色』麽?弄好了是個徒刑犯,弄不好就是個吃槍子兒的貨!真不曉得都是怎麽想的”!

“那為什麽又起了殺害小姑娘的心思了”?

“我那嫂子,人已經瘋了,她哪裏還管什麽輕重,見了果果就發起了狂,將果果一把就搶了過去,非要將人家給煮了吃,我隻好先哄著她,給她弄了一大鍋的涼水,讓她燒開,隻不過我給她弄的是麥魚子,那玩意兒火苗挺大可效率不高,到現在都燒了兩大抱了,水還是沒燒開,所以她著急了”!小五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蹲了下去。

“那孩子呢”?蕭寒急切的問道,不管這個小五是真懊惱還是假的,這都跟他沒關係,他著急的就是小果果的安危。

“還在嫂子手裏,剛開始哭叫,被嫂子砸了兩下,我怕把孩子給砸死,就將果果的嘴用棉布和膠帶堵上了”!小五咚的一聲跪倒了地上,對蕭寒懇求道:“蕭廠長,您大人大量,我爸媽是年歲大糊塗了,隻想著疼孫子才出此下策,要是能把小姑娘給安全救出來,求您放過她二老吧,要蹲監獄,我頂替他們二老去”!

“現在說什麽都為時過早,等結果吧”!蕭寒也沒有去攙扶他,冷然的說了一句,隨即囑咐梁湛:“梁局長,果果的媽媽隨後就要趕來,你派人去接一下,讓她不要過來,那個女人是個瘋子,要是蔣惠娟過來,說不定更會刺激到她的”!

“嗯,我這就安排人手兒”!梁湛聽了連連點頭,轉身對幾個公安說了一聲,當場就有人離開了。

“小五是吧,這是你的家,你最了解了,那麽,你將屋裏的情況和公安同誌好好的解說一下吧,梁局長、吳隊長,拜托了,那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那麽可愛,那麽無辜……”

“蕭廠長,我們知道的,定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將小姑娘營救出來,您也別著急,郎峰局長很快就能趕來”!梁湛跟忙勸道。

“小五,來這邊”!吳隊長拉了一把小五,幾個人蹲到了牆角邊,吳隊長拿了一把手電,照著手裏的一個文件夾子,讓小五將屋裏的情況在夾子裏的白紙上畫出來。

“這裏是灶台……這裏呢,是一個織布機,在這裏是水缸,這裏是個飯櫥,沒有後窗後門,房頂上打了爐渣焦頂,而正屋和過堂屋之間隻有一道門連接……”小五用鉛筆在白紙上仔細的將屋裏的情形畫了出來,他越是畫得仔細,旁邊的人,心越往下沉,就這建築布局,那簡直就是一座放大了的堡壘!

“那過堂屋前門上邊有沒有風窗”!在農村,過堂屋前門的上邊,往往會用木楞做一個花飾的風窗,是燒大灶時候用來排放煙氣的,了解農村房屋的吳隊長,將希望寄托在這個薄弱點上。

“吳哥……吳隊長,您知道,我哥……那時候也的罪過不少人,所以家裏的風窗是有,可卻是用機械廠的邊角料點焊成的,那邊角料都有半公分厚呢”!小五頹喪的說道,“就連俺家的木門,都是鬆木厚板外加槐木的四道楞!”

“我的天,這真是一座堡壘”!吳隊長撫著額頭歎道。

“這人啊,越是瘋了的,有時候反應往往更靈敏,咱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采取行動”!梁湛用手敲打著小五畫的平麵圖,很是為難。

“要不要和上邊聯係,再派精銳警力過來”?蕭寒追了一句,“實在不行,就派神槍手”!

“隔著那麽厚的木門,大坦克又坐在灶台前燒火,即便是神槍手……”言外之意就是狙擊手也沒有辦法一槍擊斃大坦克。

“唯一的機會,就是小五送柴禾的時候,那時候她難道不打開門麽”?吳隊長猛然說道。

“你說是派人化妝成小五”?

“行不通的,我那嫂子別看長得粗頭笨腦的渾身是肉,可人卻精明的很,我們兄弟幾個,光聽腳步她都能聽出是誰來”!小五趕緊否定,為了家裏,他卻是最怕出錯的。

“他媽的”!五十多歲的梁湛也忍不住罵娘,抬手一掌,將身邊矮牆上的一塊青磚拍得稀碎。

“梁局長好俊的掌上功夫,我問你小五,你家的磚牆是什麽泥口”?蕭寒眼前一亮問道。

“沒用的,我家的牆是青磚帶灰牆啊”!說到這裏,小五都覺得絕望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青磚帶灰”……蕭寒苦澀的嘟囔了一句,這種牆壁是用石灰當粘合劑砌成的,別說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拆了,就是大明大白的用鎬都刨不動,這下子,上下左右全沒了辦法。

“唉,你家的房子,建得可夠結實的,啥時候蓋的來著”?吳隊長苦笑了一聲,隨口問道。

“就前年啊,我哥哥剛當上局長那陣兒蓋的”!小五懦懦的回答。

“怪不得”!吳隊長感歎一聲。

“是前年蓋的?那什麽時候打的焦頂”?蕭寒很清楚農村這種房子,聽了建築時間之後,覺得眼前又是一亮。

“就當年打的,國洪表叔應該知道?是棒子那幫打頂隊幹的活兒”!

“啊,我知道,可我知道又有他娘的什麽用啊,棒子那個打頂隊,那活兒做的最他媽的牢靠了,他弄得那玩意兒,白灰摻洋灰,結實的像石塊兒,想掀房頂進去根本就不可能,雖然當年打頂的房子沒啥土層”!謝國洪也在考慮從哪裏下手呢,聞言便知道了蕭寒的意思。

就在這時候,那邊又傳來大坦克罵咧咧的聲音:“小五!怎麽還不回來,灶膛裏邊都沒有火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劈板凳燒”!

“小五,你趕緊先去穩著那女人,我們呢,再想辦法”!梁湛趕忙說道。

“嗯,那我去了,可是……我也不曉得能不能穩著她太長時間啊”!小五帶著哭腔說道。

“盡量爭取吧”!梁湛也很無奈,裏邊是個瘋子,不可以常情度量的。

“誰”!梁湛剛說到這裏,忽然一抬頭,警覺的問道。

“寒子叔”!是光蛋子,他從房頂上順了下來,輕盈的躍落在地,對梁湛點點頭,輕聲的說道:“我前後都查看了,這房子比咱家那邊的房子都嚴緊,連個窗戶都沒得,要下手,也隻能是對後牆或者房頂動手了,可,實在是沒把握,要不,擊斃吧”!

“怎麽都行!關鍵是,擊斃都沒地方出槍啊”!梁湛搶先答道,在這裏,郎峰沒有出現的話,他就是最高的指揮者,有權力做任何決定,況且有蕭寒在,即便是擊斃裏邊的大坦克,他相信自己也不會擔責任的。

“我可以”!光蛋子說道,“從房頂上看下去,正好能看到一個女人的腦袋 在窗沿下晃呀晃的,我有把握能夠一槍擊斃”!

“那可是用手槍”?梁湛思忖了一下,猜想出,那地方需要從房簷上探下身子,不可能用長槍的,步槍狙擊都不行,隻有用手槍了。

“梁局長,這是我的一個侄子,在中央保衛局工作”!蕭寒算是給梁湛交了底。

“啊,原來如此,那好,我相信保衛局的同誌有這個能力”!梁湛聞言大喜。

“小五!該死的孩子,柴禾呢?趕緊給我送來,咦?他娘的不用你們了,水開了,哈哈哈,兩雙大頭鞋比你媽的半垛麥魚子都管用,我哪個也不用你們啦”!大坦克瘋狂的笑聲讓外邊的幾人心中一緊,梁湛啪的打開了槍套,將裏邊的五四式手槍拽出來毫不猶豫的交給了光蛋子說道:“事不宜遲,趕緊行動”!

“你個小狐狸精,害得我兒子蹲監獄,還害得我男人蹲監獄,我們一家都蹲監獄了,你還美滋滋的穿裙子,我看你美!我看你美”!瘋狂的笑聲陣陣傳來,夾雜著撕裂布帛的聲音,讓蕭寒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嗚哇”!果果驚恐的哭聲猛地響起,應該是給那瘋女人將嘴裏的東西給扯出來了,聽著果果那淒惶無助的哭聲,蕭寒的心就像給刀子割的一般,咬牙一揮手,光蛋子 刷的一下就翻越了上去,這時候也不顧太多,況且屋中的聲音都蓋住了一切了,光蛋子直接就撲到了自己預先看好的位置上,像一隻撲食的蒼鷹一樣往房簷下一翻,清脆的槍聲劃破了夜空,隨即一聲巨響,那兩扇房門也給撞得往兩邊分開……

“成了”!梁湛大吼了一聲,一幫子警察翻牆的翻牆,衝門的衝門,像風一樣卷了進去,蕭寒也顧不得去找那院門了,飛身就從一米多高的牆壁上翻了過去,惶急的奔到門口的時候,驚喜的看到,光蛋子一手提槍,一手抱著衣不蔽體的果果從裏邊走了出來,院子裏,響起了一片愉悅興奮的掌聲。

“果果”!蕭寒看著渾身青紫,小臉兒都腫脹的大了一號的果果,顫聲叫道。

“舅舅”?果果臉『色』如同殘雪一樣蒼白,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聽到蕭寒的聲音晃動著小腦袋朝這邊看著,可蕭寒明明就在眼前,她怎麽會看不到?!

“舅舅……你在哪裏呀,嗚嗚……”果果慌『亂』的四處張望著,小小的身子都抖成了一團。

“果果,舅舅在這兒”!蕭寒一把從光蛋子那裏將果果抱了過來,緊緊的,將小丫頭摟在懷裏,用自己最柔和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告訴她:“果果……舅舅在這裏,舅舅在這裏”!

“舅舅……嗚嗚……舅舅,果果看不到你……果果找媽媽”!果果兩隻小手慌『亂』的揮動著,終於碰到了蕭寒的臉,一把就抱住了蕭寒的脖子,緊緊的,緊緊的將小身子貼緊了蕭寒,嗚咽的說道。

“嗯,媽媽就在外邊了,舅舅這就帶你去找,果果……你看不到舅舅”?蕭寒肝膽欲裂,看著果果無神的大眼,聲音是那樣的淒楚。

“果果看不到,給阿姨一巴掌就打得看不到東西啦”!果果將自己的小腦袋使勁的鑽到了蕭寒的肩頭,死力的貼者蕭寒的脖頸,抽泣著訴說著。

“怎麽會看不到,怎麽會”!蕭寒惶急的一遍一遍的問著,一遍一遍的問著,果果才七歲呀!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寒子叔,興許是一巴掌震壞了腦袋吧,致使暫時『性』的失明”!建勇小心翼翼的說道。

“暫時的,嗯,是暫時的,建勇,是暫時的是吧?你們搞襲擊的時候用手刀敲脖頸就會造成暫時『性』失明的,嗯,你是專業人員,這就好,我信你的”!蕭寒慌『亂』的撫『摸』著小丫頭的後背,感覺到小丫頭的身子在簌簌發抖,連忙對光蛋子說道:“快,快給果果披上一件衣服”!

一件肥大的衣服立刻就給光蛋子披在了小丫頭的身上,蕭寒用力的將小丫頭那小小的身子裹緊,在衣服的包裹下,小丫頭愈發顯得是那樣的柔弱,遠隔家鄉,蕭寒實際上是把小丫頭當妞妞來愛護的,而且小丫頭和妞妞一樣,那樣的乖巧聽話,又是同樣的粘人,從大坦克衝擊機械廠之後,小丫頭簡直就是把蕭寒當自己的保護神的!雖然並無血緣關係,可人與人的親近,卻不是唯血脈而定論的!

“舅舅,果果想睡覺”!

“果果,睡吧,睡一覺什麽都會好起來的”!

“舅舅抱著果果睡”!

“嗯,舅舅抱著,舅舅哇,就一直抱著我們的小果果”!蕭寒此刻,心裏綿軟如水。

“梁局長,其後的處理您多『操』心吧,果果……我要送她到醫院去檢查,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再聯係吧”!抱著睡夢中尚在不時抽噎的果果,蕭寒對梁湛說道,“朗局趕到的時候,您替我向他表示感謝,我們就先走啦”!

“不要客氣,這事兒我們都沒能……”

“沒關係的,今天恰巧是建勇在這兒,要不是他,我相信同誌們也會同樣的出『色』,那個女人……已經擊斃了吧”?

“擊斃了,擊斃了!一槍從左眼進去,後腦出來,炸了個碗口大的破洞,活不了了”!梁湛厭惡的看了看裏邊橫躺的死屍說道。

“那就好,這幾個人……依照法律辦就是了”!蕭寒並沒有那麽多同情心,看著癱坐在一邊的兩個老的,對梁湛說道:“來的時候我曾經打聽過,據說還不是一個人的”?

“嗯,蕭寒同誌,請您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同時呢,因為果果是從學校給人帶走的,並且當時還有學校的老師和領導在場,這件事情,我們也會予以追究”!梁湛自從上次被委派調查王乾立功,就曾經和蕭寒打過交道,知道眼前這位可不是啥好搪塞的人呢,看來,又得有一批人跟著倒黴,不過,看著蕭寒懷中那個小小的身影,梁湛卻是在想,是倒黴麽?

“走吧,建勇,蔣大姐他們還在給攔在村外呢”!蕭寒又撚了撚果果身上的衣服,對光蛋子說道。

“寒子叔,果果……應該沒事兒的,隻是一時失明罷了”!光蛋子本來就不是能說的,懦懦了半天,才想出這麽一句來。

“當然會沒事兒,咱們這就去醫院呢,要是國內治不好,咱就送到國外去”!蕭寒道出了自己的決定,“果果的爸爸是海軍,每隔半年多才能回家,而這次更是因為緊急任務連假期都沒有待足就趕回去了,咱們不能讓咱們的海疆衛士因為這種屁事兒傷心”!

“嗯”!作為一名軍人,在這種事上當然有著不同旁人的感受,光蛋子重重的點頭,伸手扶住了蕭寒的胳膊,爺倆帶著小丫頭往村外走去。

“太好了!救出來了”?村外的路邊,蕭海燕和蕭建玲都焦急的等在那裏,見到蕭寒和光蛋子兩個,以及縮在蕭寒懷裏的小身影,兩個人都籲了一口氣。

“嗯,蔣大姐呢”?蕭寒點點頭。

“在車裏呢,蔣大姐的精神好像都有些問題了,公安的同誌怎麽都攔不住,一直哭喊著要進去要進去,是隨來的醫務人員給打了一針鎮靜劑,這才沒有闖進去呢”!蕭海燕輕聲的解釋著。

“也好,那咱們這就去醫院”!蕭寒點點頭,不曉得這時候蔣惠娟若是還清醒,見到失明的女兒會怎樣。

“蕭寒同誌,梁局長讓我們先送你們去醫院”!一個公安從吉普車裏探出頭說道。

“那麻煩您了,走吧”!蕭寒點點頭,就這麽抱著小丫頭上了吉普車,一直的,將這對苦命的母女送到了醫院之中,隻是到了醫院的時候,小丫頭在昏睡中,怎麽都不肯放開抱著蕭寒的小胳膊。

“不用放下了,我抱著她睡吧,建勇,你們幾個也都找地方休息一下,不知道蔣大姐醒來之後看到果果這樣……都留下來吧,也好勸慰勸慰,這裏不行的話,那咱們明天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