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旅行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可思議,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娜塔莉的神情非常驚奇。

不光是她,伊達航也是一樣。

“就當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冒險吧。”

大道寺花音微笑著說道。

“誒?那個小姑娘呢?”

娜塔莉忽然發現之前在大道寺花音懷裏睡著了的小女孩不見了,“她不是你和降穀先生未來的孩子嗎?”

“這個時間點上, 她還沒有出生。”

安室透輕咳一聲,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樣啊……”

魔法上的事情,娜塔莉和伊達航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對於安室透的說法也沒有過多的研究,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咖啡店內的裝飾上。

“孩子?什麽孩子?!”

忽然,一道充滿了探究的聲音傳入了幾人的耳朵裏。

一轉頭, 鬆田陣平從門口探出了頭。

用一句話來形容鬆田陣平當時的表情那就是……

‘這才幾天,你們居然已經連孩子都有了嗎?!’

安室透笑眯眯的一胳膊勒住了鬆田陣平的脖子, 鬆田陣平被他的舉動帶的往他的方向倒了倒,不滿的抱怨道:“滿足一下你兄弟的好奇心,有什麽不可以的啊,降穀!”

“滿足好奇心, 可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啊,鬆田!”

安室透臉上仿佛帶著幾分黑氣。

他才不會讓鬆田陣平看他的笑話。

“鬆田?”

這裏還有一個沒有搞清楚情況的伊達航。

“因為一些原因,鬆田他現在不得不易容。不然, 已經去世的警官再度出現,不是顯得過於驚悚了嗎?班長。”

在安室透和鬆田陣平開始暗自使勁兒, 互相不服輸的較量時,諸伏景光也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一邊把手裏的食材一一放進了冰箱,一邊對著伊達航說道。

等他放好了手裏所有的東西之後, 諸伏景光轉過身走近了伊達航, 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溫柔又輕鬆的笑容:“歡迎你和娜塔莉小姐來到未來, 班長!”

他張開了雙臂, 和伊達航擁抱了一下。

顯然, 諸伏景光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與此同時,看到這一幕的安室透和鬆田陣平也鬆開了對彼此的掣肘,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出聲,也加入了這場代表歡迎的擁抱之中。

已經去世的警官再度出現?!

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伊達航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聽到鬆田的死訊。

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你也……”

伊達航看著眼前的諸伏景光,眉頭緊鎖。

他從諸伏景光的口吻察覺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我也一樣。”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讓伊達航有些難受。

不過既然同樣出現在了這裏,那顯然鬆田和諸伏都和他有著相同經曆了。

自過去來到未來。

他左右看了看,但怎麽看也還是少了一個人。

“萩原……”

伊達航說了個名字,就沉默了下來。

從一下子凝固的氣氛中,他顯然已經猜到了。

鬆田陣平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抿了抿,他看上去仍舊沒有從萩原研二的死中走出來。

大道寺花音想要說些什麽來打破這種凝結的氛圍,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因為眼前的安室透,伊達航,鬆田陣平,諸伏景光都是來自於不同世界的,他們的世界各自不同,但是有一點卻幾乎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萩原研二的結局。

Q世界的時間線處於諸伏先生身份暴露之前,D世界的時間線處於鬆田先生摩天輪事件之時,A世界就更不用說了。

萩原研二都已經犧牲了。

幾個世界裏,隻有M世界的時間線相對好一點。

因為提前告知了波本先生,所以萩原先生的未來尚且擁有著可以變化的可能。

有些事情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了。

尤其是對於救濟這件事情,她本來就是卡著因果線的bug在運作。

“我會想辦法把萩原先生從過去帶回來。”

沉默了一會兒,大道寺花音挑著能說的說。

這句話很大程度的緩解了眼下的悲傷氣氛。

但大道寺花音的下一句話卻又再度讓他們的心情沉重起來:“我不能保證我一定能成功避開你們死亡的因果線,這是有概率的。”

她蹙眉:“時間是很難琢磨的,也許會成功,也許會失敗,也許成功了之後還會有世界線進行修正,導致你們失去有關於穿越時間這一部分的記憶之類的後果,這些都是我不能保證的事情。”

雖然大道寺花音的這些話聽上去很嚴重,但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些話隻是用來給他們的心理做一個鋪墊而已。

畢竟大家都是來自不同的世界。

就拿D世界舉個例子,那裏的萩原已經過世了。

A世界活過來的萩原和D世界死去的萩原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到時候在D世界鬆田的眼裏,就是屬於萩原救濟的失敗。

所以,為了防止後期出現對不上的情況,大道寺花音從這裏開始就要先準備好合理的解釋。

“沒必要這麽沉重,花音。”

鬆田陣平輕笑著朝著大道寺花音做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說道,“失敗也好,失憶也好,都沒關係。能成功自然是幸運之神眷顧,但是失敗也沒什麽。畢竟按我原來的情況來看,我早就應該已經死了才對。能活這麽久,已經很感激你了。我們這些人裏最不該有心理壓力的人就是你了,花音。”

說完他頓了頓,然後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從裏麵掏出一根糖來:“嘖,隻有這個了。”

鬆田陣平把手裏的糖遞給了大道寺花音,然後繼續道:“對於我們來說,一直在那麽努力幫助我們的花音,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值得我們感激的大魔法師。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可一點都不適用於你。”

難得聽見鬆田陣平用這種語氣洋洋灑灑說一大堆話的大道寺花音:很感動!!

而被大道寺花音用閃閃發光的眼神看著的鬆田陣平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道,讓他背後有些發涼的視線。

他疑惑的偏了偏頭,然後對上了安室透那看似平靜的眼神。

不解的鬆田陣平打出問號:……?

麵無表情的安室透:……你都把話說完了,那我說什麽?

無奈的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鬆田,為什麽你讀空氣這門功課也不合格啊。

他剛剛為什麽不去安慰憂心忡忡的花音,還不是因為想把話語權讓給zero。

但是沒想到,他閉麥了。

一向在這方麵不多話的鬆田又跳了出來截胡。

該說幸虧這種時候萩原不在嗎?

否則爆處組的雙王牌這種時候說不定還能打個配合,輪流截zero的話。

zero到時候就更生氣了。

伊達航看了一眼娜塔莉:是錯覺嗎?總覺得降穀好像有點不高興。

看穿一切的娜塔莉微笑:是的,是你的錯覺!

而就在他們還在那裏敘舊的時候,因為小愛要留在另一個世界不能跟著回來的降穀零正處在失意當中。

他一臉落寞的坐在窗台上,氣息都好像變得有些悲傷。

一開始的時候,其他十厘米的同伴還會去安慰他。

但當降穀零說出,他陪著花音一起出去玩,一起養孩子,女兒還叫了他爸爸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聽到這個故事的其他十厘米小人: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頂級凡爾賽嗎?

他們甚至都沒有被花音單獨帶出去過。

就連琴酒都沒有過這個殊榮。

嫉妒使玩偶麵目全非。

一瞬間,降穀零被來自不同方位的殺氣包圍了。

“話說回來,上次關於我和琴酒的頭發被綁起來這回事情,好像也有你的手筆吧。”

萊伊靠在牆邊,用著最冷淡的語氣,說著最火上澆油的話。

一講起這件事情,其他人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場混戰。

以及被毀的差不多了的咖啡店。

為了不讓boss發現咖啡店被砸過一次的事情,這些日子,所有的成員全都在加班加點的一邊從組織FBI等地方薅經費,一邊找人重新裝修店麵,力求不被boss看出來。

為了圓滿完成這件事,十厘米的成員們已經連著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結果作為罪魁禍首的降穀零,居然一直和boss在一起。

很好,這下子新仇舊賬一起算。

琴酒手裏的槍已經填滿了子彈,他冷笑著抬手對準了降穀零,滿是惡意道:“與其在這裏傷春悲秋,你不如猜一猜自己能在我的槍下活多久吧。”

曾經參與過混戰以及戰後重建的成員們把降穀零圍了起來,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對這個幕後黑手的憤怒之情。

另一邊的十厘米諸伏景光因此而有些坐立難安。

不過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顯得氣定神閑很多了。

“放心吧,諸伏。你看降穀那個樣子,明顯就是一點都不怕的樣子。花音向著他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十厘米鬆田陣平隨口道。

他說完之後,十厘米萩原研二也搭了一句:“琴酒他又不傻,這裏真的動了降穀,回頭他在花音那邊的印象分就要被扣到負數了。他那個boss控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最多……也隻不過是把降穀打一頓而已。”

“降穀不會輸吧。”

鬆田陣平沉思道。

萩原研二想了想:“單挑應該不會,群毆就難說了。”

“那等他被群毆了,我們再下去幫忙吧。”

鬆田陣平扶了扶墨鏡提議。

萩原研二微笑:“好主意!”

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十厘米諸伏景光:……

萩原,鬆田,其實你們也有在因為zero的凡爾賽發言而不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