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章 俱樂部偶遇

蕭寒將陳虎從上海叫過來,主要的就是要用他手裏的那份人力資源,在蕭寒來說,陳虎手裏的資料,可要比某些專業考評機構中的客觀得多,隻有結合兩方麵的資料作為參考,才能讓他更快的掌握哪些人可用,哪些人是頂不得用場。

恰逢是周末,蕭寒這些天也覺得有些疲累,在得知了陳虎飛機抵達的時間之後,蕭寒幹脆帶著蕭瀟和舒芳姐倆連同小北一起來聯通俱樂部玩耍休閑一下,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

到了蕭寒這種層次的幹部,其實已經有些分不清工作和生活了,整個政治生涯,已經貫穿了他的全部活動,在普通工人眼中的星期天啊,節假日的,嚴格意義來說,蕭寒他們根本就沒得,可以說除去睡覺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思慮,都交付到了職務人生。

蕭瀟這丫頭對遊泳倒是情有獨鍾,而舒芳呢,向來就是文靜的『性』格,看著蕭瀟在泳池中和小北鬧騰,她自己則坐在岸邊的休閑椅上拿著一本時尚雜誌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著。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雖然一出生就在北方,不管是平京還是遼省省城,要想遊泳怎麽都沒有老家蕭家集來得方便,可小北這小東西,對水的感情卻格外的濃,隻要見到了水麵,他可不管深啊淺的,四肢抓撓,一眼不著就能鑽進去,到了遊泳池這裏,脖子上套著個小遊泳圈,小家夥在水裏漂得高興著呢。

“嫂子!你看啊,小北還會打水了呢”!蕭瀟在淺水區和小北玩鬧,時不時的就招呼一下舒芳,要她看這個看那個的,舒芳放下雜誌看過去,可不是,小北不知啥時候已經漂到一個相對說比較深的地方了,非但不害怕,還咯咯咯的笑著,兩隻肥厚的小腳丫撲騰撲騰的在打著誰。

“得,將來又是個見水不要命的,和他那個光蛋子哥肯定是一路貨,小的時候,光蛋子身上就沒斷過水鏽”!蕭寒看著在水裏撲騰的小家夥,卻是真有些想家了。

“哥,你想家了吧”?舒芳頗為了解丈夫,隻看蕭寒將眼睛眯起來提及村人,她就知道丈夫又有些想家了。

“嗯,好長時間都沒回去啦”!要是可能,蕭寒真的希望能在蕭家集的黃土崗上,躺在青石台上,乘著那龍爪槐的陰涼,看看書,或者悠閑的小憩一場,可惜,如今這個樣子,這些都是奢望。

“先生”,一個服務人員走了過來,手裏托著一個精致的木盤,裏邊放著一些小吃食,另一個服務生則手提著冰桶,那裏邊是一瓶紅酒。

雖然這裏的工作人員並不曉得蕭寒的具體身份,但卻知道即便是他們的大老板陳總在蕭寒跟前都小心翼翼的,對蕭寒可謂言聽計從,從這一點就知道這位可不是能輕慢的,所以盡管陳虎還沒有到,但值班的經理還是將蕭寒照顧的十分周到。

“哦?還有紅酒喝呀,嗯,放下吧,也沒有必要用那麽多人在這兒守著,你們忙你們的去吧”!雖然這些服務人員存在的方式比較隱蔽,盡量不去打擾蕭寒他們的活動,但這些小動作還是瞞不過蕭寒的眼睛的,接過了紅酒之後,揮揮手說道。

“那……那好吧,不過先生,我會在泳池的門外等候著,您要是有什麽吩咐,喊一聲就是了”!值班經理哪裏趕違拗蕭寒的吩咐,可就這樣扔下不管,他更是不敢,所以隻好等在門外了,以防蕭寒找人找不到。

“嗯,你忙你的去吧”,蕭寒點點頭,他也是普通出身,從沒有過高人一等的想法,對於這些服務人員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對待。

值班經理恭謹的退了出去,蕭寒呢,則從冰桶中拿出了紅酒,提了兩個杯子放到休閑椅旁邊的水晶幾上,並為舒芳倒了一杯。

“沒想到,相對於那些名氣大得離譜的法國貨,咱們國內的紅酒,口味也很不錯嘛”!舒芳輕抿一口,任那甘洌的酒『液』滑過舌尖兒。

“張裕呢,也屬於百年老廠了,用料和工藝自然有其獨到之處,隻是相比於發源地的歐洲來說,少了一份假惺惺的曆史罷了,其實這東西啊,也就那麽回事兒”!這可是蕭寒一貫的論點,在他看來,那些貴得離譜的所謂名酒,不管是國產的還是洋酒,其實就是賣得一個名氣,幾十萬一瓶的和幾塊錢一瓶的能有什麽區別?酒水嘛,含酒精,能醉人,唯此而已。

“你呀……這話也就在家裏說說呢,去了外邊可不敢說,這口感的好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你隻是不喜歡這些個”,舒芳嗬嗬的笑了起來,自己這個丈夫啊,對有的東西,自然有著大師級的品味,但對於有些東西呢,卻實實在在的老土,天知道這樣的土洋結合的怪物是怎麽集成在一起的!

“有麽?我看未必吧”?蕭寒貌似不理解的搖頭歎息道,“別人我不曉得,你我還不了解麽?諸如品酒啊,香水什麽的,我也沒教過你這些啊,難道你是在外邊學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幾個呀”?

“你這人就這樣,感興趣的東西,你能讓自己具有該方麵的大師級見地,要是對哪樣東西不感興趣就根本不去顧及,連咱小北的水平都不如……”難得丈夫有說笑的情趣,舒芳很是高興,端著杯子和蕭寒辯論了起來。

“諸如品茶,諸如品酒,還不是人雲亦雲?難道真的有那麽明顯的等級差別麽?我喝酒,三元錢一斤的二鍋頭就好,至於茶葉……這麽多年啦,從幾『毛』錢一兩到幾千元一兩的我都將喝過,卻始終不覺得比白開水更有口感”……

“不和你說了,怎麽會沒有區別呢,那我問你,同樣都是唱歌的,比方你吧,當年一張碟片讓整個歐美陷入瘋狂,麥克呢,一張大碟就賣上百萬片,那麽按照你的理論,你倆的水平難道會和虎子啊,秦正紅的一個檔次”?

“唉,你不懂,這都在包裝呀,要是宣傳得當,虎子和秦正紅……咳咳,這倆家夥的歌喉……不說了,都跟驢子是看齊的”!卻是沒想到啊,舒芳言辭犀利起來還真難對付呢!他倒是沒想想自己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毫無依據的!

“哥啊,快十年了吧?你都沒有再唱過歌兒了”……說道音樂,舒芳的心頭卻是有著一個很深的遺憾的。

“不說這個,難道你讓一個世界頂級的富豪,一個省部級的高官去舞台上表演麽?想想就怪異”!蕭寒怎不知舒芳的遺憾和悵惘,也隻有用這個理由來搪塞她了。

“頂級不頂級的,我從沒有考慮過,但對於你現在的位置,我倒是覺得還不如以前你和誌雙、小徐他們在小洋樓住著的那時候好呢”!早就說了,舒芳有著一股子根深蒂固的小資情節,在她的心目中,風花雪月遠比身份地位的重要,卻不知,若是沒有身份地位,沒有經濟基礎,小資哪裏還稱得起小資喲!

夫妻兩個用這種近似回憶的話題,衝淡著目前深重的壓力,舒芳還好一些,畢竟隻是旁觀者,她實在擔心,丈夫如今的壓力實在太大,而他的身體……這樣下去,肯定會吃不消的。

“我已經準備給平京那頭打電話了,照這樣下去可不成,哥,要不咱不當這個省長了吧,我隻想和你平平安安的,過普通日子”,看著丈夫因為瘦削而棱角分明的容顏,舒芳低聲懇求著。

“不管是誰,隻要降生在這個人世之中,總要擔負一份責任的,能力越大,責任就越重,小及親人家庭,大到民眾國家,隻要不是懦弱的孱頭就不要逃避”!夫妻間的氛圍,不容蕭寒置之不理,但他也不想過多的解釋什麽。

在哪一個時空中,即便是到死前的那一刻,他的身體都是十分健康的,到了這個時空之後,自己在少年時代還刻意的鍛煉過,怎奈背負的責任太大,終究有些撐不住了,變成現在的孱弱卻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可是……即便是病弱如斯,他卻不會放棄!在重生之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拯救父親,其後,讓自己的親人過上好日子又成了後續的目的,在能力逐漸變強之後,他卻再次升華了自己的人生誌願,說出來興許會給人評作高大全,但作為一個重生者,他依舊義無反顧。

雖然蕭寒的聲音不見嚴厲,神情還是一如話說家常那樣和煦,但舒芳卻知道自己剛才所說已經碰觸到丈夫的底線了,盡管他沒有發作,卻也不好再說,隻是想想丈夫這一米九還要出頭的身高,體重都不足七十公斤……舒芳抿著嘴,賭氣的扭頭不說話了。

“嗯,你看著倆小家夥點,我溜達溜達”,知道妻子生氣了,蕭寒卻沒法子去哄勸,畢竟妻子所求,他根本就不能答應啊,說這話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跨過漢白玉雕琢而成的小小拱橋,那邊,是一個人工的植物園。

按照陳虎的設計理念,俱樂部的布置就要異地風味,比如在東省,他弄得那個俱樂部中就是北方風格,甚至還耗費巨資弄了一個造雪機,時不時的人工降雪一下,邀請兩三好友盛夏賞雪,至於遼省這個俱樂部呢,則又是遵循這個思路,在偌大的俱樂部光能廳中,布置的卻是熱帶風貌,對於他的這種奢侈行為,蕭寒一向就很縱容,左右賺了錢幹什麽呢?難道這個年歲就考慮要留給後世子孫麽?

所謂的熱帶風貌也隻是形似而已,不過這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且不說移植這些熱帶植物了,僅僅這座光能廳中一天耗費的電量,那就是個驚人的數目,以現在的光伏技術,這個光能,也隻是個噱頭罷了。

不過,在這個即將入冬的北方,能夠在一個綠意盎然且是經過了精心雕琢的景園中徜徉,在心情上,還是很有助益的。

盡管陳虎已經夠奢華了,但光能廳的範圍還不會太大,不過在經過了精心的布局之後,倒是有些曲徑通幽的意境了,還別說,在省城來說,蕭寒也就最愛來這邊散心了,就因為這,陳虎險些將整個光能廳連同遊泳館那邊封閉起來,以供蕭寒在省城能夠擁有一個私密且舒心的休息場所,不過,到底給蕭寒阻止了,真要那樣做的話可真夠敗家的了。

所謂熱帶風貌,卻還借鑒了蘇州園林的一些因素在內,畢竟蘇州園林以小二精著稱,所以呢,諸如假山石什麽的還是有的。

雖然光能廳說到底隻是個人工暖房,不過有著先進的通風設備和人工氣流,整個景園中卻一點都不悶,蕭寒轉到了一座假山跟前的時候,隨手從假山旁的石桌上拿了一個水晶杯子,拎起特備的竹葉青酒,默默的坐到了樹墩上,靠著旁邊經過整形猶如靠背的半枯古樹,舉著那個杯子,透過淡青『色』的酒『液』,欣賞著更加『迷』離的景園布置,還真是自找悠閑呢。

意態悠閑,其實心裏卻並不輕鬆,腦海中轉悠著這一段時間自己的布置布局,思索著下一步要采取的動作,總能讓他在任何地方都陷入凝思之境,這也是他的一種特殊能力了,隻要進入這一狀態,即便是身邊打雷,都會給他忽略過去。

人工的氣流拂過麵頰,帶來一種泥土夾雜著植物形成的幽香,蕭寒眯著眼睛舉著一個杯子,來的時候又因為刮蹭假山啊,矮樹什麽的蹭上的青苔,真像是一介落魄酸丁在此絞盡腦汁的強湊詩詞呢。

“這裏沒人的,小青姐,你再幫我看一會兒,我……我總不能這樣出去見人吧,身上的這條,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裙子了”!就在這時候,假山的那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柔媚的女聲,不過呢,陷在沉思中的蕭寒並未聽到。

“啊……你想幹什麽?脫下來洗麽”?有一個清脆的聲音詫異的問道。

“要不怎麽著,反正這裏又沒人,就髒了一小塊兒而已啊,也不用脫的,撩起來刷一下可能就差不多”,剛開始那女聲懇求的說道:“求您啦,小青姐……”

“好吧,我替你把風,你可要快一些呀,對了,這水池裏的水總不如假山上的泉水幹淨吧,別洗不淨那一點,卻給汙成一片”!另一個女聲好意的提醒道。

“唔,還是小青姐更仔細一些,可不麽,這水池裏有魚呢,肯定不如剛流出來的泉水幹淨”!柔媚女聲咯咯咯的一笑,隨即腳步聲就離得這邊越來越近了,轉過一叢玉玲瓏後,停了下來。

“哇,娜娜,你的皮膚好白喲”!可能柔媚聲音的女孩撩起了裙子吧,那個小青姐有些調侃的在那頭兒起哄。

“白麽?便宜你的眼睛啦”!反正大家都是女『性』,叫娜娜的這個女孩倒沒有給人看便宜的尷尬。

“咯咯咯”!另一個女孩不由得笑了起來,有些大聲的說道:“娜娜,還真沒想到過,你很發『騷』啊,竟然穿黑『色』褲褲喲,還是半透明的,說,是不是想給莊導演一個驚喜”?

“切,才不呢,那老家夥算個什麽?憑本小姐的腰條兒臉盤兒的,要獻身怎麽也得是張導那樣的大導演吧?憑姓莊的,拿出吃『奶』的勁頭兒捧咱,也不過能夠成為李芸那樣的二流罷了,我可看不上”!叫娜娜的女孩滿是鄙夷的說道。

“哼,野心不小呢,對了,你快點啊,可別讓劉總等咱們,到時候要挨罵的”!叫小青的忽然不耐煩起來,一疊聲的催促道。

“我總得讓風吹一會兒吧?等幹的差不多才行”!娜娜也透著幾分焦急,不過更注重出去之後的形象。

“我看你啊,真是發『騷』了,是不是平日裏少有見風的機會,這會子要好好的吹吹?快點吧,真遲到了,劉總生氣可怪嚇人呢”!那邊更加不耐了,催促的更急。

“好啦,好啦,我穿上鞋子咱就過去,回去的時候可不敢『亂』鑽了”!叫娜娜的女孩顯然也怕小青嘴裏的劉總,一邊應著聲,一邊悉悉索索的整理衣物,這時候,蕭寒已經從沉思中醒悟回來,不過那邊明顯有女孩子在做比較**的事情,一時之間,他倒也不好輕動了,雖然隔著一座假山石啥也沒看到,但自己出現的話,女孩子終究會尷尬。

不過蕭寒倒是有些好奇,陳虎的這個俱樂部在上次重新整頓之後,遊泳館這邊已經不怎麽接待普通的客人了,要不是俱樂部的會員,也隻能在保齡球館和室外的網球館那邊活動,這邊的遊泳館和桌球館等幾處地方,卻是對普通顧客關閉了的,聽後邊倆女孩的對話蕭寒能夠猜出,這倆女孩應該是混演藝圈子的,那就肯定不是會員了,不曉得是怎麽混進來的呢。

“哎呀,就要到集合的時間啦,你怎麽還慢慢吞吞的?要不我不等你了哈,你自己回去就是了”!看來她們口中的劉總還真夠嚴厲的,隨著髒了衣物的女孩老也不動作,等候的小青焦躁的說道。

“等,你再等我……一分鍾,一分鍾就好”!娜娜不由得慌『亂』起來,一邊懇請著夥伴兒再等自己一會兒,一邊加快了動作,就在蕭寒暗籲了口氣隻當她們就要離開呢,就聽一聲驚呼,一個白『色』的窈窕身影卻從假山那邊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