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蹤的宅男
東北的天冷得特別早，剛剛10月的天，已讓地上滿是枯黃的碎葉，陰冷的風將路過的行人吹得瑟瑟發抖，冬天已經早早讓人感受到它的氣息。
客運小區破舊的門衛室旁，一個四十多歲穿著黑色襯衫的男子有些焦急的來回踱步，全然不管迎麵呼嘯而來冰冷刺骨的北風。
“嘿，建坤大哥！”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滿腹心事的男子，也就是名叫張建坤的這名男子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道路旁，停下了一輛紅色夏利車，一個二十多歲長得頗為漂亮的年輕女子，探出車窗，衝著他一個勁兒揮手。
“估計又沒帶錢！”
自言自語一句，張建坤有些無奈走了過去，走到跟前順手從褲兜裏掏出錢包，熟練地遞了過去。
“謝謝建坤大哥！”
女子接過錢包，直接從裏麵掏出了一張百元鈔票，一把塞給了陰沉著臉的司機。
“師傅，不用找了。”
女子大方說道，司機的臉色瞬間變得充滿了幸福的顏色，要知道在這個縣級城市內打車最多不過六元，這百元可趕得上他大半天的收入了。
“謝了，大姐，痛快人兒！”司機感恩戴德說，一腳油門匆匆離去，卻讓年輕女子變了臉色。
“什麽大姐！我周歲才28歲！還沒過三十呢！”年輕女子很是在意年齡，一對彎眉快要樹成了筷子，用恨恨的語氣，衝著快要消失在岔路口的出租車喊道。
“羅蕊，好了，錢包可以還給我了嗎？”張建坤見到女子有要追車的架勢後，連忙岔開話題，真怕等了半天的人就因為這點小事而一走了之，以他對女子的了解，這種情況完全可能發生。
“哦，差點把正事忘了，建坤大哥，你找我來有什麽事？”羅蕊回過神來，和張建軍說道。
“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必須你們來解決！”
張建坤從羅蕊手裏接過錢包，認真向羅蕊描述起來他說遇到的問題，因為他知道他遇到的問題隻能由麵前這個年輕女子這樣的“特殊人士”才能處理。
作為一個曾經有二十二年刑偵經驗的老刑警，他自認為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不過自從親眼見了這個長得頗為漂亮的少女，一口吃掉一團煙霧狀一樣的生物後，他才知道什麽才叫真正奇怪的案子。
雖說以前在電視節目中，他也經常能聽到神秘的奇聞二局的傳聞，可親眼見過才知道那些所謂的揭秘節目描述的多麽簡陋，再大的對事實的虛構也沒法描述這真實的恐怖。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是這裏有一個人失蹤了，可沒有任何資料證實他存在過？”聽著張建坤斷斷續續敘述，羅蕊不耐煩打斷他。
“是的，就是這麽詭異的一件事，所以還得找你幫忙。”
說出話後張建坤也有些緊張，雖說他和羅蕊比較熟悉，他還幫過羅蕊不少忙，可認真論起來，羅蕊可是高他好幾個級別，確確實實的上司。
可是，這件案子著實透著詭異，他唯一能想到解決這種事的人隻有羅蕊。
幾天前，他接到了轄區內的報警，聲稱租自己舊房子的房客失蹤了，這是一起再平常不過的失蹤案件，逃債、離家出走，幾乎每個月都有那麽幾起。
張建坤原本打算簡單調查一番就擱置一邊，可卻發現了諸多疑點，報警的房主說房客失蹤了，可說不清他的房客的長相等特征，隻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無業人員。
隔壁的鄰居自稱見過幾麵，隻說他是一個中年男子，經常在家寫網絡小說，可也是說不出那個人的長相。
無論調查多少人，都能描述出那個人的職業性格，但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來對方的長相等任何特征。
張建坤從這裏看出了真正的詭異，一個人活著就要與他人交流、溝通，很多很多人，不知道好友的工資與家庭情況很正常，但一個居然沒被任何一個人記住長相，那就十分詭異了。
“確實很奇怪，你找我就對了，果然一個老刑警當這個小地方派出所所長太屈才了，來我們這裏吧，很有趣的哦！”
羅蕊滿臉希冀說，姣好的麵容透著一絲絲別樣的風情，張建坤連忙舒緩了一下胸中湧起的一點熱血。
“若是年輕二十歲，我真被你這個小丫頭騙走了，可惜我老了，你要知道，人過四十，再大的理想也比不過老婆孩子熱炕頭啊，四十多的男人傻嗬嗬跟在你這樣的小姑娘後邊，隻有被賣掉數錢的可能！”
張建坤笑著回絕道，羅蕊也沒有半點不開心，類似的話她也聽過了不少，這兩年她早已不信這種老套的手法能招攬到新人，這隻不多是正常的必要程序而已。
“好吧，建坤大哥，我們一起問問情況，我倒是要看看，這個不存在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客運小區是一個老舊小區，92年邊境口岸開放的那一年就蓋了起來，和早已被拆除的那座破舊客運站一樣，都是來北方炒房的南方投機商的傑作之一。
原本隻有八個單元，後來又莫名其妙拆掉了沿街原本作為酒店的門市，改成了一個獨立出來的第九單元，後來旁邊的農田被填埋，新客運站的主人緊挨著蓋了一個樓層更高的小區，這個九單元就成了一個最為偏僻的角落。
失蹤的房客就是位於九單元301室，這個據說是寫網絡小說的但沒人知道長相的男子。
“你好，請問你認識樓上的住戶嗎？”
張建坤看著羅蕊敲開了201室的房門，這裏他已經調查得極為細致，他不信羅蕊能找出來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你好，你是王長波，對吧？”一邊將自己以往調查的資料指給羅蕊看，一邊對201室走出的住戶問道。
“對啊，這都幾遍了，有沒有完啊？·”
一個脖子上掛著一長串金鏈子的高個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一張嘴就是一股酒臭味，張建坤清楚，這個王長波不是什麽好東西，每隔一兩個月就因為耍酒瘋打架被人扭送到他那派出所。
“哼，張所長，你可真閑啊！”
說著就要將門一口氣關上，絲毫沒有興趣繼續說話。
“等等，帥哥，我還沒問完呢！”
一個甜甜的聲音吸引了王長波的注意，可接下來讓他渾身隻打寒顫，隻見自家的老式的實心鐵門被這個女人纖細的手指按出了四個清晰的指印。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帥哥？”
羅蕊滿臉笑容，在王長波眼裏宛若母夜叉一般恐怖。
“大姐，有什麽吩咐，我一定照辦！”王長波一臉堆笑，讓自認為很熟悉他的張建坤也感覺難以置信。
“301室，你知道嗎？”
“知道，當然知道，成天在屋子裏，鬼知道怎麽有那麽多電視劇看，半夜也不消停。”王長波不敢隱瞞，連忙回答道。
“那你見過他嗎？長什麽樣？”羅蕊直接問到她最為好奇的一個問題。
“當然，我可是除了名的好記性，他長得……額……想不起來了……”立馬打臉的王長波慚愧地看向羅蕊，他也不知道怎麽的，明明記得見過樓上的人，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他長什麽模樣。
“哦，有意思，這次似乎蠻有趣的嘛！”得到了和張建坤一模一樣的答案，羅蕊並沒有半點灰心，反而興趣大增，迫不及待就要上樓到失蹤房客的房間調查一番。
突然間，沒有預料又似乎是漫不經心，羅蕊回頭問王長波道：“今天是幾月幾號？”
“10月8日。”王長波脫口而出回答道。
“哦，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羅蕊漫不經心說。
……
細心關好門，王長波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身上太髒了，我得洗一洗。”
說著，王長波脫掉了T恤衫，拿出一塊手掌大小的磨刀石，衝著左肩上的一個紋身狠狠磨去。
那個紋身仔細看去是一個骷髏形狀的圖案，用那磨刀石蹭了幾下，就已經看不清形狀。
漸漸的，血越來越多，從**的肩膀流過牛仔褲，再到地板上。
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