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小泉紅子對大道寺花音的話依舊保持著幾分疑慮。
魔女壹原侑子,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小泉紅子不是沒有去試著找有關壹原侑子描寫的曆史記載,可是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她的過去幹淨的沒有一絲痕跡。
小泉紅子在陽台上靜坐了許久, 那些有關魔法界的傳奇不斷的在她心中翻湧, 這讓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也許, 可以做一次嚐試。
小泉紅子從椅子上起身, 走到了屋內。
在燈光的映照下, 她的神色顯得平靜又肅穆。
小泉紅子深吸了口氣, 聚精會神的看著鏡麵,她呼喚了壹原侑子的名字。
她在請求魔女壹原侑子的回應。
在長久的寂靜過後, 在她以為儀式失敗了之後,透過光潔的鏡麵, 她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從鏡麵中轉身朝她望了過來。
那道平靜的目光, 好似穿越了長遠的時光,又穿越了未知的空間,最終短暫的落在了小泉紅子的身上, 僅僅數秒之後又悄然消逝。
“壹原侑子……”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了, 小泉紅子方才如夢初醒的喃喃了一句。
找不到痕跡也好, 沒有記載書籍也好, 任何能讓小泉紅子感到質疑的事情都抵不過壹原侑子這輕飄飄的一眼。
不需要任何佐證, 僅僅是身為魔女的直覺, 小泉紅子就知道剛剛的女子就是她想要尋找的壹原侑子。
那個已經死去的……
壹原侑子。
“安室先生, 又到我們拯救世界的時候了。”
大道寺花音拉著安室透的手情真意切的說道。
“道具又丟失了?”
大道寺花音的心思很好猜, 安室透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他歎了口氣, 問道:“這一次又是什麽?”
大道寺花音輕咳一聲, 掩去了眼中的心虛。
有好幾個道具這件事還是先緩緩再告訴安室先生吧。
畢竟是無償工作, 她怕安室先生就地辭職。
“惡作劇玩具槍。”
這個道具還挺好玩的, 大道寺花音記得它的設定,“隻要用它朝著鎖定對象打上一槍,那麽無論什麽東西都會變成一件惡作劇的玩具。”
這原先是大雄博士專門發明出來提供給兒童市場的玩具。不過後來發現,把這個給小孩子玩耍容易對大人造成困擾,所以在許多家長的抗議下,它就被取締了。
大道寺花音其實還蠻奇怪為什麽這個道具會丟失的。
不過後來想到,大雄博士養了狸貓,她就覺得說得通了。
看起來養一隻狸貓很辛苦呢。
“那這次的道具又會對世界造成什麽影響?”
經曆過那麽多次,安室透對於這些道具已經怎麽抱有期望了。
越是有用的道具,看起來越是會對世界造成不良影響。
這是他目前總結的規律。
“完全沒有影響呢!”
大道寺花音拍了拍手,朝氣的笑道。
聽到這個回答,安室透非但沒有鬆一口氣,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他嚴肅的問道:“這次難道是會對別人的生命造成影響的那種大殺傷力道具嗎?”
他完全放不下心來。
大道寺花音:……
“真的沒影響啊!”
她大聲反駁道,“隻是要回到過去的時間線而已啊!”
看出大道寺花音沒有故作鎮定的安室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就是這次的道具沒有很大的作用了。聽名字……莫非真的隻是用來惡作劇的嗎?”
“也不能這麽說吧。”
大道寺花音掙紮道,“它還是很有用的。”
“比如?”
安室透沉吟著問道。
“……哄小孩。”
大道寺花音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然後鎮靜自若的回答了他。
“果然是個沒什麽大用處的道具。”
安室透點頭。
大道寺花音:喂!
安室透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堪稱愉悅的弧度,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大道寺花音的臉頰,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這家夥,剛剛那些話不會都是在逗我吧。”
忽然醒悟的大道寺花音背後燃起了黑氣。
安室透:確實有逗的成分,但是現在絕對不能表露出來,不然他很有可能進入一位大魔法師的黑名單,並從此受到她的追殺。
不說別的,光是花音的冒險茶,惡魔藥水什麽的,就足夠難弄了。
“咳咳,言歸正傳,我們現在出發嗎?”
安室透回到了剛剛的話題。
大道寺花音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安室先生,你不會是在轉移話題吧。”
安室透:他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大道寺花音用偵探般犀利的眼神盯著安室透看了半天,把安室透看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看了很久,大道寺花音終於放過了弱小無助的安室先生。
“行吧,放過你這一回。”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櫃子,開始調時光機。
那個世界的時間線大約是在三年前,地點麽……
不管了,隨機吧,反正沒到之前也不知道道具的大致範圍。
哪都一樣。
“實驗失敗了,這個試驗品已經廢了,把他處理掉。”
穿著白色醫護服的男人冷漠的宣告道。
“準備下一組。”
在這個實驗室裏,隨時會有人死亡。
因為人體實驗死去的人在這裏甚至不能被稱之為人,隻能說是廢品。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隻有熬過折磨的人才有價值,才能夠活下來。
“琴酒,再送一批小白鼠過來。”
說話的是組織這次實驗的負責人之一,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一點波動和同情。
這不奇怪,類似於剛剛的事情每隔幾天都要發生一次,長年累月下來,他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這次的進展太慢了。”
琴酒冷笑一聲,“雪莉的資料早就在三天前就已經送過來了,可直到今天你們才剛剛開始。”
他一邊說著,一邊掃過周圍的實驗員。
有兩個新晉的助手被他這麽盯著,捧著試管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琴酒的神色因此變得更加不滿了,這次招進來的都是廢物嗎?
“雪莉的資料裏麵涉及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aptx這個係列本來就沒有成功的案例,之前的資料也缺失大半。我們已經熬了兩天的夜去研究她發過來的資料了,如果雪莉願意在裏麵多耗一些時間寫的明白一點,我們這裏也會相應的快上很多。”
一個女研究員不顧阻攔,對著這個不問青紅皂白就橫加指責的人不滿的反駁道,“還有,不懂實驗室規則的無關人員,就不應該輕易進來這裏。”
她在科研方麵也算是頗有天賦,一路走來順風順水。
所以她的身上帶著明顯的,對研究的赤忱。
她不能夠接受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業餘人員在這裏對著一群專業人士指手畫腳,這是一種不尊重。
“所以你覺得,這次的責任在雪莉身上?”
琴酒嗤笑一聲,對於這種明明無能卻擅長推卸責任的女人,他沒有一丁點兒耐心。
一個浪費組織資源的垃圾而已。
她是新來的,所以不知者無畏,但是在這裏許久了的負責人卻嚇出一身冷汗:“琴酒……”
他的話沒能說下去。
因為一顆子彈已經擊中了那個女研究員的左腿。
琴酒手中的槍緩緩的冒出了些許白煙,他放下手,冷酷的看著地上那個倒在血泊裏的女人說道:“在這裏,沒有價值的人隻會比她的下場更慘。”
實驗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他可怕的眼神,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手裏的動作,唯恐自己也落得像同伴一樣的下場。
雖然開了槍,但是琴酒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上多少。
技術人員果然很麻煩。
按他的脾氣,地上的本不應該還是一個活人。
可偏偏這個人是這次實驗的研究員之一,留著她之後還有用。
所以剛剛那一槍,琴酒才瞄準了她的左腿。
但也因此,他現在的心情極差。
看了看地上因為疼痛而不斷抽搐的人,琴酒的眼中帶著幾分殺氣。
一時間,沒人敢去救助地上的女人。
就在琴酒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門邊的櫃子在周圍根本沒有人的情況下,忽然從裏麵打開了。
而開門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清楚可聞。
琴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並舉槍對準了櫃門處。
其他的人也相應的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
就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安室透從裏麵跨了出來。
隨後,一個看起來不堪一擊的女人也緊跟其後的走出了櫃子。
實驗室的氣氛有一瞬間凍結了。
剛從時光機裏出來,抬頭就看見琴酒的安室透:……
#一定是他出來的方式不對,他要再來一次#
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大道寺花音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探頭出來。
這張臉有點熟悉……
大道寺花音的記憶瞬間複蘇:“琴酒!”
情報被泄露了!
在她喊出琴酒兩個字的時候,琴酒的神情就變得銳利而充滿殺意:“波本,你是叛徒嗎?”
他的語氣冰冷至極。
安室透:……
一上來就是這種局麵,就算是他,一時間也很難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