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四人麵麵相覷,心頭猶如翻江倒海。

這女子,竟然真的與市長夫人熟識?

而且看起來,這關係遠遠不止於一般的認識!

麵對宋夫人的詢問,祝憐見勢不對,急忙上前,試圖利用言語構建有利於自己的局麵。

“夫人,您或許不知,這位祝醫生私德有虧,不僅勾引他人丈夫,還縱容孩子欺淩旁人,如此道德敗壞之人,醫術高明與否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祝憐語速適中,邏輯清晰,字字珠璣,聽起來頗有幾分說服力。

自從得知祝雲染的真實身份竟是祝非晚,她便恨不得立即將其排除在外,哪會同意讓她再次踏入陸家門檻?

這無疑是引狼入室!

不管這所謂的狐狸精有何圖謀,祝憐都決心要讓其計劃落空,最好是在萌芽階段就將其徹底粉碎!

祝憐開了個好頭,常文娟立刻附和,用力點頭以示讚同。

“宋夫人,實不相瞞,我和這位祝醫生之前就有所接觸,她對待病人態度極差,我不過反駁了幾句,便被裏卡醫院整個拉黑了。如此睚眥必報的醫生,怎能讓人信任?”

二人一唱一和,矛頭直指祝非晚的人品。

祝非晚冷眼旁觀,目光逐一掃過二人,眼中寒光閃爍,透出絲絲不容侵犯的鋒芒。

“常文娟,你在裏卡醫院的所作所為,自己心裏難道沒有一點數嗎?還有你,祝憐,做了那樣的事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真是恬不知恥!”

這兩句話,尤其是“做了那樣的事”,直擊祝憐的軟肋,讓她頓時噤聲。

相比之下,常文娟雖然未被正麵擊中,但仍不甘示弱,一副小醜般的姿態,繼續咋咋呼呼。

“別廢話了,總之,哪怕北城所有醫生都消失,我們也不會用她!”

常文娟得意揚揚,這番話顯然是對宋夫人說的,完全無視了一旁的祝非晚,把她當作透明一般。

哼!在常文娟眼中,這個祝雲染不過是依靠趙淮的勢力罷了。

但在北城,趙家能在這裏翻雲覆雨嗎?

“常文娟,這是你說的,北城所有的醫生都死了,也不會用我?”

祝非晚麵對挑釁,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神色愈發平靜,語氣異常平和,但那雙眼睛卻仿佛深潭,邪魅與寒意交織,讓人不寒而栗。

常文娟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但仍強裝鎮定,“沒錯,我說到做到!”

“很好,到時候可別哭著來找我求情,即使你求,我也絕不理睬!”

祝非晚的話音落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張力。

隨後,她優雅地向市長夫人常文娟微彎腰身,轉身踏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會場。

常文娟望著祝非晚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安。

她的手機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和協醫院院長的名字,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

接通電話的瞬間,常文娟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困惑與不解:“喂?院長?”

對方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下,讓她的表情凝固:“陸夫人,很遺憾通知您,您在我院的VIP會員資格已被取消,從今往後,我們將無法提供包括掛號、住院在內的任何醫療服務。”

這一連串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靂,讓常文娟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你說什麽?”

與此同時,祝憐的手機鈴聲也打破了沉默,顯示的來電是她預約的市內知名體檢中心。

接聽之後,電話另一端傳來了抱歉卻又堅決的通知:“祝女士,萬分歉意,您的體檢預約已被取消,並且未來我們將無法接受您的任何預約申請,請理解並配合我們的決定。”

祝憐還沒來得及追問緣由,通話就被匆匆掛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困擾著她們,陸剛和陸存禮同樣收到了來自各方醫療機構的拒絕信息。

一夜之間,陸家在北城所有的醫療資源通道都被悄無聲息地封鎖了。

陸存禮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他湊近常文娟,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媽,會不會是祝婉那家夥有什麽背景?就算是市長夫人,也不可能有這麽大能量,讓整個北城的醫療界都聯合起來孤立我們吧?”

常文娟的表情扭曲,她怎麽也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這怎麽可能?”

出於本能的反抗,她立即翻開手機通訊錄,找到了與她私交甚篤的心髒科專家,手指顫抖地按下撥號鍵,企圖從這唯一可能的途徑找到答案。

等待似乎格外漫長,直到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一個聲音,卻是一個冰冷的現實:“阿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院長剛剛還告訴我會員資格取消了!”

常文娟焦急地質問,換來的卻是對方沉重的歎息:“你到底闖了什麽禍?你應該聽說了吧,你在北城的所有醫療資源都被封殺了,以後想看病,要麽離開城市,要麽出國治療,還有,為了大家好,以後還是少聯係吧。”

話音剛落,對方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常文娟不死心地再次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傳來的卻是一陣機械的提示音,號碼已被注銷,一切聯係都已成為空談!

祝憐焦急不已,她即將麵臨的手臂複查如果因為這個原因無法進行,後果不堪設想:“媽,現在怎麽辦?”

而陸存禮的臉上同樣布滿了驚慌與無措。

這時,常文娟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冷眼旁觀,似乎正打算悄然離開的宋夫人身上。

她猛地衝上去,緊緊抓住宋夫人的手腕,幾乎是懇求地說道:“夫人,我們平時一起做美容,交情不錯,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祝婉做得太絕了,她讓我們全家在醫療係統裏寸步難行!以後哪怕是頭疼腦熱的小病,我也得跑到國外去看醫生了嗎?”

宋夫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帶絲毫情感地甩開她的手:“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晚晚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得很。你們如此中傷她,這點小小的教訓,也算是讓你們長長記性。”

她輕描淡寫的言語中透著不容反駁的權威:“算了,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去求晚晚的原諒。這件事,我是幫不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