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帶有自責的聲音響起,祝容嫣閉眼,長睫毛翕動幾下,搖頭。

“不疼。”

可梁扶疏的心痛,忍不住伸手拿了帕子,慢慢為她擦拭後背。

此時,盥洗室門外,燈芯推了推門,卻沒有推開。

她剛要問話,卻聽見裏麵有熟悉的說話聲。

燈芯一愣,轉身退後幾步。又抬眼看向正房。

殿下屋內燭光早就熄了,沒休息又來了盥洗室?

燈芯挑眉立在門外,攥著拳頭,指甲摳在手心都全然不知疼痛。

盥洗室內,梁扶疏用帕子在祝容嫣肩頭慢慢揉搓著,輕柔地生怕觸及到傷痕處。

美人兒的肌膚彈性好,水溫熱的水滾過處,白中帶著一絲嫣紅,顯得更加嬌嫩無比。

再往下探尋,那凹凸有致的身型,讓他渾身有了不適。

昨夜毒癮折磨的他根本就沒看清為自己獻身的美人模樣,今天他很懊惱,這麽聖潔的女子,被自己就那樣稀裏糊塗的糟蹋了。

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太不是東西了。

在心裏暗自內疚。

梁扶疏麵紅耳赤,停下手,蹲下身子,伸手抬起祝容嫣的臉蛋兒,深深吻上她的額頭。

他本是不近女色冷戾無比的鎮北王,如今落得這般田地,還要美人傷心難過,真是罪過。

美人兒此時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肩頭輕顫,那我見猶憐的小模樣在梁扶疏的眼裏,更增添了難以言表的韻味。

他忙踏入浴桶中,伸手勾住祝容嫣纖細的腰肢,溫熱的唇落在媚眼上,替她吸去淚水,擁她入懷。

祝容嫣想要掙紮,無奈這浴桶實在是狹窄,她小臉憋得通紅,嬌弱無骨的癱軟在他懷中。

“爺…別…別這樣…”

越是這樣,梁扶疏越煩躁,身體裏有股熱浪翻湧著,他用力起身抱起她直接從後門回了臥房……

燈芯聽到聲音,忙跑去找娘。

“娘,你看看,那女人還口口聲聲想要離開,可她做的事是要離開嗎?殿下對那女人真動心了吧,看看臥房燭光又亮了。”

李嬤嬤卻也有些驚訝,那祝容嫣真是表裏不一,輕視了她。

燈芯的小臉沉下,手撰著拳頭,狠狠的注視著上房晃動的燭光。

祝容嫣很美,甚至於燈芯有些嫉妒。

李嬤嬤上前低聲安慰女兒。

“殿下現在哪裏能顧及美色,前路堪憂,也隻是拿那女子做了解藥罷了。”

“我女兒怎麽能嫉妒一個罪臣之女,雖女兒是奴婢之身,但為娘可是殿下的奶娘,女兒如同殿下的親妹妹,祝容嫣怎麽也比不上我女兒。”

李嬤嬤比相信三皇子殿下今後永遠回不了皇宮,倘若有回宮那天,自己和女兒更有地位……

梁扶疏擁著祝容嫣,回到臥房。

燭光中,祝容嫣掙紮起身,卻見已經又回到男人榻上。

那一抹紅色如盛開的花朵,讓祝容嫣明白,她已經不是原來女兒身。

她脊背一陣發涼,昨夜疼痛又席卷全身。

梁扶疏輕輕一抱,又把她抱上榻,輕聲細語道:“今天就睡在本王身邊,我絕不碰你。”

祝容嫣被動地躺在男人臂彎裏,不敢動彈一下,生怕哪個動作再讓他動作起來。

她的身體被男人桎梏,漸漸的她聽見男人輕微的呼吸聲響起,環著她的手臂也鬆了,她才敢挪動一下身子,深呼吸。

她想今晚看來是不能走出這裏,她腦海中又開始回想在祝將軍府上的過往。

那跳動的燭光熄滅,她也累了一天,又驚又嚇漸漸的也閉上眼睛睡著了……

門外,燈芯見屋裏燭光熄滅,沒了動靜,她轉身找娘,卻撞進吳宏的懷裏。

“啊…”

吳宏忙伸手捂住燈芯的嘴巴,拽著她離開上房門口。

“啊…吳大哥,你幹什麽?”

大門口,燈芯拽開吳宏的手,小拳頭打捶打過去。

吳宏搖頭歎氣,低聲道:“你這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長大,別驚動主子的好事。”

“哼,吳大哥你說說,主子現在身子骨哪裏能經受得了她勾搭,嘴上說要下山,可是……,唉,我也是替主子身子考慮,大哥,明天你很主子說說,讓她下山吧!”

吳宏見燈芯生氣,莫名地堵心。

“主子喜歡,我們做奴才的怎麽敢多嘴,做好我們就好。”吳宏眸光暗了暗。

燈芯白了吳宏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祝容嫣一覺醒來,恍惚間滾燙的胸膛貼著她的身子,讓她想起發生的一切。

她忙小心翼翼起身,抓著繡鞋悄悄開門跑出去。

門口的李嬤嬤迷迷糊糊的,見祝容嫣登上鞋跑回偏房,她揉揉惺忪睡眼,搖頭歎息又趴在門鬥裏睡著了。

祝容嫣回房,見兩個妹妹睡得香甜,她鼻子一酸又落淚了。

兩個妹妹跟自己受罪了,她真怪自己沒本事,不能給妹妹們好的生活。

那男人昨夜說話算話,真沒碰自己,但不能保證他永遠不打自己主意。

她愁苦地躺在床邊,思前想後怎麽也睡不著了……

早上,梁扶疏醒來,身邊已經沒了那女人。

他起身轉動沉悶的頭,起身又出去開始習武。

腦海裏還想著北鬥如今到了哪裏?能不能順利潛入宮中?

而此時,祝容嫣的嫡母正在葉尚書府上,看著剛剛做噩夢嚇醒哭鼻子的女兒祝容嬌心疼。

“女兒,你別傷心了,三皇子殿下他耽擱了我女兒的幸福,他不也遭到報應了嗎?”

祝容嬌哽咽地點頭,“娘,以前他看不起女兒,這回女兒還慶幸沒跟他成婚,但女兒心裏就是憋屈,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卻頂著三皇子殿下未婚妻的名義,往後誰還要女兒?”

說著祝容嬌又捂臉嚶嚶起來。

“好啦好啦,為娘我覺得這是好事,我女兒美貌出眾,就是當今太子見了女兒也會心生歡喜,我們不想以前的事,往後看,娘就不相信女兒找不到好婆家。”

祝容嬌哭得更凶,嗚嗚咽咽道:“太子人家有太子妃,怎麽能要我一個罪臣之女?”

“娘,這是您娘家勢力強大,我們娘倆才勉強進尚書府苟活,怎麽能肖想進宮當太子妃?”

葉氏噓了一聲,示意女兒別吵鬧,恐驚動娘家人。

而後又在女兒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祝容嬌剛剛還嗚咽,頓時止住哭聲,驚喜道:“娘,您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