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公主陰素素完全不顧影響,**那美好身子,抓著陶潛心急火燎便往所謂的寶庫而去。
她這般急切模樣,卻是讓跪在殿外稟報的那女官眉頭皺起,心底嘀咕道:
“公主這是怎麽了?”
“以往雖也貪戀少年郎的美色,對駙馬不假辭色,可若有正事,尤其還是關乎夫妻兩能否執掌南粵這般大事,公主該也會關切上心,不至於在這個當口,去享受那肉欲歡愉之事才對。”
“是那小道士所致?雖然仙靈內蘊,但除此之外也無甚稀奇,怎可能讓公主失了方寸?”
女官思量片刻後,搖搖頭按下心緒。
她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她卻不敢去諫言。
她很清楚這位妖神第九十七位公主的脾氣,大多數時候都很好說話,對於她們這些狐妖花妖也很是寵溺。
可一旦在其享受歡愉時打擾,別說是她們這些可隨手打殺的屬下。
便是湯大神將這位名義上的丈夫,妖神軍的駙馬大人,也會被陰素素教訓打罵。
倒不是湯大神將修為不如陰素素,而是不敢反抗。
誰不知曉?
妖神大人,最寵愛的幾個女兒中,正有陰素素一個席位。
若不是這樣,以湯大神將在外的威嚴與手段,怎容許自家妻子那般放浪形骸。
閃過這些意念後,這女官不由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
另一邊,陶潛被陰素素拎著,隻覺眼前浮光掠影,倏忽間便過了諸多樓閣宮殿。
很快便來到這素女別府最深處的一處寶殿,隨著陰素素一聲呼哨,那扇不知被設了多少恐怖禁法的門戶自動打開。
剛一入內,陶潛腦海中立刻便響起那戰鼓似的轟鳴。
而且,是截止目前為止,最可怕的一次。
每一道悸動感,便代表著陶潛感知到了一件珍貴寶物。
不等陶潛去甄別這些超凡異物,他耳邊忽然傳來陰素素那得意笑聲:
“小男人可是看呆了,你們秘魔宗祖上雖也闊過,可奈何當年過於狂妄,被道佛大宗聯手給剿了個幹淨。”
“你雖然得了部分秘魔宗傳承,但看你這窮酸模樣,想必是隻得了神通法門,沒有什麽寶庫秘庫之類的給你。”
“不過你也不必傷心,隻要乖乖從了我,這寶庫中諸多異物,你可取走一部分。”
“大好時辰不可荒廢,我們入池吧。”
“嗯?入池?”
陶潛心底剛發出疑惑,耳邊立刻傳來衣物破碎的聲響。
轉瞬間,他也變個赤條條模樣。
來不及生出羞惱,陶潛又感覺自身軀體立刻被挪移著,沁入一池冰涼但極為舒適的水中。
此時陶潛才發覺,這寶殿最深處,竟然還藏著一池正往外噴湧著奇異雲霧的神秘池水。
剛進入其中,陶潛來不及體會什麽好處,隻覺頭顱被強烈悸動感狠狠錘了一記。
一道充滿問號的誌述,浮現而出:
【誌名:天妖太陰池,由妖神賜予女兒的異物……????】
能讓他感知不出任何底細根腳來,陶潛不用想也知曉這池水的特殊。
不過這次,他卻是不需要腦海中的感知。
旁邊**身軀,好似一條美女蛇般纏繞上來的陰素素,直接湊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道:
“此乃天妖太陰池,乃是我父親賜予我的好物。”
“它的諸般妙用,便是那些個大宗大派也羨慕不已。”
“女兒泉的神妙雖然不輸我這太陰池,不過你隻飲下些許泉水,自然也就不礙事。”
“隻消你在池中浸泡半個時辰,體內泉水自然會被太陰池水逼迫出來。”
“如此,你那兩天內不可歡好的禁忌,便可解了。”
“先前不用此物,是因要鎮壓一件寶物,如今那寶物被我家那死鬼取走,正好由得我們在池中歡好。”
“也是小男人你運道好,若在他處,以你這小小身板,遭我折騰一番恐是要去了半條性命。”
“但在這太陰池中,你軀體一旦出現虧空,池中太陰源力立刻補足,讓你堅持個三天三夜想必毫無問題。”
當這幾句話鑽入陶潛耳中,立刻讓他仿佛又遭了晴天霹靂般。
那陰素素則是嫵媚笑著,慵懶的靠在陶潛肩上,不時伸出丁香小舌舔舐著他的脖頸。
這般模樣,像極一個正盯著大餐要吃,時不時偷偷舔上一口的小姑娘。
而作為“大餐本餐”的陶潛,卻一點也不覺她可愛。
麵露無奈,心頭則是不可遏製的哀歎道:
“本體泡這太陰池,傀儡身陷冥河水。”
“這算什麽好運道,分明是極差極差的運氣……”
陶潛發出這歎息時,池水之中極其濃烈的太陰源力,循著陶潛的每一個毛孔穴竅往他體內鑽去。
太陰池上方本就充滿異樣的雲霧被這異動一激,竟是衍生出諸多異象,甚至是將那太陰星的輪廓虛影都完全映照了出來。
陶潛能感知出來,那一股股霸道無比的太陰源力。
入得他軀體,立時就開始驅逐本就被他壓製著的女兒泉水。
偏生他那可豁免代價的異樣魂靈,隻可放,不可收。
也就是說,就算陶潛想配合女兒泉水抵禦太陰源力,此刻都是做不到的。
不過,可也就是這一刻。
令他完全沒想到的變故,毫無征兆的發生了。
隻見他雙眸猛地緊閉,心神竟是強行挪移到了他處。
在陰素素看來,是這小道士受不住太陰源力入侵,不得不入定忍受。
可實際上,陶潛的心神,竟是轉移到了一處熟悉之地。
菩薩腹中!
血肉冥河!
沒錯,正是這裏。
陶潛原以為自己那傀儡身,必定已經被渾濁毒水腐蝕徹底,連個骨頭茬子都剩不下來。
可此刻他卻發覺傀儡身完好無損,正被一團佛光籠罩著,漂浮在冥河上空,身側甚至還有那山九,同樣被佛光裹卷漂浮著,隻是不知何故這貨正酣睡,不時還嘟囔著翻個身。
陶潛眉頭皺起,正欲環顧周遭。
忽然,一道佛號傳來。
“阿彌陀佛!”
“施主,貧僧在此。”
話音落下,陶潛麵前立刻出現一熟悉無比的老僧。
盡管此刻的他純粹是一道虛影,但那百衲僧衣,那佝僂身軀,那蒼老麵目,以及此刻所在之地。
“百禽子!”
陶潛根本無法掩飾麵上驚訝,心神震顫,無法自已。
他好好的泡在太陰池中,心神卻莫名來到此處。
更見到了那日霸道無雙卻又莫名坐化的,大自在寺高僧,百禽子。
不論他如何幻想,也想不出會出現這樣的轉折。
他這傀儡身非但沒有被毒水腐蝕,還被這百禽子救起,且這老僧不知用了什麽法門,竟然強行將他本體心神召了過來。
而且他這般做了,同為洞玄境的妖神公主陰素素,竟是毫無察覺?
還有這老僧明明已坐化,隻遺留一顆舍利子,怎麽還突兀出現,又在這無數屍體中選了我?
百禽子,或是大自在寺,想要做什麽?
大量問題,此刻根本無法遏製的,一個接一個浮現在陶潛腦海。
盡管陶潛還沒開口詢問,可那百禽老僧卻好似一眼便都看了出來。
他也沒有賣關子,直接便為陶潛解惑道:
“施主不必擔憂本體會被那妖女識破,此是小轉輪無相召神妙法,算是轉輪寺的不傳之秘,隻是當年轉輪寺一位高僧與我論道時,不慎將此法輸給了我,貧僧煉得雖不好,但要騙過陰素素這小姑娘,卻也容易。”
“施主也不必驚疑貧僧目的,此我非彼我,亦非是真我,隻是貧僧留在舍利中的一道佛光幻影,隻是為了方便行事,免得施主這位有緣人,不得不與一顆舍利囉嗦。”
“施主更不必去懷疑大自在寺,此間諸事皆與本寺無關,隻是貧僧為了贖罪,特意從師兄手中奪了‘度化豔屍’這一差事。”
接連三個解答,陶潛腦海中的疑惑,不減反增。
他也知道麵前這老僧,必定和之前遇上的那位“寶音菩薩”一樣,煉了他心通之類的法門。
所以也沒費勁開口,直接在腦海中就又丟出一大堆問題來。
有緣人是什麽意思?
既然要度化豔屍,為什麽不當初就動手殺了她?
非要坐化成舍利子,進入豔屍腹中?
強召他前來又為了什麽,他一個區區煉氣境小道士能做什麽?
果然,盡管他沒開口。
但百禽子這佛光幻影,仍舊洞悉了他的心念。
隻是這次百禽老僧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陶潛去聽此刻從豔屍肚皮之外傳來的,那一道道極其慘烈的廝殺聲響。
是湯顯宗帶領的妖神軍,與季羨仙率領的鎮世軍,正在尋仙縣城外進行著戰爭。
諸般妖魔、仙佛手段不斷對轟著,那景象,那聲音,足可讓凡俗人類看到瘋狂。
包括豔屍本尊,也不斷發出嘶吼,一身磅礴法力都被抽取去施放諸多神通對敵。
能讓她如此對待,是因為此刻她的對手乃是南粵修行界第一大派,萬嬰宗宗主,李善童。
陶潛聽得片刻,忽然想起什麽,立刻驚道:“不好,湯顯宗有陰謀……”
陶潛剛想起自己獲得的這情報,想要做點什麽傳遞出去時。
忽然,百禽子那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笑意,而後竟是對著陶潛施了一個很是鄭重的佛禮。
“貧僧果然沒找錯人,施主正是我百禽子的有緣人,亦是此次南粵諸災的解劫之人。”
“施主不用著急,湯顯宗與太平軍的勾連,李道友早已知悉,自有他去料理。”
“貧僧也知施主心中必有諸多疑惑,貧僧也正好對施主有諸多好奇。”
“貧僧的推演神通煉得不好,但尚可一觀,決意贖罪時便對施主進行了推演,可古怪的是,除了知曉可在此時,借用施主這傀儡身與你交流外,其餘一應根腳來曆,竟完全推算不出。”
“正好如今還不到解災之時,不若你我互相解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