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勁對這次即將到來的獸潮感到很揪心,尤其是對望陸城的愧疚,懊惱自己的不經意舉動將會帶給他們巨大的損失。陸老爺子似乎看出了錢勁的內疚,偶爾在旁邊勸解他幾句。深吸一口氣,說道,“老爺子,能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說。”

陸老爺子正準備說話,前方快速走來兩個元嬰中期,遠遠地朝他說道,“陸隊長,請馬上帶這位小兄弟去城主府討論迎戰的事情。”

陸老爺子一改開始羸弱的身體狀態,關節“啪啪啪啪”一通響,馬上就變成中年的樣子,竟然是一個出竅後期,隻是左手沒有手掌。轉頭對有有些發呆的錢勁說道,“錢小子,走吧。”

看到城牆上一閃而過的白光,錢勁知道,這望陸城的護城大陣已經開啟,看樣子防護能力還不低。

錢勁邊走邊問,“老爺子,這獸潮的最高級別是幾級的?”

“六級。”

“陸地那邊隻有五級,看來這邊的獸潮更可怕一些。”

“嗬嗬,陸地距離深海遠,所以周圍的高級凶獸少。這裏已經是深海的邊緣,凶獸來得更快,數量也更多。”

“鯊魚王是什麽級別?”

“七級的。不過它一般不參戰,隻是威懾,威懾我們城主也不參戰。”

“這也不是辦法啊。每次獸潮都會造成大量的修士傷殘,對望陸城很不利。沒有了北邊的援助,你們就沒想過搬遷回大陸,準備一直堅持扛下去嗎?”

“唉,怎麽沒想過啊,可這一千多萬裏海域不是那麽好過的。”

“老爺子,我感覺也不是很難啊,打不贏就跑不就行了?”

“嗬嗬,小子,你隻是一個元嬰後期,最多有五級凶獸攔截你,要是那些六級凶獸,估計你跑都跑不贏。”

錢勁沒有對這話進行回應,他戰的六級海獸也有十幾隻,儲物戒中都收了幾隻,沒有覺得跑不了的,估計還是功法和修煉的問題。

來到城主府外,兩人經過守衛的檢查後進入大會議廳,已經有二十六個出竅期修士就坐。陸老爺子沿途和各種出竅期修士打招呼,拉著錢勁坐在第三排相鄰的兩個座位,座位與座位間都有一條通道。陸陸續續的有出竅期修士進來,接著是十五個分神期,最後是四個合體期城主。

這些分神和合體期修士進來時,都沒有那種境階逼人的氣勢。如果在外麵,一般人應該看不出他們的修為,如同鄰家老爺子一般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金城主坐定後,朝下麵掃了一眼,錢勁感覺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三秒後才移開,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他透視了一遍,所有的秘密都好像被他發現,不由得汗毛倒豎。

掃視一圈後,金城主說道,“大家都聽到了號角聲,應該知道是獸潮來了。這次獸潮比往次來得早了五到六年,這有其特殊原因。不過既然來了,我們也不怕,那麽多次都堅持下來了,這次我們還是能扛過去的。今天我們來了一位路過的小友,錢勁小友,將和我們一起對付這次獸潮。錢小友,你介紹一下自己的情況吧,今後一段時間裏,我們就是一條戰壕裏的戰友了。”

錢勁站起來朝城主和其他坐在台上的城主作了一揖,接著又給台下的修士抱了一拳,說道,“金城主,各位城主,還有各位隊長。本人叫錢勁,從南洲

滇緬城來到這裏,這段時間將和大家一起戰鬥,請各位多多擔待。”

金城主接著說道,“錢小友從南洲過來,一路定然是經曆了不少的戰鬥,不知道你和什麽級別的海獸戰鬥過。”

錢勁,“具體多少次戰鬥我記不清楚了,不過五級和六級的龍蝦、飛魚、劍魚、海蛇還是戰過不少。”

聽到錢勁這麽說,有些出竅期修士開始說起來,其中一個很大聲的說道,“錢小友,你確定你戰的是五級或六級海獸?”

錢勁轉頭朝那人看去,是一個中年出竅後期,長著一對蛇眼、薄嘴唇;錢勁對此形象心中有所不喜,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隻龍蝦,接著又取出一條劍魚,“應該不會是假的,這是我在前方三百六十萬裏範圍內殺的。不過六級海獸我沒殺過一條,隻能是逃跑。”殺六級海獸可不敢提,太過驚世駭俗。

那人嗬嗬笑道,“不會是經過海獸混戰場所,偷偷拾到的吧?”

錢勁也嗬嗬笑道,“是不是拾到的,那肯定就是拾到的了,不拾,怎麽能進我的儲物戒?至於海獸混戰,我倒是沒看到過。”說完,將劍魚和龍蝦收起,坐在座位上不再說話。

那人問道,“既然你能從南洲走到這裏,那應該屬於戰力很強的修士,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們的元嬰後期切磋一番,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小友的驚天功力。”

錢勁坐在那裏,根本就不理睬他,一看他就是那種薄情寡義之輩、嘴大力弱之流,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結交;再說,自己在這裏也隻是一個過路客,今後也不存在再和他打交道。來參加這次會議,主要是一絲內疚而已;如果自己想走,估計四個合體期都攔不住自己。

金城主咳嗽一聲,“好了,這話不要再提。我們這裏的人,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出竅後期敢走出百萬裏外,還沒幾個人能走出去的;錢小友能從南洲來到這裏,差不多一千萬裏,就算這個路程,我們也沒幾個人想到過。因此,這次獸潮中,錢小友被任命為三十一分隊付隊長,協助陸隊長防守他們那百裏城牆,希望你們兩個能阻止海獸從你們的防區進入。”

陸老爺子和錢勁一起戰了起來,朝城主抱拳行禮。

從城主安排任務的內容看,這城牆長近三千二百裏,由三十二隻小隊分別防守;每八百裏有三個分神期修士壓陣;有六隻小隊和六名分神期修士作為支援機動;四名城主輪流監視戰場動態。

錢勁看到會場內的實力,暗歎一座飄零在外五千年的古城,在近兩千年沒有外援後,竟然還能堅持這麽久,不能不說這裏的人很齊心,整體實力也很不錯。在內陸,應當相當於一個二流勢力吧。

會後走出城主府時,那個隊長照直朝錢勁走來,擋在錢勁和陸老爺子前方,說道,“錢小友,去和我家的幾個小子過過招,怎麽樣?”

錢勁冷冷地說道,“沒興趣。”

他眯著眼,眼睛裏流露出嘲弄的眼光,說道,“莫非小友怕了?該不會是從南洲一路躲過來的吧?”

錢勁哂笑道,“你到過南洲嗎?要不你躲過去試試?”對於此人連續的挑釁,錢勁有些不耐,他本身就是一個崇尚簡單化的人,不想主動去惹人,但也不想人家來惹他;要不然,也不會造成那麽多打鬥。

那人臉色一沉,“不要以為你

能來到這裏,就說明你能力很大,我隻想讓你去驗證一下,別耽誤了我們的抗獸潮大事。”

陸老爺子在一旁淡淡地說道,“郭二牛,你還是這樣的性格,城主的眼光還比不上你?再說,錢小友是在我那裏,行不行都不勞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的分隊就行,不要老是依靠別人的支援。你帶分隊三次,哪一次不是靠人家的支援才保證城牆不失守的?喜歡操這份心,你還不如好好地提高自己的實力;馬上就要作戰了,你還在這裏唧唧歪歪,你不煩,別人還煩呢。”

郭二牛臉色立馬更加難看,“陸海,你不要倚老賣老,你還不是丟掉了一條胳膊?如果你厲害的話,你的胳膊是怎麽丟掉的?”

旁邊看熱鬧的分隊長馬上就訓斥起郭二牛起來,一個飄忽的聲音說道,“一個隻會窩裏橫的東西,到抗擊獸潮的時候不出力,看見五級凶獸來了就跑;不就是你有一個合體期的副城主哥哥嗎?要不然你能當上分隊長?完全的一個窩囊廢。”

郭二牛轉頭大叫,“誰?誰在胡說八道?有種就和我來比劃比劃,別在背後說風涼話。”旁邊那些圍觀的分隊長一個個轉身離開,錢勁和陸隊長也一起離開,留下一臉鐵青的郭二牛獨自站在那裏。

“陸隊長,我以前可沒當過官的,到戰時,我隻負責衝鋒陷陣。”離開城主府後,錢勁覺得有些東西需要和陸老爺子進行一下溝通。

“哈哈,錢小友,總共才一萬五千個人,談不上什麽官,都是衝鋒陷陣的角色,防守區域和戰鬥方式都是固定不變的,也沒很多的事情需要管。”

“一萬五千來個人,防守一百裏城牆,一百五十個人守一裏,不會少嗎?”

“我們的防護大陣很厲害的,隻要攻打那些對陣法衝擊很大的凶獸就行,其它的沒必要過多去關注。這一萬五千人正常情況下還需要分兩撥,一撥休整,一撥戒備和戰鬥。”

錢勁想想也是,城中適合戰鬥的也就四十多萬,除了十六歲以下和完全不能上陣的,可以說是全部上陣了;想到這裏,錢勁更加為望陸城的前途擔憂起來。每次戰鬥都會傷亡六七萬名成年人,可每五十年也就增加五萬來名成年人,今後會越來越難以支撐這座城池的防守任務。

回到住處時,陸老爺子拿出一個海螺開始吹了起來,從街道兩邊的房屋裏紛紛走出人來,有幾個和陸老爺子在街道上聊天的人也全部走了出來。原來望陸城是按區域進行防守的,住在哪裏的人,負責哪段城牆的防守,每次戰後進行住戶調整,使得戰力大體相同。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錢勁內心感到很難受,一萬四千人集合,竟然有近二千人是缺胳膊短腿的。

陸老爺子在把城主的安排和三十一分隊的安排說完後,要錢勁也講幾句。錢勁撓了撓後腦勺,“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說的,我會和大家一樣和凶獸進行戰鬥,不惜力氣不惜身體地戰鬥,赫爾大家共同進退。不知道戰時能不能吃五級凶獸肉,如果能,那這次就請大家多吃。”下麵那些士兵哈哈大笑,紛紛說隻有戰時能吃,就等著吃五級凶獸的肉了。

錢勁看著麵前大家這種無所謂的狀態,知道他們已經把生死看得很淡,所有的心思就是為了包圍城池,保護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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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