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負責的那一部分前期工作, 他已經完成了。
烏丸蓮耶今天就會到那個組織的新型實驗基地去。
永生的**太大了,他根本拒絕不了。
更何況,他自認為自己的行蹤隱秘, 左右隨行的都是他的親信。
今天會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朗姆琴酒和貝爾摩德會一直留守在烏丸蓮耶的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但他絕不會知道, 今天的一切都來源於琴酒的策劃。
烏丸蓮耶所渴望的永生,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他們根本不可能從琴酒的血液中得到什麽信息。
但這個信息誤差今天卻給公安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波本作為上交魔卡的功臣, 原本應該是有機會直接參與到組織今天的行動中去的。
可惜烏丸蓮耶說到底還是不夠信任他。
不過這件事對整個大局的影響不算很大。
雖然安室透不能參與組織的行動, 借此機會直接逮捕烏丸蓮耶,但是反過來,他也有了機會可以以公安降穀零的身份參與此次行動。
而另一邊,FBI那邊的人則會受赤井秀一調度,作為伏兵潛伏在基地的周圍。
對於上次圍剿的失敗,赤井秀一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所以這一次,他在部署上進行了更加嚴格的管控。
如果這樣,這一次的聯合行動最後還是出了什麽紕漏的話。那麽安室透發誓, 在接下來的幾年裏, 他一定會讓赤井秀一躺在醫院的加急病房裏度他的假。
“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大道寺花音站了起來,雙手搭在安室透的肩膀上,神情認真的對他問道。
“我不會失手的,花音。一定的信任,這是戀情必需品吧。”
安室透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 話語間有意淡化剛才那有些嚴肅的氣氛。
“這句話放在這裏不太合適吧……”
大道寺花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安室透笑了笑, 沒有說話。
事實上,由於花音的身份特殊, 不管怎麽考慮, 他都不想要讓對方牽扯進這次的事情。
保護自己的戀人, 這不是每個男人都應該去做的事情嗎?
更何況,在已經進行了全麵封鎖的情況下,烏丸蓮耶要逃脫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黑暗組織迎來他們的末日。
大道寺花音看著安室透那副比起往日沉穩,現在更顯得意氣風發的模樣,嘴角也不禁揚了揚。
她盯著安室透之前係了一半的領帶看了幾秒鍾,然後默默的幫他把結拆了,再重新給他係了係。
該和他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看看時間,他也應該要出發了。
大道寺花音想了想,然後放下了手,抬頭注視著安室透並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既然已經做好完全準備了的話,那麽……”
“一路順風,零君!”
大道寺花音眉眼彎彎的給他送行道。
算下來,這應該也是大道寺花音第一次對著安室透喊出降穀零的名字。
從前因為很多額外的原因,大道寺花音一直都是稱呼他為安室先生。
蘭小姐也曾經問過她,為什麽交往了還要用那麽生疏的稱呼。
那個時候,大道寺花音的回答是習慣了。
但這隻是最表麵的原因而已。
歸根結底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大道寺花音清楚,安室透這個名字隻是降穀零的假名而已。
既然是假名,那麽對於大道寺花音來說,不管是安室先生,安室君,透先生還是透君,從來就沒有什麽區別。
大道寺花音想要稱呼降穀零的真名,她也知道降穀零想要從她這裏聽到的,是他真正的名字。
既然是這樣,那麽對於假名的稱呼疏遠一點或者親昵一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又不是通過名字稱呼來決定的。
在這一點上,大道寺花音和降穀零的想法一致。
猝不及防的聽見花音對自己忽然改變的稱呼,安室透不禁愣了愣。
他下意識的追尋著大道寺花音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她的眼睛閃動著細碎的微光,一眼看過去就如同夜空中煜煜生輝的啟明星一樣。
安室透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心裏忽然湧出了幾分自己都控製不住的柔軟情感。
他慢慢低頭,珍重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溫柔的觸覺在大道寺花音的額頭上停留了數秒之後,就撤離了。
安室透最後幫她理了理碎發之後,轉身朝外走去。
“花音,我出門了……”
他的聲音伴隨著門口風鈴的響聲逐漸消失在了咖啡館裏。
大道寺花音無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嗯……
溫度比她的手背高了很多。
“需要再給你一點時間降溫嗎?”
耳畔突然傳入了一聲揶揄,大道寺花音本能的搖了搖頭,剛想回答,卻發現這個聲音熟悉的過分。
她猛得回過頭去……
果然是你,鬆田陣平!
大道寺花音立刻收回了自己附在臉頰上的手,同時惱羞成怒的握起拳頭,朝著眼前正靠著房門,雖然裝作一本正經但卻連眼中笑意都沒藏好的鬆田陣平揮了揮。
鬆田陣平往旁邊躲了躲,一個閃身避開了大道寺花音的攻擊,然後從容不迫的走到了餐桌旁,拿了塊餅幹吃,順帶著還對大道寺花音剛剛那一拳做出了評價:“攻擊力度還可以,但是揮拳速度和臨場反應有些慢了。碰到一般敵手還可以打打,但是碰到專業人士很容易吃虧。”
“那你上次還被我打到。”
大道寺花音怒視。
“那是意外!”
被她的話勾起回憶的鬆田陣平忍不住麵色一黑。
上次他會挨到花音的拳頭,那是因為花音背後還站著降穀那家夥。
他倒是想躲,可他的‘好兄弟’……居然直接把他的幾條路都給堵死了,就差沒把他的行動能力也給控製了。
嘖……
鬆田陣平倒是想躲,但他壓根兒就沒地方可以躲。
“誰說是意外,那分明是……慢著!”
大道寺花音剛想反駁,但說到一半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啊,被發現了。”
鬆田陣平挑眉道。
大道寺花音憤怒:“你……”
“好了,小陣平。你再說下去,我就隻能給小降穀打電話,讓他半路折回來救你了。”
萩原研二中途走出來截住了鬆田陣平的話。
真把花音逗得生氣了,她一拳能把防爆盾都給打破。
大家告別在即,萩原研二一點都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讓救護車來把鬆田陣平拉走。
在兩人間充當和平使者的萩原研二笑吟吟的推著大道寺花音坐到了另一邊,然後又給她倒了杯水,然後溫和的說道:“別害羞,花音。我們剛剛出來的時候,降穀都已經準備出門了。我們沒看見他親你,也沒看見你給他打領帶……”
剛鎮定下來的大道寺花音:……!!
#貓!貓!呆!滯!#
她現在就感覺萩原研二每多說一句話,那句話就會變成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
目睹慘案發生的鬆田陣平:……hagi,貌似你這個家夥說得更過分吧!
看氣氛說話啊 hagi!
你莫非是故意的嗎?!
良心覺醒的鬆田陣平一把捂住了萩原研二的嘴,以物理手段迫使他停止了他的二次打擊。
“誒誒誒!小花音,你怎麽了?!”
看著幾乎被打擊到褪色吐魂的大道寺花音,萩原研二大驚失色的湊過去搖了搖她的肩膀。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
“小陣平,你在幹什麽?”
被鬆田陣平忽然用手.銬鎖住一隻手的萩原研二難以置信的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銀手鐲,無比哀怨的問道。
鐵麵無私的鬆田警官麵無表情的站到了魔法師大道寺花音小姐身邊,並對著犯人萩原先生懶洋洋的說道:“鑒於這位萩原先生你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了大道寺小姐的心靈,以及顧慮到這件事會對魔法世界和非魔法世界建交造成的不利影響,本人作為現役警察決定對你當場進行逮捕,請速速放下武器,停止你無謂的反抗!”
“我等等!警官先生!你不是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察嗎?”
萩原研二一邊嚐試辯解,一邊放下了他手裏的‘武器’——半塊巧克力餅幹。
“啊,我後麵調去了搜查一課。”
鬆田警官平靜的說道。
萩原研二:完全不記得還有這件事了。
“可是……我好像也是警察吧?”
他堅持不懈的繼續上訴。
聽了他的話,鬆田陣平倒是沉吟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他就敲了敲桌麵笑道:“是嗎?那好極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萩原研二震驚:哈!
“這樣子的話,應該有稍微解氣了一點吧,這位魔法師小姐?”
鬆田陣平隨手把銬子的另一半交到了大道寺花音的手裏,一副隨時準備徇私枉法的模樣。
大道寺花音的眼睛亮了亮,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就感謝鬆田警官你的正義執法了!”
“不客氣。”
鬆田陣平扶了扶墨鏡。
玩了一圈,發現自己居然成了反派的萩原研二念念有詞:“啊啊,可惡!小陣平真是太狡猾了……“
不過他的話完全沒有對鬆田陣平產生什麽影響。
等他說完了,鬆田陣平才輕笑著回了一句:“不管怎麽說,這也算得上是分別了吧。就算是我,也還是想要留個好印象吧。”
鬆田陣平知道這一次還算不上永別,但是他也明白……
這場圓滿的夢境,從開場的時候就已經標出了結束的時間。
他的話讓整個氣氛都冷凝了下來。
之前被他們刻意掩蓋過去的離別之感,又再一次的被指了出來。
最後還是鬆田陣平自己打破了這有些悲傷的氣氛。
“沒必要都哭喪著臉,從來這裏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會有分開的一天了。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嘛……”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鬆田……”
鬆田陣平解開了萩原研二手腕上的銬子,然後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花音,我們準備出發吧。”
他最先提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