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有點驚愕地看著韓陽遠去的背影,又瞧瞧旁邊忍不住笑的白月,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白月,你們?”李牧撓撓頭。

“哈哈,沒事沒事!” 白月整了整額頭上的碎發,解下那根棍子上的手帕,纏在手上轉了一圈,“我們走吧。”

“嗯嗯,”李牧趕緊跟上去,走在白月的身後。

三個人前前後後,大致呈一條直線匆匆往前趕,最後麵的李牧突然有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他趕緊拍拍腦袋,趕走連自己都覺得有點猥瑣的念頭。

山間的小路並不好走,兩旁又有各種雜草碎石,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李牧何曾遭過這種罪,幾次趔趔趄趄地差點跌倒,好不容易的站穩了,臉卻被伸出來的枝條滑出幾道紅印。他一麵氣急敗壞,一麵緊跟而上,第一次覺得自己笨的像頭豬。

白月感覺到漸漸落後的李牧,扭頭一看,他正在憤憤地甩著纏在腳上的雜草,看到白月在看他,立即停下了腳上的動作,“啊,哈哈,這草真有意思哈,愛往人腳上跑,哈哈哈!”

白月搖了搖頭,折回去,把那根木棍遞了過去,“也許會好點。”

“啊?哦。” 李牧接過木棍,一頓的麵紅耳赤,怎麽可以在女孩子麵前丟臉!

等白月走遠了,李牧細細端詳起那根木棍,光禿禿的,醜陋無比,再一細看,那棍子竟然裂開嘴笑了,並且還眨著眼衝他點頭,那張那麽好看的臉不是白

月還會是誰!

李牧的心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後跳了一步,還好,還好,前麵的人並沒發現他的囧況,李牧摟緊那根木棍狠狠啵了一口,這才歪歪扭扭地趕過來。

大本營裏的同學們早就著急地伸著脖子在等候了。

“來了來了!”眼尖的王倩一眼就望見了遠遠走過來的三個人。

韓陽首先頂著大家不懷好意的眼光站定下來。

梁亮拍了拍韓陽的肩膀,“嘿,兄弟,下手挺快呀!”

韓陽並不理會他,低頭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灰塵。

“韓,韓陽,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啊,昨晚……”林大海話還沒講完自己先笑了起來,肥碩的肩膀一聳一聳,整張臉上隻剩下一張大嘴,眼睛都不知道擠在那裏去了。

“那句話怎麽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哈哈哈哈……”

一群男生紛紛起哄,之前的焦急和不滿早就拋在腦後了。

最淡定的韓陽也受不了這樣的你一言,我一語。他不自然地換了個角度,對著白月和李牧趕來的方向說,“我沒和她在一起,我隻是起的早無聊,隨便轉轉罷了。”

這句話正好被迎上來的白月聽到,好呀,這家夥!她本想在大家麵前謝謝他的,一來是真的要表達下謝意,二來也好化解下彼此的尷尬和大家的猜忌。誰知道這人,竟然把她撇了個幹淨!

白月也不自討無趣了,幹脆說,“對呀,對呀,早

上我出來的時候看見你往西邊走了,而我正好要往東邊去。”白月特地用了“東”“西”兩個表明方位的詞,西,大都代表西天和位卑,而東往往代表樂土和尊貴。這一點小便宜讓白月不由得沾沾自喜,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而無聊了!

看氣氛不對頭,大家也不再開玩笑,隻留下一臉蒙圈的李牧,傻傻地握著那根木棍。

遊玩了一天一夜,大家都感覺疲憊了,晃晃悠悠的中巴車更讓人昏昏欲睡。韓陽依舊坐在前麵靠窗的位置,而白月一直喜歡車廂中間的位置。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依然還是隻能看見他的側臉,他一直望著窗外,偶爾和旁邊的同學交流幾句。

王倩還在和林大海拌嘴,白月也放鬆了一直緊繃的神經,漸漸有了睡意。

晃呀晃,白月又飛進了自己的城堡裏,打開大門,一陣的鳥語花香……

一聲刺耳的鳴笛,頓時一陣驚呼,全車廂的人瞬間全部往前衝了一下!驚魂未定的白月,猛地抬頭,和韓陽頭來的目光不期而遇!一刹那的恍惚,白月似乎看到那雙寒若深潭的眼神裏,有那麽一閃而過的關切,大白天做夢了不成!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緊張,剛突然衝出一隻鬆鼠,差點沒撞上它。”司機說道。

瞌睡全沒了。

是誰說過,生命裏,總有一朵祥雲為你繚繞,可她在這一段時間裏卻總是看到烏雲,並且更要命的是,這朵烏雲竟然對她笑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