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降穀, 往左邊挪一點挪一點!”

“左邊早就沒位置了,是你體積太大了,hagi!”

“那麽,hiro……“

“別看我, 萩, 我已經貼著右邊的牆壁靠著了。”

“我們聚眾在這裏聽牆角應該不好吧, 大家。”

“那你就不要在往門口湊了啊, 班長, 我已經趴在門上了!”

“誒,降穀, 你在最裏麵嗎?”

“哈,那家夥可是頭一個過來聽的。”

“這可是事關我自己的未來,我當然要過來聽一聽後麵怎麽樣了啊!”

“是啊是啊, 我記得沒錯的話,聽到表白你好像還臉紅了吧。真是的, 又不是現在的你說,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閉嘴,鬆田!我隻是來觀察一下未來的我傷勢有多重而已!”

“不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未來的你之所以淪落到要被女朋友揍, 好像還是因為你給自己挖了坑吧,小降穀。”

“囉嗦!hagi!這種事情就應該讓它盡快從你的記憶裏消失!”

還沒進門, 安室透就能聽見門裏麵傳來的一陣議論聲。

很顯然,裏麵的人在聽牆角。

而且五個人,一個不少。

安室透的頭頂不由冒出了幾個井字, 他就知道不能指望這幾個人坐在那裏安安分分的等他們回來。

可惡!!

他剛剛把話喊得那麽大聲, 他們肯定全都聽見了。

忽然就一點都不想進去了!

“安室先生, 你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了。”

大道寺花音瞥了他一眼,如實說道。

剛經曆了一場分手危機的安室透立刻收斂了神情,然後露出了日常的溫柔笑容。

“抱歉,花音。”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鬆開了門把手說道,“不過既然道具已經回收了,那我們不如直接回去吧。”

他現在看見降穀零就生氣!

這句話一出,大道寺花音立刻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她才疑惑的問道:“那你和降穀先生交換身體的事情怎麽辦?”

安室透:……他氣糊塗,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二十二歲的降穀零殺傷力還是太大了,安室透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最放心的那個家夥居然真的能差點就把他的家給拆了!

果然,凡事都不能放鬆警惕。

安室透心裏在想什麽,大道寺花音不得而知。

但是換回身體的事情刻不容緩。

大道寺花音握住門把手,一把拉開了門。

看到她這個舉動的安室透立刻做出了預判,並且攬過大道寺花音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帶,避開了朝她迎麵撲來的五個家夥。

“班長,你壓到我了!”

“對不起,萩原。”

“好痛!”

“該說痛的應該是我吧!你們倒是都別壓在我身上啊!”

“zero,你沒事吧!”

忽然打開的門讓毫無防備的幾個人瞬間失去平衡,一個接一個疊羅漢一樣摔在了門口的地板上。

而因為安室透的預判正確,他和大道寺花音就完全避免了這一波衝擊。

大道寺花音從安室透的胸前離開,然後從上往下看著地板上的幾個人,伊達航,鬆田陣平,萩原研二,諸伏景光,降穀零壓在一起,變成了高高的一層……

咿,最底下的降穀先生真慘啊。

“你們在幹什麽呢?”

安室透一邊帶著溫和親切的笑容,一邊擰著自己能捶扁鐵器的拳頭,一步步向他們靠近。

大道寺花音:又出現了,這種標準的黑心怪大魔王式笑容。

“zero,我們可以解釋!”

“叫他安室,不然我分不清你們是在叫他還是在叫我!”

“誒!明明剛剛還在關心他能不能哄好女孩子,但現在卻意外表現得好像很討厭未來的自己啊,小降穀。”

“嘖,他關心的隻是未來自己女朋友有沒有甩了他吧。”

“這種事情我們回頭再討論吧,現在還是先想辦法讓未來的降穀不要生氣了才好。”

“都說了叫他安室啊,班長!”

他們每多說一句,安室透的臉色就黑一分,到最後他臉上笑眯眯的表情似乎都已經可以滲出黑氣來了。

“啪!”×5

幾個人受到了來自未來摯友的無情鐵拳。

“好痛!”

萩原研二捂著頭上的大包,眼睛難得的開始轉起了圈圈。

不同於他,他旁邊的鬆田陣平倒是對此適應良好。這一拳比起之前打架的時候他挨得可輕太多了,他完全沒問題。

“為什麽要打我三拳!”

降穀零雙眼冒火,怒氣開始上漲。

他摁了摁自己的拳頭,一副隨時準備還手的模樣。

安室透看向他的時候,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他的眼中卻完全沒有笑意,反而刻意加重了語氣說道:“因為我不想打hiro和班長啊,所以隻好讓你多擔待一下了,過去的我。”

當然,這個理由是假的。

他其實隻是單純的想教訓教訓這個過去的自己而已。

要知道經過剛才的事情,他現在對二十二歲降穀零的不滿已經到達了極點,這自然需要一個宣泄口供他宣泄一下情緒。

至於怎麽宣泄情緒……

還有比打幾拳罪魁禍首更好的方法嗎?

降穀零緩緩吐了口氣,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怒意。

算了。

就當做是自己之前惹了花音生氣的懲罰吧。

安室透看著麵露隱忍之色的降穀零,不由因為感到意外而挑了挑眉。

比他印象裏更能克製情緒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就不客氣了。

安室透開始帶著苦惱的神情,得寸進尺的微笑道:“為什麽要露出這麽一副不情不願的神情呢?難道說你很想看見我也給hiro和班長一人一拳嗎?”

他用一種‘原來你的內心是這麽想的嗎’的眼神看向降穀零。

降穀零:“……你這家夥!”

不行,他忍不住了!

為什麽這個未來的自己這麽惹人厭啊!

他以後難道就是這麽當警察的嗎!

在他氣得捏起拳頭的那一瞬間,伊達航反應幾塊的按在了降穀零的肩膀上,阻止他朝著另一個自己動手。

“降穀,冷靜一點。”

他實話實說道,“未來的你格鬥水平比現在的你要厲害,你打不過他。”

你打不過他……

打不過他……

他……

降穀零似乎被這句話給嚴重打擊到了,看向安室透的眼神比之前更加憤怒了。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班長,你剛剛……這算是在勸zero嗎?”

伊達航茫然:“沒起到作用嗎?”

鬆田陣平靠著身後的牆,打了個哈欠:“起了。”

“起了反作用。”

萩原研二慢悠悠的幫他補充了後半句。

“你們一定要堵在門口說話嗎?”

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現在很想坐下來休息的大道寺花音終於忍無可忍的和善問了一句。

這群人究竟是在吵架,還是在說相聲?

“那我們立刻進去吧,花音。”

安室透見好就收,拉著大道寺花音的手往裏麵走去。

“完全被無視了啊,降穀。”

鬆田陣平的話像一把刀子,插進了降穀零的心裏。

“小陣平快別說了啊,淪為敗犬小降穀他已經很難過了。”

萩原研二歎息道。

鬆田陣平一懵:hagi,你這句話好像說的更過分吧。

敗犬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在降穀零雷區蹦迪。

他一拳往牆壁上砸了個印子,然後帶著一張不高興的臉,走了進去。

“這個牆要賠的吧……”

伊達航如夢初醒的說道。

“管他呢,反正是降穀的事情。”

“所以接下來是要把兩個降穀換回去了嗎?”

萩原研二好奇的看著大道寺花音問道。

老實說,他對魔法是真的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啊。

降穀從某種意思來上,真的是天選之子啊。

鬆田陣平不動聲色的把椅子往大道寺花音的方向一點點挪了挪。

酷哥對魔法感興趣,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不過出乎意料的事,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

“誒!不換回去嗎?”

萩原研二感到驚訝。

“不是不換,而是還要等一等。”

大道寺花音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因為這個道具我沒有用過,所以要先問一下該怎麽辦才能把事情各歸原樣。私自使用,我擔心會出什麽問題。”

“既然是兩個人靈魂交換,那把靈魂再換回來就好了吧。”

諸伏景光理性分析道。

“按理來說是這樣……”

大道寺花音說到這裏,語氣微微柔和了一些,認真道,“但是我並不想讓安室先生因此承受任何一點的風險。”

坐在花音左邊的安室透耳後泛紅,嘴角忍不住上揚。

而坐在花音右邊的降穀零……

降穀零……

“你又臉紅了,降穀。”

鬆田陣平一針見血的指出。

降穀零努力維持著麵上的笑容,磨了磨牙說道:“鬆田,有時候真想禁你的言啊。”

鬆田陣平發出了不解的語氣詞:“哈?”

安室透瞥了降穀零一眼,然後把大道寺花音的椅子往自己這一邊移了移,同時假笑著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和別人的女友保持一下適當的距離可以嗎。未來的警察,總不能在道德方麵有什麽問題吧。”

萩原研二:太狠了,這句話!直接已經上升到道德層麵了啊?!

“我是過去的你。”

降穀零言簡意賅的說道。

“那你就應該去找過去的花音。”

安室透神色格外冷淡的看著他。

降穀零直接被這句話破防了。

沒法反駁……

他現在根本就還不認識這個時間段裏的花音啊!

坐在中間的大道寺花音開始沉思:等等,這個世界,他應該找不到我的吧。

“咳咳……”

諸伏景光看著飽受打擊的幼馴染忍不住開口幫他轉移了話題,“對了,之前zero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很擔心大道寺小姐你出事呢。”

安室透:嘖,這個話題轉移得相當生硬啊,hiro。

不過,看在hiro的麵子上,就不盯著這家夥窮追猛打了。

話說具體的情況,他也差不多猜出來了。

應該是花音生氣了,所以刻意關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