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二章 故人即將相逢

在蕭寒與蕭國華通電話的時候,李左鋒就已經離開了,有些電話,不是他能夠聽的,尤其是後邊這個電話,如果他聽到的話,恐怕會吃驚的咬掉自己的舌頭!

蕭寒放下與父親通話的話機之後,略略的尋思了一下,看了看表,便拿起了另一部電話撥往了平京,這一段時間,蕭寒可是受了教育了,要勤匯報,勤溝通。

不過,蕭寒可沒有給鄭老直接撥打,而是打到了鄭老的家裏,電話是老太太接的,聽到那頭是蕭寒的聲音,老人家逾越的笑了出來,隨著時代的發展,能夠和蕭寒這樣,和她好不為難的聊些家常的剩的委實不多了,更何況,蕭寒每次通話,都會有不斷地新鮮事湧現出來,老人自然高興。

蕭寒和老太太說的就是他安排那群老大娘成為督察員的事情,這種事,在老太太那邊,最容易得到共鳴了,再加上蕭寒將調查來的實際情況和老太太這麽一說,老太太對蕭寒的工作,當即就表示全部的支持。

這不過是個迂回的手段而已,別看輕了老太太,其實曆經磨難的老人家,看事情可是通透的很哩!

“市場飽和,而我們這個剛剛崛起的龐大國度不正是他們極其希求的市場麽?他們的工人成本比較高,那麽,我們龐大的人口基數,水平相對很低的消費水平已經決定了,我們這個國家有著讓他們垂涎三尺的廉價勞動力,用在他們本國幾分之一甚至十幾分之一的代價,就能夠在我們這裏找到合適的工人,這種不是優惠的優惠,還不夠麽,難道在此已經極為低廉的基礎上,還讓他們苛待工人?那我們還鬧革命,搞解放做什麽?還有就是,隨著經濟的發展,我們這個龐大的市場必然會越來越重要,我倒是覺得,我們的姿態,應該是越來越高的,最起碼,也不能奴顏婢膝”!

蕭寒在電話中跟老太太一通傾訴,倒不是希望老太太能夠為他傳話,主要是造成這樣一個氛圍,當某一時間提及的時候,也許輕輕的一句話,就能讓那位偉大的掌舵人改變看法,蕭寒從來都不覺得這樣做有審核麽不合適的。

這邊一通電話打完,隨即蕭寒又給徐老家裏打了過去,告訴徐老,準備好好吃的,今年春節去拜年的時候,吃不飽我會倒地上打滾滴!

也不是和誰都需要傾訴一場,一個電話,甚至沒什麽意義的閑聊幾句,便已經達到了溝通的目的了,就目前來說,蕭寒很明顯的感受到,來自上邊的掣肘,已經消失不見。

當然,也不盡是勤溝通的緣故,蕭寒知道,目前上邊已經有些顧及不到下邊了。這是一個巨大的危機,但鳳凰涅槃,何嚐不是一次機會?

掛斷電話之後,蕭寒再次看表,這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蕭寒想了想,自己這半天的工作,也無非就是打了幾個電話而已,但實際上呢,其影響恐怕要普通人抱著炸『藥』包去襲擊學校也是難以達到的,這便是位置的作用。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在『政府』這邊,蕭寒非必要情況,一般就是下班走人,其實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官員來說,隻要能夠聯係,在家裏和在辦公室裏也差不多,但如果他這位省府一號總是裝模作樣的加班不走的話,那下邊人也必然效仿,可那樣的話,究竟是有多少人是真格的在加班?

看著蕭寒的車子駛出大門,辦公樓裏立刻就悉悉索索的動作起來了,最起碼在這一點上,下邊人對蕭省長便有著一份感激。

車子開出了省府大院,來到了街上,此時的街兩旁,還有著些許的殘雪,沒法子,都給凍得十分結實了,又不妨礙什麽,沒必要強求著清楚出去。

一輛黃『色』的三輪車從胡同裏靈活的鑽了出來,上邊的騎車者,也穿著統一下發的工作服,外邊呢,還套著黃『色』的馬甲,這就是省城市的清潔工人了。

說起來,恐怕在全國,遼省的清潔工人也是最好的,無論工資待遇,還是平時的設備的應用,遼省對清潔隊都十分舍得下本錢,而且安排工人的時候,也並非向後世那樣,賤價雇傭下崗工人,貧困家庭成員甚至於是具有某些殘疾的工人。就如同蕭寒所說的,他們工作的目標是垃圾贓物,但不代表因為這個就讓清潔工人向垃圾贓物看齊,要注意形象,不是『逼』著他們做那些無用功、麵子工程,而是從待遇到設備到服裝等等各方麵為他們提供一個能夠樹立形象的條件。

就拿省城市來說吧,從蕭寒提出這個問題,同一時間,就將過去那些破破爛爛的敞口三輪垃圾車全部取締了,整體換上了這種帶有蓋子的桶式垃圾車,別說成本什麽的,就這麽一輛製作簡單的三輪車能夠有多少成本呢?從自行車廠下線,成本也隻需幾十元,都沒過百!

譚振注意到蕭寒在看垃圾車了,不禁笑著對蕭寒說道:“自從您提議提升清潔工人待遇之後,我路過過一次清潔隊,您別說,還真是大變樣了呢,一個樣式的黃『色』桶車,工人們一水的灰『色』工作服外套黃馬甲,個頂個將黃『色』的工作帽戴的端端正正的,出來的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啥紀律部隊呢”!

“你小子也忒誇張,即便是有所改變也不會改變那麽多吧,最起碼在人員上,並沒有裁撤和新招,人還是那幫人,頂多精神麵貌改變了而已”,蕭寒笑罵了一句,譚振嘿嘿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是瞞不過首長的。

回到了家裏,推開門的時候,蕭小北同學正推著輛學步車在客廳中飛奔,蕭瀟和舒芳他們幾個幹脆,將茶幾等阻礙物都搬到了一邊,人呢,則都將腿腳縮到沙發上,為蕭小北同學創造一個盡量大的運動場,蕭寒看到此種景象,不禁哭笑不得,這幾個懶婆娘,將小家夥往學步車裏一放,就不管了,反正小東西隻要能折騰,就不會哭鬧。

“怎麽,又放著小家夥撒歡兒麽,你們躲清閑呢”?蕭寒將提包交給了迎上來的張姐,對沙發上的蕭瀟和舒芳說道。

“哈,這樣小北高興嘛”!蕭瀟顛兒了過來,抱著哥哥的手臂說道。

“你小的時候這樣對你可不成,帶你出去必須抱著,頂多也隻能背著,放肩膀上都不行,說是看不到人”!蕭寒寵溺的『揉』了『揉』蕭瀟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啊,剛才和阿姨打電話了呢,不說今年咱們都回蕭家集”?舒芳過來為蕭寒拿下了外套,一邊往衣架上掛,一邊說道。

“嗯,往年腰來腿不來的,總是聚不齊,今年特意和老頭子溝通了一下,老頭子答應了”!蕭寒坐到沙發上,拎過了蕭小北,將小家夥抱在懷裏說道。

“哥,咱爸可不是老頭子,在電視上看,還是個中年帥哥呢”!蕭瀟不樂意了,皺著小鼻子向哥哥抗議。

“孫子都會跑啦,還不是老頭子”?蕭寒故意氣她。

“切,推著學步車跑罷了,蕭小北,過來”!

還是家裏好啊,蕭寒看著嘰嘰喳喳鬧騰的蕭瀟和小北,坐在沙發上心中暗自感歎,聽著這吵吵噪噪的也絲毫不覺心煩,直到蕭瀟裹挾著蕭小北去了樓上,屋中這才肅靜下來,這一肅靜啊,蕭寒倒是覺察出不對來了,詫異的一抬頭,正看到舒芳咬著嘴唇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

“怎麽了”?蕭寒詫異的問道。

“哥,莊岩姐回國了”,舒芳像是費了老大力氣,才把這個消息說了出來,想當初他與蕭寒和莊岩,其實呢,倒是蕭寒和莊岩之間的男女之情要濃鬱很多,舒芳之所以最後給蕭寒選準,無非是因為日久之情難以割舍,再加上那時候他們母女處於一種弱勢之下的緣故,要不,蕭寒最屬意的還是莊岩。

當莊岩聲帶治愈之後,為了『藥』物學的研究,最終到美國建立『藥』物培植實驗室,舒芳那才稍稍的放下了一些心事,不是她不相信蕭寒,實則是每每見到莊岩,她都有著一份深深的愧疚,她怕見莊岩,尤其是憔悴了的莊岩。

“哦?莊岩姐回國了?打過電話”?蕭寒倒是沒有多想,這麽多年,雖則有著那樣一份情感,但畢竟沒有真個牽連,他對莊岩的情感,如今也隻是憐惜多一些罷了,隻是這些年他身份變了,出國不再那麽容易,加之美國那邊有念祖誌雙他們幫忙,蕭寒並沒有表現出對莊岩有多關心。

但骨子裏,他何曾將莊岩忘諸腦後了,深夜夢中,總會閃現出那樣一個如仙臨風的女子,就那樣將一塊青白的石頭丟入石縫中,奏鳴一曲天籟。

“莊岩姐回來是想搞『藥』物種植開發的吧,選在鄰省了”?蕭寒的來意,蕭寒自然清楚的,這些年莊岩在微軟公司為她建立的培植中心裏一心研究中草『藥』種植,現如今,應該是到了可推廣階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