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秦時衍跟了進來,薑寧隻得給他倒了一杯水。

秦時衍坐姿端正,骨子裏散發出的修養:“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他懂得薑寧的愛好,她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戲曲而生,美的不可方物。

“謝謝。”

薑寧把花放好,坐到沙發上,自然的拿過一個玩偶抱在懷中。

心下想著,秦時衍現在恢複的差不多了,她也就不需要時不時掛心了。

距離太近,也是一直折磨。

秦時衍嚴肅的盯著薑寧:“薑寧,我們在一起吧。”

“你說什麽?”

薑寧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秦時衍這麽突然又直接的開口,完全出人意料。

“我們在一起吧,一生很短,我不想一直磋磨,錯過。”

薑寧看著秦時衍的眼眸,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怎麽可能會有抵抗力呢。

但是語氣依然十分篤定:“秦時衍,你會後悔的。”

並不是她不自信,要妄自菲薄。

而是她很清楚,秦時衍很優秀,年紀輕輕就做到了頂尖的法醫水平,榜上有名。

未來一片光芒,秦時衍值得更好的人。

他們之間...或許更多的已經是遺憾和執念了。

秦時衍語氣篤定:“不會。”

他最後悔的事情莫過於年少時的爭強好勝,性子執著,才讓他們一直磋磨到了現在。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想要的,都隻是薑寧而已。

薑寧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要忍不住點頭了。

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你會的,你如果知道我的身上經曆過什麽就不會這麽說了,我們的過去是美好的,你我都有執念。”

“但是執念不是永遠,人生很長,你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或許,不說清楚,秦時衍永遠都無法真正放下。

人啊,在年少時不易遇到太驚豔的人,要麽餘生但是他的影子。

這句話確實是對的。

秦寧慢條斯理的緩緩開口說了起來:“當年,我冒著雨想要去追你,我想說,出國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別人的異地如何,我們不會變淡,我想要放下我的驕傲,去擁抱你,”

“或許老天在告訴我們,真的不合適,那天...”

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提起自己不堪的過往,一顆心剜的生疼。

她到現在都感覺做夢一樣,但是腦海裏的記憶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個難以入睡的夜晚都在折磨著她。

秦時衍一直想要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薑寧那麽果斷的和他斬斷了一切聯係,了無音訊,後來他也隻是從同學的口中得知,薑寧出了國。

其實他找過薑寧,在國外的幾次不是巧遇,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那些年裏,他和薑寧陸陸續續的見過幾次,但兩個人都是心高氣傲的主,每一次都會不歡而散。

到後來,他甚至不敢出麵,時不時飛去看看,隻站在暗處看著她。

即便是那樣,也是一種慰籍。

原來..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薑寧經受了這麽大的痛苦。

為什麽那天他隻會傻傻在站在原地等著,為什麽不可以去找她。

如果當初他去找,或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秦時衍,你有什麽資格責怪她,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簡單的講完,薑寧釋然的笑了笑:“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們已經沒有可能,都應該學會讓過去隻是過去的道理了嗎?

淚水不受控製的從臉頰滑下,抬手擦去。

誰都想要體麵一些,但是情緒往往不能這麽順人心意。

秦時衍上前,緊緊的把人擁入懷中:“是我錯了,對不起。”

“阿寧,對不起,對不起。”

秦時衍心抽疼,生怕會失去薑寧,抱的緊緊的。

他錯的離譜。

次日早上,薑寧睜開眼,揉了揉眼睛,記憶回籠。

昨天晚上秦時衍一直在抱住她,對於兩個人都是一種折磨。

看樣子秦時衍已經走了。

抓了一把頭發,下床去洗漱。

其實說清楚也沒什麽不好的,當斷不斷,痛苦無限。

洗漱完出了房間,正好門打開,秦時衍提著早餐進來。

“醒了,我買了你喜歡的蝦餃,快來吃吧。”

秦時衍拿了碗筷,在餐桌前忙碌著。

“秦時衍,你還來做什麽?”

薑寧站在原地,語氣淡漠。

既然說清楚了,就應該橋歸橋路歸路,她不需要憐憫。

秦時衍過來牽住她的手,坐到餐桌前:“趁熱吃。”

“一會把證件收拾一下,我們去民政局。”

薑寧:“......”

薑寧的眼神中滿是震驚。

民政局?

秦時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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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悶熱難熬,姚綰綰受不了,忽悠著薑念陪自己去度假,也算散散心。

顧墨白不放心她,提出去玩可以,自己必須一起。

正好兒子放假,薑念也想去,池亦舟直接叫人把自己的行禮也給收拾好,不去是不可能的。

阮錦淩聽說他們要去,壓根不介意當什麽電燈泡,馬不停蹄的跟著一起。

要玩得找他呀。

不帶著他,怎麽可能會玩的開心呢。

阮錦淩戴著一副炫酷吊炸天的墨鏡,單手把薑晏抱起來,讓他坐到自己腿上:“大侄子,叔叔是不是很帥。”

薑晏認真嚴肅的看著他,思索了一會才開口:“要聽實話嗎。”

阮錦淩:“當然了。”

薑晏得到答案,放心的評價:“騷氣。”

阮錦淩:“.....”

什麽鬼?

“哈哈哈哈...這形容詞,簡直不要太合適了,幹兒子,幹得漂亮。”

姚綰綰控製不住的捧腹大笑。

這小東西哪裏學的詞?

別說,放在阮錦淩的身上毫無違和感。

顧墨白抓著她的胳膊,滿臉無奈,她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轉而去瞪阮錦淩,整天打扮的跟個紈絝子弟一樣,出來的時候頭上摸了多少發膠?

阮錦淩不樂意了,拍了拍薑晏的小臉:“大侄子,誇我幾句不可以嗎?”

薑晏板板正正回答:“做人要誠實。”

池亦舟看著合同,不動聲色的挑眉。

誠實?

拍馬屁誇讚薑念的時候可是臉不紅心不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