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酒席柳毅不可避免的被鄉裏鄉親熟悉的親戚朋友勸酒,但柳毅幾年銷售做下來,酒量還是不錯,在加上刻意控製,看上去雖然喝得紅光滿麵、呼吸之間都能聞到酒氣,還好意識清醒,走路都不打晃。

柳毅在酒席上沒有全力出擊,保留實力是有原因的。今天大伯大壽親戚朋友來了這麽多,有些肯定是要在這裏留宿的,大伯家房屋雖然不少但想要全部都要安置好的話,柳毅老家房子還是要整理出來的。

還好柳毅一家出去有好些年了,但每逢過節過年還是要回來的,就像過年吧到時跟去世的婆婆爺爺、父親上墳,也要在老家住上一晚,所以老家屋裏留有幾套備用的被子鋪蓋。

現在天氣還很熱,柳毅就把原來留在家裏沒有帶走裹好的竹席拿出來清洗幹淨晾幹,還把夏天用作乘涼的涼板也一並清洗出來以備晚上睡覺用。

果然,晚飯過後。留下來的親戚不少,至親的親戚根本就沒走幾個,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就是過年過節也都沒有這麽齊全,與原來計劃的略有出入,實在是安置不了。後來隻好又和住在老家不遠的族裏隔房堂伯商量,安置一些到他家去。

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安排著,有遺漏的馬上提出來大家商量著解決掉,都是族裏親戚,能將就一點的也就將就點,大家都不會說些什麽的。

柳毅家總共收拾出三個床鋪,廂房2張,偏房一張,還臨時在廂房搭了一張涼板,還好是夏天剛過,氣溫沒降。不然要是到冬天的話,家裏被子肯定不夠,睡覺肯定得被凍著。

年長的都被安置在大伯家,老一輩總有很多共同語言,生活習性也相似。而年輕一輩的就安排到柳毅老家這邊,堂屋裏麵有桌子,年輕人在一起打牌肯定也是免不了的,再加上現在年輕人都習慣晚睡,在一起熱鬧也影響不了老人們休息。

柳毅也就在自己家裏,當然也被族裏麵堂哥表哥們強拉過去打牌,說實話柳毅沒有牌癮,但牌打得卻相當可以。他們打的是麻將,山城市裏麵的玩法,就叫做倒倒胡,就是一家胡牌的話,自摸家家都得給錢,而小胡的話誰點炮誰給,反正不管自摸小胡隻要一家胡牌,那就代表一局牌結束。接著洗牌砌牌開始下一局,有別於成都麻將,血戰到底,要前三家都胡牌才算完,最後完了算賬都要老半天。用柳毅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算賬時間比打牌時間還多,忒麻煩。

適合而止的打到半夜十二點,柳毅如往常一樣手氣不錯,贏了大概兩百元吧。這邊結束旁邊一桌紮金花的隻剩下最後一把,紮金花輸贏就比較大了,就還剩最後一把的情況看,大表哥周小波贏了不老少,大家在旁看的人都說起碼贏上千了。最後一把也沒有什麽波瀾,晚上娛樂到此結束,有幾個輸了錢的又在邀約明天起來繼續戰鬥了。

柳毅沒有睡在廂房,而是在正屋的偏房裏麵,裏麵是最早分家的時候柳毅爺爺的臥室,後來柳毅父親在和他母親結婚後,才逐漸擴建出後來的廂房、柳毅家自己的堂屋,原來的堂屋嚴格稱呼就是正堂了吧,由柳毅父親柳煥忠和他大伯柳煥富共同打理,現在也就堆了些農具在裏麵。

可能是才回家吧,換上習慣了床墊的床鋪,柳毅怎麽也睡不著。和他擠在一起的是大伯家的老二,也就是二堂哥柳安。今天可能是操持很多酒席的事情,確實累著了。剛剛打牌還有些精神的他現在倒在**就呼呼的打起了呼嚕來,那呼嚕完全是震耳欲聾,如春雷陣陣。本來就沒有入睡的柳毅,在他呼嚕的影響下,更是難以入眠。

無奈之下,爬起床來,窗外的月光從樹枝的間歇透進房間,屋裏麵什麽東西都明亮亮地。這間原來爺爺住過的房間,有一個很大的書架,上麵插滿了書籍。

小時候的柳毅還比較調皮吧,從上麵取下一些書想要撕掉書頁折成紙炮,八十年代長大的都應該知道打紙炮吧,打紙炮是80後經典童年遊戲之一,遊戲很簡單,就是用紙張折成方塊,名為紙炮,用自己的紙炮把對方的紙炮打得翻身,即贏得對方紙炮。

柳毅曾一度瘋狂的入迷,見著能折紙炮的書籍,怎能不暗自欣喜。不過那時也該柳毅倒黴,剛想伸手就被在外農作的父親回來逮個正著,還被吃了一頓筍子炒肉(被竹篾條體罰)。

後來大了些,喜歡文學的他,也慢慢能取下一些書籍瀏覽。那時才發現,祖父書架上的藏書是非常豐富的,古時四大名著《水滸傳》《三國演義》《西遊記》《紅樓夢》上麵都有,其次上麵還有些祖父上班用到的專業書籍以及一些奇聞異談的雜書,裏麵又包含有象棋殘局,棋譜,中醫病症現象,治療偏方......

反正睡不著,看著熟睡的二哥,打開電燈,就靠在書架上隨意地從中抽出一些書籍看了起來。但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很多書籍都看過,現在有些書籍裏麵的某個細節都還記得一清二楚,反複看來看去也沒啥意思。

柳毅就專挑那些原來沒有動過的書籍看了起來,不一會就從書架上翻出一大摞,然後有一本本還回去。不是說柳毅不想看,而是翻開的書,都是祖父在世工作時從鋼鐵廠裏麵帶回來的相關專業技術書籍,能看懂才是怪事,隻好物歸原位。

不知不覺間,柳毅翻看的書都到了最上層,小時候沒長高,上層的書籍柳毅基本沒動過,現在都已經鋪了厚厚一層的灰塵。這時柳毅也不想弄了,本來都睡覺了,要是到處都弄得塵土飛揚的,身上弄得髒兮兮的,等會怎麽睡覺啊。

柳毅想著轉身回到床邊,準備躺下睡覺了。但二哥鼾聲再次傳來,不同於其他人打呼嚕,二哥打的呼嚕完全就沒有規律,聲音又響亮,實在是無法入睡啊。哎,早知道就不和他擠一張床了。

看了看手機,都快接近午夜一點。躺在**聽著二哥的鼾聲,心裏麵一陣煩躁,本來還有點餘熱的氣溫,在**躺著更覺得全身發熱冒汗。最後還是覺得起來涼快一點,照樣靠著書架,也不顧忌書籍上麵的灰塵對周邊的影響,隨便取了一本出來彈了彈書籍表麵的灰塵。

這次取出的書籍是線裝本,書籍的封麵略微泛黃,趁著昏黃的白熾燈光,仔細瞧了瞧書籍的名字,這本書籍柳毅發現遭受到了一定的蟲蛀,名字不是很全,看了半天就弄清一個字,什麽什麽經。

翻開大略看了,裏麵還好比較完整,字跡看得也比較清晰,看了幾頁裏麵的內容,是教授農作物培育相關知識的。心裏麵有點驚訝,古時有著書教育民眾耕作的書嗎,好像是有幾本,其代表作應該是明朝的《天工開物》吧,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描寫關於糧食作物的栽培技術,但曆史課程中柳毅也沒有發現有過這樣一本書啊。

這徹底把柳毅的好奇心引起來了,把這本書籍放一邊,繼續回過頭來對書架上麵的書籍進行清理查找起來,結果上麵的書籍好像都有一定年限了,大多都是線裝本。其中加上最開始抽出來的那一本,相同封麵款式的有三本,其他兩本也保存相當好,而且書名也看得清楚,名字也相同《神農經》。

看見《神農經》這個書名,柳毅嚇了一大跳。《神農經》不會是神農自己寫的吧,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據族譜記載以來柳毅家祖上也不是大富大貴,聲名顯赫的人家,隻是在兵荒馬亂的年代,躲避戰亂才在現在的地方落地生根,繁衍生息,怎麽也不可能和古時的大神沾上邊吧。

那又一想,在等級製度森然的封建社會,誰敢把自己跟神相提並論,還著書立說,那可是殺頭之大罪,搞不好還得株連九族。難道寫書之人知道關係重大隻寫出了書,不敢落下自己的名字就是這個原因。

管他的,不去多想,說不定書裏麵另有說麵。無論怎麽說,三本《神農經》還是勾起了柳毅極大的興趣,還是打開,被蟲蛀過的那本,柳毅慢慢的看了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可能就是說柳毅現在的情況,看著看著柳毅突然間就蹦了起來,轉過頭看看熟睡的二哥,還好沒有驚醒他。

柳毅確實被震撼到了,裏麵開篇就解除了柳毅的一些疑惑,據著書者言:吾一生追求天道,淡薄名利,省新養性,隱於野束其身,以期長生。然吾亦訪遍名山大川,溝穀河流,幽林澤泊,尋回無數稀奇,煉製仙丹無果。偶有幸發現丹藥廢渣有助草木,傾倒處格外茂盛,摘其果別有滋味,有心為之,探尋緣由,掌握之。後均覆於荒野,食其上果蔬,身強力健,吾已過百年,體無疾患,常獨涉山水無懼矣,觀青壯而不遜之,無長生已足以。憾此法無續,恐引騷亂,特著此法,置於盒,藏於石穴,待有緣,得之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