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仗著現在身邊站著顧一鳴,表麵的素養也不打算維係。

一臉的勢在必得。

唐棠顧忌自己出聲會被顧一鳴認出來,剛一躲閃,女人又纏了上來,一把把項鏈拽了下來。

鏈子後麵的接口斷了……

唐棠木然而立,像是一縷魂從身體抽離。

這是她現在身上唯一一件大叔留給自己的東西。

剛想一把奪過來,卻見顧一鳴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褲縫處詭異的凸起,顧一鳴隻是虛虛拽了一下西裝下擺,悠悠的說“寶寶,一條假鏈子而已,還真給人家拽下來了,不把她一身感冒傳染給你?”

唐棠穩住心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暗歎自己從小時候到年少再到今年十月份之前,隻是瞎了眼。

顧一鳴如此人渣,油膩,猥瑣,自己當初怎麽把“儒雅”“溫柔”這些詞往他身上貼,差的太遠了好嘛?

就算是經常陰陽怪氣亦正亦邪的蘇易,都比顧一鳴紳士不止一萬倍好不好。

好在,顧一鳴人雖然是過來了,但一直沒往唐棠的方向看,並且因為唐棠的重感冒咳嗽,故意站的離她遠了一點,身子幾乎是半背向唐棠的。

快點走吧,兩個討厭的人……

唐棠幾乎想轉身走掉,但鏈子還在那個女人手裏。

她不能就這樣走了。

刻意變粗的聲音,唐棠剛開口,自己都被自己偽裝出來的聲音嚇一跳,好冷硬。

果然,顧一鳴聽到這種重感冒如公鴨嗓一樣的聲音,隻是嫌棄的看了唐棠一眼,並沒有認出是她的聲音。

“這到底是真的假的?”

女人把鏈子放在燈下仔細看了下,看不出端倪,但也沒打算直接給唐棠,轉身又望天台邊最近的那顆路燈下走去。

要知道這條鏈子可是法國頂級設計師的閉關之作,距離他上次設計飾品已經整整過去了七年。

平常人在享有一點點名氣的時候,恨不得使自己的名氣快速變現,多頻率增加曝光率,而這位老設計師從年輕時就恃才傲物,設計東西也是隨心所欲,別具一格。掙個了點就和老伴周遊列國,錢花的差不多了,再回來甩兩張設計稿。

不幸的是,老設計師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妻子生前最喜歡的動物便是小狐狸。

有人曾推測,這次的狐狸掛墜可能是設計師七年閉關後的封筆之作。

“在哪買的?”

鏈子在燈光下散發光澤,中心簡潔的寶石相綴更讓它顯得美輪美奐,天然大氣,絕不是一般珠寶店裏的貨色,何況這種看似最普通的款式越能考驗設計師的功底。

女人的指腹輕輕的摩梭在掛墜上微微凸起的寶石上,再一次疑惑起來,想她也是看過不少寶石墜子的女人,對這些東西早有一定的鑒賞能力。

可是……怎麽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女孩身上呢。

“你這個到底從哪來的?問你話呢。”

唐棠不語,一點點朝天台逼近,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又怕話多了露餡。

女人眼珠一轉,惡作劇般的直接把斷掉的鏈子從陽台上丟了下去。

“就你?怎麽可能戴的是真的,我給你扔了吧,省的被人笑話。”

唐棠趴在陽台上,路燈下那裏是一條不起眼的小道,旁邊還有高低錯落的綠植,那條鏈子一點都看不到蹤影,像是丟進了水裏。

這裏是三樓。

她要趕緊下去!

“哈哈哈哈~”

女人看到被自己惡作劇整的團團轉的唐棠,笑的樂不可支。

等唐棠噔噔噔下樓的聲音聽不到時,才張開了手心,寶石璀璨耀眼。

“真是個傻子!假的還能寶貝成這樣。”

顧一鳴摟過笑成一團花的女人,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沒見過市麵的人都這樣。寶寶,你太壞了……”

與此同時,另一條台階上來的墨錦年正好迎著燈光看到了女人手裏閃爍的光澤。

那是原本屬於小狐狸的掛墜。

怎麽在這個女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