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你確定!”

連城闕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其實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看對麵夏春秋的表情也知道了,他也沒有必要騙自己。

心痛,連城闕感覺心裏空空的一塊,像是要無法呼吸。

是那個男人的嗎?

為什麽他現在不在唐棠身邊,任由她憔悴成這個樣子。

“你會好好對她嗎?”

夏春秋緊追,眼底已是掩不住的點點星光。

這個女孩,他還沒開始追求,便注定失敗了。

愛情裏,相遇的順序太重要了。

他來的太晚了。

兩個失意的男人此刻腦海裏都是千頭萬緒,像是怎麽也繞不開的線團。

“會。”

連城闕抬眸,篤定又重複了一句,“我當然會對她好。”

病房

唐棠看著去而折返的連城闕,慘白的麵容上終於多了一絲喜悅。

“連城闕,你能不能偷偷帶我走?”

唐棠見這次連城闕是一個人回來的,稍稍有些慶幸。

夏醫生是一定不會讓她現在出院的,她隻能偷偷溜出去。

連城闕定定望著唐棠,明知那裏現在什麽都看不到。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這個傻女孩,為什麽要這麽傻。

“你想去哪?”

連城闕順勢坐到了病**,近距離的看她,巴掌大的小臉上依舊有孩子氣的天真和純美。

“去……”肖筱悔死之前留在自己掌心的溫度又傳了過來,仿佛她還在,唐棠突然哽咽,“殯儀館。肖筱悔死了。”

肖筱悔的死還是小範圍的事,江導那邊勢力很大,消息封鎖的很好,隻說肖筱悔因個人身體原因,自願退賽。

學校那邊為了避免恐慌,荔枝也和校方做了溝通。

一個無父無母毫無背景的學生的生命和學校的榮譽相比,不值一提。

老校長順手推舟從江導那裏得了好處,這事也就壓下來了。

等周一開學的時候,校方給出的說法也一致,說肖筱悔是因個人身體原因,退賽並辦理了休學手續。

連城闕因為關注唐棠也從早上新聞裏知道了這件事,但他也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

“好,我們這就走。”

連城闕沒多想,就同意了。

“往哪走?”

門口,虎哥抖著肚子跑的一身汗,剛剛把連城闕的小迷妹們都打發走,又聽到他要走,熱汗都變成了冷汗,“小闕,你能不能別折騰了?”

“我們從後門走。”

好在,對這個城市的角落很熟悉,連城闕明白虎哥的顧慮,“我會早點回來的。”

說著,直接抱起了唐棠就往醫院後門跑,和迎麵而來的夏春秋撞到了一起。

“你要帶她去哪?”

夏春秋剛要阻止,就被一臉無奈隻能聽之任之的虎哥攔了過去。

不僅如此,虎哥還為兩人攔了一輛出租車。

望著連城闕的車如泥牛入海,虎哥不住的歎息。

“當個經紀人,比當爹媽還操心。”

出租車上,唐棠被麻醉過的意識仍舊時斷時續。

對於連城闕的問話,聽清了她就回答一下,聽不清的時候她就合上眼睛休息一會。

“唐棠,你睡會吧。”

等到了我再叫你。

連城闕望著唐棠再次昏睡過去的側臉,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她的睡顏依舊那麽美,美的驚心動魄又恬淡安詳,像一個小仙女。

連城闕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唐棠的身上。

刺啦一聲,出租車突然急刹車。

連城闕伸出的手掌卻放在了唐棠的後腦勺,好在沒有磕到碰到。

唐棠感覺到異動,但是眼皮還是抬不起來。

車窗外,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已經順著車邊走了過來,緊接著,車門被拉開。

墨錦年的聲音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尾音又帶著獨屬於唐棠的寵溺。

時差還沒倒過來的墨錦年,眼底有一片青色。

唐棠半眯著眼睛,出水芙蓉般的小臉上略顯疲憊的媚態,她的意識和記憶是不完整的,殘留在腦海裏執念除了去見肖筱悔,還有大叔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

四肢如同漂浮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氣,但唐棠還是望向車窗外墨錦年的方向伸出了手,“大叔,抱……”

渾身軟的像一灘水,像卡在車座上。

她起不來。

軟綿綿的聲音再加上肢體動作,怎麽看都像是在對親昵的人表達撒嬌。

隻要墨錦年出現,唐棠毫不遲疑的選擇了他所在的方向。

連城闕的心有一瞬間的鈍痛,像是利器突然捶打在胸口。

“她現在不舒服!”

眼看唐棠在自己麵前又要被這個男人抱走,連城闕一把把她拉了回來。

胳膊被猛得一扯,痛感讓自己麻木的神經稍稍清醒了下。

“疼……”

一聲輕呼,車裏車外的兩個男人都停下了動作。

墨錦年睥睨了一眼下方的連城闕,他認識這個小子的,算也見過兩三次了,加上上次他也跳水去救唐棠的那次,墨錦年對這個機車小子的印象不壞。

也知道他是唐棠的同學,朋友。

過激的手段他現在不會用了,愛屋及烏,不會用在對唐棠好的人身上,雖然這個小子也是個情敵。

墨錦年思忖片刻,長腿一伸也進了出租車,攬過唐棠的肩膀,直接把她懷繞在自己的身邊。

出租車司機一臉懵逼,三角戀的廝殺現場如此和諧又暗潮洶湧,他這個中年人是看不懂了。

後視鏡裏悄悄打量了一眼後排詭異的座位,司機暗暗嘀咕,“女娃是長得不錯,吸引過來的男娃一個比一個帥……”

第一個年輕點的男孩已經夠帥了,沒想到第二個長得更好。

不止長得好,那渾身散發的氣勢都很不一般,他一聲令下,司機想也沒想就直接踩了油門。

“謝謝你接唐棠出院。”

“謝”這個字,從來不在墨錦年的字典裏。

墨色瞳眸下,墨錦年客氣疏離下是對懷裏小女人主權的宣示。

連城闕一口悶血還沒吐出來,就聽墨錦年又幽幽開口,“前麵商場,停車,蘇二公子,不送了。”

商場是連城闕今天主要的目的地,見麵會下午五點也將要在那裏舉行。

這也是經紀人虎哥咬牙切齒給自己的最後時間。

這個男人,竟然都知道。

而且,他還喊自己蘇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