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是我的

雲溪的眼在這漆黑的夜裏,忽然璀然一亮,倏然如流星一樣劃過天際,重歸一片平寂。

那一雙瞳,深深淺淺地看著嶠子墨,唇邊的弧度慢慢地變得越發不可測:“我不懂你說什麽。”

嶠子墨自下午從別墅出來後,就饒有趣味地觀察著冷雲溪的一言一行。即便路上兩人視線甚少交錯,可這一刻,看著她那雙如破雲月的眼睛,心中所有的思路全部一下子串聯起來,於是,他側過身,輕輕地將她搭在身後的手腕上那一根不知何時飄落的斷發挑起,慢慢地抵在她的唇邊。

軟而細,柔且潤。並非是烏黑發亮,反倒是帶著微微的一點紅。

有人說,擁有這樣頭發的人,往往性格極為柔順,是個好相與的人。

可現實中,真的如此嗎?

嶠子墨輕輕一笑:“敢耍蕭然的,你算是頭一個。”

抵在唇邊的頭發碰的雲溪有點發癢,她卻紋絲未動,聽到他說這話,眼底的笑意卻是如古紋一般越蕩越深:“我耍蕭然?”如同聽了一個拉裏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那眼底充滿了笑意,隻是那笑卻是一種嗤笑。

嶠子墨移開視線。將手中的絲發把玩起來,明明沒有任何壓迫式的動作,渾身卻頓時有種光芒大盛的錯覺,令身邊無數窺視的視線頓時有些發顫。

有人原本覬覦貪看美色想要靠近,這一下卻是渾身冷汗津津,再也沒有了任何念頭。

嶠子墨卻回頭朝著雲溪看了一眼:“喬老的手段不用蕭然提醒,你該是比任何人都要研究得透徹。你祖父本和他就是一個陣營裏出來的戰友,該交代的,他不會不說。更別說……。”他耐人尋味地頓了頓,似乎在研究用什麽樣的詞來定義她的行蹤:“你當初跟著我和卓風去歐洲,遠不止是要找grantham這麽簡單。”

蕭然說她留著底牌,可惜卻不一定是喬老的對手。所以,她不放低姿態,蕭然怕她會輸,隻能自己找上門求她讓他插手。

樹欲靜而風不止……。

嶠子墨深深地看了雲溪一眼:“你是故意誘他以為你完全處於劣勢,是想要試探誰?”

蕭然的底子在那,隻要是在b市,如果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誰也不會光明正大地和蕭家對上。喬老的後麵根深蒂固,以冷家如今的聲勢雖然不好出手,但是要真的拚個你死我活,並不是毫無可能的事。

畢竟,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人,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更何況,將二十多年的仇恨都累積到現在,不發作則已,一發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隻要冷家不倒,喬老可以至死方休!

可蕭然不同。

他不管不顧,毫無任何利益可言地衝進冷雲溪和喬老的這一盤殺局裏,但凡是跟著喬老的人,都得掂量掂量,是不是,冷家還有其他的援助?即便沒有,隻一個蕭然,便能讓許多心思鬼魅的人揣測良久。而喬老呢?喬老又會是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