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能有什麽工作好談的呢?

劇本問題電影開播期間和導演交涉,發布會宣傳問題其實宣傳部過來梳理下流程就好。

“小唐,最近有沒有再寫新本子啊?”

王製片又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座椅,唐棠硬著頭皮,臉上隻能笑眯眯坐了過去。

知道如果再推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心裏想的是一碼事,但是人際交往上總要跳出自己的舒適區。

“沒,這次準備歇半年再寫。”

唐棠見招拆招,一般這種男人就愛在年輕人眼前晃悠他那點權勢,假如唐棠說有新本子,他會立馬表現出有點小興趣。

“哈哈哈,小唐真的和大多數年輕女孩不一樣,現在這社會不都講究出名要趁早嗎?”

王製片惜才似的輕歎一聲,眼珠子在小眼眶裏滴溜轉了一圈,以為唐棠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加重了關鍵點,“小唐啊,佛係人生可以晚一點追求,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建議一下,趁現在無人在意電影的熱度起來了,還是趁熱打鐵”

“歇歇再說吧,我腦子笨,也不是靈感型編劇,得腳踏實地一步步來。”

唐棠端起桌旁的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起身衝靠的越來越近的王製片敬酒,“謝謝製片還想著我,下一本說不定真要麻煩您了。”

半隻腳踏進娛樂圈,和形形色色的人物也算打過交道,表麵上的客套唐棠已經遊刃有餘。

“好說,好說。”

王製片嗬嗬笑著,盯著唐棠舉杯一飲而盡略微揚起的纖美脖頸深深看了一眼,自己也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酒。

唐棠一杯紅酒喝下去,紅唇嫣然,襯得整個人如同一朵盛開的罌粟愈發豔麗。把酒杯穩穩放下,唐棠衝王製片燦然一笑,說不出的明豔嬌媚。

隻有她自己的胃知道,喝酒真難受,而且是一下子喝掉整整一大杯。

遭罪。

本以為當個編劇本子一交,最清閑,沒想到還是逃不掉這種惡俗的酒桌文化。

如果不是有這層編劇的身份罩著,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王製片早就把她當成前兩個陪酒小妹那樣任意踐踏了。

“製片,我再去催催連城闕吧?讓您一個人在這等著,真的太不像話了。”

說著,已經站起的唐棠順勢往門口的方向挪了挪,沒想到卻被王製片一把拉住。

肥膩的手,瞬時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惡心。

“小唐,不用急,坐下一起等就好了。下班高峰期,堵車很正常嘛。”

王製片體型肥碩,聲音卻帶著一些尖厲,激動的時候因為口音的緣故尾音還有些顫。

唐棠隻感覺像是被一隻將要變身的怪物牽製住了腳步,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已經知道他不是人類的事實。

王製片小心翼翼的偽裝,一點點的試探,看唐棠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對自己的反感,還以為唐棠一直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把唐棠重新拉回座位後,那雙肥手也沒有撤回,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唐棠的臉,側臉輪廓立體柔和,鼻梁高挺,鼻尖小巧,雙唇厚度適中,薄一份顯得精明冷靜,厚一分顯得嬌憨愚鈍。

“唐棠,你可真好看。”

王製片幾杯小酒下肚,不知道是有意套路還是情不自禁,嘴裏噴薄的酒氣熏人。

“多謝爸媽給了一副好皮囊。”

唐棠說笑著,又往王製片杯子裏倒了酒,醒酒器剛好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王製片倒也不在意,等唐棠倒好了酒又湊了上來,“你這耳釘在哪買的,還挺好看的,和你真配。”

說著,另一隻手就要往唐棠耳邊靠。

那雙肥短的手指眼看著就要摸了上來。

唐棠眼疾手快抽出胳膊,滿身滿眼都寫著拒絕,想到如果被這個男人摸到耳朵,簡直是暴擊。

潛規則終於對我這隻小貓咪下手了,但生活還沒磨平我所有的棱角!

唐棠在王製片的手快要摸到自己的耳朵之前,先一步摸了上去動作行雲流水般自然。

“珍珠不值錢,小玩意,是我自己淘的。我閑著沒事喜歡弄這些小東西,這耳釘是自己做的。聽說王製片有個女兒對嗎?”唐棠笑的一臉無害,“不嫌棄的話,我也幫她做一對。純手工,可能比較粗糙。”

王製片雖然作風不行,但聽劇組裏的人說是個十足的女兒奴。

唐棠暗自慶幸,還好寫劇本這幾年養成了一些怪癖,喜歡留意身邊人的生活習性,也可以說是這個職業習慣,讓自己靈機一現。

“嗬嗬,小唐真是心靈手巧。”

王製片幹笑一聲,投向唐棠的眼神也不好太過熾熱張揚。

撩妹也需要一定的氣氛烘托,錯過了剛才那一秒,再想重新營造那種氛圍,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剛剛距離唐棠不過三十厘米,近的可以聞到她發絲間的香味。現在一溜煙兒的功夫,唐棠又像個淘氣的小狐狸一樣跑遠了。

吃不到的反而更讓人惦記。

王製片借著打量唐棠珍珠耳釘的機會,瞄了一眼唐棠淡定自若的側臉,一來二往,知道麵前這小唐棠不是一下就能搞定的女孩。

這一次,隻能作罷,重新讓唐棠倒滿酒,一杯一杯暗地懲罰她。

太容易得來的女人,玩一次就膩了。

唐棠卻不一樣,這麽漂亮的女人還是個實力派漂亮女人,總要多花點心思慢慢來。

“來,沒想到小唐酒量可以啊。繼續喝!”

他就不信,這樣毫無背景的年輕女孩會一點不為權勢所動,酒過三巡,判斷力也肯定有所下降,到時候再占點便宜給點好處,對自己也沒這麽抗拒了。

長得好看的才女,清高一點正常。

王製片眼露邪光,看向唐棠的眼光就像盯著一盤火候快要到的上好佳肴。

“不好意思王製片,我失陪一下。”

自己不能再喝了,自己酒量是漲了不少,但這樣一杯又一杯的幹灌她酒,就算是水也喝不下去了。

說完,唐棠起身走了出去。

先透透氣再說。

衛生間衝了一把臉,唐棠還沒出去,就聽到女廁最後一個隔間裏傳來了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