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雷禦風這樣的眼神,薑晏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不過依然堅強的對視。

從前他就知道,因為他的存在,讓媽媽不開心。

可現在他有點明白,媽媽要是真的和這個人結婚,可能也不會開心吧。

從前他很害怕自己的存在會打擾到薑念,現在...媽媽對他很好。

薑念握住兒子的小手,也注意到雷禦風的眼神:“走吧兒子,我們去那邊看看。”

雷禦風這狗東西,嚇唬小孩子算什麽本事。

多大臉呀。

楚旭興致勃勃的跑到雷禦風的麵前來:“姐夫姐夫,你幫幫我,我要去玩下一個節目。”

他很喜歡這個姐夫,是他很崇拜的那種男人,他長大以後也會成為姐夫這樣的男人。

雷禦風摸了摸楚旭的頭:“要拿,就要到第一。”

在他的人生裏,隻允許有第一的榮譽。

心下想的是,薑念這麽執迷不悟,這種時候怎麽不把池亦舟搬出來了?

池亦舟再怎麽,也是個雙腿殘廢的廢物,內心陰暗。

當年池家內部發生了多少腥風血雨的醃臢事。

薑念不想被打擾的一整天的好心情,盡量躲著楚嬌茜他們走。

小孩子的精力是無限的,玩起來好像永遠都不知疲倦,直到運動會結束的時候,一個個依然是興致勃勃的。

“阿姨,我可以去你家玩嗎?”

鍾奇眼神中帶著期待,他想跟晏哥一起玩。

而且阿姨真的好溫柔。

鍾奇媽媽一巴掌拍在自己兒子的後腦勺:“怎麽著,我是惡毒後媽,缺你吃穿了?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回去讓你爸收拾你。”

這小子每天都在作死的邊緣來回徘徊,就是欠收拾。

鍾奇眼神幽怨:“老媽,你輕一點,打傻了怎麽辦。”

周圍還有幾個家長,一起聊著,這個時候池亦舟的車子開了過來。

“改天有時間大家聚一聚,小晏爸爸來了,我們先走了。”

薑念牽著兒子的小手上車。

“也不知道誰以前胡說八道來著,還說薑晏同學家庭複雜,看看這車,估計是平時父母比較忙吧。”

不知道是那個家長先說了一句。

就這車子,看著的叫人發怵。

有些傳言真的是毫無邏輯。

至於這些,薑念就不知道了,一上車就迫不及待的挽著池亦舟的胳膊和他分享起今天在學校的趣事。

池亦舟很清楚,平時的薑念對他是討好,今天是的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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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

梨園正式對外開場這天,也是薑寧回國後第一次上台。

婉轉的音調,空穀傳響、繞梁三尺,站在台上,美好的如同一幅畫般的人。

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錯覺。

座無虛席,要不是提前留了位置,薑念他們估計是連坐的位置都找不到的。

姚綰綰托著下巴,看著台上的人:“你姐要是樂意出道,怎麽著不得來個影後什麽的?”

薑念不讚同:“我姐喜歡的是慢條斯理的享受生活,她不喜歡浮躁的,娛樂圈哪裏適合她。”

人都是在自己的領域綻放光芒。

薑寧似乎天生就應該為戲曲而生,站在台上,她就是最美好的存在。

要是...沒有當初發生的那些事情,姐姐應該會過的更好,而不是一直苦受煎熬。

這是一生都抹平不了的誅心之痛。

姚綰綰:“這倒也是,這裏麵的設計絕了。”

姚綰綰對於戲曲沒有太大的興致,四處觀摩著。

梨園被重新布置過,更多了幾分清心雅致的意境。

不說喜不喜歡戲曲吧,這兒絕對是個放鬆心情,享受生活的好地方。

“老公呀,你喜歡聽戲?”

薑念發現自己身邊的男人看的很認真,小聲詢問。

按理說池亦舟這樣的資本家,爭權奪勢才是常態,但這人,在家裏喜歡看經書,時不時玩玩珠子,喜歡的還是這種修身養性的東西。

配和上池亦舟臉上標準的笑容,不知道的估計真的要以為這是什麽和善的主了。

池亦舟握著薑念纖細白皙的小手:“喜歡,要不念念也學一下,唱給我聽?”

薑念“嬌羞”的瞪了一眼:“我可沒有那天賦,您是開始嫌棄我了嗎?”

顧家是戲曲世家,外公小時候也想過要培養她,但是奈何她沒有那個天賦,做不來這事。

姚綰綰表示沒眼看:“薑小念麻煩你注意點,這兒還坐著大活人呢,別把你未來兒媳婦給教壞了。”

以前薑念在雷禦風麵前有些唯唯諾諾的,好像害怕似的。

現在可倒好,花樣秀恩愛。

顧墨白端坐在椅子上,好像在開會一般的正式專注,仿佛不是來看戲,而是麵對著一場幾千萬的生意。

聽到之話顧墨白微側目。

他什麽時候答應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池亦舟的兒子的?

薑念全當沒聽到,反而腦袋更靠在池亦舟的肩膀上:“我未來兒媳婦會嫌棄婆婆嗎?不會的。”

她的人設可是小作精,人前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體會出她的天性了。

大反派狗的很,表麵深情,實則誰都不信任。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阮錦淩夾在他們之間一點不知道什麽叫做尷尬,拍手叫好:“好好好。”

以前他怎麽沒發現,這小小的薑家,臥虎藏龍呢。

一邊叫好一邊還不忘點評:“嫂子,這點心不錯,可以多準備點。”

姚綰綰:“你是來看戲的還是吃東西的?”

阮錦淩:“我這叫兩不誤。”

今天梨園生意火爆,薑寧也連上幾場,在台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二樓一個隱蔽的位置,秦時衍一直從最初坐到了最後。

一個身體剛恢複的人,跑出來做什麽。

秦時衍知道她看到了自己,在門口等著,看到薑寧出來,送上一束藍色妖姬:“開戲順利。”

薑寧收下,捧在懷中。

其實秦時衍不算一個浪漫的人,一直都不算。

學生時代的時候,每一次也都是送她一束藍色妖姬,早已經成為了習慣。

時隔多年再次收到,心境完全不同。

秦時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薑寧也沒有扭扭捏捏,上車,係好安全帶:“你恢複的還不錯。”

秦時衍專注看著前麵的路況:“多虧有你。”