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連城闕和唐棠的距離不過十幾米,但是誰也沒看到誰。

唐棠璀璨的雙眸在得知肖筱悔的死後便突然失去光彩,一身白色的長裙黑色披散的頭發再加上蒼白憔悴的臉,沒有出租車司機願意停下來載她。

“各位,謝謝你們對連城闕的喜歡。連城闕為了新專輯的錄製和發布已經忙了快半個月,很辛苦,我們給他時間讓他回去休息一下好嘛?”

連城闕的經紀人是個又高又胖的男人,壯碩的體型乍一看有些像胖虎。江湖人稱虎哥。

見連城闕滿足歌迷的要求一一簽過字後,虎哥開始幫連城闕開路。

刺啦一聲,街對麵的刺耳聲傳了過來。

“不知道,不會是出車禍了吧……”

刹車聲很急。

女歌迷們嚇得花容失色,伸長了脖子往馬路對麵看。

連城闕微微抬起細長清亮的眸子,隻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倒了下去,沒由來的,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不,她不可能在這裏。

連城闕清楚的知道,唐棠現在在培訓地裏。

但雙眼仍然忍不住往對麵看。

車流攢動,雙行道上在車與車的間隙裏,連城闕還是看不清地上女孩的麵容。

車鳴聲響起,司機似乎一個比一個焦躁。

“我說丫頭,你走不走啊?有病趕緊去醫院,你身後就是大醫院!”

司機拍打著車窗,語氣蠻橫。

“帶我去,帶我去殯儀館!”

終於有車停下來了,唐棠猛得起身抓住了車窗,一頭海藻似的長發淩亂,唇上都毫無血色,蒼白羸弱。

“你是不是想碰瓷?”司機沒聽到唐棠說要去哪裏,下車直接拽住了唐棠的胳膊,“跟你說小姑娘,這種把戲見多了!”

司機抬眼看了一下,確認附近一定有攝像頭,更加狠戾,“十年前我蠢被老大爺碰瓷訛上了,現在還有這種招數,不行了!”

“帶我去……殯儀館。”

唐棠不顧被男人禁錮的右手,直直往車門的方向走,卻被男人一把扯了過來,“師傅,你開車,我付你雙倍的車錢!”

疼,唐棠的手腕已經紅了。

眼睛順著將要幹涸的淚痕又流了下來。

流淚,已經成了下意識的動作,甚至唐棠都沒有覺察到自己又哭了。

“求求你,快開車。”

唐棠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手機和錢包都不在,全部落在了培訓地。

“神經病!長得挺好看不學好,來騙人有意思嗎?”

司機本來以為真能雙倍價格跑一單,沒想到唐棠卻沒有半毛錢,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耍了一樣,剛剛緩和下的臉色又擰成一團,不自覺拽著唐棠的手腕更加用力。

“看來不給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小姑娘一些教訓是不行了。”

遭遇過不公的人,痛恨自己當時的無助,轉而開始采用非正常手段,充當正義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