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一直是是顫抖著雙手這把《神農經》的開篇看完,語文學得不錯的他,也大概明白了《神農經》開篇裏麵的意思。

就是說那個著書的無名氏原本是個潛心修道的隱士,不在乎世俗的名利,隨時都在省悟自身修養體察自己身心,寄身於人口稀少的荒山野嶺束縛自己的某些欲望,以便能長生不老。

期間他為了煉丹也走訪了不少的山川峽穀河流森林湖泊沼澤等多處險境,也找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礦石、藥草、等物品。然而把這些東西用來煉製丹藥是失敗的,隨後就把它丟棄,偶然間無名氏發現被他用來煉丹失敗而丟掉廢渣的地方,植被比其他地方的長得要茂密旺盛,其間有果樹的果子成熟了,他摘了幾個味道很好,這個現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慢慢尋找原因,結果發現跟他煉丹倒的廢渣有關,再經過他的幾番實驗之後他還找到了控製植物生長的方法。

後來無名氏又找來相同的材料,按照原來的方法把它們攪拌好均勻的灑在一塊荒地,在以後日常生活當中,就采摘上麵的野菜和水果,身體越發的精神健朗。雖然都已經過了百歲生日,身體依舊沒有疾病的發生,還仍然獨自到外麵山川大河走訪,看著正值青壯時期的年輕人無名氏感覺他絲毫都不比他們的身體差,就很是感歎的說“我這樣子就算無法長生不老也很知足了”。

但心裏麵還是有遺憾,他沒有後代親人,他的配方又有點驚世駭俗,害怕配方的泄露引發當時社會的動蕩不安。但心有不甘所以專門著作了《神農經》,裝進木盒藏在一座大山的石洞中,期待與《神農經》有緣的人,學會上麵的方法,另外就是告知這個東西很有可能引起很多人的窺視,注意保密,謹慎處理。

柳毅不隻雙手在顫抖,整個心都在顫抖。簡直要逆天了,柳毅就像學武之人突然得到了一代宗師的武學秘籍,也像貧困潦倒的人撿張彩票也中了五百萬大獎,更像那些做白日夢的人醒來看見天上下著金錢雨。

再次看了看**依舊鼾聲如雷的二哥,確認再確認。隻見柳毅把手腳麻利的把書架上的其他書籍全部歸位,《神農經》也不看了,用鑰匙打開一個鎖著的櫃子,翻出一些陳舊的衣物,再把《神農經》使勁的往裏麵塞進去,然後又把拿出來的衣物放回去,關上櫃子鎖上。用手拉了拉鎖扣,見著結實才送了一口氣。

返回床邊,柳毅又瞧了瞧二哥,看他沒有反映也躺到**,整個心裏麵亂七八糟的一團亂麻,想著想著最後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柳毅被其他哥哥叫醒,說是要報昨晚打牌失利的一箭之仇。沒有辦法,頂著兩大大的黑眼圈,最後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書架,再看了一眼櫃子。確認這不是黃粱一夢,而是真的事實,柳毅不安的心才算又踏實了下來。

族裏麵的親戚一直到吃過午飯才逐漸離去,城市的生活節奏是很快的,能有兩天的休息時間或請得到兩天假,我們都應該謝天謝地了。因為柳毅現在沒有上班,原本就準備在老家多待幾天,更不要說現在發現了《神農經》。跟即將離別的哥哥姐姐,姑姑姑父,族裏長輩都道別一番,也和輸錢不服氣的幾個約好下次哪個過壽或過節再聚。

柳毅大伯請的一條龍的也在收拾桌凳和鍋碗瓢盆,看樣子要不了一會就能弄好,他們的這些東西都是車輛運輸,這邊有一段路汽車進不來,還要大家幫一把。幫忙搬了幾次搞定,整個院裏熱鬧慢慢消逝了,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在慢慢平靜下來的心中,柳毅現在心裏又出現很多的疑問,柳毅老家的《神農經》從何而來來,從放置的書架以及上麵布滿的灰塵,這無一說明這東西是祖父的,但當時祖父發沒發現現書裏麵的內容呢?懷著心裏的疑問,柳毅苦思不解。

人多的時候房子裏麵都安置不下,現在親戚都走完了,有覺得屋子裏麵空蕩蕩的。原來鋪好的幾張床現在也用不上了,柳毅大伯和柳毅一起準備把不用的床和薄被竹席都收起來,當時屋裏隻剩下柳毅和他大伯兩人。

柳毅實在控製不住心裏麵的疑惑,在整理床鋪的同時問:“大伯,我家原來爺爺的房間那麽多書是怎麽來的啊?”

“你怎麽問這個問題?”大伯一邊裹著竹席一邊接著說:“說起來有那麽多書,有些是你爺爺上班要用到的,有些還要說解放後那動蕩幾年。”

“村裏麵有個大地主,搞土改運動的時候,地主是要弄出來批鬥改造的,這還不算大多還要被抄家充公,本村的劉姓地主也不例外,也被抄家。但那時候社會本來就亂,人嘛都是有私心的,很多東西抄出來能用的都往家裏拿,政府來人後又返還一些出來,但還是有很多被私藏了。”

“當時也隻有那些書籍沒有人要,你爺爺不是工人嘛,認識幾個字,看見好好的東西扔了可惜就趁天黑全撿了回來,政府來人也是做做樣子,所以東西就一直保留下來。後來還專門做了一個書架放著,你現在看見的那個書架就是你爺爺親手做的。”

柳毅心裏麵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從地主家抄出來的,那地主能沒有看過嗎,看過了那書上麵種地的方法他肯定會啊,但抄家以後地主平反回來也沒有聽他談及這方麵的話題,他種的農作物也跟其他人沒有任何差別啊,越想越覺得有個事情有點蹊蹺。

看著柳毅一副憂心不解的樣子,大伯也不知其所以然。又繼續整理著床鋪:“哦,還有件事情,當時說起來還有點玄乎。”

“什麽事啊,說來聽聽。”柳毅立馬來了精神。

“就是在你爺爺去世的前一陣子發生的事情,你肯定也聽其他人說過,你爺爺在我們這片還是有很大名氣的,不光光是一個工人的身份,在他退休回農村以後名氣更大。想知道原因嗎?”

大伯問了一句,還沒等柳毅說出答案,就感歎道:“你爺爺一輩子都是好人啦,周圍幾個村隻要認識你爺爺的,沒有不豎起大拇指的。”

“別人退休了都在家安享晚年,但你爺爺退休回來後看見村裏道路坑窪溝渠堵塞,就出錢請人到山腳打石頭,用來修橋鋪路,家裏麵勸他也不聽。隻聽他嘴裏麵說的最多的就是‘人生一世,造福一方’。就是現在你們小時候上學過的石橋,走的青石板路很多就是你爺爺組織村裏麵的人手建好的。”

“在你爺爺晚年,村裏麵河溝發大水,原來的石橋孔洞太小,水流不及最後就連石橋一起衝毀了,後來村裏麵組織人準備修複,但大水過後一看石橋原址,隻剩橋墩還駐在河道兩邊,那時河流水麵有5米寬,如果修複的話要花不少錢,最後你爺爺發話了一個村還能被一條小河難住了,每家能出錢就出錢,能出力就出力,我老了不能動了就把我今年所有的退休金拿去吧。”

“就這樣你出錢我出力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馬上行動起來。靠山的農村人每個出去都是上好的石匠,在開采石料的那座山上,可能是前段時間雨水把山體表麵的土層侵透了,也有可能是開山采石放炮的震動。一炮過後沒多久山體就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山腳下突的跑出來一群人,邊跑還邊喊‘山塌了,山塌了’。”

“一陣碎石緊跟著呼喊聲迸射出來,還好沒有人受傷。等塵土落地,看清楚山體垮塌的地方露出一個山洞,那個年代農村裏麵都是些粗人,目不識丁的傻大膽,看見山體沒有再往下掉土石了以後,就鑽到洞裏麵準備試探下情況,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

伯父一邊回憶一邊說著他全程都參與的往事:“我那時也就三十多點,也是本地出了名的石匠。我當時就跟在他們身後,還沒有進到洞裏,就看見他們邊說邊遺憾的往回走,我不死心,就進去仔細找了找,也許是運氣,還真給我發現一個盒子,那盒子都被上麵掉下來的石塊砸裂了,裏麵就幾本書,我就取了出來一看書好好的一點沒被砸到。先出去的人看見我拿了幾本書出來,以為裏麵還有東西又急急忙忙跑回洞裏,我拿著幾本書翻翻也不知道寫些什麽,心想你爺爺不認識字嗎?幹脆就拿回家給你爺爺算了。”

說完之後頓了一頓,接著說:“那天回到了家裏都中午了,你爺爺精神不太好在家院子裏麵閉目養神,我跟他說了一下我得到書的情況,他也沒有理會。也就囑咐我把書放好說以後有時間再看,我就把書給放進他的書架上。不過你爺爺把有限的精力都用來修橋,橋在建好之後不久你爺爺也跟著去世了。”

柳毅聽著伯父說著爺爺的故事,也有一種深深的自豪感。想想現在,爺爺也隻是生在那個年代才可能出現的人,一個品德高尚純粹的人,現在萬千人中難出一個,但在那個年代卻從來不缺。

柳毅默不作聲,靜靜的聽著伯父的講述。伯父也是談性正起,又給柳毅說著:“這一大書架裏的書全是你爺爺湊了一輩子才有那麽多,我們平時都沒有人去動用它,所以現在看著還保存得很完整,也是你爺爺留給後人的念想吧。”

現在看來,柳毅爺爺肯定是沒有看見過那幾本《神農經》的,不然早就給後人慎重交待一番,也不會隨隨便便把它放在書架上了。心中歎了一口氣,了解了《神農經》來龍去脈心裏也好似一顆石頭終於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