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成功了……

這種展開還真是出乎他的預料啊。

但仔細想想, 卻覺得合理的不得了呢。

在和鬆田陣平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並且憑借著比他多出七年的經驗和訓練而成功占優獲勝後,安室透之前的說法瞬間得到他們四個人的認可。

尤其是被他壓製住的鬆田陣平,更是對此深信不疑。

用他的說法就是……

“二十二歲的降穀零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水準!”

安室透:我聽得見!

老實說, 安室透之前的說法很離譜。

就算是身為摯友的他們也很難相信,但是一個人身上總有一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比如七年的時間帶給安室透的閱曆經驗。

二十九歲的安室透比二十二歲的降穀零多出了七年的時間, 那自然可以在與鬆田陣平的切磋中取得勝利。

當然, 男人的勝負欲讓打輸的鬆田陣平雖然相信了安室透的話,但是臉色依舊很臭就是了。

隻能說這場戰鬥幸好是和二十九歲的安室透打得,不然輸給同年齡的降穀零, 鬆田陣平今天晚上都能被打擊得直接睡不著覺。

“嘶……”

萩原研二幫鬆田陣平處理傷口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力道稍微大了一些, 就讓鬆田陣平忍不住冷抽了一口氣。

他咬了咬後槽牙, 對著降穀零眯了眯眼睛大聲道:“降穀, 你這家夥該不會該不會是趁機公報私仇吧!下手這麽居然這麽重……”

“怎麽會呢?”

安室透笑眯眯的看著他回答道,“我下手之前可是有好好想過的哦。”

對於打贏了一場架, 就得到了四個人共同的認可這件事,安室透不可謂不意外。

隻能說大家不愧是好兄弟, 對於這個時間段裏他的水準都這麽了解的嗎。

本來還打算按著當初景光給他的食譜做份食物來證明一下自己, 畢竟二十二歲的降穀零可是不怎麽會做飯的。

做飯這件事都是在更後麵一點時間, 慢慢的和景光開始學起來的。

又或者如果這樣都不行,那就隻能等花音和他匯合後, 讓她幫忙了。

不過,這兩個想法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好好想過?你哪裏有好好想過!”

鬆田陣平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口,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家夥還是給我睜開眼睛, 然後好好朝著我臉上的傷道歉吧, 金發混蛋!

“別做這麽誇張的表情, 小陣平。”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又用棉簽沾藥塗了塗他的傷口,繼續道,“不然,又要因為扯到傷口而引起疼痛了。”

“zero,未來的鬆田惹你生氣了嗎?”

諸伏景光仔細打量過鬆田陣平的傷口之後,忽然開口,同時他的語氣裏還帶著幾分肯定,“隻有臉上的傷看起來比較嚴重,這種做法……是故意的嗎,zero?”

“啊,是啊。”

安室透大方承認。

他從動手的時候就沒打算想要瞞過幼馴染的眼睛。

“什麽!你還是故意的!”

鬆田陣平大怒。

“英年早逝,年僅二十六歲就因為炸.彈失去生命的某位爆處組警官現在沒有發言權。”

安室透盡量用了輕鬆的語氣去說,但是他的話還是給其他四個人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剛剛還算得上和諧的氣氛一下子當然無存。

安室透雖然知道鬆田陣平的做法沒有錯。

他為了公眾的利益選擇犧牲自己,這種做法無疑是高尚的。

但是……

但是一想到他這樣的人竟然這麽年輕就死去了,安室透不管過了過久都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英年早逝……是在說我嗎?”

長久的沉默過後,鬆田陣平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安室透嘴角的笑容減少了幾分,眼神也沉鬱了下來。

鬆田陣平從他的反應中大概意識到了他的回答,於是在短暫的思考過後,他不理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打我?回到過去,見到英年早逝的同期這種事,你不應該高興的抱頭痛哭嗎?為什麽降穀你的反應卻是把我打一頓?!你到底是對我有多少不滿啊,這位金發大猩猩老師!”

“就是因為你死太早才要好好把你打一頓的啊!不想被我的拳頭貼臉教育,那你就就給我好好的活著啊,鬆田混蛋!”

安室透同樣的聲量大聲反駁道。

他已經回到過去太多次了……

就算原先有著再見同期的激動欣喜之類的情緒現在大概也已經因為適應而減少許多了。

但他心裏那股因為好友死去的鬱氣卻始終存在著,難以消散。

每當看到他過去的摯友,他在高興之餘又會覺得生氣。

這場架是必需的。

作為讓他難過了這麽多年並且接下去還會繼續難過的代價,就當是他在這裏稍微討回一點吧。

“疼疼疼!hagi,聽到了嗎?好疼!下手太重了!”

鬆田陣平原本還想著反駁安室透,但是還沒等開口就因為給他上藥的萩原研二一個重手而疼痛的叫出了聲音。

“疼嗎?”

萩原研二臉上一貫帶著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難以分辨的神情,像是難過,像是憤怒,又像是各種情緒揉雜在一起而合成的產物。

鬆田陣平:“hagi……”

“你這家夥真是亂來……”

萩原研二深深吸了口氣,強忍著自己內心湧起的情緒說道。

驟然得知鬆田陣平的死訊,萩原研二在有一瞬間腦子都是空白的。

回過神來,他動了動嘴唇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忽然有些明白降穀和他打架時的想法了。

萩原研二現在也很想和自己這位幼馴染好好的打一架!

不是一直以來在拆東西這方麵都那麽有天賦嗎?

下定決心想要做警察考入警校之後經曆的事情也很一帆風順,結識了很好的朋友,學到了專業的知識,未來的前途也很光明……

可是……為什麽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子呢?

萩原研二垂下了頭。

所以才要時時刻刻都記得踩刹車啊。

路途太順利的話,也許不知道什麽時候人生就要迎來大衝擊了。

“hagi,這個其實想想也沒有那麽意外。”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那絕對稱不上好看的臉上幹巴巴的說道,“畢竟是爆.炸物處理班嘛……總有預料不到的危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那個把我難倒的炸.彈是什麽樣子的。”

他很努力的在調節著沉重的氣氛。

而聽到這裏,安室透的眼神又沉了幾分。

如果隻是單純的因為自己技術的原因或者炸.彈拆除過於困難而導致這種結局的話,安室透也無話可說。

但是偏偏是因為……

諸伏景光注意到了安室透那種明滅不定的眼神,於是擔憂的看了他一眼:“zero……”

他直覺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就結束,不然zero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神情。

“真是太亂來了……”

萩原研二很少會有這麽嚴肅的時候。

他揉了揉額頭,似乎是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說才好。

但在他下一句話出口之前,安室透的聲音已經率先一步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亂來的家夥是你啊,萩原。”

他這麽說道。

萩原研二:???

“鬆田好歹是在二十六歲的時候才……”

安室透緩了緩,磨了磨牙說道,“但我麵前還有一位喜歡在拆彈現場脫防護服,抽煙休息打電話的優秀同期卻在二十二歲的時候就殉職了!”

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

“降穀……”

萩原研二看著他艱難的問道,“你口中的這個同期指的不會是我吧。”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

“你說的沒錯,hagi。”

鬆田陣平的眼神盯在了萩原研二的身上,然後緊緊的捏起了拳頭說道,“我們是應該好好打一場架了。”

萩原研二頭上開始流出了冷汗:……求救!一門心思教育英年早逝的同伴結果發現自己實際上在未來居然死得比他更早怎麽辦??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逃脫喜歡拳擊的幼馴染的擊打嗎?急!

“哈哈,鬆田,有話好好說……”

萩原研二虛弱的說道。

鬆田陣平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他銳利的眼光像刀子一樣紮在了萩原研二的身上,然後冷酷道:“有什麽話,我們打完再好好說。”

萩原研二: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有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現在小陣平剛和小降穀打了一架,目前處於戰損狀態。

壞消息是,戰損狀態的……

他也打不過。

相比較起萩原研二此刻的心虛,鬆田陣平現在的心情簡直是暴怒。

“在現場脫防護服,還抽煙休息打電話,你就是這麽做警察的嗎?!hagi!”

鬆田陣平手指骨被他自己捏的‘哢哢’作響。

安室透:怎麽感覺,鬆田這句話聽起來這麽耳熟。

由於理虧,萩原研二一直坐在那裏被動承受著來自於幼馴染的怒火。

不過礙於鬆田陣平身上的傷勢,這頓打就暫時欠下了。

鬆田陣平決定等到自己康複之後,再好好的教育一下自己的幼馴染,讓他把這種習慣好好的改正一下。

而等到鬆田陣平憤怒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安室透才緊接著又來了一句:“不過這件事和萩原脫防護服,抽煙喝酒打電話關係不大,主要是那個炸.彈是被人遠程遙控的。”

萩原研二:降穀,你說話一定要這麽大喘氣嗎?這句話你應該放到最前麵講啊!不然小陣平之前也不會這麽生氣了!

“我要把那個該死的家夥找出來!”

鬆田陣平冷冷的說道。

他像是立誓一般,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把那個裝炸.彈的人渣找出來,然後狠狠地把他打一頓,在讓他蹲一輩子的監獄!”

鬆田陣平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因為幼年經曆而想把警視總監狠狠打一頓,但現在他的第一目標是把那個將來會害死萩的家夥找出來打一頓送大牢。

如果是二十二歲的話……

那就意味著萩是剛出警校不久就遭遇了……

這麽一想,簡直是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這種研究炸.彈的事情不會是一蹴而就,一定是經過了長久的準備的。

也就是說在未來,他一定是有機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的。

既然是這樣,那麽他就一定要把那個害死了他摯友的犯人抓到!

絕對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